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公主下車……”有悅耳動聽的聲音從外頭傳了出來,樓惜若與李逸雙雙從馬車上執手下來,就連南宮邪也一併請了過來。
千離與張子然早已經習慣了這北冥國的作風,所以,在看到高大威武的皇宮大門站立着身着絢麗多姿的人時,都覺得十分的正常。
但是樓惜若卻是愣愣地皺起了眉頭,這是什麼情況?
在龍城的城門下用那麼大的歡迎儀式來歡迎自個回朝也就算了,可是這些人又是怎麼一回事?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有着不同的表情,有震驚,有興奮,有憤怒……總之一眼看過去就讓樓惜若大皺眉頭的那一種。
“若兒,你可回來了,想死母后了!”
樓惜若只覺得眼前一花,他們二人還未得及防備,樓惜若的人就被一個突然衝上來的人拉進懷裡,死死地擁在懷裡,連透氣都不給她順一下。
女人柔軟的胸脯正緊緊地擠壓下來,很奇怪,樓惜若除了覺得此刻是該翻白眼,而不是的生氣將人推出去,因爲這個女人抱着太他媽的舒服了。
“咳咳……喂喂,你想抱死我。”
雖然有一股樓惜若從未感受到的母親味道,但是這麼抱着也不是個事,總不能讓對方將自個抱死在宮門下吧。
那位死抱着她的女人這才意識到自個抱得太用力,馬上心疼地退出一步,抓着樓惜若左右上下擔擾地瞧着,“怎麼樣?若兒?有沒有受傷?還是太久沒有回來了,是不是長途上太勞累了?你看母后,都高興糊塗了,你這麼急着的回來,想必也累壞了,母后已經讓宮人將你的宮給重新打掃了一遍……”
漂亮的女人正濤濤不絕地對着樓惜若噴口水,樓惜若又肩被她纖纖玉手抓着,力道也是若有若無地搖晃着,一股暈眩感襲來,實在是受不住這樣熱情的待遇。
“母后,您這是想晃死二皇姐嗎?”身後,少年如天神仙行來,好心地替樓惜若拂去了肩頭上的那份力。
那個漂亮的年輕女人,這才急急忙忙地鬆開樓惜若,自知見了心愛的女兒後,失了態便馬上掩飾地輕咳了一聲,剛剛還在興奮的女人一下子擺起了一個正經的臉色來。
樓惜若這會兒纔有時間看清眼前的場景與眼前的人,看着眼前的女人,樓惜若瞬間呆愕了起來。
這張臉自己再也熟悉不過了,雖然有些了些年輕,但因爲對方保養得太好了,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竟然如同一般二十歲的少女,如果樓惜若沒有眼花的話,眼前的這個女人模樣正是自個在現代時二十多歲時的模樣,突然在這個異世界裡看到自個熟悉的臉,樓惜若覺得不可思議。
女人的一頭烏黑如墨的秀髮挽成一個扇形高髻,頭上戴着鐗鍍金鳳簪,銀鍍金嵌寶蝴蝶簪,朝陽五鳳掛珠釵,赤金盤螭巊珞圈,都是用最好的材料製成的。金光閃閃,十分高貴。
但對比於頭上的高貴華麗,樓惜若很意外地看到她除了頭上的東西過於繁重華麗外,其他的竟然毫無珠玉之氣。
對比於其他人的素白不像宮服的綿衣束着腰身,以雲帶約束,更顯出不盈一握,雅緻玉顏,雖不是傾國傾城,這般看着,竟覺得勾魂懾魄,特別是那雙深邃犀利的眼,明明面帶溫笑,卻讓人有種不敢直視的感覺,也不知是匆忙還是怎麼的,樓惜若看到那素白衣物竟然有些微亂。
這女人渾身上下都像極了現代的自己,就像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這又是怎麼一回事?雖然有很多的地方不同,但是這張臉,這雙眼……
別看這女人如此溫笑,從那骨子裡散發出渾然天成的冷意還是讓樓惜若注意到了,只是對着樓惜若時,那雙眼才能夠輕而易舉地顯示出它的溫和母愛來。
樓惜若皺了皺眉,臉色一寒,如此明顯的動作,馬上引得周圍的人倒抽氣聲四起,他們的二宮主生氣?
