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老人家就應該修身養性一點啊!

“是聊齋不是克蘇魯 ()”

雖然將坐火吐焰都送了出去,可是秦月樓也確實並不害怕火焰這種東西,或許這和靈明石猴的體質有關。

靈明石猴對於火焰與土石的親和度可以說很滿,這也是他先前所發現的,而將火焰與土石的因素匯聚在一起,那便是熔岩。

只是秦月樓版本的靈明石猴並沒有在熔岩的方向上開發出什麼東西來,可這並不代表他沒有對此的抗性。

手中長棍像是風扇,也像是螺旋槳,旋轉之際吹出的狂風將火焰吹散。

遠遠地看去就好像在高空當中有着流火四散紛飛一般。

錢塘君眼見龍炎並無作用,也沒有再過多的做無用功,某種源自血脈當中的親和讓他束手握起,而云層當中的水汽也化作了一根根的鋒銳冰絲。

與其說是一根根的冰絲,不如說是一層薄薄的冰紗,冰紗在陽光照射下泛起了瑩亮的反光,

冰紗好似天羅地網那般的鋪陳蓋出,鋒銳的冰紗之網衝着秦月樓蓋下,冰絲閃亮,可卻也無心欣賞。

秦月樓將手中長棍甩出,扭旋着的長棍頂在了冰紗中間,將冰紗頂出,用力之巧僅僅只是將這冰紗頂開,而非頂破。

“愚蠢,將自己趁手的兵器丟掉,你準備赤手空拳的與我相鬥麼?”錢塘君哼笑一聲,持戟衝殺而來。

術法法術在這種交戰當中,只能起遠程的作用,

非人之物本就身體強大,所以他們自然會用更加習慣的戰鬥方式。

而錢塘君更加習慣的戰鬥方式並不是當個炮臺呆在暗地裡甩法術,他更習慣真刀真槍,而巧合的是秦月樓也是一樣。

大日真氣勃發噴涌,太陽一般的溫度也從他的體內滿溢散放,雖尚未接觸,可錢塘君也不敢直攖其鋒芒,隨後秦月樓窩心一腳踹在了錢塘君的胸腹正中,將錢塘君當成球大力抽射了上去。

“可是實際上,我本人更喜歡赤手空拳加上腿腳。”秦月樓獰笑一聲,俊美的小臉齜牙咧嘴,露出了幾顆獠牙。

隨後大日真氣從秦月樓的身後噴出,爲秦月樓提供着推進的動力。

秦月樓的目標赫然正是被踢飛出去的錢塘君。

遠在半空當中的錢塘君來不及穩定身形,只是心中全是無比的疑惑。

“這小子,怎麼突然間力氣變得這麼大了?他這返本朔源的血脈有這麼強麼?”

實際上,人的血脈並非想象當中的那麼純粹,在其他的世界,只有人這種物種再加上生殖隔離自然保證了沒有人與獸雜交後自然誕生的異種,當然,這也得除去那些帶有瘋狂科學家和天外異種世界觀的世界。

而在這種妖魔遍地的世界當中,化形出了人身的妖物比比皆是,而不管是這樣那樣的原因也好,涵蓋了其他妖種血脈的後代,不,涵蓋了除人以外的血脈的後代,也會自然的誕生出來。

只是隨着時間的流逝與血脈的傳承,這些血脈也會越來越薄弱,可是薄弱並不代表着沒有。

這些挖掘出了血脈力量的修者,便是所謂的返本朔源。

只不過各大門派對於妖類血脈的看法均不同,但秦月樓野路子,各大門派有什麼看法都跟自己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錢塘君也懾於秦月樓這本相之威,不得不暫避鋒芒。

其實秦月樓一直不怎麼喜歡展露本相,畢竟他並非是血脈論的擁躉,而且大多數的戰鬥根本用不上本相。

只是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

錢塘君將將穩住了身形,身後便傳來了秦月樓的聲音。

“把後背暴露給敵人可是大忌啊。”秦月樓一拳揮出。

錢塘君反應極快,轉身用戟杆擋住了秦月樓這一拳。

百丈周天,三尺道場兩種力量均加持着這一拳。

隨後,秦月樓便將戟打斷了。

“你的戟把都被我打斷了,該認輸了。”

秦月樓動作靈動的在空中轉了一圈,雙手也擺出了動作,像是跳舞一樣。

像是一隻好動的猴子。

錢塘君眼見秦月樓這般作態,龍臉上也露出了好戰的笑意。

“繼續。”

——

“月樓不會有事吧?”小青憂心忡忡的低聲喃喃。

“月樓?”敖鳶看了一眼小青,“你們···這麼熟了麼?”

