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兩王妃
宮女低着頭,輕擡一下,撞上了李逸的目光,隨即慌忙低下了頭來:“恩王妃,皇后娘娘請您前去永寧殿一敘!”
永寧殿正是皇后的住處,如此只派了一個宮女前來,想來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本來依舊皇后的性子,發生了昨夜那種事情後,今日是怎麼可能都不會請自己過去的。
定然是太子出了什麼事,在這種節骨眼上,這兩兄弟還真的不讓人安寧片刻。
之前樓惜若就知道他們兩兄弟鬥得你死我活,明着看不出來,但暗地裡,這兩個人可是一直暗鬥着,從未停歇過。
而這一次,皇后要做的就是想要將自己的拖下水去。
“哦?”樓惜若把音拖得長長的,清寒的目光輕輕的定在那名宮女身上,惹得那名宮女直打着顫。
自昨夜的行爲後,樓惜若就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動一分武力了,若是再動,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良久後,樓惜若這才輕輕的點頭,“回香……”
回香馬上回過神來,直忙將一個小暖爐準備好,替她披上了厚厚的披襖,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她這個動作剛做完,剛剛還在乖乖的趴在椅子上的小狐狸一溜煙的來到了樓惜若的懷裡,樓惜若也是極其自然的將小狐狸納入懷中。
“既然是去見皇后娘娘,你就不必跟着去,想必揚世家早早就命人在外頭候着了。”樓惜若根本就不給李逸說話的機會,將目光透過那窗口看向風雪中去,遠遠的,就能看到有小廝等候着在那裡。
這幾日來,揚晉風以世家的名議請君入席,爲的不過是分開樓惜若與李逸,這兩人一站在一起總給人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仿若只要這兩人同站在一起,就會有一種無懈可擊的感覺。
身爲大傾的恩王,在任何的東西上都懂得多,明着是衝着大傾文化來的,暗則是不想讓樓惜若與李逸有過多的相處。
想必,納蘭謹動了不少的心思。
李逸扶過樓惜若,步至門前,兩人隨即相視而笑。
他們兩個都是聰明人,都明白東屬國想要幹什麼。
納蘭謹把所有男賓往他的府中攬去,而皇后則攬過所有的女賓客。這一邊是王爺,一邊是太子,如此明顯的拉攏,也不怕怒了帝顏。
隨後想到這後邊還有一個納蘭蕭時,樓惜若就能理解了,皇帝這是偏向了納蘭蕭,讓這兩兄弟去爭去奪,最後兩敗懼傷後又是誰得魚滃之利,顯而易見啊。
李逸又被請出宮去,隨着納蘭謹的眼下隨處走動着,先在納蘭謹府,後移到了揚世家去了,如此明顯的舉動,李逸又怎麼猜測不透呢。
“一個老女人還要不了我的命。”似看出了他的擔擾,樓惜若淡笑而語。
聽言,李逸忽而笑得更是溫柔。
“不管如何,都不能再動手了,你的身體要緊。若你有個三長兩短的,東屬國想必也是在自取滅亡。”很輕,很溫和的話語,卻讓身側的宮女聽得顫顫發抖。
樓惜若不知道爲什麼,李逸說的話自己總是會相信的。若是自己真的被東屬國的人傷着了,最後倒黴的怕也是東屬。
樓惜若斂起了笑意,幽暗的眸光也緩變得迷離起來,蒼白的脣開啓:“我知道……”只要熬過這個二月就可以了,只要過了二月,先前的樓惜若就可以回來了。
這個二月還真是折磨人啊,像個平常人一樣生活,甚至比平常人還要小心幾分,不能亂動,更不能使力過度。
樓惜若見到皇后時,剛巧已過了午時,那些女眷們都退了下去,而樓惜若剛好踏步出現在永寧殿前。
樓惜若被引到了一處八角亭裡,那邊皇后早就準備了所有東西,吃的自然是少不了的。
樓惜若在上位者面前,從容不迫坐下,可以算是不請自坐。
對於樓惜若的無禮,皇后有怒不能發泄,想到自己的命與兒子的命都在這個女子身上,氣怒得更甚。
“皇后娘娘好興致,這雪天裡竟然捨得帶着一羣女兒來吹冷風。只是不知皇后娘娘請惜若來有何事?不防直說吧!”
