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我的力量又變大了一些,距離白衣劍仙的路子又偏離了幾分。”
秦月樓收起了小黃書,笑的很無奈,也很憋屈。
小黃書撿漏所得爲地煞七十二術·大力,此術修至頂點可得無窮神力,亦可稱其爲擎天巨力之術,但是秦月樓才得此術,自然不可能驟然有無窮之力,但是哪怕只是初得,也可算是大有增益。
實際上秦月樓也有些設想,《西遊記》當中的孫悟空之所以能拿得動一萬三千五百斤的金箍棒想來也和大力之術有關。
他現在覺得自己應該真是此界內定的孫悟空了,以後的武器不知道是棍子還是棍子還是棍子。
一旁的胡七夜看着秦月樓小臉寡淡如水,生無可戀的樣子,突覺這孩子可能有什麼煩心事。
於是胡七夜拿起了瓜果,狐狸爪子居然和五指一般靈巧的剝開了皮,扔到了口中。
也是胡七夜懂得自家孽徒心思,拿捏了一番,與秦月樓定下了一計後便同秦月樓回到了胡家府苑當中。
一人一狐正坐在涼亭當中賞花,距離宴席開始還有大半時辰,因此這倆也沒有搞事情了,得好好享享這片刻清閒。
“小兄弟,你是否有什麼煩心事?”胡七夜問着秦月樓。
“我想當白衣劍仙,但現實不允許。”秦月樓惆悵品茶。
“世間劍仙有許多種,一種修靈劍,一種修道劍,還有修劍器,還有劍陣,佛劍,魔劍,妖劍···很多種,但無論何種劍仙,都離不開劍氣與劍意,你哪怕手中無劍,只要有劍意,也可當得上劍仙。”胡七夜勸導着秦月樓,“不要因爲一時的挫折與阻礙就放棄你的目標,努力,奮鬥。”
好濃的雞湯味兒,不愧是狐狸。
秦月樓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
“但是,靈劍啊道劍啊都是什麼?”秦月樓問着胡七夜。
“靈劍乃靈魂孕育而出,可以說是伴生靈劍,這種劍或許初始沒有多大的威力,但隨着修爲與劍心的強大,靈劍便會有【靈劍九轉】的神通,每一轉,靈劍威能便會愈大,只是靈劍九轉只是理論極限,實際上有人能夠靈劍四轉就已經是實力極強了,當年我們崑崙山下有人賣過一部話本小說叫做《凡人劍仙傳》,其中便用了什麼煉氣築基金丹一套設定,當然也嵌入了靈劍九轉的設定,用其中的話來說就是能以築基斬元嬰。”
胡七夜不吝解釋,秦月樓聽得兩眼發光。
“那麼哪裡能學到呢?”
“崑崙。”
好,我要去崑崙!
“不過,你不是劍修麼?”秦月樓問着胡七夜。
“崑崙盛產劍修,但並非每個崑崙弟子都是劍修。”胡七夜舔了舔爪子上的果汁,“另外便是道劍,道劍爲蜀山獨有,每位入道弟子要立道,證道,立道時有劍胚纔算成功,證道時纔會由劍胚轉爲道劍,其威能不亞於靈劍轉,只是厚積薄發,畢竟,道是虛無縹緲卻又唾手可得,其中不外乎一個悟道罷了,悟通了就悟了,悟不透便只有劍胚可用。”
但“盛產”這個詞,聽着好像什麼土特產,有點怪異。
秦月樓認真聽着,就差記筆記了。
好,這個蜀山也不錯,我也想去蜀山!
“至於劍器,要麼鑄劍要麼煉器,沒什麼好說的,材料夠技術夠,都能做出好劍,神劍聖劍魔劍巴拉巴拉巴拉,再由劍器衍生劍陣,威力不比靈劍或者道劍差,只是都要堆時間罷了,也有些什麼天生靈寶是劍的,
反正劍挺多的。”胡七夜繼續解釋。
好,這也不錯,教練我想學!
“我大概知道了,謝謝你,胡哥。”秦月樓拱手致意。
“所以,白衣劍仙什麼的,總是會有的。”胡七夜用爪子在秦月樓的肩膀上拍了拍,以示鼓勵。
“我懂我懂,有夢想誰都了不起,不過胡哥,你這爪子上的口水乾了麼?”秦月樓問着胡七夜。
“···”
一人一狐,相談不算甚歡,但既然有了些許合作信任之基礎,那聊一聊也無妨。
總歸這狐狸看起來比胡山傲順眼多了。
——
那邊一人一狐愜意談天,這邊一狐一鼠陰晴不定。
“二哥不見了,可能已經凶多吉少了。”錦八抱着香油碗,好不快意的喝着香油,那皮毛更顯油光水滑,又滑又膩。
“應該是那老狐狸做的,他那兩條尾巴都是殺人越貨的好寶貝,我本來打算等修爲足夠再將那兩條尾巴納入己身,沒想到···居然出了這檔子事。”胡山傲坐在書房裡,不住的盤着手中核桃。
“但我們失算的是,你師父沒有去取另外一條尾巴,而是破了你養魂木陣,手段如此迅疾,這下可以從修爲上來判定了,那幾個修鬼道的,嫌疑也挺大的。”錦八分析着。
“那幾個修鬼道的,當時正在打麻將,我親眼看到的。”胡七夜手中盤核桃的速度慢了下來,“不知是哪個傢伙···彼娘非悅!”
