江離聲的識海,很是沉寂,靈府內,一團又一團的靈氣亂飄,千里焦土雖不再幹涸,鬆鬆軟軟,但煙塵霧繞,溝溝壑壑,總之,亂七八糟。
玉無塵進入了江離聲的識海,便受到了攻擊,元嬰的靈力、金丹的靈力,築基的靈力,還有煉氣期的靈力也有膽子來攻擊他。
他這回真正看清了江離聲的靈府,但也嚐到了這些靈力抱成團涌過來一窩蜂攻擊他的厲害。
即便他是集大成者,一時間也奈何不了上百甚至更多的靈力團攻。
他與之纏鬥了三日,也沒叫醒江離聲的意識,想退出去,但又被困在了她的識海里,疲於應對,他只能咬牙狠心在她的識海里給自己設了個小陣,把自己保護起來,才能得以喘息。
反正,打了這麼久,她靈府震盪,也沒見出事兒,他便放心大膽設陣了。
他坐在設的陣裡,收拾狼狽的自己,片刻後,緩過勁兒來,氣的大罵,“江離聲,你想欺師滅祖啊?把自己靈府搞成這個鬼樣子,你自己死哪兒去了?”
識海內,根本沒江離聲的意識,沉睡去了不知哪裡,讓他找都找不到。
而且,她的靈府什麼時候這麼大了?他跟這些靈力團打了三天,都沒跑完所有地方。
他罵了一會兒,也沒動靜,他泄氣地躺下,“睡吧睡吧,我也睡一覺,累死了。收個破徒弟,果然是討債的。不管你了,愛在哪裡在哪裡,愛醒不醒。”
他說完,閉上了眼睛,竟然在江離聲靈府內的陣裡睡着了。
而山膏守着江離聲,見她一直昏睡,壓根沒什麼動靜,它對一切都無知無覺。
三日後,又四日,玉無塵一直沒出房門。
山膏待的無聊了,也跟着睡。
宗主待在主峰裡,守着徒弟,七日都不見人,山膏能忍得住不出去,但旁人不行。還是需要見到峰主的,尤其是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之後。畢竟,七日過去了,天雲峰的厲書銘,丹靈峰的汪雨晴,還沒聯絡上,崑崙太乙傳來消息,他們失去聯絡的三位領隊人也依舊沒有找到。
宗門內負責安排任務的積善堂堂主花時方終於坐不住了,找來了主峰。
積善堂一直負責頒佈宗門任務,弟子若是接了宗門任務,完成後,便可回到積善堂,兌換丹藥、靈石等等獎勵。而宗門任務當然也有服務的對象,是在清虛界內,被清虛罩着的一些修煉小門派或着修仙世家,以及山下的一些凡世城鎮,他們解決不了的事情,會求助清虛,被清虛解決後,會奉上相應的酬謝,這也就形成了循環,宗門有收入,弟子們也有獎勵,良性循環。
但如今出了奇山秘境這樣的事兒,弟子們損傷慘重,雖不至於人心惶惶,但也覺得外面不安平,以防再生出事兒丟了小命,都沒人敢出去了。
所以,宗門堆了一大堆任務沒人接,而兩位峰主無影無蹤,他們此回領隊,也是因爲接了積善堂的任務,積善堂對於到期沒回來的人,得負責。
所以,花時方找來了主峰,這事兒還得宗主發話,看看是繼續派人去查找,還是怎樣,總不能讓人一直失蹤着。也不能不管背靠着清虛的小門派和修仙世家以及那些凡人城鎮。
她來到主峰後,伸手叩門,幾次後,門緊緊關着,她捏着傳訊牌,又傳訊了幾次,還是一點兒動靜也沒有,沒得到回覆,她不由得猜測,宗主不會又突然閉關了吧?這事兒以前也不是沒有過,不說一聲,就突然閉關,最長的一次,竟然半年。
三大宗三個宗主,屬他們清虛的宗主最不着調。
這個關頭閉關,真讓人抓麻,她本不是一個煩躁的人,如今都想強行破門了。
山膏爬上牆頭,往外看,只見一個看起來長得特別溫柔的美人,此時正一臉的着急煩躁,它露着大豬臉問:“你找宗主?”
花時方擡頭,看到山膏,想起這獸好像是江離聲的靈寵,那天回來,她也見了一面,沒想到它竟然還會說話。就連宗主養的青鸞,至今都沒修煉出人形,還不會說話。
她問:“你既然會說話,怎麼不化成人形?”
山膏搖頭,“我還做不到。”
它生來就會說話,會罵人,化成人形,不止得修爲夠,還得修到九階,它如今還差的遠呢。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化成人形。
花時方看着它,“宗主呢?”
“一直在睡覺。”
“離聲呢?還沒醒來?”
“沒。”
花時方只能求助它,“勞煩你去喊醒宗主。”
“喊不醒,我試過了。”山膏從兩天前,就去敲玉無塵的門了,裡面一直安靜,以獸類的嗅覺,它只知道他在睡覺。正如玉無塵自己說,累壞了,得好好睡一覺。
花時方暴躁,“他怎麼又睡了?宗門的事務又不管了嗎?”,她氣的想踹門,“你將門上的符從裡面揭了,我進去喊他。”
主峰關閉的時候,自然不是誰都能進來的,尤其是玉無塵的住處,不止被他設了陣,還被他貼了江離聲畫的閉門符,這個符當初江離聲是爲了闖禍後躲着人用的,後來被玉無塵發現了妙處,不想人打擾時,便在陣里門內貼了閉門符,十分好用,這個符一貼,外面的任何喧囂,都不入他的耳。
所以,花時方纔煩躁,因爲知道,喊也沒用,裡面的人聽不見。
山膏爲難,“這不行,我不能私自做主幫你,萬一你是壞人呢,進來使壞,我會被趕出去的。”
花時方翻白眼,“你看我哪裡像是壞人了?”
“壞人又不寫在臉上。”山膏很有理由,“就像你現在,一個看起來好好的面相長的溫柔的美人,但你竟然會暴躁,還會翻白眼。人不可貌相啊。”
花時方噎住,哽了半天,“那你幫我,再去喊他,用你的大嗓子,就說他再不出來處理宗門事務,我就辭了積善堂的職務,不幹了。誰愛幹誰幹,他一天天的不着調,老孃憑什麼一直受累幫他管着積善堂,讓他趕緊死出來。”
山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