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屬國。謹王府。
在樓惜若醒過來睜開眼時,就看到了環麗的人。
“怎麼了?”樓惜若理了理身上的衣裳,擡頭問道。
站在前面的環麗又是以那種古怪的眼神看着樓惜若,彷彿樓惜若的身上長出了花兒般,那樣的眼神讓樓惜若有種不好的預感。
“是宮中的人過來了,王爺讓奴婢過來通知你一聲去前廳接旨。”環麗簡單的說道,那道旨未班出來,那個公公就多嘴多舌的說出了內容。
但是樓惜若知道環麗要表示的不單止是這一些,“接旨?這是怎麼回事?”宮中的人來了又與自己何關?
“是皇上下旨將你賜予太子殿下做太子妃……”環麗說完這句話就閉上了嘴,看着樓惜若的表情變化。想從這個女子身上看看到底是何種魅力,竟然連一國太子都求着皇帝下旨賜婚。
樓惜若束衣的動作一頓,更是瞪大了雙眼看着環麗。
就在樓惜若以爲事情會得以平息的時候,突然宮中又傳來消息,太子殿下要娶她樓惜若爲太子妃,這不是不想讓她安寧麼,樓惜若沒有多想,直接越過環麗往前廳走去。
當樓惜若在謹王府的前院看着一大堆聘禮時,臉色頓時陰森的可怕,冷聲拒絕了那個宣旨的太監。
身後是沉着臉的納蘭謹,他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我拒絕。”樓惜若看着堆成山的聘禮皺眉說道,沒有任何的理由,沒有任何前兆的來這齣戲,讓樓惜若十分的惱火,更何況,他們有什麼權力爲自己賜婚?她都已經擺明了自己是大傾女子會的身份,難道他們是想誇過大傾要強制自己不成。
若不是這段日子裡那些人就好像是在這個世界消失,自己故意將自己的行蹤弄得明顯一些,讓他們主動來找自己,卻不想弄成這樣。
一屋子的人臉色頓時黑沉下來,沒有人可以這樣拒絕皇命,可是眼前的這個要貌沒貌的女子竟然直接拒絕了接聖旨。
“樓姑娘,這可是皇上親自下的旨意,怎可任隨了你的意……”太監尖銳的語氣響起,想要試圖勸說樓惜若。
在任何人的眼裡,成爲太子妃是一件多麼榮耀的事情,但是在樓惜若的眼裡,卻是一個大麻煩。
樓惜若冷哼,“我非東屬國人,何來旨意可尊?公公還是將這些東西一併帶回吧。”皇帝不會無緣無故將她賜予太子殿下爲妃,除了另一種可能,那就是納蘭卉在背後搞的鬼,以他的個性絕對會做得出這麼荒唐的事情來。
“這……”這樓姑娘得罪不成,後邊的皇帝太子更不是他一個太監能做主的,這不是純心爲難他麼。
“我叫你搬回去就搬回去……”樓惜若冷淡的語氣不容任何人的拒絕,這是絕對命令式的清冷。樓惜若連旨意都沒去接,正要轉身出正廳,忠孝就來了。
“惜若……”忠孝看了身後一羣人一眼,而後纔將目光定在樓惜若的身上,“是俺娘要俺過來跟你說一聲,她被宮裡的王貴妃請進去了,說是皇上的旨意……”忠孝不知道爲何忠娘要將這樣的好事情說得這麼緊張。
樓惜若聽言,整張臉突地一寒。
好個皇帝,想要忠娘來壓制自己麼?還是別有企圖。
“我知道了,你好好在王府內呆着,若是在我回來之前沒有看到你,這一輩子就永遠不要再見到我。”樓惜若放下狠話,轉身望了納蘭謹一眼,“希望王爺能明白惜若的難處……”對於納蘭謹,樓惜若沒有什麼好說的,這個冷情,但現在這種情況他絕對不會對自己的人出手,除非……
聽着樓惜若的直接警告,忠孝還是不由得愣了一下,這個樓惜若對於他來說真的很陌生,就優如那一個殺人夜。
納蘭謹看着樓惜若許久,才從腰側間取下一塊令牌拋至樓惜若的方向,樓惜若伸手接住。
“給樓姑娘備馬車……”說完這句話,納蘭謹轉身入了側門,往自己的寢房走去。
樓惜若捏着令牌,看着納蘭謹遠去的背影。
一屋子的皇宮太監看着這情形不知如何是好,這旨沒有班成也罷了,而樓惜若這個正主兒還大搖大擺的走了,這又算怎麼回事?
