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樓惜若這個架勢,太后也不禁縮了縮脖子,但隨後一想,自個是太后是長輩,爲什麼要怕她一個公主?
“老太婆,你敢這樣說我的男人……”樓惜若斜眼過去,眼冷如霜。
李芍見樓惜若護他的短,那嘴角擴得更大,而如此之笑正好被對面的樓惜蝶給撞上,哪有男人笑得這般好看的,就連她這個美人兒笑起也不過如此吧,一時之間,一向自羽美麗無人能比的樓惜蝶竟看得有些發愣。
太后飯桌上的臉色僵硬黑沉,氣得全身都在顫抖,一雙眼瞪着樓惜若。
南宮邪與樓禹畑則在一旁看好戲,看看這位二宮主接下來能夠做出些什麼事來。
打進入北冥後,樓惜若就沒有想過要好好的過着以往那些日子,這個北冥的事情越快解決越好。
“誰借了你膽子,敢如此對哀家如此說話?太放肆了……月寒,你看看你的女兒,竟然連在哀家的面前也敢擺這種吃人的臉色出來……”
太后知道自己怎麼對待樓惜若都沒有用,她臉皮厚得很,再來就是樓惜若那冷冽的眼神讓太后有所退縮,不得不把火氣撒到了單月寒身上。
皇后放下筷子,瞅着這個老太婆,其實單月寒心裡邊早不知道在心裡這麼罵她多少回了,這一回女兒替自己喊出來,到是舒爽了許多!
“兒媳替若兒向母后陪個不是!”但是,誰叫她是皇帝的母親呢,怎麼都得先忍着,總不能讓皇帝再操心這些小事情。
“哼,月寒,你的女兒不好好的管教,將捧得無法無天了,竟然連哀家也敢頂撞了,到時候是不是也想要將畑兒的皇位也要搶着去坐?”太后將後果說得更爲嚴重。
皇后單月寒的臉色一變,這話怎麼能隨隨便便說出口,就算她的兩個女兒是兩宮之主,但是這種事情絕不允許發生,就算是他們的疼愛的女兒也不行。
“太后,這種話怎麼能隨便亂說,若兒不會這樣做的,他們姐弟倆感情這麼好……”
“哼,你看看她,連外人都帶進來了,聽說她派了人前去實行什麼計劃,連龍城的人都得聽從她的命令,可有此事?”顯然這個太后開始管起這種閒事來了。
單月寒臉色一變,冷聲看向太后,“太后,這些事情您是怎麼知道的?”
太后見單月寒那種冷冰冰的目光掃過來,不禁挑眉,“這種事情還需要別人來告訴哀家嗎?你們都當哀家是傻子,連這一點小事都不知曉了?”
“小事?太后,你是否知道得太多了些?這件事情知曉的人可不多了。”皇后懶洋洋地將身體往後靠過去,一雙寒冰般的眼緊緊地瞅着太后越發難看的臉色。
“怎麼,月寒,連你也……”
“看來這頓飯也不必吃了,惜蝶,你隨後到我宮中來一趟……”皇后完全擺出了皇后該有的威嚴,那種沒有任何敢拒絕的威嚴。
樓惜若可以看到樓惜蝶那身子在聽到皇后最後一句話時,都有着些微微的顫抖,骨子裡的那種害怕可不是假的。
樓惜若有些納悶,皇后的宮殿有什麼不能去的,至於怕成這樣子。
“是。”樓惜蝶皺了皺眉頭,不着痕跡地隱了過去,聲音也悶了下來。
這好好的一頓飯就變成這樣子了,他們一時有些傻眼了。
樓惜若挑了挑眉,看向單月寒,“希望往後不要讓我聽到嫌棄他的話,我失憶了,可是隨會六親不認……”
單月寒輕輕瞥了女兒一眼,最後看了眼依舊坐在一旁悠然玩弄着那肩頭小狐狸的男人,挑眉,沒有任何的表示。
雖然他們對樓惜若百般疼愛,她做什麼事情都由着她,但是唯獨終身大事不能如此的兒戲,這隨隨便便的男人怎麼能做他們的女婿?但是當着女兒的面前,單月寒也只能暫時忍了一下來。
“娘子,別生氣,爲夫不在意……”李逸連忙勸着,挾着菜到樓惜若的碗裡,樓惜若本來不想吃,但是看李逸那兩眼期待的模樣,竟然鬼使神差地吞了下去。
