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威的神情,一直都是很平淡,似乎是已經想到了,我會這樣打破沙鍋問到底的,也許,他早就想到了這一天,所以,早就做好了準備的。
“但是,你讓我現在都給你說出來,我其實還真的沒什麼死路,這樣把,你想知道什麼,你自己問,我慢慢的找到了思路,我再和你一點點的說。”
阿威喝了一口水,慢慢的吞了下去,似乎是做好了長期的開講的準備了。
這樣猛然的一問,我還真的被問住了,可是,現在我最好奇的,當然還是維齊的身世啊,因爲對於程楊,我早知道他的血統裡面,不單單是人類,但是,我可是一直拿維齊當成和我們一樣的,當我第一次見到訓龍族的壁畫的時候,我也沒想過,維齊會和我們有什麼不一樣,可是聽了阿威的話,我才知道,原來訓龍族和龍族,是有着相同的祖先的。
“那,你就先說說訓龍族的祖先吧,我看到了壁畫,那些兇猛的野獸,真的是他們的祖先嗎?可是,如果他們和龍族是同一祖先的話,可是那些猛獸看起來,可是一點都不像是龍啊!”
阿威聽完我的話,微微一笑,解釋了起來,
“是的,他們的外形看起來,的確不一樣,但是,他們有很多的特徵,還是一樣的,例如獠牙,例如尾巴,例如背部的尖刺,但是,你會發現,龍族和訓龍族的祖先的最大區別,是翅膀,訓龍族的祖先是沒有翅膀的,是因爲這裡還真的有一個傳說的故事,是說,當時的訓龍族祖先,爲了可以最終變成人形,拿自己的翅膀,和惡魔做了交換!”
我好奇的看着阿威,等待着他繼續說下去,
“這個交換的條件,就是把自己的翅膀永遠的交給惡魔,換來的,就是訓龍族,可以擁有馴化龍族的能力,你要知道,他們是相同的祖先,可是現在,至少在外人看來,訓龍族,是駕馭在龍族之上的。這就是當初交換的條件,但是你要知道,和惡魔作交換,可不是什麼輕鬆的事情,那要是世世代代的合約的,一旦成交,就不能反悔。也許你會問,這樣的條件,有什麼值得後悔的呢?當時訓龍族祖先,也是這樣想的,可是慢慢的,隨着歲月的變遷,裡面的缺點,就慢慢的顯現了出來,沒有翅膀,等於在龍族的眼裡就變成了異類,而且,古老的龍族,是非常的嗜血嗜殺的,對於那些弱小的異類,他們都是統一的態度,就是殺,更何況,是已經完全失去了翅膀的另一隻族羣,這,引發了之後一次龍族史上最大規模的殺戮。”
我聽的是驚心動魄的,龍族歷史上最大的殺戮,殺誰?難到是殺訓龍族嗎?可是,這怎麼可能呢?我忽然想到了程楊和維齊,他們那樣血溶於水的感情,雖然不是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的感情,怎麼可能會是曾經面對面,公開殺戮的敵人呢?
|“我知道,你肯定不相信,但是,這個就是事實,是龍族的歷史上,有着很清晰的記載的,如果你去問程楊或者是維齊,我想他們肯定也會知道,這場殺戮,幾乎致使訓龍族的毀滅。”
阿威總是說說就停頓下來,我着急的催促着,希望趕緊聽到最重要的部分,但是,我卻沒想到,那段歷史,是那樣清晰的被展現在了我的面前,儘管是講述,但是,確實那樣的活靈活現。
“事情,其實就發生在了訓龍族做完交換不久,你要知道,他們當時,是勢均力敵的,兩支隊伍,分別佔領者自己的地盤,一直都相安無事,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是和諧的,平靜的,但是,其實在兩族首領的內心裡,一直都是有着一個心解的,畢竟,誰都害怕自己被別人佔領和統治,誰都想自己可以變成別人的首領,就是這樣的心解,一直都被結在了兩個首領的心裡,其實,如果兩邊的首領都能一直堅守這樣的默契,什麼事情都不會有,可是,就是訓龍族的這樣一個交換,打破了這樣的平衡!”