那北冥皇后見此,那雙泛着冷意的眼馬上異顯驚慌了起來,意識到女兒真的生氣了,“那個,這個,若兒,母后和父皇也是爲了迎你回來,這些場面也是爲了讓北冥國知道父皇母后有多麼的疼愛我們的若兒……”
做母親的她急急忙忙給女兒解釋着這兩大場景到底是怎麼回事,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樓惜若的不同。
樓惜若以前龍城裡都是以這一張人皮面具見人,所以,也不會懷疑樓惜若的身份,能用這種面貌見人的,怕也只有樓惜若一個人了,誰也不敢打二宮主這人皮面具面貌的主意,更不會有人去假扮這樣的面貌。
身後如嫡仙般的少年不禁地衝着樓惜若調皮地咂咂嘴,那模樣異常的可愛,反減了那一份漂亮。不用說,這個漂亮的少年正是樓惜若三弟,只比年僅十六的樓惜若小那麼一歲。
樓惜若見這女人吵吵鬧鬧的,再看到這“恐怖”的歡迎場景,眉都挑得高高的,不悅之心更是明顯起來,衆人都抹着冷汗。
他們這些大臣今天還在宮中商議着國事,皇后就不顧着陛下的面子,硬是將這些人拉到了宮門來迎接她的寶貝女兒。
還搞出這麼多的花樣來,那個冷漠的皇后,也只有見了自個的寶貝女兒後纔會失常,就算現在,皇后不像皇后,倒是像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唉,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北冥國能治得了這個冷漠皇后的怕也只有這個二宮主了。
見樓惜若的臉色越發的陰沉起來,那位揚着笑意的少年也瞬間僵住了表情,這個皇姐的脾氣怎麼越來越臭了,很識像地退到一旁去,這種倒黴的事情也只能犧牲一下母后了,呃,母后反正已經習慣了這種待遇。
樓惜若只覺得頭更暈,因爲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吵了。
“行了。”樓惜若實在是受不住了低喝了一聲。
頓時,剛剛吵鬧的聲音一下子沉默了,那個美麗的少婦與身後的一衆人下意識地一縮腦袋,不敢面對這個即將暴發的樓惜若。
“若兒?”見這個女人用自個的臉擺出這種委屈的表情,樓惜若簡直想衝上前去將這張臉張撕碎了。
“別給我擺出那種表情。”樓惜若看着“自個”的臉弄出那種表情,心裡的氣更是急擊上來。
壓住,壓住,那不是自己,是別人的,別人愛怎麼搞就怎麼搞,與己無關。
樓惜若壓住自個的上衝的氣息,見樓惜若對着別人發怒,李逸在身後也不敢上前,等着某人發泄完再上去不遲,反正他的王妃可是憋壞了,這會兒發泄出來是最好的。
“若兒?母后錯了,別生氣,母后馬上叫這羣該死的亂臣滾回去……”說着,一記冷眼掃了過去,後邊的大臣們哪裡還敢呆下去啊,皇后一記冷眼過來,還不快跑。
樓惜若看着跑得飛快的衆臣,嘴角都抽得僵了。
這,真的是北冥嗎?怎麼就由着這個女人亂來?
“若兒,這樣是不是好過了點?”皇后馬上變了個笑臉,貼了上來,想要抓住樓惜若的手。
樓惜若下意識地縮了回去,避過了皇后的動作。
皇后見狀,眉毛一揚起,陡然擡起冷冽的目光,那目光寒入人心,與剛剛倒貼陪笑的少婦完全出落不同。
大臣是走了,但是身後依舊站滿了迎接的人,每一個人都是身手高超,正靜靜地看着這對母女倆。
對於皇后的突然變化,樓惜若淡若地輕瞟了一下過去。
看着這冷漠無比的眼神,樓惜若這才覺得舒服一些,畢竟頂着“自己”前世的臉,擺出那種表情實在是讓她心情壞透了,如此冷冽沒有任何表情的樣子看着才讓人舒服。
皇后變臉變得比什麼都快,就連身後的少年都狐疑地看着皇后那種冷然的動作,不由一愣。
“你不是本宮的苦兒,你是誰?”