唉,人長得美就是不一樣,一個眼神過來就能讓她的心軟了一大半。
“哼。”看着他們的恩愛相,太后心裡邊更是來氣。
但是太后知道,她現在不過是皇帝的母親,手裡什麼權力都沒有,只能生生氣,別人心情好想理你就理你,但別人心情不好,理都不理你,你也不能抱怨什麼,特別是在單月寒的面前,身爲皇后,卻撐握着巫師們的力量,可見這單月寒非常的不簡單。
但是唯一一點,單月寒從來不會懷疑到自個的巫師們,竟然連合了大皇女想要殺死她的寶貝女兒。
樓惜蝶看着他們兩人的舉動,眼底閃過一抹光芒,也不知是因爲想到了什麼,嘴角處竟然微微向上彎起,剎那間迷人心智。
樓惜若與李逸彼此只有對方,哪裡會注意到樓惜蝶那一閃而逝的目光,就算感受到了,恐怕這兩人也不會當成是一回事吧。
用過午膳過後,太后回了自個的宮去了,而樓惜蝶也被喚到了單月寒的專屬皇宮中去,或者說,是大巫師的專屬宮殿。
而南宮邪也不想在這個北冥皇宮裡呆着看這些女人擺臉色,這些事情都是樓惜若自個的事情,南宮邪當然不會感興趣,索性的,拉着千離往着宮外走去。熟悉一下這個北冥地形對於他來說或許還會有些用處,呆在這裡反而束手束腳。
樓惜若示意千離跟隨,有樓惜若的人跟着,南宮邪在這個北冥裡也不會被那些人小看了,不然依他那個性子,定然是忍不住要動手的。
“看來這個皇后也非常的不簡單,就連你那個皇姐都要懼怕三分!”李逸看着樓惜蝶被攔在外邊守候的屬下,眯了眯眼,淡聲說道。
“皇后娘娘是巫首,大宮主自然是怕了那巫術,如果對方不說真話,想必還會受很多苦,在大巫師面前,還沒有說不出來的真話。”張子然在一旁解釋着,雖然他不如千離知曉,但是有關於不是傳聞中的東西,當然也會非常的清楚。
“果然……”李逸笑了笑,歪了歪頭過來看着沉思中的樓惜若。
“可是你們別忘記了,連巫師現在都站在她的那一邊去了,你們就不認爲那些巫師們會對她放水嗎?”樓惜若就不信巫師敢對大皇女用那種巫師,若是那個女人全都說出來了,也會透露出她與巫師們的合作。
而當皇后聽到這種話後,這對巫師們帶來的後果可想而知,巫首的權力可以對任何巫師下任何的命令。
當然,身爲巫首的單月寒,自然是懂得些巫術的,大巫師想要騙過單月寒,想要做到滴水不露還真的有些難。
“娘子想要如何做?”李逸站在她的身邊,輕輕蹙眉。雖然他很相信樓惜若的實力,但是在這個他不熟悉的北冥,他不敢保證能夠事事順利。
再來,就是那個大皇女的武功非常的不簡單,就連他也無法探試那個女人的深淺,這對於樓惜若來說無疑就是太過於危險了。
“見識一下這個大巫師……”樓惜若遠遠地看着那座宮殿,一個向來不喜來這一邊的二宮主突然對這些巫師們感了興趣,怎麼看都怎麼怪異。
“惜若……”李逸擔擾地拉過她的人,眼底裡是滿滿的關切之意。
樓惜若仰頭,心口一跳,笑道:“你對我的能力沒有信心?”
“並不是我不信你,萬事總會有錯的時候,我不想你有任何的危險。”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我可是他們的剋星,他們那一點巫術我還不放在眼裡。”樓惜若對着那遠處守衛森嚴的宮殿冷笑了一聲。
李逸無奈,只能陪着她,終有一天她與那些巫師們總是要對上的,既然如此,他只能呆在她的身邊好好的保護她不受絲毫的傷損。
“還是爲夫的娘子厲害多!”李逸執着她的手,靜靜一笑,由遠望着那邊的情況。
當守在外頭的巫師們看到樓惜若等人時,不禁嚇了一跳,從來不會到靈巫殿的宮主,今日又是抽了什麼風竟然跑了過來?二宮主最恨巫師,恨不得要殺了他們,怎麼會還對着他們笑眯眯的?莫不是天要下紅雨了?
