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許仙的拜師禮上,秦月樓沒請什麼人,也只是一些相熟之人,比如街坊四鄰,倒也沒什麼位高權重的人,和世荖本來想湊熱鬧來的,但是半路上去執行任務了,不過秦月樓也沒在意。
拜師禮的步驟其實很簡單,秦月樓也撇去了不少繁文縟節,只留選了一些主體,畢竟有的時候也是需要儀式感的。
首先便是拜祖師爺以及行業守護神,這其實就相當於前世的拜關二爺一樣。
只不過大靖的醫道祖師爺與行業守護神均屬於一位叫做“孫華雀”的人,
民間逸聞中有所流傳,這位孫華雀一生浸淫於醫道,留下了不少的治病藥方,最終上天有感於其救人治病的功德,接引成仙,而後化身爲神,於是便一直流傳到了現在。
這第一拜便是表示對本行業敬重,表示從業的虔誠,同時也是祈求祖師爺“保佑”,使自己學業有成。
小許仙恭恭敬敬的對着祖師爺的畫像叩拜上香,而後秦月樓才上了主座,而他的身旁便是小青。
“秦醫師這是和小青姑娘好上了?”李公輔悄悄低聲的問着許嬌容。
許嬌容沒有理會李公輔,這人李公輔有些尷尬, 年輕的捕快只能抓了抓頭髮, 繼續看着拜師禮。
許嬌容看着小許仙的拜師禮,心中有些寬慰, 秦醫師的業界水平也善心這街坊四鄰都知曉,義診三個月不說,義診結束後也只是象徵性的收取費用,可以是鹹菜, 可以是鹹肉, 便是給錢也並不會給一個家庭造成什麼太大的重擔。
小許仙能夠拜入這位醫師的門下,許嬌容不光心中放心,也覺得面上有光,畢竟誰不想自己的至愛親人能夠有一個好的未來呢?
隨後小許仙便跪在了秦月樓的面前, 手中還端着敬師茶, 小臉嚴肅而又認真的將茶端起,而秦月樓也接過了茶杯。
“師父師母在上,請受徒兒一拜。”小許仙叩首, 而後獻上了拜師紅包。
這個紅包也是秦月樓給小許仙的,只能說是左手換右手。
小許仙再磕頭,隨後再獻上投師帖子。
“師父請喝茶。”小許仙眼見步驟結束,便說起了話來。
“好,好。”秦月樓喝了一口茶,便將茶杯端在了手上,開始了訓話。
“咱們呢也沒那麼多繁文縟節,你跪久了也不好, 所以我呢就簡單的說兩句, 咱們做醫師的,德行要好, 水平也要高, 否則便是庸醫,庸醫治點小傷小病無妨, 可若是錯判了病症, 那便是一樁冤了, 所以爲師希望你能德才兼具, 造福病人,
另外咱們這一脈其實就只剩下你我師徒二人, 所以師父就給你賜一個名,就叫做【飛鴻】, 希望日後咱們這一脈能夠飛鴻萬里,桃李滿天下,我的講話完了,謝謝大家。”
秦月樓說着,隨後街坊四鄰開始鼓掌,很給面子。
隨後小許仙又呈上了拜師貼,秦月樓簽字,留名,小許仙再拜。
“起來吧, 乖徒兒。”秦月樓說道。
於是這拜師禮也就簡單的結束了,大夥也熱熱鬧鬧的, 祝賀着許嬌容,還有人則是對小許仙說一些好好學醫的話,
秦月樓也和小青接待着其他人, 大家看着秦月樓與小青都是一臉看金童玉女的樣子,誇讚二人長相好,還連說恭喜恭喜, 對於小許仙拜師入門也只是象徵性的提一嘴,這讓秦月樓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終於等到人都散盡了,醫館也恢復了往日的悠閒寧靜。
而李公輔也湊到了秦月樓的身邊,
有些賊眉鼠眼的和秦月樓說着悄悄話。
“秦醫師啊,以後不知道能否多幫幫在下?”李公輔一邊說着,一邊悄悄遞給了秦月樓一份禮。
“幫啥啊?”秦月樓問着李公輔,將禮返還給了李公輔,“幫忙罷了,還送啥禮啊?咱們好歹也算是共患難過一次。”
秦月樓指的自然是自己心臟被捅,還有遭遇了那些鬼東西。