嘖嘖嘖!不愧是老孃,竟然看得出來了。
但是這一次樓惜若沒有笑,而是漠然地瞅着眼前變臉的皇后。
竟敢她的苦兒來騙她,皇后的眼底裡瞬間彈跳出冷酷的殺氣,帶着狠勁而來。
就在皇后的聲音一落,身後所有人都動了起來,就連出來迎接的宮女都直接亮出一武器,對準了他們一衆陌生人。
“嘖嘖嘖!女人,看來你並不受他們待見,看看,這簡直跟大造反沒有什麼兩樣啊!”南宮邪冷冷地挑着脣,出言諷刺起來。
樓惜若直接忽視起南宮邪,對着他們一揚眉眼,“正好,我也不想承認自個是你們的宮主,更不想無緣無故做你的女兒……”
“宮主?”
張子然與千離同時驚呼出聲,本該他們噤聲的地方,聽到樓惜若那種冷酷無情的話,不禁踏前了一步。
千離與張子然同時對着皇后大跪了下來,“皇后娘娘,這就是宮主沒錯……”
“退下……”兩人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樓惜若喝退了下去。
兩人不甘地咬了咬牙,起身退後。
皇后冷冷地注視着眼前的樓惜若,想要再一次看清楚這個人是不是她的寶貝女兒,雖然有千離與張子然在身旁,但是,剛剛那種陌生還是讓皇后不敢確定這眼前的人就是真正的樓惜若。
“我的確不是你的女兒,你的女兒早就死了。”樓惜若冷冷地挑起一抹笑,說出來的話極爲打擊對方。
皇后聽了這話,臉色大變,“什麼?你說什麼?”眯眼,壓制着體內的那份暴怒。
所有人的動作都在那一瞬間僵住,死了?他們強悍的二宮主就這麼死了?這話,又有誰信?
“是你殺了二皇姐?”剛剛還在對她調皮砸嘴皮子的少年,一臉陰森地踏前一步,逼視着樓惜若。
看着這些人變化的臉,不禁覺得好笑。
“算是……不過……”樓惜若眯起了一雙眼,“如果現在你們現在想要殺死我的話,我勸你們還是收住這種念頭比較好……”
“你竟敢動本宮的若兒?”陰森森的一句話吐出,聽到自個的女兒死在自己的手上了,還能保持着這樣的冷靜沒有第一個時間就衝上來殺了自己,樓惜若還真的有些佩服了這個女人的意志力。
“娘子,別玩了……”李逸從後頭哭笑不得地踏前來,輕輕地擁住了她的身子,溫柔不過的目光也掃向面前拿着武器隨時都會衝上來的北冥高手們。
溫柔裡藏着針,被掃到的人只覺得後背一股冷氣直竄了上來。
樓惜若一愣,那嗜冷的表情一柔,化作一抹清淺的笑意。
“咳……”樓惜若轉過頭來輕咳了一聲。
千離會意上前,終於是鬆了一口氣,“回稟皇后娘娘,宮主受了重傷,此後就失了憶,是屬下等千辛萬苦才尋回來的,如今怕是也不記得您了,但是,屬下擔保,宮主絕對不會是假的……”
“什麼?若兒,你失憶了?怎麼回事?怎麼沒有事先與母后說清楚,看看母后都對若兒做了什麼……”
千離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個剛剛還在與她對峙的女人就這麼跳了上來,又是一臉着急熱情地拉過樓惜若的人。
李逸這一回卻使了巧力將樓惜若的人往回一拉,讓皇后的手落了空。
經李逸這麼一個動作,皇后終於是看到了身旁這位美得不像的男人,看到他親暱地擁着她的寶貝女兒,臉色一寒。
“你是何人?”