樓惜若挑着脣,笑瞬間爬上她的臉。
“二宮主,靈巫殿沒有皇后娘娘以及大巫師的命令,不允許任何人進入,還請二宮主諒解!”巫師們急忙攔住了樓惜若,雖說面前的這個人是他們巫師最怕的人,但是,他們也不能就這麼輕易的被牽制住了,什麼都得聽她的。
樓惜若冷笑一聲,“那麼,如果是你們的陛下來呢?也需要這樣?”
“陛下是北冥的主,自然不必通報。”巫師繃着臉,防備地看着樓惜若的動作。
樓惜若將他們的害怕全都看在眼裡,“是母后喚我過來的,怎麼,連本宮你們也要攔嗎?”
巫師咬牙,依舊不肯鬆口,“皇后娘娘並未吩咐任何,還請宮主回。”
“大膽,敢對宮主不敬。”張子然劍一橫出來,霸道得可以,上前一步,將劍直接拔了出來,這裡邊除了少數人能夠帶配劍的,就屬這二宮主身邊的人極爲囂張,進入皇宮都能挾戴着刀劍。
那巫師看着橫在自個面前的劍,皺眉,並沒有讓行的打算,身後涌上來的攔人的巫師也越發的多了起來。
巫師們也需要分等級,他們是專門守着靈巫殿的巫師,在巫術上也是一定的造詣才能資格站在這靈巫殿,所以,他們的實力也是相當,別人見了他們這些守殿的巫師都得禮讓三分。
所以,他們也習慣了心高氣傲待人,對上跟他們對着幹的二宮主,也極力要攔人,想讓樓惜若知道他們巫師可不是好欺負的。而且,在兩年前,樓惜若就敗在他們的巫師手下,當時還差點死掉。有了那一次教訓後,他們巫師對於這個二宮主雖然心存害怕之心,但骨子裡還是不服這個二宮主的囂張。
“二宮主是想要這靈巫殿殺人嗎?就不怕……”巫師們竟然想着拿那些東西來壓制樓惜若乖乖聽話。
那個大巫師怎麼都覺得有問題,樓惜若擡目看了看那構架十分奇特的建築物,挑眉,竟然還用上了古老咒文刻制,想必這些咒文除了他們巫師外,怕是再也沒有別人識得。
樓惜若淡然地收回神色,剛剛那個巫師在自個面前所說的話,她根本就沒有聽清楚。
“你前去稟報母后,若是她不是想讓我這個女兒進去,那也便罷了。”樓惜若淡漠地掃了眼前的巫師們,淡淡地出聲說道。
“這……”
“不要逼我用強的。”樓惜若打斷那個人的話。
前邊的那名巫師聽言對着後頭的人擡了擡眼,示意他進殿稟明外邊的情況。
靈巫殿不比其他的宮殿,是個神聖的存在,能夠進入庫靈巫殿的怕也只有當數的幾人,而有些人卻不喜進這座神聖的巫殿,以前的樓惜若就是其中一個。
但今日的樓惜若卻是反常的想要進入靈巫殿,實在是讓人懷疑這個二宮主是不是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在那名巫師進去稟報時,外頭的巫師們一個個狐疑地瞅着樓惜若看,也不怕樓惜若治他們一個不敬之罪,有大巫師和皇后給他們撐腰,樓惜若再怎麼得寵也不能如此的觸犯了神明。
不多會,那名通報者出來了,說:“皇后娘娘請宮主自個進去,其他外人一律不得擅入。”說完還不忘掃了一眼身後的幾人。
樓惜若挑了挑眉,衝着擔擾的李逸點點頭,“我不會有事,你忘了,我那老孃可不會讓我有事。”
李逸當然知道那個皇后不會讓樓惜若有任何事,但樓惜若這會兒面對的可是大巫師,不是普通的巫師。
“你自己小心點。”李逸抿着脣,眼裡還是掩不去他的擔擾。
樓惜若點頭,獨自跟着那個人的指引進入了靈巫殿。
剛一踏進入門檻,樓惜若就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一股陰涼的冷氣撲面而來,裡邊的燈光很暗,幽幽搖拽着,像鬼火般。
