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側的納蘭謹見此,遙遙對着自己的妹妹使了一個顏色。
納蘭菱接到納蘭謹的示意,衝着對面的他連連點頭,在樓惜若沒有說話之前就當衆站起了身來,未看向樓惜若,而是對着自己的父皇欠了欠身子。
“父皇,兒臣因體弱的原因,曾向皇兄們學習了些武藝,此番恩王妃既然缺少個伴武的,不如就讓兒臣試試吧。”
納蘭菱語氣緩和,擡笑看着皇帝。
樓惜若聽聞,揚着微笑。
看得出來,納蘭菱如此做不過是在御前展示自己的能力,因爲,之前納蘭菱逃婚的做法已經很令皇帝惱怒了,納蘭菱再不做些什麼,恐怕往後就很難再得到皇帝的寵愛。
好不容易的,樓惜若這個時候提出了這樣的機會,納蘭謹怎麼可能讓她就這麼白白浪費了,而納蘭菱也知道皇帝有意讓她再嫁,但這個時候,納蘭菱若是表現出與其他公主不同,皇帝一定會重新考慮。
不得不說,納蘭謹的確有點心機。
皇帝本來不喜歡這個女兒的所做所爲,但大庭廣衆之下又不好發怒,擡了擡眉,再一次認真的看着自己的這個公主。
皇帝鷹一般的眼神在樓惜若與納蘭菱之間來回掃視着,最後點點頭。
“嗯,如此,給他二人備劍,只是切磋武藝,不可傷及對方……”
有宮人從兩旁領着劍而來,兩把精巧的女寶劍呈現於眼前,雖然這武器未必比得上大傾慕世家的,但也屬於上等寶物。
樓惜若隨意的握了一把,卻也不怕有人會在上頭做了手腳。
回香擔擾的扭着衣袖,樓惜若這樣子太過於冒險了,加上現在的樓惜若已然不再是之前的那個樓惜若了,只要動一下就會咳個沒完沒了。
納蘭菱全武之事早在之前她就知道了,而她這麼做也未嘗不是要引納蘭菱出來,想要博得皇帝最後的心,納蘭菱只能這麼做。
“菱公主,刀劍無眼,可要小心了!”
樓惜若緩慢的解下外邊那一層厚厚的衣物,回香在一旁接住,看向納蘭菱時,那幽潭般的目光泛着絲絲的清寒。
納蘭菱心頭一緊,竟在不敢直視樓惜若的雙眼,其實面對樓惜若,納蘭菱心裡別提有多麼的害怕。
不是害怕樓惜若會在這裡傷了自己,而是害怕看到那雙眼,這張平凡醜陋的臉上,有一雙令人心寒膽戰的雙眼。
樓惜若將納蘭菱的動作看在眼裡,微微一笑。
“本宮劍術欠缺火候,還請恩王妃多多手下留情纔是。”即使盡量壓制住自己那微微顫抖的聲音,但那握劍的手還是出買的她。
樓惜若眼尖,瞧見了納蘭菱那握劍的手抖動了幾下,一記冷笑一閃而過。
在這個東屬國不同,這裡不是以武相比拼的世界,是動腦子的世界,所以很直接的,樓惜若就用了這樣的辦法。
誰叫她不能跳,不能琴棋書畫呢。
抽開劍,將劍鞘向後方一拋去,回香穩穩的接住,在這裡,回香這個小小的丫環也算是武功高強的,所以,衆女子見一個個小小的丫環都能有這般沉穩,不由得暗暗佩服大傾國,畢竟這小小的丫環都這般,那若是女子會呢?那些人可不敢再想像下去。
樓惜若淡若的換了手中的劍,握劍的手勢都與衆的不同,煞氣頓生。
納蘭菱漂亮的臉蛋微微一變,握着劍的手在看到樓惜若的舉動時,還是不禁的顫了幾顫。
當着衆人的面,納蘭菱還不得不壓住內心的寒怕,衝着對面的樓惜若笑了笑。
“菱公主小心了……”話剛落下,樓惜若右手的劍向右側身伸直出去,冰寒的目光定在了對方的劍上。
這好好的宴席突然弄刀弄槍起來,讓衆人十分的意外。
再者,這些女眷與那男賓席那邊的人也未曾見識過兩女對決,不覺得來了興趣,暗暗的在心中分析着這一場誰勝誰敗。
一個嬌滴滴的公主,而另一外則是奴隸市場買來的王妃,這兩者之間想必早已分曉勝負,衆人的心中雖是這麼想着,但覺得今日這一趟沒有白來,總是能看得到一些有趣的東西。
傳聞中的恩王妃以及那逃婚的公主,都是頂頂的風雲人物,又怎麼會不得他人的觀注呢。
“叮。”
兩劍相擦,火星在昏暗的燭火下閃現。
樓惜若錯步一開,竟從容的換了左手,用最不擅長的手,中途扣住了劍橫劃而去。
