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那你再回答我另一個問題。”宋北川見魚餌咬鉤了，當即乘勝追擊，“我是誰？ ”
“怎麼又是……”那佛也魔要抓狂了，“這個問題已經問過了吧？”
宋北川搖搖手指頭，“不，我剛纔問的是本我，現在問的是自我。”艾瑪，這是在說什麼啊？連他自己也都差點混亂了，總之，鬥嘴的最高境界就是，把對手說糊塗了。人在糊塗的時候不也是破綻百出的時候嘛？他要的就是這個時機。
“這有什麼區別嗎？”佛也魔想撞牆，本來他不過是想要爲那酆都城主找晦氣，出頭的，哪想到碰到這個……麻煩的男人。
“舉個例子，當我用我這個代號來進行對話的同時，你的代號也是我，這以爲着什麼呢？這是否以爲着，你就是我，而我也就是你？”
佛也魔口吐白沫，捂住腦袋想了片刻，着急道：“這個問題沒什麼意義嗎？”
“沒有意義嗎？”宋北川啞然失笑，然後一拍桌子正色道：“那就問幾個有意義的！我生從何來，死往何處，我爲何要出現在這個世界上？我的出現對這個世界來說意味着什麼，是世界選擇了我還是我選擇了世界？”如果不是鬼上身，絕不會有人能三秒鐘之內說出這樣的話，還不帶舌頭打結的，反正在下不行，至於你行不行，你倒是試試看呀！
“夠了！”佛也魔只覺自己的腦袋就還裂開了，好痛苦，好煩啊，“你給我住口啊啊啊！”
然而，宋北川的奪命追魂繞還未完，不對，正確來說，殺招纔剛要出手，“我和宇宙之間有必然的聯繫嗎？宇宙是否有盡頭，時間是否有長短，過去的時間在那裡消失，未來的時間又在何處停止，我在這一刻提出的問題還是還是你剛纔聽到的問題嗎？”
“我殺了你！”他極其憤怒，拿起黃泉牌啤酒瓶就往宋北川腦袋上砸去，可惜這下早被他看穿，一矮身就躲了過去。
“是誰殺了我，而我又殺了誰？”
“是我殺了我。”
“恭喜你，”宋北川擡手拍掌，“回答正確，準確無誤，簡直是天作地合！動手吧！
“呀！”那佛也魔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狂奔起來，一頭就往那餐廳的牆上撞去……在撞塌了一道牆之後，這貨就猶如一堆垃圾一樣，倒在了地上。
“他不會再醒過來了吧？”林曉青走到他身邊，拿筷子挫了挫他的頭，“艾瑪不會是死掉了吧？都沒氣了……”
“應該不會了。”宋北川探了探那佛也魔的鼻息道，“你都忘記了他是死界本地鬼?鬼何來氣息呢？”
“可是，”林曉青拿來一壺水淋在他頭上，“可是他牆都撞塌了呀，難道他腦袋比石頭結實？”
“對，正是這樣，哈哈！”如果木頭腦袋是形容人很愣，那麼眼前躺在地上的這個佛也魔的腦袋無疑是比木頭還要愣的，
不然怎會被自己繞得撞牆？宋北川得意的都笑出聲來了。
“老公好厲害吶！”她用無比崇拜的眼神給他點了三十二個贊，可就在夫妻兩想要開溜的時候，那死胖子城主擋住在了門口。
“你們、你們想這樣就走？”他惶恐道：“你們可知道躺在地上的是誰？那位大人……乃楚江王殿下唯一小兒子，楚原是也，你們竟敢，竟敢！”說着他就去扶那楚原。
“我們怎麼啦？”宋北川聳聳肩，坐下來喝茶，“剛纔你也看到，我並沒出手打他，甚至連碰都沒碰他一下，他自己想不開拿頭去撞牆和我何干呢？”艾瑪，不得了啊，楚江王是什麼鬼來着？那好像是什麼十殿閻王其中一隻呀？
在人間的時候，普通人最怕就是惹到這種缺德貨，想不到在死界還是遇上了，怎麼辦？相當難辦呀……要追究起來，如果講道理的話，那他當然沒事，但這是個講道理的地方嗎？
那死胖子這樣明顯德不高，望不重的傢伙都可以做到酆都城城主了，你覺得這是個講道理的地方？顯然不是！
但是現在酆都城關門，他們又出不去，如果被這城主叫手下一哄而上，他就算再能打，又能打趴幾個？就算把他們都打趴下，那城門怎麼辦？這酆都城是那種古代城樓的風格，並非四通八達，護城樓的大門那麼一關，外面的人進不來，裡面的人也出不去……要不學學貝爺垂繩而下？