“嗯···就···有些熟,但不是那麼熟,可是又可能比你想的要更熟一點···”小青有點支支吾吾。

敖鳶聽了小青的話,有些失笑。

“你喜歡他啊?”

“???!!!”小青的反應很奇怪。

“怎麼你們都這麼說?!姐姐這麼說,李捕頭這麼說,小許仙這麼說,江捕快也這麼說,小塗也這麼說···真的是···難以理解。”小青看起來有些侷促和煩躁。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你對秦月樓有意思啊。”敖鳶盯着小青看着,“不過看起來,秦月樓對你也是有些意思的呢。”

敖鳶說完便看向了天空,似乎在找兩人的行蹤,可是卻找不到。

只能聽見密密麻麻從天上落下的轟鳴響動。

“你們說的,我差點自己都要信了。”小青有點心煩意亂。

本來就擔心秦月樓,可是自己上去也幫不到任何忙,至於什麼是喜歡?她也不知道,

但她覺得···待在秦月樓的身邊會很開心,

所以她喜歡待在秦月樓的身邊,

就像是她還是一條小青蛇的時候,會爬到高的地方曬太陽一樣,曬飽了以後會很舒服。

“爲什麼會有這樣奇怪的想法?”小青壓下了心中的一些聯想。

“不過爲什麼月樓還沒下來啊?他怎麼這麼厲害?上次根本沒看出來啊。”小青一邊關注着天空,一邊呢喃自語。

上次和法海作對的時候,秦月樓並沒有像現在這麼勇,小青感覺如果當時的秦月樓和法海硬碰硬的話,只會是秦月樓吃虧。

但是現在秦月樓所展露的強大,讓她有些難以置信。

“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段時間裡,他變得越來越強大了?”敖鳶聽到了小青的呢喃,插話說道。

“不會吧,我看他每天除了看書就是治病···”小青沒有繼續說下去了,言下之意就是他根本就沒有把重心放在變強上。

“那這樣的人,便是天才。”敖鳶篤定道。

被武道真域承載着的秦月樓遠在高天之上,並未聽到地上二女的對話,但他覺得和錢塘君對拳對的是酣暢淋漓。

每一拳都涵蓋着自身的武道真意,簡簡單單樸實無華,雖然沒有實質性的施展衍生的武技,但那種樸素的力量也不可小覷。

越是使用無極的武道真意,紮根在他神魂當中的那棵武樹便越是在迅速的抽條,開枝散葉,種種武道功法,武技皆在那些葉片當中有所記錄。

而這武樹之上的信息流也在同外界交相互傳,

在冥冥之中,好像有什麼嶄新的道路正在從虛幻化爲實質,可卻又還是幾乎與虛實之間。

這冥冥之中正在誕生之物,也同樣的影響了秦月樓。

在這不斷地交鋒之中,秦月樓的身體也在逐步的蛻變着。

那是源自《先天黃庭真功》與《上景紫府養神法》還有《絳宮金闕要論》三者不住攀升當中所交匯而生的產物。

《先天黃庭真功》不斷地在身體的其他穴竅當中生成着先天元氣氣旋,於是這尚未服用過任何一顆武種靈丹的身體便逐步的產生着變化。

金肌玉骨,銀髓汞血,體內虎豹雷音,筋骨齊鳴,齊齊涌動,

由內而外的逐步對身體的各處產生其他的定向益化影響。

皮膜呈紫金之色,隨後這紫金之色開始隱消,隨後變得白皙細膩,可是錢塘君的拳頭擊打在皮膚上並未留下任何的淤腫,有的只是白印,像是打在了什麼金屬之上一般。

而肉體也猶如野草的草根一樣,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皮膜筋骨,五臟六腑,由內而外,無一缺漏,

此之肉身便成了無漏之身。

“武種靈丹終究只是外物,人類武道修士多少都該要保證自身不異化才行,所以還是需要靠着自己才行。”秦月樓在心中補全着對於武道的理解,還有改變。

無漏之身往後,嶄新的勁力在體內流動。

“勁力,吐納法,氣血,真氣···這些都大有文章可做。”秦月樓心中如此想到,“那麼勁力該從哪裡來?那便是練法與打法,也即是武技樁功。”