納蘭菱先是一驚,穩定自己的情緒,咬緊牙關片刻人已經矮了過去,貼着那毯子半跪了過去,樓惜若的劍帶着一股陰測測的風掃過她的面門。
看着這驚險的一幕,衆人心中一緊,不由跟着場中的情況而緊握着自己的雙手,這等比試不過是想要人命的搏鬥罷了。
不懂武的人可以看得出來,更何況是懂武的人。
這兩人你來我往間,都帶着陰沉沉的殺氣,起初納蘭菱只當着這是平常的切磋罷了,不想樓惜若逼得太緊了此。依樓惜若的性子,想要在這裡殺了自己一點也不奇怪,但是爲什麼樓惜若非要自己的命,納蘭菱不曾而知。
但也就由於這般逼得緊,納蘭菱再平靜的心也帶着戾氣衝擊上來,既然對方不給自己後路還生,那麼納蘭菱又何必對她客氣呢。
所以,這兩人的氣息瞬間變幻,殺氣沖沖。
這個場面一點也不比真正的撕殺來得精彩,但有的千金小姐,哪裡見過此等激烈的場面,一個個危機的招式一錯過,差點就取了對方的性命,這般下來,嚇得那些女人到是驚得瞪大了雙眼。
樓惜若的從容不迫,納蘭菱的極力抵擋。
不管樓惜若安的是什麼心,這等出招分明是當場要了納蘭菱的命。
身體反旋而即,劍風一帶,一縷黑髮劃過冰寒的劍身飄落,落在毯子上。而下一刻,樓惜若那白色鞋底已經踏了過去,劍橫在納蘭菱的腦前輕輕的一挑開,納蘭菱外層的衣物不動聲色的脫落下來。
幸而這個時候是冬季,穿的衣物也特別多了一點,這外層衣物被樓惜若輕易的挑開,納蘭菱刺出去的動作一僵,因爲,樓惜若的劍已然改橫在她的脖領之間,抵着她白白淨淨的脖子。
堂堂公主當衆被別人用劍指着脖子,東屬國人的臉色個個大變,最難堪的莫過於皇帝與皇后的,縱然蘭菱並非是他們寵愛的公主,但樓惜若此舉分明是拿捏住東屬國,用劍說明了東屬國不過是手下敗將罷了。
瞅着樓惜若無異樣出現,李逸總算是舒了一口氣。
樓若收劍,挑脣一笑。
“公主殿下,承讓了!”拱着手輕緩說道。
納蘭菱回過神來,咬着牙關,握着劍的手更用了幾分力,樓惜若分明是記恨上一次自己駭取她的事,所以,今日是下了個小套讓她鑽了進去。
本來會在皇帝面前表現出自己的不凡,卻不想,樓惜若完全不給她機會,直擊她的要害處,幾乎是當場要了她的性命。
幸而納蘭菱的武功不弱,還能抵擋得住生了病的樓惜若。
納蘭菱微斂着眸光,扯出苦澀的笑。
“大傾國果然是以武強盛的大國,就連買來的恩王妃也是如此的厲害!”這可是赤裸裸的諷刺樓惜若的身份,“但若論着這計謀反到會略輸一籌。”末了,還在後頭加了這麼一句話。
樓惜若頓覺得好笑,這個納蘭菱也不知怎麼的,突然之間變得如此。
納蘭菱這話剛出,皇帝的臉色更是變幻無常起來,看向樓惜若的目光也變得有了殺機,早大前時,皇帝納蘭靖早就對她生了殺心,只是派出去的人沒有一個能夠順利殺死她的,反而還讓她好端端的站在這裡。
礙於衆國的人在場,皇帝也不好發飆,只能臉上勉強一笑。
“大傾恩王妃果真是讓人大開了眼界,聽言恩王妃還精通術算一事,可不知是真是假。”皇帝悠悠的開口。
樓惜若悄有一愣,即而輕輕一笑。
這個狗皇帝明明知道她的身份,明明知道她目前的情況,當初在東屬國的時候就已經讓他們見識過了自己的能力,而如今各大國的人就坐在自己的面前,若是自己說會,就等於承認了自己的可以隨手拿捏天下風雲變幻。
但若是說半點不會,這皇帝必定會翻出前陣子發生的事情,畢竟那些事都是真真切切的因她而發生。
在天下間,樓惜若的名早已遠播了出去,想要說不是可就沒有人能相信她了。
在這座東屬皇宮裡,樓惜若不保證沒有他國的死士暗潛存在。
良久,收了劍,挑脣微微一笑說道:“略懂一二。”
“哦?”帝王輕聲哦着出聲,故意拖長了些尾音。
聽曾前些日子的天下突然圍攻大傾國,都是因此女子,起初誰也不信。因爲眼前的女子長像醜陋,背後無一個像樣的家世,更沒有強硬的後臺,可見那些憑空造就出來的說法是不可信的。