“惜若的相公!”李逸淡笑言道。
皇后瞪眼,少年驚愣,身後一衆高手傻掉。
“就你這副柔弱書生模樣也敢娶本宮的女兒,小子,你是否太過自以爲是了?”皇后挑眉一抹不屑的冷笑。
樓惜若沒有插話,彼有深意地看着李逸。
李逸只笑不語,似乎一點也不在意對方是否認了自個這個附馬爺。
看着李逸那淡若的笑容,皇后皺着眉看向自個的寶貝女兒,見女兒完全沒有任何意見地任由着這個漂亮男人抱着,心有些沉重。
她的若兒真的變了,變得讓人不認識,卻又覺得是那樣的熟悉。
那少年聽聞是樓惜若的相公,震驚之餘好奇地上前來,上下打量着李逸,這個男人外表上看起來跟一般的柔弱書生沒有兩人,而這樣的一個男人就是他的二姐夫?真是不可思議。“你就是本太子的二皇姐?”不愧是一家人,連說話都帶着極爲不屑。
李逸也不惱,笑得更加的溫柔,幾乎是要滴出水來了,“正是,想必這就是北冥國的皇太子!”
“哼,就憑着你這樣也敢娶本太子的二皇姐,看你是活夠了。”以他對自個母后的瞭解,日後這個男人可得有苦頭吃了。
二宮主是什麼人?那可是皇后與陛下最疼愛的公主啊,豈會這麼不明不白的讓她嫁給了別人?而且還是在這種年紀上,豈不是虧死了。
“呃?”李逸挑脣一笑,根本就沒有把這些冷眼放在眼裡。
皇后他們也是礙於樓惜若在場,不敢對李逸有太多的出言不敬,只能由着往後收實。
“哈哈哈……恩王,想不到你也會有今日。”堂堂的恩王竟然被嫌棄了。
聽着南宮邪從後頭傳來的笑聲,樓惜若的嘴角微微一彎,剛剛的壞心情都拋至腦後去了。
身旁的青寒聽到別人對自家主子如此冷言冷語,不禁怒從心生,卻不敢在這麼多的高手圍繞下出手,只能忍着。
“娘子,他們嫌棄爲夫呢?”李逸不理會衆人,對着樓惜若就是一陣撒嬌起來。
衆人嘴角一抽,這個男人還真是……
“你在乎?”樓惜若冷瞟了一眼過去,這個該死的男人,撒嬌就不能分一下場合嗎?真是丟臉。
“爲夫只在乎娘子……”
樓惜若揚脣一笑,弄得人寒毛直豎,“我也是。”這是真話。
李逸臉上的撒嬌意一斂,第一次聽到樓惜若如此承認自己的話,不禁有一瞬間失了神,“惜若……走吧,讓我也看看這個北冥。”
“嗯。”樓惜若也收起了笑意,兩人同時的收斂到是讓覺得意外。
南宮邪冷哼一聲,靠近了千離的方向。
“苦兒?這真的是……”皇后看得出來,這個男人在她女兒的心裡佔據着絕對的位置,這讓身爲孃親的她不禁吃味。
女兒回來後,就不要他們了,身邊早已站有一個如神仙般的男人,兩人的眼裡只有彼此,這讓皇后十分的不滿意這個柔弱的書生女婿,哼,想做他們北冥國的附馬,太便宜他了。
皇后心裡雖然不滿意這個附馬,但總是不能在樓惜若的面表現出來,而且還得熱情地迎上李逸的溫和笑臉。
李逸對誰都是如此,都不會輕意的發火,對人對事都如此。
就算他們不說,樓惜若與李逸豈會看不出他們的心思。
樓惜若暗自搖頭,想要找李逸的麻煩,這些人想想到是可以,若是真的行動了,只有倒黴的份。
“怎麼,母后有意見?”樓惜若叫的這一聲母后十分的順口,也許是受着那道靈魂影響,樓惜若在他們面前說話也彼爲順口了許多。
皇后馬上揚起了笑容,就連那位自以爲是的太子殿下也急忙見風使舵,同着皇后陪着笑容。