這樣的幽黑,讓樓惜若有些看不清這裡邊的一切擺設。
這座靈巫殿比任何的宮殿都要顯得莊嚴神聖,再加上那一股陰冷的氣息,這殿就更加的神秘起來,進入這殿,就好似有無數眼睛直盯着你的一舉一動。
樓惜若坦然走着,對於這些東西,樓惜若可以不在意。當作是什麼都沒有看到,他們巫師就喜歡裝神弄鬼,有些時候根本就不懂得這巫道之說。
跟着那侍者進入內殿,在那陰冷的殿中心裡,隱隱約約的傳來一陣慘呼聲,樓惜若可以聽得出,那是樓惜蝶的聲音,暗想:這個皇后對自個的女兒還真的下得了狠手,難道那個樓惜蝶如此的恨自己。
皇后越是對樓惜若好,樓惜蝶就是越恨樓惜若,想殺死樓惜若的心更是深。
樓惜若尋着聲音過去,進入一道刻着無數巫文的大門,透過一排紫水晶珠簾,可以看得到那邊的情況。
樓惜若讓身後的人可以退下後,自行踏下小臺階走進了珠簾處,只見樓惜蝶滿頭是汗水,一雙冷冷地瞅着樓惜若。
“你來了。”皇后見到樓惜若,神情沒有變化,平靜地看了她一眼,就招呼着她過來。
在皇后落坐的對面有一道高大的屏風,屏風前跪坐着的正是痛苦呻吟的樓惜蝶,屏風的人自然就是那位大巫師了。
樓惜若皺了皺眉頭,進都進來了,這個大巫師竟然都不肯讓自個見見那真面目。
“惜蝶,母后只是想讓你知道,有些事情,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讓任何知道的。”就算是堂堂的太后也不能。
樓惜蝶當然知道自己這麼做的後果,而自己也一直在承擔着這樣的後果。
“是,惜蝶知錯……”樓惜蝶漠然低下頭來,那額前的汗水也緊跟着一起滴落到那華貴的地板上。
樓惜若對於樓惜蝶向自己投來那種目光不預以理會,她在意的是屏風後的大巫師。
“連皇姐這樣的人也要敗在大巫師手下,母后,這大巫師如此的厲害,可否讓女兒見識一下?”樓惜若突然眯着眼開口。
單月寒挑了挑眉,但終是自個疼愛的女兒,也沒有過多的責怪,“若兒,你又胡鬧了。”
“母后,我可不是胡鬧,我失憶了,但有些東西還是能模模糊糊的記得的,比如,我對於巫師的敏感度,可是很真實着呢!”樓惜若的雙眼似要透過那道屏風看向裡頭的人。
站在屏風旁邊的都是昨日樓惜若見到的巫師,這些巫師正用不悅的目光看向樓惜若的位置。
單月寒當然看得出來,樓惜若對於巫師這種東西十分的反感,那種討厭可不是能裝得出來的,這個女兒,無論是失憶還是沒有失憶,都是一樣的厭惡着這些巫師。
樓惜若挑脣一笑,來到了屏風前,低頭看了一眼仍舊跪在一旁的樓惜蝶。
“若兒,不許再胡鬧了,過來。”單月寒不想她的女兒再當着衆人的面觸犯了不可觸犯的東西,大巫師與神明同樣是神聖的存在,若是真的犯着了大巫師,那麼天下的臣民會怎麼樣的看待她的女兒?
樓惜若討厭巫師,單月寒可以讓他們離得遠遠的,誰也不犯着誰,可是這一次樓惜若回來後,就次次想要針對巫師們,這讓單月寒心裡很不安。
“母后放心吧,我只是想與巫師們親近親近,找回自個的記憶,難道母后女兒記起你們?”樓惜若歪過頭來,似笑非笑地看着皇后。
皇后臉色微微一凝,“若兒,並不是母后不想讓你們接觸,只是你向來不喜巫術這東西,這種不喜歡,還是不要再想起來了。現在的你能平安歸來,就是上天賜給母后最大的恩典了!”