樓惜若落坐後,抱着小狐狸有一下沒有一下的撫着,這等慵懶模樣格外的扎眼,卻又得強忍住,面對眼前的女子她們只能笑。
皇后身側是幾位公主,此刻正用陰沉沉的目光盯着樓惜若瞧,她們也算是見識過了樓惜若的厲害之處,昨夜那一個見識也算是厲害之一,更有外邊的流言傳來,說樓惜若是個嗜血無情的女子,那一場血戰也是這個女人挑起的,這等傳言下來,雖然很不屑於這個醜女人,但她們卻是從樓惜若進來到現在都沒敢吭一聲。
樓惜若之所以,一落坐就動主說話,就是免去了皇后的拐彎末角。
“本宮只是怕恩王妃一個人悶着了,本宮這便差人去請恩王妃出來散散心。”
樓惜若抿着脣輕輕一笑,“那還真的得多謝皇后娘娘的好意了!”
散心?她這麼找自己出來分明是不想讓她有好日子過,口中卻說得這麼好聽。
皇后自猜測得到樓惜若的心裡想法,卻也不揭破。
皇后放下扣在手中的茶杯,衝着一旁的納蘭珊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的身邊去,衝着樓惜若笑道:“恩王妃覺得本宮的珊兒如何?”充滿的期盼的瞅着樓惜若。
而納蘭珊似乎也知道了些什麼似的,身子微微壓低下來,臉孔微紅。
若是樓惜若是一名英俊公子,納蘭珊這種表情還能說得過去,可是樓惜若是一個又醜又平凡的女人。
樓惜若有那麼一瞬間不理解皇后這是想要幹什麼了,這等表情怎麼看都覺得有些怪異,這一家子又想搞什麼鬼?
納蘭珊這種女人,樓惜若一看就覺得十分的厭惡,上一次落水的事件可是讓自己對她的印象可是差到了極點。
樓惜若掃了一眼低下頭來的納蘭珊,想要從這個害羞表情裡看出些什麼,但怎麼看都解釋不了這種表情又能代表什麼。
最後樓惜若抽了抽嘴角,扯出一抹淡笑:“還好。”
皇后眉眼一眯,帶着點點的欣喜:“聽說恩王的克妻命已解除,這全都是恩王妃的功勞!”
根本就沒有克妻這一回事,那些女人全都是李逸親自下令殺死的,這又與自己何干,而且自己也是被李逸給殺死的。
最後沒死成,也不知李逸爲什麼又改變了主意留下了自己,可能是因爲殺了多少,外頭的人就會接着送別的女人進來,而自己的存在後就能杜絕別人再亂送女人進府。
樓惜若的淡然一笑:“這只是巧合而已,至於什麼克妻命不過是道聽途說罷了。”
身後的回香聽到這裡,有些不安的看了自家王妃一眼。而張子然側站在亭子的邊緣盯着這些女人的舉動,一張臉冷得跟外邊的冰雪一樣,再加上他的模樣又生得俊俏,這麼盯着少女們看,難怪這些平日裡十分囂張的公主們都收斂了許多,就連說話都顯得有些嬌滴滴的。
皇后來了興趣:“哦?難道這恩王的克妻命只是流言,而非事實?”