“豈會,只要若兒你高興就是,只不過,你這失憶症,是否該請神醫出來替你……”皇后擔擾樓惜若的傷勢,更何況是失了憶,都不記得他們了。皇后心裡邊別擔有多麼的難過,寶貝女兒不記得親孃了。
“神醫?”再一次聽到那個人的名號,樓惜若挑了挑眉。
太子殿下樓禹畑急忙輕拉住了皇后的動作,“母后,您忘記了,二皇姐失憶了,想必就連如何連繫那個人早就忘記了,況且,那個人一聽到二皇姐回來想必現在正迫不及待地往龍城趕來呢……”
他們只提着那個人,而這個人他們都聽得似懂非懂。
皇后這才放鬆心神來,“苦兒,你這些天你就往在龍城,你那邊的事情就暫且緩一緩,你大皇姐正趕着來龍城,平常時你只顧着那些事情,都許久沒有來龍城了……”
樓惜若當然明白她所說的那些事所謂是何,樓惜若一生喜武,整日在她管理的地區上操練兵團,很少有機會來這麻龍城,與家人相處的時候自然是少了許多。
樓惜若皺着眉點頭。
難得樓惜若點頭,皇后喜上心頭。若是以前的樓惜若根本就不屑於踏入這座龍城,因爲,在這龍城裡,是大巫師的存在地,以樓惜若討厭巫師的程度上來說,有這樣的反應也不爲過。
但是皇后就是覺得失了憶的樓惜若比之前的樓惜若要聽話多了,彷彿母后說什麼就是什麼一樣。
有那麼一瞬間皇后竟然也欣喜於樓惜若的失憶,雖然這種想法很不好,但是還是稍微的想了一下。
“聽說,這北冥不讓帶外人進來?不知可否有此事?”樓惜若向後瞟了一眼,淡然地開口。
皇后聽言一愣,只顧着高興女兒回來了,到是把這事給忘記了。北冥這個神秘的國度,是不能輕易的讓外人進入的,而如今,樓惜若卻大搖大擺地打破了這樣的規定。
本來樓惜若這會帶來一定的麻煩,卻不想皇后卻是失聲一笑,“只要苦兒高興,想帶什麼人就是什麼人,無礙!”
樓惜若向後方看了眼,聳聳肩,只要大權者點頭,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二皇姐,只要你高興,父皇母后都不會說任何。”樓禹畑那漂亮的眼一眨,笑意橫生,完全沒有嫉妒之意。
奇怪,這些人對樓惜若是否太過於縱容了?對她好過頭了。最後,樓惜若也接受了這樣的事實,連太子都無法比得上她這個公主,這個北冥還真是莫名奇妙。
“只要母后的好若兒回來就好,這傷勢你暫且在這龍城裡養好了再回你那邊去,別一天到晚都讓母后見不着人,怪想念若兒的……”皇后露出慈母般的神情,弄得樓惜若好生不自在,這種母愛,她還是第一次感受到。
這就是她的家人?樓惜若有那麼一瞬間有些恍惚起來。
“二皇姐,皇弟也想念你了……”漂亮的小弟蹭了過來,個頭都比樓惜若高了,還用那種眼神看着她,讓她渾身都不自在。
“行了,我人都回來了,有什麼東西要顯擺出來的都通通都給我拿出來……”樓惜若看着這些人可憐巴巴的嘴臉,心就煩得很。
剛剛還冷着臉對她的母子倆,如今就像是要小糖果的小孩子一樣看着自個,又有幾個人受得了這樣的速變。
皇后笑意一斂,轉過身去,帶着皇后該有的威嚴大手一揮,所有的宮女與侍衛都退了下去,只餘少數人迎着他們進入北冥國的皇宮。
北冥國的皇宮與大多數的皇宮有着天差之別,他們建立起來的東西都帶着一種古老神秘的氣息,比如每一個刻紋都還着巫術有關的東西。
樓惜若皺着眉,看着這座充滿巫術味皇宮,眼都眯了起來。甚至是可以感受到那種異國風情味特別的濃重,在其他的國家的時候,樓惜若並未有這種感覺。