“既然母后如此說,我尊命就是。”樓惜若挑了挑脣,轉身站回到了單月寒的身旁,那守在旁邊的那幾名巫師,都明顯地鬆了一口氣。
要是樓惜若真的求得皇后下令允許她再一次做出兩年的那種事情來,他們靈巫殿別再想有安寧之日過。雖然他們都十分自信,以樓惜若的能力不會對他們遭成任何的威脅,但這位二宮主若是真的鬧起來了,還真能要人半條命。
“蝶兒,你也起來吧,往後也莫要做這種事情,母后罰着你,母后心裡邊也疼着。”單月寒上前扶過樓惜蝶的身子。
“是,蝶兒稟記於心。”樓惜蝶仰起那傾國傾城的臉,一雙滴溜溜地注視着單月寒,仿若受了極大的委屈般惹人憐愛。
“你這孩子,母后也是爲了你好。”樓惜蝶畢竟還是她的女兒,看着女兒痛苦忍受,她身爲母親的,自然是心疼不已。
樓惜若在一旁靜靜地看着,但很明顯的,樓惜若可以從樓惜蝶身上察覺到更濃烈的殺氣,那種非要自己死不可的殺氣。
單月寒也是爲了樓惜若才懲罰她的,皇后就是對樓惜若太好了,什麼事都向着樓惜若,這個做姐姐的會有那種痛恨的想法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樓惜若權當作是沒有看到,對於這個女人的殺氣,樓惜若早已明瞭於心,根本就不必用眼睛去看。
“兒臣明白……”樓惜蝶忍住那來自心臟的抽痛,被皇后扶坐到軟榻上。
“現在不要急着走動,在此休息一會兒母后馬上派人將你送回宮中去。”單月寒替女兒輕撫去了額頭邊的髮絲,聲音也明顯的放柔了下來。
“不必了,母后,蝶兒可以自己回去……”樓惜蝶馬上拒絕了皇后的好意。
皇后也不堅持,點點頭,“你再躺一會,體力恢復再回。”
“是。”樓惜蝶乖乖聽話躺下來,但眼卻未離開過樓惜若的臉。
“母后,你是不是太小題大作了,皇姐只不過是講我的行蹤報告給皇祖母聽罷了,皇祖母又不會派人要了我的命。你看看,姐姐臉色都不好看了,也不知道那些巫師安的是什麼心,竟敢把本宮的姐姐弄成這樣難看,嘖嘖嘖!”樓惜若很可惜地看着樓惜蝶搖頭嘆息。
“這可是關係你的性命,怎麼說是小題大作了?若是讓有心人聽了去,這還得了。”皇后不是笨人,就算他們有多麼的寵愛這位宮主,但不代表北冥裡頭沒有任何人想要取樓惜若的性命。
樓惜若比常時結仇過多,皇帝與皇后不知頭疼了多少次了,他們之所以會讓所有巫師避開樓惜若,就是怕樓惜若到最後連巫師都給她結了仇。這跟神明結仇的人,那可是整個北冥的仇人啊,那些信神明的人又豈會讓一個誣滅神明的人活着,這可是會給北冥帶來天災的。
到時候,可不是皇后皇帝能夠控制得了的,萬民造反,可不是皇家能夠三言兩語就能壓制得住的。
樓惜若只能苦笑,這個皇后,當着自個仇人的面也說得這麼直白,豈不是又讓他們增加多一屋恨意?
“母后,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神的存在,你們是不是太迷信了?”樓惜若無奈搖頭,這種話怕是樓惜若不知說了多少次了吧,他們從不放在心上。
“說什麼話呢?你往後也少在胡說了,免得帶來無妄之災。”皇后不悅地瞪了她一眼,真怕她這一張嘴帶來不祥之事般。
“知道了。”樓惜若無奈應聲。
單月寒也知道樓惜若聽不下去,只能無奈搖頭,轉身對着屏風處的大巫師說道,“正好若兒也來了,你就替她算算命格吧。”
皇后一直擔擾着樓惜若的安危,無論是在哪裡,樓惜若總是多災多難,曾經還差點就死在他們的面前。
“是。”一個帶着無盡滄桑的女聲從屏風後傳了過來,語氣對着的皇后時十分的恭敬。