樓惜若沒有再理會忠孝的驚愕,對於這個傻傻的笨蛋她也沒有什麼好解釋的,更何況現在忠娘都不知是真的被“請”了還有假被“請”了。
不容任何人傷害他們兩人的樓惜若躍上了納蘭謹令人準備好的馬車,向着皇宮大道行去。
樓惜若當初那一刻決定讓這兩人跟着就是仔細想到了另一層,沒想到跟了自己反而有更多的危險,捏着令牌的手更是緊了一分。
現在她想要引他們出現的計劃得放一放了,她這麼明目張膽的告訴他們自己在東屬國的皇城裡,反而在這樣的時間裡沒有任何的動作,這讓樓惜若很是懷疑,他們是不是還有別的計劃,而且就埋藏在自己的身側。
若那忠娘與忠孝不是正正宗宗的農家人,指不定樓惜若還真的會懷疑到他們兩人身上,無論在什麼時候,她樓惜若誰人都不會相信,有的時候,就算是忠娘與忠孝的話也不足以讓自己付出全部的信任。
納蘭謹的馬車還是有些好處,起碼在進關卡時不會有任何人敢上前攔截,樓惜若閉眼斜躺在馬車內。
馬車直駛向那個叫做王貴妃的大殿前不遠處停下,看着眼前的金壁輝煌的大殿,樓惜若的不禁眯起了雙眼,聽說這個王貴妃是四個月前剛升起來的皇貴妃,地位僅次於皇后,可見其女子的手段有多麼厲害,她不得不小心翼翼。
樓惜若看着向着宮女告知了自己的來意,未等自己說完,前排的一名宮女就步出來引着自己向正殿走去。
看來那位王貴妃已經算到了自己會來,樓惜若的步伐更沉了幾分。
“樓姑娘請!”
樓惜若剛近正門,就聽到裡邊傳來女子嬌柔的聲音與一個渾厚的男聲響起,聽起來似乎十分的開心,樓惜若眉都沒有皺一下,擡步進入。
王瑩萱一身粉紅華麗宮裝與皇帝相擁在貴妃椅上,而一旁正擺着各種上品的糕點,忠娘正渾身不自然的正坐對面。
看到這一景像,樓惜若的眉頻頻皺起,這兩個人在搞什麼鬼。
“惜若見過東屬皇帝,王貴妃……”樓惜若來他兩人面前,輕輕的彎了下身子,淡聲說道。
忠娘一見是惜若,連忙起身激動的抓住樓惜若的手。樓惜若感受到忠孃的不安,輕輕的拍瞭解拍她的手背安慰她有自己在無礙。
看到樓惜若,忠娘心裡邊多少有些踏實,應付皇上,貴妃可不是她一個農家人的強項。
兩人見到樓惜若的來了,都停止了他們手中的動作,彼有深意的看着樓惜若的動作。
當樓惜若正臉面見那兩人時,那美麗嬌媚的王貴妃看到樓惜若微微一愣,隨即又很快的隱匿了自己的驚愕。
樓惜若看着眼前嬌柔無骨的王瑩萱,這樣的一個女子難怪會把一國皇帝迷成這般,原來不止是手段了得,連那身板樣貌都十分的出衆,更重要的一點是,這個女人身上那一股特有的氣息讓樓惜若不得不去細看。
這個女人身上有問題,樓惜若就這麼與王貴妃對峙上了。
身側的納蘭靖自然是看出來了,“看來樓姑娘已經接到了旨意,不知朕的做法可還滿你的意,若是樓姑娘不喜歡朕的太子而是另有其人,朕準你另選……”
樓惜若眼睛一彎起,冷淡的看着二人。
能將自己賜予太子,想必昨日皇上早已派人跟蹤他們,那是不是代表着,太子背後所做的事情都一清二楚?