皇后似乎很高興有這樣的結果一樣,仿若恩王纔是她的兒子,而非太子。
樓惜若不着痕跡的皺了皺眉,隱約間覺得這個不是鬧着玩的問題,皇后對李逸關心過頭了。
樓惜若點點頭,等着皇后接下來的話。
“恩王如此絕妙的人,本宮也是十分的看好,這幾日聽言恩王都往謹王府與揚世家跑,太子聽說是去商論兵法,便興趣一來,也帶着自個的人前去請教恩王……”
樓惜若挑眉:“皇后娘娘想要說什麼,大可直說,我是鄉野之人,不懂得你們宮中那些拐彎末角的說法,皇后娘娘可不要惜若誤會了什麼啊。”
樓惜若慢悠悠的說着,這些女人的腦袋可是轉得飛快的,她樓惜若最不喜動腦子,因爲,會引來她的頭疼。
“恩王妃如此的聰明不會不知道自己要站在哪一邊纔是真正的安全,恩王妃,你說呢。”皇后拈起一塊還有餘溫的桂花糕點送進嘴裡,鳳眼卻一直不離樓惜若的每一個表情。
樓惜若衝着皇后高深莫測的笑意淡然的扯起了脣角:“我不懂皇后娘娘的意思,我說了,我只是一個鄉野之人,不懂得你們宮嬪之間的拐彎末角陰謀……”
身則的納蘭珊忽地收起了自己的不自然,怒瞪了過去。
皇后連忙制止,斂着神色說道:“聽說恩王並未有側妃,而此次前來的,都會有一個共同目的,現在恩王妃可是明白了本宮的話?”
樓惜若愣往,手中撫狐毛的動作一頓,擡眸,裡邊少有的驚訝。
她怎麼忘記了,李逸的是大傾的恩王,李煜這麼派他來的目的很明顯,讓他娶一個東屬公主回去,簡單的來說他們的需要這一場連姻來達成某一個目的。
大傾國經過上一次的血戰後,已經大損虧了許多,李煜這一個舉動就是讓東屬國與大傾國連姻,以確保住自己的江山。
好個李煜,竟然什麼人不派偏偏讓他們來,說什麼東屬國只要他二人前來,全都是放屁。
有那麼一瞬間樓惜若憤然得想掀桌,但理智告訴自己,不可以。
“吱……”
手中一用力,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用力捏住了狐狸的身子,惹得小狐狸幾乎是窒息而死。
就在他們都以爲樓惜若會怒火濤天的發泄出來,卻不想樓惜若只是笑了笑,那笑別提有多麼溫柔了。
但爲何他們看着這溫柔的笑時,會惹得自己全身汗毛直豎?
“側妃?”咬牙切齒的擠出這兩個字。
皇后笑了笑,身側的納蘭珊更是羞紅了臉。
“沒錯,這是大傾國的皇帝與我國達成的協議。”
“協議?”
李煜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竟然把主意打到李逸身上去了,雅王與洛王還有他自己都沒有一個女人,到是爲李逸操起心來了,好啊,好得很啊!
“大傾皇帝曾書信一封,說是爲了兩國的和平共處,我東屬國可派一名公主做爲和親事宜……”
狗屁的和平,這該死的李煜當初根本就沒有說到這一點。
皇后沒有說,之前是想將那六公主派過去的,但納蘭珊見着了李逸後,對此人芳心大動特地哀求得來的。本來,一國的公主送去做王爺的側王妃,的確有些落了身份,但因爲那個男人的天顏,已經是不管不顧了,就算是做一名隨身丫環都願意。
這就是美貌的好處,不管到了哪裡都會有人注視着你,爲着你付出。
難怪納蘭珊今日如此的不正常,原來是動了芳心……
“既然已經是決定的事情了,皇后娘娘這個時候與我說起還有什麼意義?”樓惜若哼笑了聲。
“恩王妃這是同意了!”
挑了挑眉:“這種事情還需要我來同意?這不是你們之前早就做好的準備?”
“恩王妃果然如傳言中的大方得體,本宮早已與皇上說過,恩王妃不似那種心胸狹小的女子……”
樓惜若狠狠的抽搐着自己的嘴巴,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她怎麼一點也不知道?別人不都說自己心狠手辣嗎?怎麼突然之間就變成了大好人了?
不過,這個皇后是不是搞錯了?