樓惜若挑眉,大巫師竟然是個女人?怎麼沒聽說?而且,這大巫師的身邊也不見有任何的巫女,全都是巫師。
“大巫師,需要本宮做些什麼嗎?”樓惜若頓時覺得有些好笑,在她的面前,這些人竟然又扮起了神明來了。
“宮主坐到屏風前來便可,本座定當會替宮主算出命格。”大巫師的聲音從後傳來,沒有半毫的變化,平平淡淡的。
皇后示意身側的人搬過一張大椅到屏風前,讓樓惜若坐了過去。
樓惜若從出生到現在,只給巫師算過一次,但那只是出生的時候算的命格,當時大巫師並未無法算得出樓惜若的命數運轉,所以,皇后與皇帝就覺得這孩子的特別,果然,不到幾歲,樓惜若就傳出了天才神童的名號。但是,也就是因爲孩子心性早熟,懂得的東西太多了,以至於樓惜若越發的討厭巫術來。
現在,好不容易樓惜若肯靠近了這裡,皇后怎麼也不可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而樓惜若也不會放過這樣與大巫師對峙的機會,這個老太婆越早對她越是有利。
樓惜若坐定下來,“大巫師,請吧。”
“請宮主閉上雙目。”
樓惜若照着對方的話去做,閉上了眼,但耳朵邊卻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屏風後的動靜,似乎是在做法之類的動作,嘴巴里還唸唸有詞。
樓惜若心口一痛,脣一白,好強悍的巫術,難怪連樓惜蝶也忍不住那樣的痛若的折磨。
“咳……”
該死的,這根本就不是算命,根本就是當着皇后的面前施傷害她的巫術。
“怎麼回事?”皇后看到樓惜若臉上的痛苦,臉色難看地低喝了一聲,似有一種要讓對方馬上停止的意思。
“回稟皇后娘娘,宮主的命格從小就無法預測出來,現在我們強行推開那一道門,想要也不會那麼容易,也只有請宮主暫時忍耐住痛苦,過了這道坎,後邊就會順利了。”大巫師的聲音不急不緩地發出。
皇后緊皺的眉鬆開,“但是若兒這般痛楚,叫本宮如何看得下去,還是停止吧。”
看着女兒痛苦,比拿刀劃傷她自己還要痛,怎麼忍心讓樓惜若受那樣的痛楚,所以,皇后也不管能不能算得出樓惜若的命格,只要樓惜若好好的就可以了。
但是,大巫師豈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皇后娘娘,這巫術一起,怕是停不了,否則……”
皇后皺眉,知道些事惹着了神明,對於巫師們,對於這皇室有很大的不利,迷信如北冥人,自然是相信了這樣的說法。
“母后不必擔心我,會沒事了,既然大巫師說不能停就不要停,我也正想領教一下大巫師的能力!希望大巫師不要讓我失望纔是。”樓惜若抿着脣,冷冷地笑道。
皇后見兩人都堅持,唯有捏着拳站到樓惜若的身旁去。
“本座一定會盡力,還請宮主配合。”
“配合!本宮當然會配合,大巫師,可要小心了,可別到了最後反而傷了自個就得不嘗失了。”樓惜若笑得有些奸詐。
“謝二宮主的擔心,本座要開始了!”
高大的屏風後,傳來某個女人的聲音,還有動作,每一個步驟都十分的頻繁,卻是不亂,但樓惜若也能看得懂一些,樓惜若的所運用的東西與這些巫師完全不同。
他們都以神明而來行事,但是樓惜若則是以規則來定數,這兩者之間根本就差着十萬八千里。
皇后怕等在外邊的李逸生事,讓人出去簡單告知裡邊的情況,讓李逸安心在外頭等候。
李逸站在外頭,臉色隨着天色越來越暗下來,越發的難看,樓惜若都進去大半天了,怎麼還不出來,若不是樓惜若要他守在這裡,恐怕他早就破門而入了,管他什麼巫師不巫師的。