“惜若這是來請您收回成命,請恕惜若難以從命。”樓惜若直接道明來意,將忠娘護在身後。
聽到樓惜若的話,皇帝的臉色一變,不知道還有什麼地方令樓惜若不滿意的,她不是與自個的兒子處得好好的,爲何又不願意了?要知道成爲了太子妃後就是未來的皇后,這等好事誰都盼着,而眼前這個女子卻一口回拒了,而且還用這種語氣拒絕了一國皇帝的聖旨,是人都會生氣。
若不是看在自己想籠絡樓惜若的份上,樓惜若早就被大軍壓上來了,也不必如此客氣的下一道聖旨。
“樓惜若,難道你這是要抗旨不尊?這可不是你的大傾,由不得你……”皇帝厲色的一揚眉頭,說出來的話也十分的狠,竟然拿整個國家來壓自己。
“若是東屬皇帝能說服大傾,惜若會毫不猶豫的嫁,但若是您不能,還請您放過惜若……”樓惜若不想惹下這個天下麻煩,只是想引出那些人。
“你這是在威脅朕?”納蘭靖上前一步,想用自己的帝王威嚴壓制住眼前這個不知好歹的小女子。
樓惜若微微反後退了一步,擡眸直視那雙帝王鷹眼,“這是大傾的規矩。”若是想讓她樓惜若低頭,就等東屬將大傾拿下後再說話,樓惜若就是這個意思,而東屬皇帝也聽出來了。
要是能攻打大傾,他們東屬國早就行動了,何必要等到現在。這個天下里,沒有誰敢輕舉妄動,動一發牽引天下!
“好個樓惜若,竟敢拿着大傾國壓制朕……”納蘭靖冷冷的注視着樓惜若的表情變化,在一國之君面前,樓惜若那張臉依舊是清冷無表情的,如此談定自若的女子在大傾國裡定然是存在着一定的地位,這就是納蘭靖不敢輕竟動樓惜若的原因,誰都不知道樓惜若有沒有偷偷連繫了大傾國,把自己在東屬國的情況告知大傾那邊。
若是想讓樓惜若嫁入東屬皇室,只能取得大傾那邊的同意,否則,這一切都是免談的。大傾女子會成員可以自由選擇自己姻親的事情整個天下都知道,身爲東屬國的皇帝的他自然再清楚不過,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就連他東屬皇帝也拿樓惜若沒有辦法。
“皇上消消氣,樓姑娘可能是覺得自己還年輕,不想這麼早就將自己給嫁了!”身側的王貴妃見皇帝怒火上來,馬上輕輕的挨近,用女人最爲溫柔的聲音勸說着皇帝。
樓惜若冷着臉看着眼前的王貴妃在那兒自個亂安慰人,從頭到尾,樓惜若都把自己的目光往那個王貴妃身上放。憑着自己的直覺,這個王貴妃在見到自己時已經“認出”了自己。
而那位王貴妃也驚覺到了樓惜若的目光,回側過身來與樓惜若的清冷視線對峙上,那裡邊有道不明的意味,只是樓惜若卻從裡邊看到了一絲殺機!