“老婆，你會畏高嗎？”宋北川故作鎮定，淡淡地問她道。她果斷點頭比較快，“十米高的地方望下去，我就站不穩了，怎麼了？”
“在我的勢力範圍內，想要逃？”忽然那死胖子城主退到了翻倒的桌子後，向着對面做了個手勢，就有一大羣慌慌張張的鬼卒子跑上了樓來，看他們衣衫不整的樣子，九成就是剛睡醒就被叫過來的啦。
這不是問題，也不是重點，你知道面對二十五隻鬼圍毆是什麼感覺嘛？這不是一個概念，而是一種體育活動啊尼瑪！
“今天的風兒有些喧囂……”宋北川甩了甩風衣，緩緩地掰開雙手，手指一勾，“來！”
那些鬼卒也是見過場面的鬼，可是一對二十幾還能如此囂張的倒還沒見過，也許是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樣，也許是太過自信的關係，他們沒有帶武器，赤手空拳，臨急臨忙就跑過來了。他們一哄而上，撞翻了飯店裡那些精緻的傢俱無數，灰塵滿天飛，不時有一隻不幸的鬼卒從煙塵中被揍飛出來。
宋北川並沒有什麼特別過人的打架技巧，他不會降龍十八掌，也不會什麼鬼武功，他會的只是在那街頭上面最直接也是最簡單的，揮拳揮拳擋格再揮拳……那些鬼卒被他揍得抱頭鼠竄，紛紛哀嚎什麼麻麻我想肥家。
“酆都城主，你在哪？”宋北川一手抓起一個鬼卒當成武器開掄，一邊掄還一邊大吼，“給我出來！”那彪悍的模樣，就算是奎爺在
世也不過如此！
正所謂擒賊先擒王，雖然這貨不是賊也不是王，但作爲此次事件的黴頭，宋北川知道如果想離開，必須先拿下他作爲籌碼。只是不知道，這貨在那楚原的心中是什麼份量，如果是熟人的話，那還好。但如果只是那種合作關係，難說了。
“嘖，想不到一個普通人類這麼厲害……”那死胖子躲在桌子底下都不敢出來，他自然不會去管那些手下的死活啦，只是他從桌子下面看到那雙飛人十三代離自己越來越近，心中的驚慌就更甚。
他本來不過是一個過氣的秀才，而且這秀才還是當時作弊得來的，來到死界兩百多年，上下打點了很多番，最後才投靠在那楚原的門下，手段使盡才換來個實習城主之位，想不到上任不到半年就鬧出這等大事，自家主子來救場被說昏，而他面對眼前這人類卻有無能爲力，更讓他捉狂的是，這一切不過是因爲他不滿意店家那盤魚不新鮮，把魚甩到那人類的女人頭上而已，犯得着如此鬧騰嗎？
“區區人類竟敢如此放肆！”
誰啊？在說話？那死胖子轉頭往發聲的地方望去，只見剛纔還昏倒在地的楚原此時已經醒來，他的脖子在流着什麼，而他正一臉厭惡地望着那宋北川方向直吐口水。
“艾瑪，主子，您可醒來了！”死胖子慌張中好像看到什麼不得了的靠山一樣，飛速地撲向那楚原的位置，“那人好厲害，我們怎麼辦？”
“他爲什麼要這樣鬧？”楚原沒有回答他，只是擰着眉頭狐疑道：“他是活人沒錯，爲什麼要來死界鬧？還打鬼差？”
死胖子聽到這話嚇得一愣，艾瑪如果被主子知道是因爲自己……那還得了？這種時候當然得使勁把罪狀推給宋北川啦，“這人不把我們死界放在眼中，屬下我勸阻他不成，他就惱羞成怒……”
那楚原哦了一聲，好像看到什麼有趣的事情一樣，“看不起我們死界是嗎？真有意思！”他的話，自然不是要那死胖子來回答，而他的話音未落完，那二十多個鬼卒已經被宋北川給全轟飛出了餐廳外面，這裡可是二樓耶！這一摔下去，傷得可不輕，就算是鬼族也是一樣。
“城主，出來，”那宋北川提着一個鬼卒的腦袋，歡快地嚷道：“城主你的媽媽叫你回家吃飯了，快出來受死吧！”
“受死是嗎？”說時遲，那時真特麼的快，那楚原說話間已經如同瘋兔……不對，是離玄的箭一樣閃到了宋北川的面前，只見他那麼伸手一點，宋北川竟然就被定住了，“你真生猛，但哪又怎樣？你現在倒是動動試試看呀！”
“主子好俊的身手！”這時，那個一直躲在楚原身後的死胖子躥了出來，“這貨實在太混賬了，我們把他帶回去審理，您看怎樣？哎，主子你……”
楚原怎麼了？他看看脖子下那塊碎掉，切口鋒利的瓷片，他也很想知道這是怎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