但此刻,東屬國皇帝提出這一則疑問後,大夥兒終於明白,這天下取要的不是樓惜若的美貌,更不是忌憚她背後的什麼家世。
所有人害怕的,只不過是樓惜若那皆可翻雲覆雨的術算,算者天下,一切風雲皆在掌中握,只須她動動手指,就可以算得出來接下來將要發生什麼事,預感未來所發生的事情,從一旁指手改變歷史。
如此接近神一般的人物,又有誰不懼,又有誰不擔擾呢。
只是衆人不知,樓惜若可不是他們想像中的那般神通廣大,只是懂得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事,預測到別人想都想不到的事情。
至於如何做纔不會帶來惡果,樓惜若堅信自己沒有那麼大的能耐去左右,因爲,那些事情只要與自己有關連的,就無法預測真正的結果。
“都說算者天下,可不知恩王妃能否預算這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大事?”男賓席中,有人揚聲而出。
那人特意將“大事”二字提得老高,像是故意爲難着樓惜若一般。
樓惜若微微一笑,並不惱這樣的問題。
在東屬國的地盤上,衆人都知道樓惜若就算再怎麼專橫,也不會當着衆國人的面發泄出來,定然會給別人一個好解說。
“那個誰,這些可是天機,又怎麼可以隨意的透露於人呢?難不成想讓我自己至自己於死地?”不溫不冷的聲音在花園內響起。
衆人一愣,不知還有天機不可泄露的一說。
既然大夥兒都將她當成了神棍,自己何不按着他們的說法去走呢。
樓惜若語笑而言:“因此爲大事,泄天機者,當減十年壽命,如此危險的舉動,惜若又怎會犯着這錯誤。”
衆人都頻頻點頭,都覺得樓惜若說得有禮。在外頭有不少的法師,平常時家宅鬧鬼什麼的都會請大法師前來驅趕妖魔鬼怪,都會知道有些天機是不可以泄露,從而增給了那些術士一層神秘的面紗。
樓惜若如此說來,也不無道理。再者,剛剛那人提到的是天大的事,上天給的懲戒也會重了些。
“既然大事天機不可泄露出半言,好若是小事呢?恩王妃可會有什麼遷連?”皇后這個時候彼有興趣的揚聲問。
樓惜若習慣性的笑了笑,搖搖頭:“自是不會,當然,這小事也要看那個人是如何去估量的,若是身家性命那可就是大事了!但若是婚嫁姻緣,逢凶化吉的小事自能處理的。而這小事,卻也不可在同一段時間內預測得過多,多了,也算是大事了。泄了天機依舊會遭到上天的懲治。”
衆人一聽,都紛紛好奇了起來,難得遇上這麼準確無誤的神棍,豈會白白的浪費掉。
見衆人放下了剛剛的事情,李逸抿着的脣也漾起了溫柔的笑,只是這一次,衆女的目不再在他的身上打轉,而是將目光投放在了樓惜若的身上去。
這些女人都聽到了姻緣二字後,那種渴求的目光都展露了出來。
但聽了樓惜若最後一句話,衆人便面面相覷,知曉樓惜若的意思,她每一天的出算份量是有限的,所以,想要算的人可得要及時了。但礙於現在他們的都在東屬國的皇帝皇后跟前,自是不能放肆的先提出來。
“那依恩王妃所言,這預測量是如何算的?本宮只是好奇,若是這等事也不能泄露出來,恩王妃也可不必如此聲張出來。”皇后抿着茶水,眼底裡卻是有些渴求能從樓惜若的手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樓惜若暗中冷笑,她心中自然明白,這些人對自己不懷有任何的好意,但樓惜若這還是公然在衆多人面前承認了自己的能力。
本來在之前樓惜若是不會這般聲張了自己的能力,但之前已經被流傳了出去,自己承認也罷,不承認也罷,都會以爲樓惜若真的會預測天機。若是不承認這一點,當日各大國也不會聽到樓惜若投靠了大傾墨家後就大舉出動了,他們怕的,就是樓惜若那一身本事是真的,他們這樣子只不過是寧可錯殺,也不要錯失。
樓惜若斂眸而笑道:“事不過三,所以,這一日三則已是最低線,而這一日三則不能過大限,若是過了,只能預測一則,再過去,惜若就無能爲力了!”