這個王瑩萱認識自己,而且還是認得這具麪皮,這是樓惜若的肯定。
身後的忠娘看着眼前的情況,不知所措的站在後邊,擔擾樓惜若之餘時又是害怕,畢竟忠娘沒有應付過這種場面,心裡邊慌亂也是理所當然的。
樓惜若看着王貴妃把怒意的皇帝哄得平息後,這纔開口說道:“還請東屬皇上仔細的想清楚,惜若就先告辭了……”樓惜若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本來樓惜若只是想來帶回忠娘,沒想到會讓她看一件令自己心生懷疑的事情,或者說人比較貼切一些。
納蘭靖臉色雖然還是冷的,但是卻因爲樓惜若的話襲擊到了他們東屬的弱點,現在不是適時動樓惜若。納蘭靖明白這一點,所以,王貴妃的勸說只是在給他這個一國皇帝一個臺階下罷了,這就是皇帝爲何這麼寵愛這個女人的原因。
現在想用忠娘威脅的事情不成功,只能另尋他法,他們就不信她樓惜若逃得第一次,還能逃第二次不成。
皇帝在王貴妃的拉扯間,陰森着臉揮手,讓樓惜若把忠娘帶離皇宮,至於是不是真的放棄讓樓惜若嫁入皇室就不知道了。
“惜若告退!”樓惜若拉着愣在原地的忠娘直接走出了大殿,心頭裡卻是凝霧重重。
“惜若,你這樣抗旨不尊,皇上會不會把你抓起來。”忠娘擔擾的問,雖然自己不能分析這些東西,但多少還是懂得些的。
樓惜若回過神來,脣角扯出一抹笑意,“大嬸,你放心吧,會沒事的!”但心裡邊依然琢磨着那位王貴妃。
四個月前正是自己進入恩王府的時間,而這個王貴妃正好進東屬的皇宮,這算是巧合,還是有人精心按排。
“是不是我們讓你爲難了,如果是這樣,惜若,你可以離開,我們母子倆在謹王府裡很好,你不必記掛着……”當初跟來只是覺得不想與樓惜若分開,現在看來是他們防礙了樓惜若的腳步,如果沒有他們兩個人,或許今日的樓惜若就不必這麼麻煩。
聽了忠娘這話,樓惜若就知道她心中的想法,自己不是沒有想過要將忠娘與忠孝兩人留在謹王府,但是,現在已經遲了……
在樓惜若的心裡邊還是希望有一個人關心自己,或者是有一個親人陪伴在身側。不論是在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她都沒有得到。
上一世,家人當她是絕世的強女,對自己冷淡無比,更是嚴格。在她的生命裡,只有努力的將自己打敗,不斷的去突破,當她回首時,自己的親妹妹就在背後給了自己一刀,那種滋味不算好受。
所以,這一世,樓惜若想要得到溫暖,在那個強悍的外表裡,是一個顆脆弱的心,這也是樓惜若爲何當時一心軟帶兩人出村的理由。
“大嬸,你想太多了!”樓惜若靠近一些,抓住忠孃的手安慰着。
忠娘握住樓惜若冰冷的手心,語重心長的道:“若是有哪一天必須讓你這麼做的時候,不必事事顧及着我們兩,這會讓你心裡邊難受,不必讓自己受這樣的委屈!”
“我會的。”樓惜若只是應和着,並沒有真正的答應。
後邊的事情誰也不知道是否能平安順利,只能不斷的防備,樓惜若從這一刻起會更加的小心翼翼。
兩人繞着宮牆,越過重重的宮殿,向着通向宮外的大道走去。
但是有些人的消息就是靈通,竟然連樓惜若進宮的消息都接到了,看來是在皇帝身邊或是在謹王府周圍按插上了自己人。
俊挺的男子長身立在風間,袍服純如雪,膚襯雪衣,被高高的束起墨發也隨風輕輕的吹起,那與墨發同色的黑帶向腦後飄去,手中握住一支通體透明的玉蕭,這個人一站在眼前簡直是一道美麗的風景。
樓惜若並不希望這個人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那個破了自己預言能力的男人。那個時候的樓惜若誤以爲這個世界的人不會懂得自己的奇門八卦,沒想到,卻讓這個瞎子王爺給一擊言中。
“聽說父皇將你賜予太子皇兄。”語氣平平,彷彿只是在講述着一個事實。
樓惜若挑眉,她不喜歡那個詞,什麼賜予,那根本就是想拿她樓惜若當成了禮物。樓惜若臉色冷了幾分,看着眼前的人心情也跟着不快意。
“蕭王爺,惜若非東屬人,不能用賜字。”樓惜若糾正他的錯誤。
納蘭蕭微揚眉宇,“你是自願?”有些吃驚於樓惜若的動作,難道她當真是喜歡太子皇兄不成?