“那一次我覺得只是您在大發神威,而非共患難。”李公輔直言不諱。
“好了,不提那些事了,你要尋求什麼幫助?”秦月樓問着李公輔。
“我想···就是問問您, 您是怎麼和青姑娘好上的,我學習一下,好方便那個啥。”李公輔有點支支吾吾的說道。
“其實我沒和青姑娘好上, 我說這話你信麼?”秦月樓聽了以後,有些失笑,“其實是她想過一把癮,然後我就讓她過癮了。”
“秦月樓,晚上吃什麼?”小青問着秦月樓,她似乎沒有聽見兩個男人的竊竊私語。
“有肉就行。”秦月樓脫口而出。
“那我去買點。”
“行,早去早回。”秦月樓下意識的說着。
於是小青便出了門。
“真的嗎?我不信。”李公輔眼神帶着點笑意,聽完了以後他表示完全不相信,而後才八婆一般的說道,“秦醫師,您就別拿我開涮了,最近街坊四鄰可都傳開了,您要和青姑娘成親吶。”
“???”秦月樓聽着李公輔的話以後整個人都愣住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
“您的意思是真的要成親?”李公輔好奇的問着。
“我的意識是這流言流傳的太過於離譜,離譜到我根本不知道。”秦月樓說着。
“那還不是因爲您前段時間有事出了遠門,小青姑娘總是幫你看病治病,這沒幾天時間,大家都說秦醫師您和青姑娘有夫妻相,然後傳着傳着就變成了你們二位要成親。”李公輔也解釋道。
秦月樓這才發覺到什麼叫做三人成虎事多有,
流言之所以是流言便是在流傳間不經意的變體而形成了最後煞有介事的離譜模樣。
當年楊乃武和小白菜也等於是被流言間接害了一把。
“這事我必須得澄清一下,我和青姑娘之間真的沒什麼。”秦月樓趕忙澄清。
“嗨呀,秦醫師,你倆就算真的有什麼也沒啥啊,你看你們倆都有夫妻相不是麼?”
“我倆的確是長得好看,但好看不代表夫妻相啊。”
“對,那叫般配。”
秦月樓一整個無語了。
大概聊了會兒,李公輔也離開了,那份禮秦月樓也沒收下,還給了李公輔,只是自己坐在椅子上,吩咐許仙好好看書。
同時也讓實驗室那便趕製一份可食用秘籍。
“那個,小許仙啊,你喜歡什麼水果啊?”秦月樓問着小許仙。
“蘋果。”小許仙認真看書後回答道。
“蘋果好啊,一天一個大蘋果,醫生就能遠離我。”秦月樓說着,便給科研空間那便留了言,說用蘋果口味的。
“師父,您和青姐姐什麼時候成親啊?”小許仙擡頭好奇的問着。
“怎麼回事?你怎麼也湊熱鬧?”秦月樓哭笑不得的問着小許仙。
“大家都這麼說啊。”小許仙回答道。
“哎,小許仙啊,師父教你一個道理,造謠一張嘴,闢謠跑斷腿啊。”秦月樓無奈道。
而後,和世荖便從天而降,撞破了屋頂落在了秦月樓的身後,這一番變故將小許仙嚇了一跳。
秦月樓回頭看去,只見和世荖大口嘔血,掙扎着想要起身,可是渾身都被鮮血染紅,氣若游絲。
連點幾個止血大學,屈指連彈,體內真元法力化爲了一根根氣針落在了和世荖的周身大穴上,將將把和世荖的命給吊了回來。
“快,快跑,點子扎手。”和世荖激動的抓着秦月樓的手臂說道。
就在和世荖說話的當口,法力波動在感知當中籠罩住了秦月樓還有和世荖,一道黑色古鐘模樣的法術顯形罩住了二人。
“這是避世誦鍾,一旦攻擊開始,我們會被音波震死,你快逃。”和世荖說罷,催谷法力,掌中蘊藏着大量的法力,想要以法破法,將這避世誦鍾破開。
但是卻被秦月樓一手摁住了。
“受了那麼重的傷,就別逞能了。”秦月樓說道,一手撫在了避世誦鐘的鐘壁。
像是以橡皮擦掉了鉛筆的痕跡一般,這口黑色古鐘便被秦月樓以未知的能力消弭而去。
不,與其說是消弭,不如說是還原。