樓惜若的意思很是明顯,現在,她可以試着用這三則運算一下小事,當然,這要看誰的動作快,而這裡邊卻還有一個問題樓惜若未及時說明出來,這些問題自是她自己給自己定的。
現在,對於她來說,做一名神棍到也是不錯的。
見樓惜若這般笑容,皇后是個聰明人,又是一個會察顏觀色的,能在這後宮活得如此,也算是她的本事。
皇后看着樓惜若眼中閃現而出的冷光,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道:“恩王妃可否還有其他的規矩?”
也不怪皇后多心,因爲外邊的神棍鬼規矩多得是,樓惜若這般靈通,不會沒有一點規矩約束着。
然後,他們卻是不知道,樓惜若身上完全無規矩可言,再者她所說的泄露天機也是騙人的,只要她能夠預測得出來的事情,無論是大小事情都能輕易的說出來,上天,也不會有任何的懲罰下來。只是這些人迷信,既然會對樓惜若所說的信以爲真了。
樓惜若一副皇后真是聰明的眼神望過去,“皇后娘娘果然聰慧。惜若既然能預測得出來,自然是有一定的規則的,只是這規則怕是無人能付得起。”樓惜若眼瞳含笑,故意向着衆人輕輕的掃了過去。
樓惜若知道有些事情不表現一下,怕是這些人無法能信。有時候想想,讓這個天下人懼怕自己也未嘗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無論是在哪裡,樓惜若在心底裡邊總會想着讓任何人臣服於她的能力之上。如此機會,是否是預示着她非要這麼做,橫豎,這些人在今日是怎麼也不會放過試探自己的機會。
這麼一說,就連納蘭靖也好奇了起來。不光是如此,一直跟在她身邊的人都一副奇怪的望着那個巧笑的女子,有那麼一瞬間,他們覺得自己根本就不認識了樓惜若。
什麼時候樓惜若也定了這麼多規矩了?有些人沒見識過樓惜若那術算本事,自然是不會覺得有任何的不妥,但見識過的,都覺得現在的樓惜若在玩把戲。
特別是李逸,見識過樓惜若那術算本事,又依着樓惜若的本事,不可能就會這麼輕易的示出自己的強勢。
唯有一個可能的是,樓惜若想要做什麼?