樓惜若坐在大椅上,聽着屏風後的喃喃聲,竟然睡過去了,完全沒有任何不適就這麼睡過去了。
“砰!”殿頂大開。
宮殿的頂端上傳來一聲大響,將睡夢中的樓惜若嚇醒過來,下意識地擡頭,竟然瞧見了滿天的星辰,這都大半天了,這大巫師念着還真不累啊。
樓惜若百般無聊地打了一個哈欠,本來要離去的樓惜蝶卻還靜靜地坐在樓惜若的後頭看着樓惜若如何被大巫師弄死。
“大巫師,你要不要喝口茶,我都睡了一個回籠覺了,你怎麼還在念?”樓惜若搖頭無奈地說道。
本來還以爲這個大巫師有多大的能耐呢,沒想到搞了大半天也搞不出什麼名堂來了。
“不許說話。”皇后在身後沉聲道。
“嗚嗚嗚……”
剛剛還滿天星辰的夜空突然烏雲密佈,颳起了大風來,
樓惜若突然臉色一陣抽搐,身體整個抽痛了起來,“該死。”樓惜若突然揪着心臟,額頭冷汗直冒出來,從椅子上半跪了下來。
“若兒?”風捲了進來,將樓惜若與他們隔了開來。
“別過來。”大巫師沉沉的聲音從那邊傳來,很奇怪的是,這捲風只將樓惜若整個都包圍了起來,其他的東西根本就沒有事,只有樓惜若一個人在那兒痛若得赤目欲裂。
皇后看着那龍捲風襲擊着樓惜若的身體,再看看樓惜若臉上從未出現過的痛楚之色,心都跟着揪了起來。
“停下來,給本宮停下來,該死的,巫師,這倒底是怎麼回事?給本宮解釋清楚。”皇后看着樓惜若脣都流血了,哪能不慌。
“母后,不會有事的,很快就會沒事了。”樓惜蝶馬上拉過單月寒的衝動,用斜光看了痛若的樓惜若,冷冷地挑脣一笑。
“若兒,快起來,你怎麼樣,不能忍就不要忍了,母后不要看你的命格了……巫師,沒有聽到本宮的話嗎?停下來。”不能靠上去,只能看着女兒痛苦倒在地面上抽搐着身體,那一副快要死的樣子,別提有多麼的嚇人。
痛,很痛,身體傳來的痛讓樓惜若差點失去了意識,咬了咬舌頭,樓惜若拉回自個的神智,猛地睜開那雙嗜血的眼。
“對不起,皇后娘娘,這已經停止不了了。”大巫師那冷漠的言語再度傳過來。
皇后一愣,方寸大亂。
樓惜若就在皇后方寸大亂間,強忍住那龍捲風襲擊而來的痛苦,拭去那脣邊的血跡,眯着一雙眼。
將玉白的手指放在脣邊咬出,在那捲得她看不清眼前事物下,樓惜若用手中的血在那裡飛快地畫出一個陣法,手壓住死門處。
“大巫師,這可是你自找的。”樓惜若的九宮陣法一出,剛剛還吹得厲害的龍捲風往着相反的方向襲了過去,向着大巫師的方向而去。
樓惜若利用了陣法將大巫師自個製造出來的襲捲風移了過去,大巫師是控制襲捲風的人,這會兒龍捲風反而不受他的控制扭轉到他的身上去。
“啊!”大巫師被直捲了過去。
隔着那道屏風,樓惜若可以想像得出來,那邊的大巫師正死命地擺脫着那襲捲風。那龍捲風剛好可以將一個人吞噬進去,只要一拉觸到人氣,就會加大了它的威力。這也算是大巫師自作自受,樓惜若只不過是忍痛而吐了點血,而大巫師這一卷進去,恐怕沒有休息幾日的時間根本就恢復不過來。
殿內的人看到這反控的場景,都愣住了,忘記了屏風後邊慘叫的巫師。
大巫師被自個的力量反噬,這傷害比樓惜若得到的更爲厲害。
樓惜若滿意地聽到那邊傳來的慘叫悶聲,安恙無事地轉過頭來,皇后根本就想不了那麼多,就急急上前來,抓住樓惜若的肩頭就一通亂瞧着。
“若兒,你沒事吧?”
“沒事,現在有事的恐怕是大巫師了。”樓惜若冷笑地轉過身去,看着屏風那邊。
“你沒事便好,這命格的事,往後還是不要再算了。”被嚇了一次的皇后,哪裡還敢再讓樓惜若試第二次啊。
“大巫師……”屏風後傳來巫師們的擔擾叫聲,看着大巫師突然被自個的力量反噬都不明白樓惜若到底做了些什麼?