“蕭王爺管得太多了,我答應與否可不是任何人能決定,就算是你蕭王也不行。”樓惜若盯着他的臉,一字一頓的說道。
納蘭蕭也知道樓惜若會說出這種話來,並沒有任何的意外,只是,心裡邊還覺得有些不悅,特別是聽到手下的人來報時。
樓惜若拉過忠孃的手,繞過眼前的人。
“你不想見到那位高人?”納蘭蕭淡聲說道。
樓惜若的身子一頓,犀利無比的視線投放在納蘭蕭的側背上,“你知道他在哪裡?”
“也算是,若是本王想找,想必他會願意來。”納蘭蕭說得極其的自信,就好像那位傳說中的高人就是自己的手下般。
樓惜若冷哼一聲,“蕭王爺,憑什麼我會信了你的話?”
“本王只是想請樓姑娘與本王合作。”納蘭蕭轉過身來“看”向樓惜若的方向。
“合作?”樓惜若失聲而笑。
“對。”男子脣角輕彎。
“我們合作,能得到些什麼?”樓惜若環胸正看着眼前的男人,這個男人是不是太過天真了,明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的東西會引起樓惜若的興趣,爲何還要說出這麼愚蠢的話來。
“各取所需。”納蘭蕭並沒有因爲樓惜若不屑的語氣而不悅,反而是心平氣和的回答着樓惜若的話。
“各取所需?請問蕭王,我樓惜若在你這裡又能得到什麼?”若是容允,樓惜若真想大笑一聲。
“你想得到什麼?”納蘭蕭一步步的靠近。
“蕭王連我想要什麼都不清楚,又談何合作?”
聽到這話,納蘭蕭眉宇一擰,似乎真的在認真着樓惜若此刻想要的是什麼,“或是那兩人的平安。”
“哦?原來蕭王認爲惜若要的只是這麼簡單而已,我樓惜若的野心不比任何人小,若是蕭王想與惜若合作,就必須先要有一定的實力,沒有實力的人與我談條件的資格都沒有……”樓惜若冷視着對面的男人。
樓惜若說的是實話,在沒有任何能力之前想得到樓惜若的任何幫助那簡直是意想天開,她樓惜若可沒有這麼傻。
納蘭蕭被樓惜若的話弄得一室,沉頓了許久才迎上樓惜若的目光,“你何不說說你想要得到些什麼……”依然不肯放過任何機會。
“我什麼都想得到,蕭王可做得到?”樓惜若嘴角微挑起,冷笑說道。
納蘭蕭抿着薄脣,“本王做不到,但有些東西卻是本王力所能及的……”比如在權力上,他蕭王還是有的,而樓惜若孑然一身,很多事情都不能去做,更何況在她的背後還有兩個需要到她的何護,納蘭蕭就是抓住了樓惜若這一個弱點來拿捏着她的態度。
“蕭王這是在小看我,還是太過於自信了?”就算她樓惜若一個人又如何,很多事情不必要有多人來完成,更不需要權力來駕馭全程。
“本王只是想取得你的合作。”閉口開口不離合作二字,看來蕭王是鐵了心想要與樓惜若合作了。
“幫你,我沒任何好處。而我若是站在蕭王的身邊,對蕭王更沒有任何的好處。”樓惜若說出事實。
若是她樓惜若站在納蘭蕭的這一邊,那麼身世的背後人就會直接針對他蕭王,或許連同東屬國都被牽扯進去,而這個結果樓惜若到是樂見,只是,這樣的代價太大了,或許會傷己性命,所以,樓惜若選擇引誘他們出來,來一批解決一批,這樣長久下來,那背後指使人就會出來,那個時候,她身份就會不攻自破。
納蘭蕭以爲樓惜若指的是太子或是謹王的針對,沉默不語。
“請蕭王打消那個念頭,惜若就不奉陪了。”樓惜若薄脣微彎,看了失神的納蘭蕭,拉過忠娘往宮門走去。