“哦?不知恩王妃所說的這個規則到底是何?”皇帝扣着酒杯,淡漠的掃了樓惜若一眼,掩飾着自己的好奇之心。
樓惜若全當作什麼沒有看到,這隻滑頭的狐狸什麼都不做,一直在旁觀看着,爲的又是什麼,樓惜若已經知道。無非就是讓自己陷入這樣的境內,讓自己不得不展示自己的能耐。
而樓惜若明知如此,還是跳了進去,因爲她也發現,這樣子也是蠻好玩的,既然他們想玩何不奉陪呢。
“預測的人可是會有損傷的,在預算者身上也要取某樣東西做爲回報,如此一來就算是公平。對於預測人來說,不管對方是你的誰都得意思意思一番,不然就算是預測結果出來了,這沒有任何回報的,自然也會作廢,你的命運就會隨之改變。所以,這兩者之間的回報可是很講究的。”
經樓惜若這般說法,衆人面面相覷,都明白樓惜若的話中意思。
就算別人給你預測一樣,都會拿些財物,或者預測人想要的東西前去會贈,否則這算便可不會靈驗的。
從某一方面來說,樓惜若這是向大家說,她會從被預測者身上抽取一定的回報,至於是什麼都會由預測人說了算。
想要用金錢收買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爲樓惜若本身就是恩王妃,恩王府什麼東西沒有,這樓惜若就是刻意爲難了這些人。
見大夥兒有一瞬間沉默了下來,挑脣一笑。
“當然,這都要看預測人的意思,若是對於那純善之人,預測人可以不收取任何回報,但問題是,你首先是真正的善!你是不是善人,預測人也會在第一時間瞧出來,絕不會被隱瞞下來。”
“那如果是本宮想請恩王妃替本宮預測禍福呢?恩王妃應該不會拒絕才是。”皇后慢悠悠的說道,這話中分明是威脅着樓惜若。
看皇后的樣子,顯然是不信樓惜若這一個說法。
樓惜若也不求這個女人信,只要別人信就可以,所以,面對皇后的不信,樓惜若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自然不會推辭,但皇后可是想好了,你是高貴的皇后,惜若要謀取的東西對於皇后娘娘來說可算是很貴重的,不知皇后娘娘可捨得?”樓惜若也沒有說什麼東西,只是賣了一個關子來說。
皇后眼皮一跳,直覺上覺得樓惜若在自己的身上取決的東西不會那麼簡單,但話已出,不可能讓大夥兒認爲東屬國的皇后捨不得而退縮了。咬了咬牙,皇后放下手中的酒杯,微側着頭,笑道:“自然是捨得,但這算必須靈了,而恩王妃說這東西對於本宮來說十分的重要,那麼,本宮可否有一個過分的請求?”
樓惜若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笑了笑道:“皇后娘娘請講,能做到的,惜若一定會做到。”
“在測算本宮的禍福外,還麻煩恩王妃幫忙看一下,本宮到底會在何年命絕。”
此話一出,衆人又是一愣。
這等事情不就是違背了剛剛樓惜若所說的,而且,這答應了下來,今日樓惜若就不能再幫別人預測了,這個老女人好狡猾。
而樓惜若不以爲然的笑了笑,淡定不已。
“可以!”
本來以爲樓惜若不會答應這樣無理的要求,可是出呼人意料的,樓惜若竟然就這麼爽快的應下來了。
皇后娘娘見狀一喜!正要說些什麼又被樓惜若打斷了。
“還請東屬皇帝替惜若擺臺,點燃三支香,當然還要準備一隻純金的碗。”樓惜若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皇帝點點頭,雖然不是替自己求的,但是皇后喜歡就應了樓惜若提出來的要求,令人將樓惜若所需要的東西擺好。
把所有的東西都擺好了,所有人凝目觀看,畢竟這可是難得一見的,縱然給自己預測的不是自己,但對於這個恩王妃的能耐也是十分的好奇,這裡邊到底會得到些什麼東西,更是令人心癢癢的。
樓惜若笑了笑,抽出劍來,毫不猶豫的在自己那白皙的手腕上划過去,血紅滴流下那金碗上,令人覺得觸目驚心。
李逸不經意的挑了挑眉,十分的不悅樓惜若這樣傷害自己的做法。但每一次,李逸都知道非要樓惜若自己的血不可,但僥是如此,李逸心裡邊還是不允許樓惜若這般輕易的傷害了自己的身體。
“還請皇后娘娘與各位皇子取下一滴血!”樓惜若放下了手腕,但手指上卻抹着那流下來的血。
皇后娘娘一聽,不由得一愣,但想到樓惜若這是在做大法事,就用小針口紮了下來那手腕處,將一滴血放進了別外準備好的碗內。
然後樓惜若又從各位皇子的手上取來了血,也沒有解釋這麼做的原因,因爲沒有必要。