看着這些古老的建築物,揚了揚眉,這皇宮中竟然還專門給巫師提拱有特有的地盤,方便他們隨時隨地的傳喚,聽言這裡的大巫師正是住在這座神秘的皇宮裡。
這裡的巫師這麼多,也難怪樓惜若如此的討厭來龍城,這個龍城根本就是巫師的天下,就連陛下皇后都十分的喜愛巫術,甚至還學了皮毛。
對於他們來說,巫術還要勝於武功的喜愛。而唯一不同的是,樓惜若特別的討厭巫術,所以,在樓惜若所管轄的一片天地下,完全沒有一個巫師影子出現。
“這位就是尚流國的邪王?”樓禹畑對南宮邪這個人倒是蠻感興趣的,也許這個男人太過於張揚了,或許是那身上無形中散出來的殺氣,讓人不敢忽視。
而樓禹畑會對這個尚流國的王爺感興趣也源於這散發出來的殺氣,這個人不一般,誰都看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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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邪挑脣邪笑,“正是,沒想到北冥太子竟然連本王的名號也聽說了,本王很好奇,還有什麼事情是你們北冥不知道的?”
“天下事,皆知。”樓禹畑歪着頭過來,笑得十分的開心。
南宮邪挑眉,沒有再接話,顯然並不怎麼喜歡與這個表裡不一的北冥太子說得太多,對於這個北冥太子,想必南宮邪寧願與樓惜若相處也不願看到這副嘴臉。
似乎感受到了南宮邪的厭惡,樓禹畑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幾分。
“若兒,你父皇已經替你準備洗塵酒宴,我們都知道你不喜歡這些東西,但是我們這一家人許久未聚在一起了,你也就體諒一下父皇母后的若心吧……”皇后語重心長地說着,眼一直看向樓惜若這一邊來。
樓惜若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看不出她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只是淡淡地點頭,得女兒點頭,皇后也就鬆了一口氣。
不願意見到她討厭的巫師的樓惜若都不會輕易的參與這樣的大宴,而如今她竟然點頭,怎麼不令皇后高興,這一高興來就忘記了樓惜若這個人已經“失憶”了。
“不知道巫師們與大皇姐什麼時候到?”樓惜若擡目無意看了下天色,黃昏已近,他們走在這條通入正宮大殿的路,不知不覺得也走許久了都未曾到達他們的目的地。
“母后知道若兒不喜看到巫師,但巫師們也是無惡意,若兒你也就爲了父皇母后,儘量睜一眼閉一眼,當着他們不存在便是……”
“我明白。”
如皇后所說,樓惜若的確討厭那些巫師,怪只怪他們不該橫插一腳,而大皇女那邊更不必說了,現在的她巴不得馬上見到那些人,好好看看,到底是何人這麼想她死掉。
“你能明白便好,等你的傷勢好後,母后也不攔着你回你想去的地方……”皇后有些無奈地嘆息了一聲,眼底的那一抹冷漠完全被母愛所取代。