聽着樓惜若的腳步走遠,納蘭蕭無奈的挑脣一笑,“原來,在你的眼裡只是有好處而已……”那孤寂的氣息就這麼迎着風散出,看不見,永遠沉浸在黑暗裡的他看不到人的臉,但心底裡還是能清晰的感受到,對方對自己的厭惡。
“王爺,該回去了。”有引路的人從一旁走出,看着迎風而立的納蘭蕭,輕微的嘆息一聲。
納蘭蕭似沒有聽到身後人的嘆息,自嘲一笑,轉身扣蕭而去。
樓惜若能夠順利的將人帶出皇宮出呼人的意外,沒想皇上會如此輕易的放過樓惜若,或許大家只是在猜測着,皇帝這是在測試着忠娘母子倆對樓惜若的重要性。
忠娘一被請入宮,樓惜若的後腳步就跟着達進宮了,這足以說明,忠娘母子倆對於樓惜若來說有多麼的重要。
忠娘自這樣的事情回到府中後,那心情變得更加的沉重,也慢慢的知道這些皇室人是想利用他們母子倆來壓制着樓惜若,變成累贅的人心裡又有哪一個是好受的。
樓惜若回到府中,安慰着忠娘不必擔擾,好好的呆在謹王府中,沒什麼事就別出府了。現在樓惜若根本就不知道那背後的人有何打算,自己在這裡的消息如此的明顯,而他們卻像是消失了一般,給她一種很不對勁的感覺,就像是暴風雨前來的預兆。
樓惜若繞過迴廊,來到了納蘭謹的書房,她現在的身份是謹王的貼身丫寰,從宮中回來第一個回的當然是謹王的書房。
樓惜若也沒有敲門,直接推門而入。
正在看一封書信的納蘭謹擡頭,看來是樓惜若又埋頭掃着信中的內容,顯然是剛剛打開來。
樓惜若走到墨桌邊,默然的磨着墨,兩人無聲相處。
背後的納蘭謹在看完信後,那眉都挑得老高,似乎遇到了什麼難題不得解開,轉眸看着樓惜若沉思的側背。
“王爺……”
謹王直視着樓惜若,沒有眨眼。
“您對那個王貴妃可瞭解?”那個女人身上有濃厚的殺氣,不似一個柔弱女子所擁用的。
聽到樓惜若這樣的問話,納蘭謹從椅上起身,走向她。
“爲何對那個女人感興趣?”樓惜若這麼問,那就說明了她發現那個女人的不同之處,或是有什麼可疑的發現。
“我只是好奇,她爲何會在短短的四個月內搏得皇上絕對的寵愛,甚至是……”後宮不得參政,可是,這一回樓惜若卻看到了皇帝竟然不忌諱王貴妃的在場,更不忌諱王貴妃的阻止。
“怎麼,你也想要學學那樣的手段來搏得父皇的歡心?”納蘭謹那淡漠的眼直直看着樓惜若不放。
樓惜若磨墨的動作一頓,回頭看了納蘭謹一眼,“這到是一個很好的建議!我會考慮。”樓惜若一本正經的說道,一點也不像是開玩笑。
納蘭謹臉色徒地一寒,冷聲說道:“你樓惜若也會像其他膚淺的女人一樣愛慕虛榮……”這纔不是她直正的想法,可明知道這是她的一時胡言亂語,但納蘭謹的心裡邊還是不希望從她的口中聽到這一些。
“這就是王爺你的不懂了,女人都喜歡。”樓惜若挑脣一笑。
納蘭謹就近看着樓惜若許久,墨瞳一眯纔將手中的書信遞到樓惜若的面前,臉色也陰沉得可怕。
樓惜若狐凝的接過,莫名的看了納蘭謹一眼。
“或許你可以解本王的惑。”納蘭謹深深的看向樓惜若,示意她看信中的內容。
樓惜若展信一看,越往下看臉色越是陰森。
“這是怎麼回事?”樓惜若冷冷的擠出這一句。
納蘭謹只是看着她不語,這樣的問題應該問她樓惜若而非他謹王。
就在昨日,忠娘與忠孝多年所住的村子被一夜間清洗一空,一個不留,除了大幸與樓惜若出村的忠娘與忠孝。
樓惜若捏着信,眼神陰冷。
“現在,你是否可以解一下本王的疑惑?那些人是誰?”納蘭謹眼神驀然轉過來。
樓惜若知道他想問什麼,但是,就連自己都答不出來的答案,讓她如何回答?