法力本就是以精氣神三寶糅合雜成的能量,以法力模型構築的法術自然也是以法力爲基礎,在自身法力升格化之時,秦月樓便心有所感的悟出了一未命名的術法。
這術法便是可以將法力撫平而後還原成爲精氣神,當構築法術的能量消散,那麼這法術也等於被破除。
神而明之,明而靈之,雖然只是悟出來的法術,但卻足以直指大道。
而所悟出的法術,則被他取名爲無根生。
周身一丈範圍內的法力他都可以還原成爲簡單的精氣神,而他還原的消耗根本不值一提,升格後的真元法力在質量上有了長足的質變,因此他施展並不消耗太多。
假設常態法力消耗是十,那麼他則是零點一。
避世誦鍾雖然被秦月樓消弭,但是卻又多出了無數法力光芒隔空降來。
秦安憶也直截了當的將小許仙抓來,將和世荖與小許仙一起護在了身邊。
飛劍,火球,冰錐,土刺···種種法術所構成之物密密麻麻好似彈幕一般的朝着他襲來。
而後也有羅網,繩索,鐵鏈,倒扣之碗等物限制着他的行動。
“你這都招惹的什麼人啊?”秦月樓一邊問着,一邊將體內真元法力外放,形成了一丈的球體。
凡是進入到這無根生範圍當中的法術均被還原,而那法寶則是失去了靈性化爲了廢鐵掉在地上。
叮叮噹噹響個不停。
“問就是我也不知道。”和世荖說着,“這就好像是被一個修者團隊集中攻擊一樣,我根本沒來得及反應就被超規格的法術打中了,但是這些看起來很普通的超規格法術卻被你這般消弭?你真是強的一批。”
“你說這些東西都是超規格法術?我怎麼感覺一般般?”秦月樓奇怪的問着和世荖。
“那我哪能和你比呢?你這一身法力雄渾激盪,這才幾天沒見你就變得這麼厲害了。”和世荖也算恢復了不少,看怪物一樣的看着秦月樓,而後心有慼慼焉的說道,“這些超規格法術基本上都等於是單體必殺級,雖然沒有驚天動地的效果,但是中者會有八成的概率必死,還好我運氣好,被你救回來了,不然真的就死定了。”
“那麼這些超規格法術需要多高的修爲才能釋放出來?”秦月樓問着。
“起碼要一百年才能勉強釋放一道,但是這種連番不斷的法術轟擊,若是以個人來說肯定不會這麼持久,所以我纔會想會不會是什麼煉氣士團體集中攻擊咱們,可恨這裡是市區,我沒法···”和世荖氣憤不已。
“莫慌,只要找到始作俑者不就行了麼?”秦安憶自信一笑。
“怎麼着?你還得照顧我和許仙倆拖油瓶。”和世荖看着十分的無奈。
“不要小看我啊。”秦月樓放開了心神,真元法力共鳴着。
投放在了西湖當中的納米蠱蟲們也隨着空氣中的溼潤水汽開始向着四周擴散。
而後納米蠱蟲們便尋訪到了潛藏在俞杭各個隱秘或者餘杭郊外人煙罕至之地的身穿黑袍的人。
只是仔細看去,這些黑袍人的臉上並無五官,與其說是人,不如說是一個個的紙人,就連那黑袍也是紙做的。
它們動作整齊劃一,但是施展出來的法術卻並非相同,皆是和世荖口中所說的超規格單體必殺法術,
法術釋放而出,便被某種空間類型的法術接引,跳轉到醫館當中。
而當一道法術釋放完畢後,紙人便會停滯下來,接着再度釋放。
隨後這些納米蠱們便開始迅速的增殖,接着撲向了這羣紙人,萬蟻蝕象一般的,將紙人全部咬碎轉化成爲新的納米蠱蟲,不過秦月樓還是找到了一個留着的活口。
這並非是紙人,而是一個滿臉苦相的中年人,在市集上捏着糖人,似乎感覺到了紙人的全滅,這滿臉苦相的中年人收拾起了攤子,便準備離開。
可是他走了沒幾步,便癱倒在了地上,無法動彈。
納米蠱蟲截斷了他的脊髓,讓他癱瘓了。
這人便是將空間轉換,而後將那些法術跳轉到醫館的始作俑者。
“找到了。”
秦月樓摩拳擦掌,準備去找一下這個打算陰自己,甚至是連小孩都毫不猶豫要殺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