與錢塘君毫不間斷地拳拳到肉的對轟,秦月樓開始漸漸的將錢塘君壓着打了起來。

“這小子,怎麼回事?這是什麼神異的血脈?居然可以越戰越強?這力量比之我更猶勝一籌?這到底是什麼血脈?”錢塘君心中訝異,可卻未曾顯露出來。

他能夠捕捉到秦月樓的拳頭軌跡,也能感知到秦月樓的武道真域,

原先他以爲那武道真域只是簡單地輔助罷了,可是卻未曾想到,那並非是術法,而是武道的神異之處。

但是現在讓他摸不着頭腦的事情發生了。

在秦月樓的肉身攻勢之間,還夾雜着看不見的···異物的攻擊。

“武學五要,應該是相輔相成達成循環的,而武學五要也對應了【肉身護養魂魄,而魂魄影響肉身】這一道理,也即是說,武道真意除卻升上武道真域之外,還有另外一層高度纔是。”

武道真域是完全的增幅自己,削弱敵人,可是秦月樓自身的武道真域並沒有什麼亮眼特效,就像是一種單純的強大增幅。

但這也是他自己身體當中的一部分。

“武道真域的百丈周天是影響的外界,而氣勢一道的三尺道場則是對於自身的影響,這是唯心···”秦月樓逐步的梳理着自己開創的新式武道。

基於【肉身護養魂魄,而魂魄影響肉身】這一核心,還有【身神】概念,以及鑄命命相的性質影響而衍生的新的道路將武道真域推向了更加嶄新的高度。

肉身的生命力,與武道真域的精神力相互結合交纏,所誕生出來的虛幻影像出現了。

那是未曾設想的道路,

此刻正如坦蕩的道途,被秦月樓一步一個腳印的踩在腳下,堅定不移的前行着。

武道·元神法相。

以命相當中的富貴逼神爲根源之引,

在百丈周天當中誕生了自己的身心之神靈。

此之神靈,

身心壯碩修長,像是將強壯與美學完美有機的結合在一起,每一寸的身體都符合黃金比例,

一身白金色的貼身戰甲嚴絲合縫的與身體貼合,白金色的髮絲濃密浮動,好似在水中一樣,睫毛茂密而長。

這法相已然肉眼可見,同秦月樓一起毆打着千年老龍。

“我就說大靖的武道畫風不可能會折在我的手上啊!”秦月樓惦記的是這個,心情十分的激動。

“沒用沒用沒用沒用沒用···wryyyyyyy!”

“哦啦哦啦哦啦哦啦哦啦···”

秦月樓和那白金色的神靈一同發出了戰吼,

但秦月樓加入了不合時宜的怪叫。

可憐錢塘君這千年老龍,被秦月樓不講武德的二打一,他也是雙拳難敵四手,可卻還死撐着。

“老人家就應該修身養性一點啊!”秦月樓喊着,一拳突破了錢塘君乏力的拳頭,打在了錢塘君龍頭上。

白金色的神靈似乎展露了什麼連秦月樓也不知道的特殊神異,錢塘君的身體便停頓了下來,好似時間暫停了一般。

而後錢塘君便被秦月樓毫不留情的在臉上留下了無數的拳影。

凹陷,淤腫,掉牙,昏厥···

報以一頓老拳之下,錢塘君最終還是被秦月樓揍昏厥了。

——

錢塘龍宮當中,錢塘君感覺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事情,他坐在椅子上,總感覺自己的臉有些疼,可卻不知道爲何會有這種感覺。

他只記得自己接到了自己侄女的來信,說涇河龍王對她十分不好,雖然當時很火大,但是他轉念一想自己還是應該修身養性一些,

恰巧秦月樓來回訪敖鳶的病情,於是他便託秦醫師去一趟涇河,去查一查涇河龍王是否確實對自家侄女不好,爲了表明秦醫師的身份,他也讓敖鳶同秦月樓一同。

若是二人查出情況確實屬實,那他也必然會去涇河走一遭,

但既然是修身養性,那肯定不會那麼大張旗鼓,

只是錢塘君總感覺自己好像忘記了點什麼事情。

“可能是我年紀大了,記性不好了吧,好像火大的話對記性確實不好,我果然還是要修身養性一些。”錢塘君點了點頭,如此想着。

——

大靖新晉的武道開拓者秦月樓與敖鳶不發一語,二人在空中奔走,氣氛十分的尷尬。

“那什麼,我真不是故意的···”秦月樓試圖打破僵局,

“把你爹打的間歇性失憶的不是我,是我的元神法相·武神,他有自己的想法,我控制不住。”

“你以爲我會相信你的鬼話?”

敖鳶沒給秦月樓好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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