本來他人還覺得奇怪,但樓惜若說:“這只是一點點代價罷了,想要知道更多,只能犧牲一點東西,就好比你們的一滴血。”
聽信了這樣的說法,覺得十分的有理,想要知道自己生死之期之人,付出的代價自然是高的。
樓惜若淡淡一笑,將事情做得有條有絮,沒有人會懷疑什麼。
縱然這裡邊全都是一些疑心病重的人,樓惜若在外邊的傳言中,他們早就不會懷疑樓惜若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了,況且,在這裡大部分的人都不會信樓惜若真的有那麼大的能耐能將一個人的生死準確無誤的說出來。
樓惜若將這皇子們的血與皇后的血擺放在臺前,看着那燃起來的香菸,脣角微微一挑起,眼瞳裡閃現過一道冷光。
再一次,樓惜若毫不猶豫的提起劍,在衆人的驚愕下再一次抹到了自己的手闢上,頓時大量的血流動在劍身上,樓惜若原本蒼白的臉色更爲蒼白,身體都不由得微微虛晃了幾下,一個咬牙又忍住了。
衆女眷看着這觸目驚心的紅,幾乎是想要尖叫了出來,卻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沒有叫出來。
李逸臉色一變,驀然站起身來。
“誰也不要動,更不要出聲,否則死的人會是我。”
李逸身體一僵,想到每一次樓惜若一下來就會吐血的樣子,咬着牙忍住了那衝出去阻止的動作,將椅子的扶手捏得咯咯直響。
讓他眼睜睜的看着她受傷,這怎麼忍心。
可是,樓惜若做那種事情,絕不能在旁左右,否則還會保不準要了她的命。
其實樓惜若將這事誇張了,就算是那樣自己也不會死,只是這身體的原因,這才流了一點血就暈眩成這樣,看來真的不行了。
樓惜若揚着劍尖,在那佈置好的白布上划過去,劍不沾白布,但那血跡卻順着她的動作連畫成了一個紅色的九宮陣。
樓惜若淡漠的眼微挑起,九宮陣完成,劍也由着樓惜若的方向飛竄出去,穩穩的回了鞘,而握着劍鞘的回香卻是從頭到尾都沒有動一下,也不怕那劍一個不準扎進她的身體上。
樓惜若轉身回到臺前,將那幾個碗中的血滴用手沾了上去,不等他人看出是怎麼回事,地上的畫有九宮陣勢的白布就已經飛竄了起來,樓惜若以最快的速度沾上各皇子的血與皇后的血用手飛快的添畫在上頭。
剛剛簡單的九宮陣一下子就被撩亂的畫法給添得讓人看不懂是什麼意思,最後,樓惜若竟然將那塊布往手裡一抓,本來這布本身就白,但經她這麼用力一抓起來,就成了一個小糰子,輕而易舉的將那布握在手中去。
最後也不知是什麼原因,樓惜若讓皇后把自己的八字寫在紙張上,樓惜若一手捏着紙團,一才輕輕的拈算着,到是有那麼一回事。
再來,剛剛樓惜若動作已經讓很多人成功的眼都不眨一下,那步法太過於頻繁了,讓人看着漂亮卻也十分的不復雜不懂。
樓惜若將那生辰八字往手裡一捏去,透着功力,將這紙張都震碎裂了,隨着吹來的風吹飛出去。
再從自己的身上掏出一串像銅卦,往臺上一灑過去,說是灑,卻也落得整齊有絮,拍在桌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樓惜若始終是將那八卦圖捏在另一隻手上,而另一隻手則來回來的將桌面上的銅卦挑飛而起,凌空之中樓惜若的腳下飛竄出去,踏着桌緣凌空的接住了那飛竄起來的銅卦,未曾落地,樓惜若已然在凌空之中飛快的擺起了九宮步伐來。
“啪!”待落地時,樓惜若一手將手中的撈取過來的銅卦往桌面一拍去,發出距大的聲響甚至是可以看得到那桌臺搖搖晃晃了幾下,大有馬上會碎裂的模樣了。
“噗!”
樓惜若踉蹌了幾步,大吐了一口氣血。
還未等衆人驚魂,樓惜若又有了動作,不顧着自身吐出來的血跡,沾着自己的血,倒着身子在地面上又飛快的畫起了一種不同於前面的陣法來。
快得讓人看不清她是怎麼做到的,待回過神來時,樓惜若將那金碗上的血跡往上邊一潑去。
做完了這一切後還不行,樓惜若又衝着那血泊一站去,意然不沾一滴血,只是站在陣中閉着眼,一手輕輕拈算着。
驀然睜眼,沾血的脣微微挑起。
那寒冰般的瞳孔透過空氣,看得人直髮顫。
這個時候,怎麼看都覺得眼前的女子是那般的可怕,還有那陣中的血竟然可以讓她不沾上一滴血,還真是神奇了。
衆人不知道,這不過是江湖上的一點小把戲一樣,就像變魔術一樣,當然,她這樣子並非是在變什麼魔術,而是真真實實的存在着。
負手而立,面對着皇后那緊起來的臉。
“皇后娘娘,可想好了。”也不說什麼,只是讓對方再一次做出自己的決定,是想要知道還是不想要知道。
“還請恩王妃解惑吧!”