“皇后娘娘,我想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可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同意的話。”
冷不伶丁的,樓惜若淡漠開口。
皇后以及剛剛還在高興得說不出話來的納蘭珊,此刻已然僵住了臉。
“恩王妃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我只能說這是你們自己的事情,別把我也參和在裡邊……”樓惜若可不怕任何的威脅,就算現在太子帶着自己的人去攔截李逸,將他的人制住拖到自己的面前,樓惜若依舊還是這句話。
“恩王妃,本宮知道你心裡邊有苦,但男人三妻四妾也實屬正常事,再者,他是王爺,你應該想開一些……”皇后以爲樓惜若是因爲這樣纔會說出這種話來的,裝作心滋勸導着。
樓惜若冷冷的看着皇后,聽着她的說教,什麼話也沒有發。
“你們這般喜歡恩王妃的位置,我讓於你們便是,不必用什麼國家利益來壓迫,更不必用你們的那一套來威脅我。”樓惜若冷然站起身來,冷語說道。
樓惜若不會爲了那可笑的國家利益而讓自己做着自己並不喜歡的事情,因爲,這兩國之間的死活不關她的事。
“恩王妃?你這話可就說錯了,你既然已經嫁入了恩王府就代表着你已經是大傾國的人了,這一舉一動都代表着大傾國……你現在此舉就是在陷於大傾的不利。”皇后聽得出來,樓惜若這是不同意,臉色也難看起來。
樓惜若冷哼一聲:“皇后娘娘,你應該知道我是個什麼樣子的人。你認爲你們的公主嫁入恩王府後還能活到幾天?恐怕未等進入大傾的邊境,就會沿途送回一具冰冷的屍體。”
納蘭珊被這陰沉沉的恐嚇驚住了,一直知道樓惜若的無理,卻沒有想到無理到這種地步,而且還當着皇后衆人的面前直接威脅着。
“你……”皇后一個踉蹌,跌坐回椅子上,指着樓惜若說不出話來。
今日早朝的時候早已經將這件事情喧布了,皇后前來告知她,不過是想要試試樓惜若的,卻不想樓惜若會如此做。
樓惜若看也沒看她一眼,繼續撫着她的狐毛,未等納蘭珊說話,樓惜若就已經打斷了她:“看公主的樣子,到是讓我記起了一個人,大傾國的雅王生得一表人才正好與公主十分的相配,而雅王未曾娶正妃,入了他的府就是堂堂正正的雅王妃了!不知公主覺得如何?”
那笑的意思,不答應也得答應了。
“本公主不會要什麼雅王,只要恩王……”納蘭珊憤憤然的大吼了一句,她相信以她的美貌終有一天會把這個醜妃給擠下堂的,所以,恩王妃的位置最終還是會屬於她的。
“公主切莫要執迷不悟,有些東西可不是你想要就能要的。”
“樓惜若你這是在威脅本公主?你是什麼身份,一個下賤的奴隸也敢與本公主如此說話,看來你也是活得不耐煩了……”納蘭珊指着樓惜若的鼻子喝出聲來,就差點沒有動手打樓惜若了。
樓惜若揪着她的潑婦模樣,不禁笑了出聲來。
“珊兒,不得無理……”皇后終於緩過氣來,拉住納蘭珊的手坐了下來。
“母后,是她無理在先,她不過是個下賤的奴隸罷了,憑什麼……”
“住口!”皇后低喝出聲,看來平常時太過於寵愛這個女兒了,以至於造成了這般潑辣性子。
“母后……”納蘭珊幽怨的嗔了聲。
“坐好。”皇后看到樓惜若似笑非笑的表情,就知道這事若是弄得大了,他們也沒有好果子吃。
納蘭珊憤憤不平的坐了回去,瞪着樓惜若不放。
“本宮知道恩王妃心中的苦,又有哪一個女人願意讓別的女人來分享自己夫君的寵愛。但這就是女人的命運,由不得我們女人有半句怨言,身爲人妻就該大方接納自己夫君的妾室……”
“既然皇后娘娘明白,爲何還要繼續說下去,讓恩王來和親不如另選他人,雅王早就到了適婚的年齡了,想必很着爭娶妻纔是。”
樓惜若完全沒有鬆口的意思,不管對方是誰,除非李逸自個同意了。
“李逸是否知道這件事情?”樓惜若突然關心這個問題。
皇后也猜測到了樓惜若的心思,笑得滿面春風:“若是恩王不同意,本宮也不會在此處與恩王妃浪費口舌了,你說是不是?”