“見了該見的人,做了該做的事後,不用你們趕人,我也會走得遠遠的……”這一次來,不過是爲了辦事,一是被人逼急了纔來,二是因爲那些失蹤的人。
樓惜若現在還搞不明白這個北冥倒底是怎麼回事,現在唯一讓她最是可疑的地方就是北海關口的那座塔。
皇后聽了這話,大愣轉過去看了樓惜若一眼,待想說些什麼,剛好轉過場地處的另外一邊,馬上迎上來一羣人。
黑衣居多,但中央那位身着明黃衣的男子最爲明顯,與各國的皇一樣,這個北冥的皇也不例外,仍是一身的黃色。
樓惜若等人輕掃了一下,那站在皇帝身邊的黑衣隊們,從他們的穿着上來看,想必就是所謂的巫師了。
樓惜若又被那跨步上前來的明黃衣人愛憐地擁在懷裡,看見樓惜若,連眼睛都笑了起來,“寡人的公主終於是回來了!哈哈哈……”說着,低頭看見樓惜若皺眉的神情,不由得笑得更是大聲。
樓惜若擡頭詳看此中年男人,這男人有一雙入鬢的劍眉,鳳眼生威,風姿雋爽,蕭疏軒舉,湛然若神。身長七尺八寸,人以爲龍章鳳姿,天質自然。這個男人年輕時也不知迷死了多少男人,唉,這些人都長得美貌如花,難怪生出的兒子都長得那麼好看。
“怎麼?連聲父皇都不會叫了?”男人高興之餘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樓惜若的變化,這個女兒一去就是整整的一年,如今回來了,他們也不希望她拿得天下來回報,只要人回來便可,那些什麼稱霸天下的東西,那是男人們纔會做的事情,女兒能夠平安歸來纔是好事啊。
“父皇……”這一聲父皇叫得有些生硬,畢竟這樣的父親,樓惜若第一次見識過,像其他國家的皇,早就防着這個權力彼大的女兒了,哪裡會像這般對自個開懷大笑,而且還出了那麼大的手筆來迎接自個回國。
這種國家給樓惜若一種十分奇怪的感覺,對公主太過於寵愛,甚至將權力交到女子的手上,這,這根本就與其他的國家有很大的偏移。
“怎麼了?我們的公主又不高興了?”樓赫藺鬆開樓惜若,瞅着樓惜若那緊皺起來的眉頭,擔擾地問。
“咳,若兒受了重傷,失去所有的記憶,你也不必太過於擔心,自然會有人來治好我們的若兒……”皇后在一旁好心地提醒着皇帝。
皇帝一聽,馬上擔心地上下看着樓惜若幾圈,“失憶?”難怪樓惜若看他們的眼神是如此的陌生。
皇后也是十分心疼地點點頭,“想必那個人也收到了若兒回來的消息,以若兒與那個人的交情,他一定會出現……”安撫着大皺眉頭的皇帝的同時,也在安慰着自個的擔擾。
“是啊,父皇,二皇姐吉人自有天像,再怎麼不濟,我們的不是還有大巫……”樓禹畑說到了一半,意識到站在身後的正是一羣樓惜若不喜歡的巫師,馬上住了嘴。
那些身着黑色衣服的巫師們繃着臉走向樓惜若,黑衣之上繡着身份不同的古老花紋,代表着他們的身份不同。
而領前的那位,氣場明顯的不同,樓惜若眯着眼越過皇帝與皇后,看着這一衆黑巫師。從各方面看,這些巫師還算是有點料子,不像那些巫罰者與忠孝帶去的七名巫師那麼無能。
“見過二宮主……”巫師們連着對樓惜若行了大禮。
樓惜若眼神一掃,身前的皇后挑着眉擡首,這個時候讓女兒見着了巫師,也不知女兒的心裡會不會怨着她,所以,皇后也緊跟着臉色不好起來。
而這時,樓惜若便衝着巫師們笑了起來。
這不笑不打僅,巫師們正在擡頭看到這樣的一個微笑,不由得大愣,剛剛是二宮主在對着他們笑?