整個村都被清殺一空,就連她與忠孝埋下的屍體也被人挖出來,簡單的說是那些辦案的捕頭挖掘出來,或許在他們挖屍體時,那些人就已經有所發覺了,當夜埋得匆忙,那些高手發覺也是理所當然的。
他們終於行動了麼,以這種情況來看,他們已經發現了忠娘與忠孝出村了,他們定然會衝着皇城而來。
“不知道。”樓惜若將手中的信捏得更緊,淡聲回了句。
納蘭謹細細的盯着樓惜若的表情變化,想從上邊找到些說謊的痕跡,但是,現在看來,樓惜若似乎真的不知道那些人是誰。
“如果本王猜測得沒錯,那些人是衝着你來的。”納蘭謹轉回自己的書案前,回身看着樓惜若說出一個事實。
他們是衝着她來沒有錯,可是,爲何會下如此的毒手?竟然連一村的人都不放過,若是自己不同意忠娘與忠孝出村,是否也會像那些人一樣橫躺着。
樓惜若鬆開那緊捏着的信,眼底裡的嗜殺之氣大盛。
“你,到底是誰。”納蘭謹終於問出自己以往最想問的問題,只可惜,樓惜若無法回答他的問題。
“若是知道,謹王爺還認爲我會站在此處?”樓惜若知道所有人都在懷疑自己,但是自己又何曾不懷疑過他們呢,“我說過,若是王爺想知道,可以親自去查證。”
納蘭謹又欺身上前,“本王派出去的高手全部失蹤,其他人也許會像本王的情況一樣,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能耐將各大國的高手弄得消逝不見,或者是殺死……”
樓惜若知道,不單是他的人消失不見,凡是查到自己身份的人都會神秘的失蹤,生死不明,就連洛芊芊沒有明顯的舉動都已失蹤,這樣的情況很是讓樓惜若頭疼,不是自己不想找,而是找不着,對方做得天衣無縫,彷彿將整個棋盤控制在手,樓惜若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看來你是知道的,你與他們交過手。”納蘭謹確定的說道,只有與他們交手的人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這只是你自己的猜測,這件事情是不是衝着我來的,謹王爺你無憑無據又何以斷定就是我。”樓惜若突然失聲笑道。
“因爲你就是從那裡被他們母子倆救起的,不知這個理由可算得上?”納蘭謹眼不離樓惜若,說出另一個事實。
樓惜若看着納蘭謹,臉上笑意更盛,“沒想到你當真去查實了我的身份,看來謹王爺也不值得人去信。”一個不信任自己的人根本就不值得自己去費心思去解釋太多。
“本王從不奢望這些。”納蘭謹望着她的眼說道。可是爲何在看到樓惜若眼底的那一抹冷笑後,他納蘭謹的心會有室息感。
“看得出來。”樓惜若冷冷的瞄了他一眼,用最爲諷刺的語氣說道:“所以,謹王爺也不要對我有過多的奢望,多謝王爺告訴我這些。”雖然不知道納蘭謹的預意何在,但是能讓知道他們的行蹤就已經算是最好的結果。
納蘭謹的眼視徒地一眯起,這個樓惜若看似很好相處,但若是惹着了她的底線,最後吃苦頭的只會是對方而非她。
納蘭謹就是知道這一些,所以,對於樓惜若從來不會用像太子或是像蕭王那樣的手段來應付眼前的女子。
“你這是在警告本王?”納蘭謹的氣息靠前。
樓惜若迎上他的目光,“謹王爺心裡邊明白就好,不必惜若去提醒。”
納蘭謹靜靜的看着樓惜若良久,才說道:“若是那個人是本王,你也會如此了當的拒絕。”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放下來。
樓惜若揚眉,“王爺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王爺也想學着太子殿下,還是……”狐凝的眼神。
納蘭謹面無表情的臉一偏,沒敢再看樓惜若那雙眼,彷彿那裡邊有什麼東西會吸引他的目光,“若是本王說要娶你,惜若你的反應是否也會像今日這般激烈。”納蘭謹以爲樓惜若沒有聽清楚,再一次的重申。
納蘭謹這算是在與自己告白麼?樓惜若摸了摸那張,有些反應不過來,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都發瘋似的想要娶她這個醜女人,而且還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王爺,這算不算是那個人所說的桃花運?