樓惜若雙目一縮,手也同時捏住了小狐狸的身子,讓它痛苦得叫不出聲來,樓惜若的臉色突然陰沉得可怕。
他們就像是找到樓惜若的弱點一般,得意的笑了起來,納蘭珊出言諷刺道:“就憑着你這張醜陋的臉也想抓住那個男人的心,你是否太過於可笑了?”說着還對樓惜若露出嫌惡的神色。
樓惜若驀地站起身來,嚇得她們都噤若寒蟬般縮了下身子。
“你,你想幹嘛?”納蘭珊顯然是被樓惜若陰沉沉的臉色給嚇到了。
“既然如此,那就請公主做好準備吧,待明日壽宴一過,馬上就可以回大傾國。”樓惜若道完就匆匆轉身出了亭子。
回香從驚愕中打開了傘,匆匆跟了上去,連招呼都不打了。
張子然到是覺得樓惜若就這麼離開了李逸也好,最好是現在馬上回北冥纔來得妥當,所以,對於這些女人的攪局也沒有任何的不滿。
亭子裡的女人看着樓惜若匆匆離去的身影,有那麼一瞬間愣住了。
即而納蘭珊冷笑了一下:“她不同意也得同意,這可不是她一個下賤的奴隸能夠左右的事情。”
但皇后覺得這事情沒那麼簡單,前陣子,皇帝有提醒過恩王要給他一名公主做爲側妃,但李逸的態度十分的明顯,說能通過樓惜若這一關,他李逸願意娶,否則只能作消。
所以,皇后纔會有今日的這麼一試。
樓惜若邊走邊急劇的咳着,幾乎是想要把裡頭的肺給咳出來了。
張子然連忙在雪中扶住了樓惜若搖晃的身子,擔擾的看着她越來越蒼白的臉色:“宮主?”
樓惜若對張子然的擔擾視而不見,剛剛本來想要教訓一下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但一句恩王也同意的話把她的理智全都混亂完了,連那要算帳的話也忘記了。
“咳咳……該死的臭男人……”推開張子然的攙扶,將手中的暖爐往雪地裡狠狠的鄭去,陷入雪裡消失不見。這般可見樓惜若此刻有多麼的怒,爲了李逸她已經失去了原有的理智了。
張子然皺了皺眉,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啊,如果可以,他現在就想去殺了那個隨時都會影響他們宮主的男人。
回香急了,在她的眼裡就覺得恩王對王妃娘娘有很大的不同,這怎麼會隨口就答應了他們娶那個不知死活的女人。
“王妃,王爺不會那樣做的,您別聽那些人胡言亂語,王爺那麼愛您怎麼捨得讓別的女人進府……”回香急着替李逸解釋。
“宮主,您的身體越來越弱,不如還是由屬下送您回去吧。”張子然從未見過樓惜若這樣子,在他們的眼裡,跟在李逸的身邊只會讓宮主傷心難過,就連病情也加重了不少。
樓惜若當然明白張子然的意思,但是,現在她還不能回去,有些事情可不是她想要去做就能做到的,李煜這麼做就是刺激自己,讓自己明白什麼叫做權威。
“李煜既然這麼想讓我明白,爲何我要稱了他的意?書信一封回去,就說公主鍾情於雅王,下嫁的人自然會是雅王,而恩王不過是來替自己的二哥迎接新娘罷了!”
回香與張子然一愣,這又是玩的哪一齣?