我似乎是明白了什麼,原來是這樣,當然了,本來是兩個勢均力敵的夥伴,大家相安無事的守護着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雖然,各自的心裡都揣着想要佔領對方的心裡,都蠢蠢欲動的盯着對方,可是,卻有找不出一個合理的理由,而且,也沒有完全的把握可以真正的擊敗對方,但是,忽然有一天,其中的一個人,首先的打破了這樣的平衡,這就給了對方一個合理的理由,而且,不緊緊是這樣,對方用於交換的,還是讓對方失去了一個可以守護自己族羣的武器,就是翅膀,這樣,就更加給龍族的侵犯,提供了強大的後備,所以,一場血腥的殺戮,就這樣順理成章的開始了!
“平衡的打破,讓龍族慢慢的找到了殺戮的時機,其實,龍族對於殺戮的,本身就是沒什麼具體的理由,本身就是嗜血的,生性是殘暴的,想要殺人,又需要什麼要的理由呢?龍族一直敢邁出一步的原因,其實就是因爲訓龍族的勢力,和自己是旗鼓相當的,可是現在這樣一來,理由到時其次的,沒有翅膀的訓龍族,就失去了在空中作戰的能力,這樣,龍族,就有了更大的把握了!”
我瞪着眼睛看着阿威,死死的盯着,眼睛一眨不眨,阿威看着我,忽然停了下來,沒繼續說下去,我奇怪的問到,
“怎麼了,爲什麼不說了?”
阿威的臉色很是奇怪,似乎是保守着什麼秘密,不說,等着我慢慢的着急,再一點點的說出來,他做到了,我確實是着急了,開始催促着他,
“你別這樣,趕緊說啊,你說了半天,都沒有說到最重要的階段啊?”
可是阿威忽然放下了筷子,看着我,輕聲了說了一句,
“吃完了嗎?”
“啊?吃的差不多了,怎麼了?”
我好奇的看着阿威,不明白爲什麼他會這樣說,可是我的確是吃的差不多了,難道,他不打算說下去了嗎?
可是阿威好像並沒有這樣的意思,而是拉起我,走出了餐廳,一路向着車那邊走去,
“幹嘛去?我們不去你家嗎?”
阿威回頭看我一眼,很神秘的笑了一下,說到,
“你
不是想知道那場殺戮的事情嗎?”
“是啊!可是,你並沒有說到啊?”
“說有什麼意思?我帶你去看!”
帶我去看!是真的嗎?這可太有意思了,我怎麼能看到,我心裡想着,也在猜測着阿威打算如何帶我去看這樣的一場殺戮,是書籍嗎?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辦法了,那樣古老的故事,那樣的血腥場景,我心裡,已經慢慢的展現出了一本精裝本的書籍,是手繪書籍,精緻的包裝,裡面是用鵝毛的鋼筆,慢慢的,靜心的繪畫出了各種活靈活現的場面,裡面有血腥,有殘暴,我會看的驚心動魄,帶着這樣的心情,我就上了阿威的車,阿威直接開了出去,向着郊外就開了出去。
“你是要帶我去圖書館嗎?”
阿威聽到我的問話,忽然一下子笑了出來,看着我,帶着笑的回答到,
“什麼,圖書館?什麼圖書館?咱們這個的市立圖書館?你認爲那樣的事情,會記載在書籍裡?就算是記載在了書籍裡,你認爲咱們的市立圖書館會有收藏嗎?”
不是圖書館?那哪裡會有這樣的記載呢?可是,那樣古老的年代,不用書籍,還能有什麼記載的辦法?難不成,你會告訴我說,是用視頻記載的方式記錄下來的?
阿威略有深意的笑了一笑,沒說話,而是一直向着郊外的方向開去,慢慢的走到了正路上,我忽然發現了,這裡,不是去龍族領地的路線嗎?
“阿威,你這是打算帶我去那?”
“你不認識這條路嗎?”
我輕輕低下頭,咬了咬嘴脣,慢慢的說到,
“這條路,應該是去龍族領地的方向吧!”
“沒錯,就是去龍族的方向,龍族的秘密,當然要在他們的領地才能帶到答案!”
我沒有繼續問下去,神秘感,在我的心裡慢慢的升了上來,龍族,可是,龍族是我們可以隨意闖入的嗎?別說我們找不到,就是被我們找到了,我們怎麼可以進入呢?