“跟父皇說說,怎麼受的傷?怎會嚴重到失憶的地步?快傳太醫過來瞧瞧……”皇帝連忙招呼下去。
“不用了,能好的時候就會好,現在就算你們請最好的醫師來也無用。”樓惜若有些受不了他們的大驚小怪,就算他們現在請最有名的神醫來也不能要回前面的那個她的記憶。那道靈魂不肯給的記憶,他們就算想要也不能,除非再動用巫力從陰間拉扯回來,只不過,這種東西,樓惜若怎麼也不可能允許他們做。
皇帝強硬的還想說些什麼,卻被皇后一記眼神掃了過去,鬆了口。
“既然若兒不想,就不必去勉強了,總有一天會回想起來的……”皇后倒是看得出來,樓惜若已經開始不耐煩了。
這個女兒,即使是失了憶,這性格方面還是沒有多大的改變。本來,樓惜若她們兩人的性格就十分的相似,再怎麼改也都是這樣子,所以,在外人看來,這個二宮主是真無疑。
巫師們從身後偷偷地打量着這個失憶的樓惜若,二宮主對他們的態度沒有再那般惡劣外了,而且,竟然沒有再像以前那般討厭他們這些巫師了,巫師們看着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公主,不禁生疑。
這個時候,皇后卻是不悅地回頭看向巫師們,“大巫師呢?”
“大巫師正有個要緊的法事未完成,還請皇后娘娘恕罪。”前邊的那位馬上彎腰行禮。
樓惜若暗暗揚眉,這等厲害的巫師還不是那個所謂的大巫師,看來,她得重新看待這些所謂的巫師了。
皇后臉色一冷,“恕罪?”陰森森的,讓人聽着不舒服。
“是。”
“讓大巫師做好法事後前來尋本宮。”
“是。”巫師們十分的聽從這位皇后的話,而身爲皇帝的樓赫藺卻是一點也不介意妻子在自個的面前這般,可見這兩人是有多麼的恩愛。
這北冥執行着一夫一妻制,跟着現代人的思想而來,這讓樓惜若十分怪異。就連有立國皇后呆過的地方,都沒有這樣的規矩,到是這個北冥興起了這個制度。
“月寒,若兒回來了,你也就暫且放下這些事,今夜好好地替苦兒接風洗塵!”難得皇帝高興,衆人都不敢掃了興,連皇后也頻頻點頭。
在行向內殿時,皇后想要上前去親暱地拉過女兒的手,卻被某個人佔了去,臉色一黑,擡起來冷掃了眼那個總是溫笑的絕世男人。
這男人長得到是比女人好看,但是,這光看長像怎麼也不如皇后的意,所以,從見到李逸霸着她的若兒後,心裡邊就十分的不舒服。
李逸一身武功可以自由收放,就連高手的他們也未必察覺得出來,這個看似文弱的書生模樣的男人,根本就是一個高手中的高手。
而這羣人也不點破,北冥國的人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罷。
“哼。”皇后衝着李逸那張笑臉冷冷的一哼,不悅之色顯於形中。
李逸無奈地暗自搖頭嘆息,這個北冥對樓惜若的寵愛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想像,這來,才知道以前的樓惜若到底生存在這樣的環境當中。
入了大殿內,早已有人擺了食物在上頭,頻頻有着宮女侍衛進出,迎着他們的二宮主進殿用膳食。
待皇后與皇帝下意識地招着樓惜若前去坐近他們兩人身邊時,纔想起還有一個不知死活的絕世男人攬着他們的女兒不讓他們親近。
兩人同時發現這個現像時,臉色一臭,不愧是夫妻,擺着臉色都是這麼同時,相像……
而那位皇帝也是第一次正眼瞧見這個長像過分漂亮的男子,而且看着他持着樓惜若的手親暱地挨坐在一起,將那好看的眉挑得老高。
而那些從未見過樓惜若身邊有如此親密的男人,都不禁愣住了,剛剛他們誰都沒有發現李逸的特別存在,現在發現了,都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在平常時,就算是與樓惜若交情不錯的神醫也不會如此親密的在一起出現在衆人的面前,雖然很少人見到神醫與樓惜若同時出現,但他們整天呆在一起,誰也看不着,出來見人時也極少這樣子的。
皇帝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但對女兒時,還是儘量揚着自認爲還慈愛的笑容,“咳,若兒,這位是?”
“見過父皇……”李逸淋淋有禮地站起身來,微笑,理所當然地叫了出來。
“噗……”所有人都將那茶香噗了一地。
皇后臉色更臭,樓禹畑歪着頭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