“是。”回香將傘送到了張子然的手上,照着樓惜若所說的去做。
“宮主?您愛上了那個男人。”張子然皺起了眉頭,照理來說樓惜若做什麼事情,他們做爲屬下的理應什麼都不該問的,可是張子然卻越過線去了。
果然,樓惜若皺了皺眉頭,“子然,我有沒有說過,你像只鸚鵡?”平淡的語氣表現出了樓惜若的不耐煩。
張子然大吃了一驚,連握着傘的手都顫了幾下:“請宮主降罪,屬下只是……”
“我當然知道你只是關心我,對於這一點我很感激。”
“宮主?”張子然意外的擡起頭來,若是之前的樓惜若早就一掌過來了,哪裡會說出這種話來。
“但是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問得太清楚,更不要隨手插手別人的事情,這種事情,我自知該怎麼去做,而我也不需要你們去教着怎麼做人。”
樓惜若的聲音漸冷了下來,可見她很不喜歡張子然剛剛那種一閃而逝的想法。
被看透了想法的張子然,只覺得自己像是沒有穿衣服的人站在樓惜若的面前任憑她盯着。
“是,屬下知錯。”張子然撐着傘,低下頭來,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盯着雪地,任着樓惜若指出錯誤。
樓惜若嗯了一聲後,什麼都沒有說,但眼神卻極度的陰沉了下來,臉上依舊有着剛剛的憤怒。
來自於李逸給她的憤怒,好個李逸竟然將這種事情拋給她來做了,還真當她是他的恩王妃了。
“咳咳咳……”想到怒火處,樓惜若原來不會咳嗽的肺也開始急劇的加快了她的咳來。
“宮主?”張子然幾度猶豫過後,還是將手輕輕的撫上了樓惜若的背。
“這個身體越來越不像是自己的了……”樓惜若止住了劇咳後,自嘲的一笑。
“只要宮主能夠回到北冥國去,那個人一定會治好宮主的……”
“我不想回去。”直覺告訴自己,那邊的世界可不是她樓惜若能夠隨時隨地撐控的,還有那些莫名奇妙的失蹤,定然與大宮主,或是與那邊的人有關。
別人都漸漸忘卻了那些失蹤的人,但樓惜若卻是一直記得,只是不想去尋罷了,更沒有去問知情的千離。
因爲,只要一問,就是將自己陷入了不可迴旋的餘地裡。
“宮主始終是皇上皇后的心頭肉,又怎麼會任由您在外頭長居,終有一天會傾一國之力將這片天下翻個遍也要將您尋回去。”
“子然,你這是在提醒我?還是在說我的命天而不由己?”
張子然看到樓惜若的諷刺,自覺的低下頭來。
“屬下不敢。”
樓惜若冷笑哼了一聲,沒把張子然的話放在心上。
當天夜裡,樓惜若擺着一張臭臉將李逸轟了出去,李逸自然是碰了一鼻子灰,又讓回香將今日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甚是無奈的走了。
這個時候再來,就更氣着了樓惜若,所以,唯有等對方氣消了些後才能來了。
但是,那個女人竟然用那種言語與他的王妃說話,當真是活得夠了。
當天夜裡,李逸吩咐人送了一張紙條到公主的寢宮去。
納蘭珊突然收到了李逸這般邀請,自是喜得分不清東西南北了,就說那個醜女人鬥不過她的,憑着她三公主的美貌,不知多少皇孫貴權想要娶都娶不到呢。
納蘭珊按照着李逸的吩咐將那張紙條看完全梵燒掉,轉而秘密出了宮,滿懷欣喜的來到李逸約定的地點去。
李逸沒有驛宮見她,而是在外頭弄了一個地方等待着她,顯然是有很多話要與納蘭珊說。