從來沒有見過大巫師這般慘相的他們,竟然慌了神。
他們是看見了,樓惜若在地面上畫了些什麼東西,難道樓惜若也是巫師?不可能,樓惜若這麼討厭巫術又怎麼會學這種東西。
而且,以惜若只學了一年的時間,也不可能會這麼快可以超越了大巫師。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還不快將她身上的東西去掉,真是沒用。”皇后皺眉聽着那邊的強忍悶聲,出聲喝道。
大巫師從未出過錯,剛剛就因爲樓惜若的那麼一個小小舉動,就讓這至高無上的大巫師爲成這樣子,皇后狐疑地轉過頭來看着樓惜若一臉的冷笑。
“若兒,你剛剛對大巫師做了些什麼?”皇后溫聲溫氣問。
“沒做什麼。”
“沒什麼?”皇后顯然有些不相信樓惜若的話,他們所有人都眼睜睜地看着,她還真當他們是瞎子了。
“大巫師是什麼人,我就算是想做些什麼,也不能,是不是?母后?”他們都知道樓惜若根本就不會那種東西,除了打殺,頭腦好外,恐怕就沒有其他值得這個北冥驕傲的了。
皇后皺眉,頭疼地揮退了所有不是巫師的人,包括樓惜蝶。
樓惜若也在這裡呆得太久了,怕李逸擔擾,轉身也告退了。能與這個大巫師對上一手,也算是樓惜若的收穫了。
樓惜若與樓惜蝶兩人一同轉出了靈巫殿,裡邊的亂七八糟的事情就交到單月寒的手上。
“你到底對巫師做了什麼?”剛踏出那道門,樓惜蝶冰冷如霜的話就衝着樓惜若而來,那種公主高貴的氣質異顯得清晰。
“你想知道?”樓惜若邪邪地一笑,歪着頭看着樓惜蝶那張傾國傾城的臉,很不好看,看來,剛剛那一出他們早就準備好的,卻讓自己給提前運用上了。
“說,你到底用了什麼手段?”樓惜蝶逼了上來,目光冷酷。
“手段?”樓惜若笑容加深,任由着樓惜蝶怎麼逼上來也不曾後退一分,表情依舊是輕鬆,完全不受這個女人的氣勢所迫壓下來。“你們太看得起我了,誰不知道大巫師是與神明同在的人?剛剛不過是大巫師在試圖打開那道違抗神界的門,所以,纔會受到神明的懲罰,我只不過是無辜的存在者而已,怎麼,你不信,不信你大可等那懲戒完了可以自個去問問大巫師!”
“樓惜若,你是不是太囂張了……”沒有其他人在場,樓惜蝶也對這位妹妹十分的不客氣起來。
“我囂張又不是一時了,怎麼?你現在是想要在這裡殺了我嗎?得不到他們的寵愛,就想要殺了我,你是不是太過幼稚了?”樓惜若冷笑地迎視她的目光。
兩姐妹在門外就這麼對峙上了,跟在後邊出來的侍者見到兩宮宮主對峙上了,連忙識相地退後遠去。
“你永遠都不會懂,在北冥,只要你想要的東西都會有人輕易而舉地奉到你的面前,討好你,而我呢?不過是你的一道影子罷了。不管我負出多少努力,他們只當我是一個陌生人,都是因爲你,因爲你的存在,搶走了我所有的寵愛,搶走了本該屬於我的東西,樓惜若,我無時無刻都不想殺死了你。”樓惜蝶面色難看,但她說話的聲音很低,很沉,完全沒有失控的樣子。
她很沉得住氣,就連面對自己也是忍耐住內心的怒火。
樓惜若笑了笑,“我知道,而現在,我也無時無刻不想將你殺死。記住了,現在的我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樓惜若了,縱然你連合巫師也不會是我的對手,所以,識相的,就給我收斂一點,否則死得更難看。”
“皇妹,你是不是太自信了,皇姐勸你一句,還是別作無謂的反抗了,否則,皇姐下手可是會更狠。”樓惜蝶揚着冷笑,靠上樓惜若,用低魅的聲音在樓惜若的耳旁輕道:“還記得皇姐送你的禮物嗎?本宮的好妹妹!”看着樓惜若的陰沉下來的臉色,樓惜蝶心情大好,退離樓惜若幾步遠,笑容擴大,“對了,皇妹,你那男人長得倒是不賴!”
觸及到李逸,樓惜若的臉色都變了好幾變,“你想幹什麼?”
“想幹什麼?到時候皇妹看着就是,不知道姐姐的魅力大,還是妹妹的魅力大……”樓惜蝶那性感的脣彎了一下,成功地看到樓惜若那皺眉的表情。
“你想勾引我的男人?”樓惜若眯着眼睛掃視着這個女人的全身上下,該死的,還真是誘惑男人的料子。
“妹妹怎麼能這麼說呢,這種事情可不是光靠勾引就可以的,你說是不是?”
“看來你也是找死,敢碰我的男人。”說到這裡,樓惜若已經失控了,人已經向着樓惜蝶的方向撲了上去。
樓惜蝶大驚間,斂去了笑。面對樓惜若的攻擊豈可小看了,兩人都非常明白不能小看了對方。所以,樓惜若這一出手,樓惜蝶那邊儘可能的盡了自個的全力,不給樓惜若任何制住自己的機會。
侍者們都急了,這兩個宮主平常時吵吵也就罷了,怎麼現在就打起來了?這,這可如何是好啊,沒有人敢上前去勸架,更沒有人敢折回身去通報裡邊的皇后娘娘。這道門有着良好的隔音效果,無論外邊打成什麼樣,裡邊的人也不會聽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