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羅戒罕見的沒有跑出房間去偷偷修煉。
不是他不想去,而是實在走不掉。
他此刻就像是如來佛祖,正坐在西天的蓮花座上等着某個人來求取真精。
不是說只有真心相愛之人的魔力之種,才能作爲開啓轉生儀式的鑰匙麼?「瑠衣」對他的好感度還差着一大截,「轟」這麼急吼吼的強行撮合二人又是鬧的哪一齣啊……
不過,羅戒倒是並不擔心轉生儀式還有什麼未知的條件。
畢竟玩家在某種意義上與劇情角色屬於完全不同的物種,根本不可能在幻境世界與NPC留下後代,沒有真正的胎兒,就算是法神親臨也只能徒呼奈何。
只要配合着「瑠衣」拖過這一個月,這次的任務就穩了。
等他的功法【水行·翻雲覆海】修煉圓滿,當衆揭開狹間村的真面目並擊敗「轟」,屆時「獅音」也差不多該能自由控制【人人果實·女形態】的變身了,找回只因攜美歸隱,豈不美哉?(王司徒臉)
雖說這種馬扁火包行爲有違他的底線……嗯,其實只要主觀意願非惡意,羅老闆的底線一向很靈活。
一個極爲輕微的腳步停在房門外,卻始終沒有聽到敲門聲。
“瑠衣姐麼?”
羅戒起身拉開房門,漆黑的走廊裡一個玉潤珠圓的輪廓慌亂的轉過身,似乎想要逃走,卻又僵硬的停住了腳步。
許久,如蚊嚅般的聲音才傳來:“求你不要開燈,好嗎?”
“瑠衣姐,今晚就是單純的聊聊天,不用這麼緊張。”
嗯?這句扯犢子的話爲什麼會說得這麼順溜?果然是「海王本色」影響了自己純潔的心性麼……
儘管這句話連羅戒自己都不信,但確實很好的安撫了「瑠衣」的不安情緒。
她轉過身,確認房間裡確實沒有點燈,才猶猶豫豫的走進房間,雙手緊握在胸前,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房間裡沒有開燈,窗外也沒有以往那皎潔的月色。
黑暗給了「瑠衣」一種莫名的安全感,隨着時間的推移,她緊繃僵硬的身體逐漸放鬆下來。
羅戒只是靜靜的等待着她調整情緒,順便欣賞這位美麗人妻那不同於平常賢淑優雅的另一面。
畢竟是理番角色出身,哪怕沒有任何挑逗意味,「瑠衣」身上都會時刻散發着一種讓人蠢蠢欲動的色氣,此刻脫下平日裡的粗布常服,換上輕薄的白紗睡裙,更是將那具飽滿禸感的成熟美軀凸顯得愈發誘人。
就在羅戒琢磨着對方會不會就這樣站上一夜的時候,「瑠衣」忽然開了口,聲音顫抖中帶着一絲羞澀,“我今晚既然來了,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在開始前,我必須說明一件事……”
“嗯,瑠衣姐你說。”
“夜魘。”「瑠衣」在黑暗中摸索着着將手搭在羅戒的胸前,做了個深呼吸,認真道:“我並不是酒館裡那種隨便什麼男人都可以的女人,如果不是喜歡的人,即便是父親的懇求,我也是不會同意的……”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隱瞞下去,我很小的時候被父親收養,而後順理成章的嫁給了現在的丈夫「蒼夜」,從不知道戀愛的心動是什麼感覺,但從一年多以前初次見到你的那一刻,我知道了。”
“我說這些並不是在爲自己辯解什麼,而且直到現在,我也同樣愛着丈夫「蒼夜」,愛着「獅音」……但我也不會否認,我的身體似乎在渴求着你,而且這種感覺離你越近就越強烈。”
“其實直到現在,我的腦子都是混亂的,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變成曾經自己最鄙夷的模樣……我不想傷害任何人,但我似乎不管怎麼選擇,都會有人受到傷害。”
“夜魘,求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羅戒的手掌撫過「瑠衣」的臉頰,溫柔的拭去她留下的淚水,低頭吻上那略帶鹹澀的紅脣。
「瑠衣」的嬌軀猛的一顫,雙手下意識的想要推開羅戒的身體。
“從現在開始,什麼也不要想,一切交給我……你的罪惡,我來揹負。”
這句話如同被注入了某種魔法,「瑠衣」緩緩放棄了掙扎,薄紗睡衣沿着吹彈可破的肌膚滑落在地,任由一雙陌生的大手將那誘人的柔軟肆意搓扁揉圓。
郎騎竹馬來,繞牀弄青梅。
咔。
近乎微不可查的聲響在門外傳來,緊接着走廊中一個慌亂的腳步聲飛速跑遠。
羅戒下意識望向窗外,只見一個略顯陌生又極爲眼熟的短髮少女衝出房門,抹着眼淚消失在黯淡的夜色中。
牛人者人必牛之,少年,這就是成長的陣痛啊……
……
次日清晨,羅戒起了個早。
本想去找「獅音」談談關於成長的話題,卻不出意外的沒有在房間內找到人,只是在尚有餘溫的牀上發現了一灘成份不明的水跡。
看來不用談成長的話題了,這孩子已經成長了。
下樓的路上恰好遇到「轟」,白髮老者那滿是皺紋的臉上掛着意味深長的微笑。
“夜魘,昨夜睡得好嗎?”
“不好。”對這個始作俑者,羅戒沒什麼可藏着掖着的。
“睡得不好那就好。”
「轟」發出一陣爽朗的大笑,用力拍拍羅戒的肩膀走出門去。
估計昨夜也只有這老頭睡得好吧……
羅戒神情玩味的聳聳肩,下意識走向餐廳,往日熱鬧的房間中今天卻是出奇的冷清。
“啊,對了,瑠衣還沒起,獅音和蒼夜也……算了。”
現在這一家人的關係既混亂又尷尬,以後基本沒有再坐在一起吃飯的可能了。
羅戒走出餐廳正準備去街上找些吃食,好巧不巧的遇到了剛從地下室中走上了的「蒼夜」。
和那種公平競爭下的橫刀奪愛不同,羅戒這次扮演的可是實打實的黃毛,饒是他自認爲早已練就一副刀槍不入的臉皮,可迎面碰上苦主哥本人,還是表情有些不自然。
好在苦主哥本人在接二連三的打擊下倒是佛繫了,主動點頭打了個招呼。
“夜魘,父親已經全都和我說了……謝謝你,瑠衣就暫時交給你了。”
“呃,苦……蒼夜哥你客氣了。”
羅戒實在受不了這種詭異的氣氛,條件反射的客套了一句便匆匆告辭,也沒細想說得合不合適。
估計是今天起牀沒看黃曆,剛走出庭院大門沒多遠,臉上還掛着淚痕的少女「獅音」便突如其來的出現在了路中央,張開雙臂攔在羅戒的面前。
“瑠衣姐我是不會交給你的!總有一天我會重新長出來!嗚嗚嗚——”
「獅音」不知又想到了什麼,再次淚崩而走,留下羅戒一臉懵逼的站在原地。
“這是黃毛髮言,還是苦主發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