而納蘭珊在欣喜中根本就沒有想過其中的不妥,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般深夜裡約她一個女子出宮又是欲意何爲?要說什麼話,爲什麼白天不能說,非要等到現在這個時候。當然,納蘭珊已經被喜悅衝暈了頭,根本就沒有分析到其中的不對勁。
納蘭珊到了宮外,親自接她的人是李逸如影隨從青寒,看到青寒後,納蘭珊就更加的確定自己在李逸的心裡邊佔有一席之地了,而樓惜若不過是一個醜女人,憑什麼霸佔着這個絕世的男人。
納蘭珊不動聲色的被請到了一家別院裡,不凝有他,內蘭珊不理會這家別院是誰的,李逸怎麼會選擇在這裡會面。
李逸神情淡然的坐在檀香椅上,暗幽的光線將那個人絕世的容顏映射得更加的明亮清晰,指關分明的修長正扣着一隻白玉杯子,身體慵懶的靠在椅子上,眼神溫柔的盯着納蘭珊進門來。
看着這個天神般的男人,納蘭珊的心跳怦然大動,上一次見到這個男人開始,她一直就覺得自己就應該嫁給這樣的男人,如今真的如了她的願了,怎麼會不覺得興奮。
“公主殿下……”很平和的語氣,沒有看出什麼來。
被這個男人直盯着瞧,納蘭珊立即羞紅了臉,低垂着頭顱,與那往常的潑辣的公主完全不同一個人。
“恩王不必與珊兒客氣,喚我珊兒便可!”緩步來到李逸的面前,臉紅要滴出血來了。
“不敢!公主高貴,怎麼可以隨意讓男人隨意的喚了閨名,本王的王妃是下賤的,那本王也是下賤的,怎麼可以比得上珊公主的高貴呢,你說是不是,公主殿下!”
李逸的聲音很溫柔,話裡聽不出這個男人倒底是生氣了還是沒有生氣,但納蘭珊卻能隱隱約約的聽得出來了。
有一瞬間納蘭珊有些愣了,擡頭盯着李逸那溫柔笑容,又似乎什麼都沒有察覺到似的,羞紅着臉低垂着頭來,不敢直這個處處引人犯罪的男人。
“珊兒喜歡你!”吐字如蚊。
李逸的笑容擴得更大,支起身子來,修長的身影來到納蘭珊的面前,那隱隱約約傳來的墨香味弄得納蘭珊全身都在興奮。
李逸這般舉動就像是在走過來擁她,所以,不管這位美男子要對自己做些什麼,她絕對不會反抗,反而會相迎上去。
如此想着,納蘭珊的臉更熱,嬌羞的跟着靠了過去。
“高貴的公主殿下,覺得這些男人長得如何?”未曾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納蘭珊疑惑的擡眸,大驚得退後了幾步。
不知何時,站在她面前的不是什麼絕世美男,而幾個面目猙獰的大漢,在看到納蘭珊的面貌時都露出了猥瑣的眼神。
納蘭珊着實被嚇了一跳,顫着聲音問:“恩王,這,這是怎麼回事?”身子都往後退了幾步,但後邊是青寒的劍柄,讓她一時之間明白了過來,李逸根本就不是請自己過來幽會的,而是……
想到可能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納蘭珊強忍住顫抖聲音,笑得慘淡:“恩王,你快叫他們退下去,珊兒害怕……”
高貴的她根本就沒有見識過這種場面,在宮裡頭有着皇后與太子哥哥作後盾,又哪一個敢對自己做出無理的舉動。
所以,看到這些人露出的表情時,她害怕了。
“公主殿下莫怕!今夜本王請你過來只是讓你好好的享受一下從未有過的天堂樂!公主殿下,你覺得本王對你好不好?”
這一瞬間裡,納蘭珊覺得眼前這個一直在微笑的男人,比魔鬼還要可怕!
納蘭珊險此跌坐下來,強撐住了自己的腿,顫着聲音:“你們想要幹什麼?不怕父皇母后知道後,將你們殺死嗎,恩王,快叫他們滾出去!”