這分明是同意了自己將要負出的代價。
樓惜若經不見的笑了笑,那笑,直達心,寒了身。
“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取捨了。”樓惜若笑了笑,終於踏出了陣中,運用那內力將手中一直握着的布團往上一拋去,快速的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彈出一滴血跡,用內力將血液凝固彈飛上那凌空飛起來的白布。
得到放展,那緊皺起來的布已經快速的散開,在落下來之間,樓惜若已將自己的血液彈飛了進去,融入白布裡邊。
接着,樓惜若不再理會這白布飄落下來,轉身拈着指腹,負手望天。沒有星,只有風……
樓惜若驀然挑眉,脣一緊,快速的收了手,血液再一次不受控制的從她的嘴脣中緩緩的滑落下來。
而就這時,大夥兒都看到了一種奇蹟般的存在。
只見剛剛那畫滿了陣法的白布上什麼都沒有,一如之前那塊純白的布。
這怎麼可能!
“刷!”地一下,衆人以一種不可致信的動作站起來,像活見鬼一樣看着樓惜若。
“皇后,現在可以問了。惜若允許你問出所有你想要知道的東西。”
樓惜若慢條斯理的將地面上的白布放進懷裡,自然的接過了回香遞過來的帕子,緩緩的擦拭着那流下來到血跡。
皇帝皺着眉頭,令人將現場收實幹淨。
“病痛。”皇后還是有些堅難的潤了潤喉嚨,剛剛的情況太過於震驚人心了,特別是被樓惜若收起來的白布,衆人都用眼看着呢,怎麼一下子之間又變回那純白了呢?令人匪夷所思。
樓惜若度步於前,臉色因爲血的關係,泛着點點的紅潤色,到是沒有任何的大礙。李逸也鬆了一口氣,但是,臉上依舊是陰沉沉的。
“病痛只是小事,皇后娘娘你只要保持着如此的狀況,定然不會有任何的大病痛,這三年內只會有小小的風寒。”
“三年內?”皇后微驚,這麼說來,三年後自己就會有大疼痛了?
“對,三年內是無任何變化,但這三年後就會有一場大病降臨於你。當然,這一場病不會要了你的命,相反,可能這隻會是你後半生最後的一場大病痛,直到你死去。”
“那之後,本宮又該能活多久?”這纔是最關健的。
樓惜若笑了笑,緩緩的輕啓,“四十年!”
聽到這個字數,不知爲什麼,皇后在心裡邊緩緩的吐了一口氣息。
然後,又問了很多有關於自己的事情,都是一些樓惜若能答得到的事情,當真是什麼都說得十分的清楚,弄得皇后差點沒有激憤的跳起來。
最後,皇帝終於開口了。
“只是不知,這天機後邊的後果是如何?或者說,這代價又是什麼?”皇帝問得直接,樓惜若也笑了。
衆人又把這個問題給關注起來了,剛剛樓惜若只顧着回答皇后大小事情,有好有壞,但最壞的怕也只是這裡吧。
這一回,樓惜若笑得詭異起來,“皇后以及皇子們的性命!這,就是代價……”
轟!
所有人的腦袋都被炸了一下,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瞪着大眼看着從容不迫的樓惜若,所有人心思頓時各異,心中想法也不一樣。
他國的人認爲樓惜若太過於大膽,竟敢擔出這樣的要求。
而東屬國則是一副回不過神的樣子,再加上那性命之說,根本就是不把東屬國放在眼裡,皇帝搏然大怒,拍臺而起。
“樓惜若,你說什麼?”
樓惜若笑了笑,一字一頓的說清晰:“我說,要皇子以及皇后的性命……”
皇帝臉色一變,捏着的拳頭也咯咯直響,一個不順氣又跌落在龍座上,指着樓惜若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等大膽話語也唯有樓惜若敢於說出來,而且還能笑得出來,一點也不怕對方把自己給殺了。
“皇上,這可是皇后娘娘親自說出口的,怎能出而反爾呢?”