我曾經記得,上次我進到的龍族的領地的時候,是和程楊在一起的,程楊是怎麼帶我進去的,我已經不記得了,我現在回憶,似乎覺得,我只記得在龍族見到的一切,但是,怎麼去的,路上經歷了什麼,我完全不記得了,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阿威?”
“怎麼了?”
“你確定我們要去龍族的領地嗎?”
不知道爲什麼,剛纔還是很激動的心情,在越來越接近龍族領地的時候,變的恐懼,我爲什麼要恐懼呢?我在怕什麼?我忽然想到了神龍秘境裡面那個人話,我,是特殊的存在,程楊接近我,是爲了得到我身上的有價值的東西,現在,我自己爲了一個故事,一個也許只能滿足我好奇心,但是卻沒有任何用處的故事,就要自己送上門去嗎?
“我忽然很害怕?”
“你在怕什麼?怕龍族,還是怕別的什麼?”
我低着頭,不再說話,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怕什麼呢?
隨着車慢慢的前進,我們的車開進了一片濃霧裡,什麼都看不見了,可是,我一點都不記得,上次來的時候,經過了雲霧嗎?
轉頭看看身邊的阿威,忽然覺得,他這次從法國回來之後,就變了,變的更加的沉穩了,
“你確定咱們可以進入龍族嗎?龍族,不是不允許外族人的侵入嗎?而且,我們真的可以找得到龍族嗎?他們,一直都是很神秘的存在的!”
阿威聽見我這番話,神情忽然暗淡了下來,停頓了一下,慢慢的說到,
“其實,我本身也沒有什麼把握,但是,按照傳說裡的辦法,我們也許真的可以進來,你不是想看那場殺戮嗎?在這裡,是唯一可以看到辦法。”
看着周圍陌生的一切,我的心,一下子就懸了起來,看着眼前並沒有要散去的濃霧,而是越來越濃重,現在,也許我們沒有退路了。
“按照傳說的辦法?傳說裡,是怎麼說的話?”
阿威愣了愣,慢慢的說了一句,好像是咒語一般的話,
“傳說裡,在濃霧的深處,在死亡的邊緣,就是龍族的存在。”
濃霧的深處,死亡的邊緣,可是,我曾經記憶中的龍族,是一個很美麗的地方,爲什麼,爲什麼今天會感覺這樣的陰冷,這樣的恐怖呢?
難道說,之前看到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覺嗎?
阿威說完這句話,也沒再繼續說話了,繼續開着車,緩慢的前行着,我看着眼前根本看不清道路,心裡忽然一空,伸手按住了開車的阿威,阿威嚇了一條,一腳剎車的停住了,驚恐的看着我,
“你怎麼了?這樣多危險?“
我感覺,我渾身都被汗水浸透了,驚恐的看着阿威,心裡很不安,
”我覺得,我們還是回去吧!我不想看了,至少今天,不想看了。”
阿威把車停在了路邊,我們直接都停在了濃霧裡,可是,我清楚記得,之前來這裡的時候,不是這樣的,爲什麼?爲什麼心裡會有這樣的感覺?我知道,我是在害怕,可是,我究竟在怕什麼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害怕,阿威,我們回去好不好?“
阿威沒說話,低頭不語,似乎,也在思考着什麼,忽然,我感覺腰間裡面的魂器在顫動,似乎是什麼異樣的能量讓魂器想要爆發,
“阿威,你看我的魂器!”
我驚訝的叫了出來,我從來沒有見過魂器現在的樣子,似乎是有了生命一般的,瘋狂的顫動了起來,但是,絕對不是應該有的這樣的瘋狂,我似乎感覺到,魂器,也是在懼怕這濃重的霧氣,後這個霧氣背後隱藏的東西,可是,那背後是什麼呢?
是死亡嗎?
不容我過多的思考,魂器就直接迸發出了刺眼的光芒,這是從來都沒有過的情況,魂器不經過我的口令召喚,就直接的射出光,這就代表,他被一種其他的力量刺激了,纔會激發了他
的能量,我無法睜開眼睛,我看不到周圍一切的變換,等我感覺到一切都安穩下來,瓦斯,已經站在了我的面前,原來是瓦斯?難到說,是這裡的神秘力量激發了瓦斯的出現嗎?還是說,瓦斯出現,是想告訴我一些什麼?是指引我繼續前進,還是說,要阻止我繼續嚮往呢?