到這裡,納蘭珊的公主病依舊沒有褪去。
李逸笑得更溫柔,修長的手一揮,四個大漢得到他的示意後,都急色的磨拳擦腳的來到納蘭珊的面前。
“你,你們想幹什麼,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公主,東屬國的公主,快放開我,放開我……”納蘭珊被拎了起來,害怕大叫了起來。
“想必公主的滋味十分的好纔是,四位可要好好的享受一番纔是。”李逸沒有下令,這四名大漢雖然急色,但也只是拎着納蘭珊沒有動手。
納蘭珊大驚失色,完全失了公主的範:“李逸,你敢這麼對,父皇母后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放開本公主還來得及。”
天知道她吼出這麼一句話,自己的身體抖得有多麼的厲害。
“公主殿下不是罵本王的王妃是下賤的奴隸嗎?本王這就讓你嚐嚐這下賤奴隸滋味如何,公主,他們四人都是本王從奴隸市場買回來的,可別辜負了本王的一片心意啊!”
“李逸,你瘋了……放開我,我是公主,你們竟敢如此對待一國的公主,不要命了……”
李逸笑意吟吟的臉一沉:“不要命的恐怕是公主吧,竟然辱罵本王的王妃,還害她犯病,公主在惹着王妃之前就已經知道自己該有怎樣的下場,連帶着公主母后的那一份也一併享受着吧……”
納蘭珊嚇得眼淚直流,一直處於養尊處優的她何時受過這等待遇了,她不過是說了幾句話,竟落得如此的下場。
“李,李逸,我知錯了,你放了我吧……我可是你的和親公主,你不能這樣對待我……我是公主啊……”納蘭珊徹底的怕了。
李逸不過是一個王爺,在別人的地盤上竟然敢動她,納蘭珊沒有想到,東屬國的人也不會想到。
李逸陰着一張臉,傾過身去,在她的臉上輕輕的拍了幾拍,“公主殿下好好的享受吧!這可是本王的一片心意!”轉身,臨走前還吩咐了一句:“好好享受過後,記得做得滴水不漏,在沒有讓公主享受到你們四人有強大時,別讓她死了,至於享受過後,命就不該留了。”
納蘭珊瞪大了雙眼,不可致信的看着李逸的後背,嘴裡發出了慘敗的叫聲:“不……”
那四個人連忙點頭稱是,這活香活色的美人就在手裡,就等着李逸趕緊走了好辦事。
李逸出了門,身後的青寒替那四個色鬼掩上了門,面無表情的站在李逸的身後。
黑暗裡傳來衣服撕碎聲,還有那悽慘的尖叫聲,還有男人的淫笑聲……
“將那幾個宮人處理掉,別落下把柄。”
“是。”一直等待着李逸命令的青寒回身就轉入了死角處,按着李逸的吩咐將那幾個知道宮主偷出宮的人給解決掉。
再回來時,青寒滴血不沾,但身上那種腥味還是隱隱約約的飄散了出去。
李逸那水潤的脣輕輕扯開一個邪惡的弧度,跨步出了這座後院。
李逸也不擔擾,事後他們知道是自己做的,沒有任何的證據,又能拿他如何呢?怪只怪,那個女人不該如此對待他的王妃。
這女人是死了,但是後邊的活還真的有些難倒他了,這會兒樓惜若還在生氣着呢,自己又該如何去按撫他的王妃?
“王爺,聽回香偷偷報來,說今日王妃書信一封給皇上了。”看着立於風雪中的男人,青寒多嘴的透露出不該透露的事情。
李逸先是一愣,爾後又是一笑。
“這信中說了些什麼?”
“說公主鍾情於雅王,下嫁的人自然是雅王,而王爺您不過是替自己的二哥接嫁而已。”青寒如實回答。
樓惜若這擺明是在威脅李煜啊!
李逸笑得更加的溫柔,他的王妃始終是捨不得讓自己操勞啊!連這種小事情都替自己給解決了!
要是知道李逸將這種事情想成是小事,樓惜若鐵定會氣得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