“樓惜若,你剛剛還說本宮還能活個四十年,你這又是什麼意思?”皇后撫着氣得不輕不皇帝,一邊用手指着笑意滿容的樓惜若。
“這只是在沒有任何意外的情況下,你自然會活得好好的,你難道忘記了,我說,要知道這些事情代價會很大,我可是給過你兩次選擇的機會,但你非要我說出來。”
意思是說,這全都是你自作自受。
“你區區一介賤女,想要奪取朕兒子的性命,你以爲朕會答應?”順了一口氣,皇帝大喝出聲。
樓惜若笑了,看着皇帝暴跳的模樣,實在是太過於爽快了!
“哦?皇上這是想反悔了,只不過,皇上想反悔也不成了,因爲,這已經是成了定局,想要逃脫也是不可能了!”
“你說什麼?”皇帝不可致信的看着眼前的這個女子,她這話是在威脅他嗎?對,沒錯,樓惜若那眼神明着告訴他,這是在威脅他,威脅着東屬國。
看着東屬國這邊的人,樓惜若無奈的搖搖頭,“皇上,你不問問這後邊的事情?我所說的取性命可是另一種可能哦!”慢不經心的笑道。
聽到這麼說,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唉!我並不是說,真正要了皇后與皇子們的性命,而是說,他們的性命也與惜若連成了一線,這樣說,皇上可明白了?”樓惜若陰測測的笑了起來。
聽言,又是一愣,不明白樓惜若這是想幹什麼,或者是想說些什麼。
壓住內心底的怒氣,皇帝與皇后重新坐了回去,看着眼前笑得燦爛的女子,一股怒氣就上升起來,但也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不容允他們再亂來了。
“說說看。”
各皇子們只管看着,雖然幾次想要出言,但是這種場合還是不要出聲的好,坐觀便可。
“是這樣的,那代價惜若已經取來了。”
“取去了?”皇帝皺眉,還不明白這話中意思。
“是這樣的,剛剛取來的血液已經與惜若的相連,可看見那奇蹟一般的現象了?那便就是惜若用各位的血與惜若的血相融於此,也就是說,從此以後,惜若與衆位皇子與皇后的性命就算是站在同一條線上了。”
“什麼?”皇帝猛然站起身來。
所有人都震驚的看着樓惜若,怎麼也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會有這種事情發生的,這怎麼可能?
爲何,他們突然覺得眼前的女子是這般可怕!
“當然,我不會那般蠢,這個術法只會對各位皇子以及皇后起作用,對於我完全沒有任何的束縛。”
衆人更不懂了,既然對樓惜若沒任何的作用,卻爲何說出這樣的話來?
東屬國這邊,隱隱之間有些不安起來,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給朕說清楚。”皇帝壓制住那怒火,冷着臉示意樓惜若把這事情說清楚。
“很簡單!若是我死了,各位皇子以及皇后就會跟着一起死,馬上!”樓惜若眼神一利,冷聲說道:“可是,這其中有你們有哪一個提前死去了,都不會影響到我,可以說,我只會影響你們的性命,而你們卻不能影響我。當然,你們可以選擇不信,大可試試看來殺死我。想要活着,就先得保證我活着。”
樓惜若笑容漸漸的擴大了起來。
衆人大驚瞪着雙眼,怎麼也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這等神奇的事情,本來是不相信,但是樓惜若手上那塊純白的布又是怎麼一回事?而且剛剛樓惜若也取來了各位皇子的血以及皇后的血,更看到了樓惜若用自己的血融入了他們的血,這等事情本來是不可以信的,但自己又是親眼看到的,不能不信啊。
人就是這樣,親眼所見的表面就是死命的去相信了。
東屬國衆位皇子震驚得說不出話來,而皇帝則氣得暈了過去。
最後這一場宴席也是不歡而散,當然,這時也看清楚了樓惜若那可怕之處,竟然當場算計了東屬國的皇帝皇后,當真是可怕!
這往後,他們東屬國得處處護着樓惜若,不能動她一根本毫毛,縱然是恨得入骨也要保證樓惜若不會死去。
樓惜若這一招實在是太狠了點,一下子用了所有皇子的性命以及皇后的性命來正面要挾着東屬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