看着那個不知是害羞還是幹什麼的納蘭謹,樓惜若瞪着雙眸直視着那個人的側背,“你這是在發瘋?”
正等着樓惜若回答的納蘭謹臉色徒地一黑,這個女人回答就不能正常一些。
納蘭謹雙拳緊握,回過頭來,惡狠狠的看着樓惜若。
樓惜若不屑的瞅了他一眼,“謹王爺,這可不是開玩笑,玩笑開大了可是會死人的。”轉頭繼續磨她的墨,再一次陷入沉思中,這件事情未想通,另一件事情就跟着上來了,還真是不讓她有一絲的空閒。
看着樓惜若的背影,納蘭謹氣得幾乎要吐血。有哪個女人聽到自己要娶她不吃驚的,唯有這個樓惜若只當是他在開玩笑,而且還能說出那樣冷靜的話來,納蘭謹真懷疑自己的魅力不夠吸引人,可是每一次自己往外邊一走就會有很多女子的目光停在自己的身上,爲何在樓惜若的面前就失效了?
納蘭謹實在是想不明白摸了摸臉皮,然後走到桌案後邊去,對着銅鏡左右瞧了瞧,也沒發現自己哪裡長得不好看。
正在磨着墨的樓惜若聽到身後傳來輕響,不禁回過頭去看了一眼。
納蘭謹連房直起身推一旁的窗子,假裝看外邊的景物。
見納蘭謹沒什麼動作,反而走離自己遠遠的,也沒有多想又轉回去磨墨,房間裡一下子陷入沉寂。
樓惜若現在真慶幸自己當初讓忠娘兩人跟着來,不然自己若是接到這樣的消息,或許真的會傷感一陣,畢竟是視自己爲家人的兩人。
但是,那些人又爲何獨獨殺死一村子的人卻不來找自己,這其中有什麼緣由,還是說他們另有打算。
不知不覺間,天色已經微暗,納蘭謹讓樓惜若一齊與他共進餐,樓惜若想都沒有想直接掉頭就往自己的房間去。
結合今天看到王貴妃的表情,樓惜若就更加的懷疑起他們的預謀,是不是現在他們不再要自己的性命,改成取得別的東西。
樓惜若記得自己從這個身體上醒過來時也沒有發覺有任何的東西存在,唯獨那本書上寫着這具身體的名字,而那書看起來十分的新,顯然是沒有翻看過,這具身體的本身不認得裡邊的內容,而自己這個靈魂正好是學這些東西,這冥冥之中有什麼東西被註定着。
就在樓惜若擡眸間,一道黑影直立在高牆上,雙手環胸從上而下的俯視着樓惜若,那眼底裡的殺氣濃烈刺膚。
站定身形,樓惜若沒有任何意外的看着高牆上的黑影,就着淡淡的月色可以看出那纖細的身形是名女子。
樓惜若脣角一挑,“果然還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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