看起來,對於養魂木陣破了這件事,胡山傲並沒有放在心上,這養魂木陣本就只是輔助一途,破了也就破了,那養魂槐木還在,日後還可以繼續佈置,而且那養魂木暫且也對自己無用了,所以胡山傲並不是太上心。
只是,現在這情況就像是什麼傢伙在趁火打劫,分心乏力,分身乏術,沒法面面俱到的處理,一個胡七夜走脫便已經是如鯁在喉的事了,不快些解決,只會寢食難安。
“依照我對我那師父的瞭解,他現在肯定還沒有離開,估摸着是準備把水給攪混了,再去把第二條尾巴給拿走,那我們反其道而行之,將那尾巴取出來,屆時他要麼對上我們,要麼離開。”
“三哥,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咱們把胡七夜逼出來就是。”錦八喝完了香油,但那碗中卻又生出了香油來。
“逼?怎麼逼?”
“你師父也算是野仙,他能坐視你這滿府人類遭妖屠戮麼?你想要風光,那就先風光一陣,完事了屠了他們,反正那重寶出世也要血祭,差不了這些人的。”錦毛小鼠看着圓滾滾的可愛無比,但也非良善之輩。
“你說的不無道理,只是,我怕那些人不夠它們分的···”
“不夠分讓它們進城便是,大不了你讓你女兒家那些夫婿活着。”
“不必,大不了和別的妖結個親家,反正它們也喜歡人婦。”
“看嘛,這纔是我的好三哥,你六神無主的樣子真不好看,這估計就是人說的‘關心則亂’吧?”
一鼠一狐,全然不把人當人,正如人對於牲畜那般觀感無二。
——
秦月樓喝完了茶水,便離開了涼亭,在胡家府苑中閒逛,卻是遇見了位熟人。
“小明哥?你也在?”秦月樓看着桑太史,又看到了桑太史身旁做婦人打扮的蓮香,“這位是···嫂子?”
蓮香沒說話,只是看着秦月樓,眼角含春,嘴角帶笑。
【這老鬼沒死,真好。】
“對啊,這是你嫂子蓮香,原來她的親生父親是胡員外,這可真是···妙極啊。”桑太史拖着一副瘦骨嶙峋的身體,雖看起來像是治療深宮怨妃嬪胸口鬱結的藥渣,但卻神采飛揚。
【嘖,這小子都快被榨乾了還不自知,美色真如刮骨鋼刀啊,又是妖氣又是鬼氣,只怕命不久矣了。】胡七夜傳音道。
秦月樓沒說話,只是繼續和桑太史交談,還旁敲側擊的問了問,原來這桑太史不僅娶了妻,還納了妾,而這妾室也被他帶來了。
“來來來,十三少,這是你二嫂,李玉娘。”桑太史說着,將一直在旁默不作聲低着頭的女子拉了過來。
“哦?二嫂?”秦月樓看着李玉娘,意味深長的說道。
什麼李玉娘,就是上次走脫的那李玉兒,怪不得沒找到,找了具屍體穿在魂魄外,躲在了桑太史家裡啊。
那桑太史家中狐狸騷味濃厚,將這阻隔的鬼氣掩蓋,難怪找不到。
燈下黑啊。
“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秦月樓低聲呢喃。
蓮香不懂這話什麼意思,但是看秦月樓這般作態,應該也是和李玉兒有關,她不清楚李玉兒到底是什麼東西,但總歸不會是人,何況,這李玉兒來了,桑太史也沒法雨露均沾。
倒成了兩女夜夜施展各式各樣的新花樣用以與桑太史同牀。
於是蓮香便點了把火。
“哎,你桑哥啊,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連人家根底都沒摸清,就納妾了,也不知道是人是鬼呢,可憐我,空守獨牀啊。”蓮香作勢擦了擦眼角。
“哎呀,蓮香,怎麼會呢?我們大被同眠就是了。”桑太史這時候說起了話來,但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想來個游龍戲雙鳳。
【呸,不守男德。】胡七夜罵了一句。
秦月樓沒說話,眼神在李玉兒和蓮香的身上打着轉。
他還記得,有兩個成就沒完成了。
“人鬼殊途,人妖殊途,我勸小明哥你啊,搞清楚枕邊人的真面目,免得遭災。”秦月樓不想裝了,直說了起來。
“?十三少?你這是說的什麼話?蓮香與玉娘都是活生生的人,你這是···羨慕了?哈哈哈哈,別急,你要是想,今晚哥哥帶你去開開葷。”桑太史打着哈哈,心裡有些不悅。
【人鬼殊途(完成)···】
【人妖殊途(完成)···】
秦月樓只是搖頭,只准備告訴桑太史的老母親。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母親不願意,那就是不孝了。
畢竟都是爲了救人,秦月樓準備來個棒打鴛鴦,
打了就打了,反正都不是人。
秦月樓搖了搖頭,食中二指先是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然後又對準了蓮香和李玉娘。
又結了一古怪印法。
拇指食指內縮,無名指小指一併。
獨留中指在外豎起。
對準了桑太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