“瓦斯!你爲什麼會忽然出現?“
”主人!你爲什麼要來到這裡?這裡,不是你們應該來的地方!趕緊回去吧!”
“不是我們來的地方?”
我的聲音很小,小到似乎是默唸,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不是我該來的地方,難到說,我們走錯了路嗎?這裡,不是前往龍族的道路?那這裡是什麼?是通往死亡的道路嗎?
“主人,你趕緊回去吧!不要再前往了”
其實,如果瓦斯不出來阻攔我,也許我真的會選擇離去,但是,被這樣一說,我的好奇心又被勾引了起來,也許,我現在已經養成了這樣的習慣,越是阻攔我,我越是要前往!
”前面,究竟是什麼呢?”
瓦斯眼神很冷漠,死死的盯着我,忽閃着他那巨大的翅膀,但是,只是那樣的,冷冷都看着我,沒有回答,我不甘心,依舊追問道,
“前面,究竟是什麼地方!“
”主人,我不知道前面是什麼地方,那是禁地,是不能前往的禁地!”
“什麼意思?什麼叫禁地?爲什麼不可以前往?你騙我,前面是龍族的領地!你忘記了嗎?我們還去過,我們一起去過的,程楊帶我們去過的!“
我不知道,爲什麼我的情緒會如此的激動,但是,我看着眼前冷靜的如冰的瓦斯,我覺得,他是在騙我,不可能的,我明明去過,爲什麼要阻攔我,爲什麼我不能去,是我不能去,還是有什麼樣的秘密,不允許我去?你們在隱瞞什麼?爲什麼所有的一切,都感覺不一樣呢?
我也不語了,但是,我表現出來了,我絕不妥協的態度,我用這樣的方式,告訴瓦斯,前面的地方,我去定了!
我居然反映了過來,爲什麼身邊如此的安靜呢?阿威呢?等我轉身過去的時候,我發現,阿威不見了!周圍剩下的,除了我面前已經不再熟悉的瓦斯,就只剩下,那帶有這死亡味道的濃霧了。
冰冷,瞬間貫穿了全身,我知道,也許,我又一腳踏進了我不該觸及的禁地!
也許這裡,真的是一個禁地,可是,我已經進來了,我沒有退路了吧!
“阿威!你在哪裡?阿威!“
我不知道我的喊叫,會有什麼樣的作用,但是,我得到的,是沒有任何的迴應,只剩下我自己了,我看着眼前的瓦斯,焦急的問到,
”瓦斯,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爲什麼阿威會消失了?”
瓦斯慢慢的向着我走過來,低頭看着我,輕聲的說到,
“這裡是幻境,是你的心裡的幻境,所以,這裡只有你自己,別人,是進不來的。“
幻境?這裡是幻境?我爲什麼會來到幻境裡面呢?
”你心裡的想的一切,化爲了念力,帶你進來了你自己的幻境!”
我心裡想的一切,難到說,我能在這裡找到關於訓龍族和龍族那場殺戮的秘密嗎?
“瓦斯!我想要知道,當年龍族的那場殺戮,究竟是發生了什麼?又究竟是怎麼樣的場面?“
瓦斯還是那樣的眼神,盯着我,眼神冰冷的可怕,
”你想知道嗎?那場血腥的殺戮,死亡無數,如果你想,我展示給你看!”
“我要!“
堅定的說出了這兩個字,我看着遠處,似乎是電影一般的,出現了很久遠之前的畫面,漫天的飛龍,似乎是回到了我當時見過的龍族的景象,可是,我卻感覺不到一絲美麗的樣子,面前展示的,只有恐怖,漫天的飛龍,都是獠牙在外的野獸的樣子,他們在天上盤旋着,嘴裡還不時的噴出巨大的火焰,只要是他們噴出的火焰燒到的地方,就是一片狼藉和荒蕪。
“這是什麼地方!“
我驚恐的叫了出來,我眼前的哪裡是龍族,這裡分明就是地獄!
”這裡,你看到的一切,就是古老的龍族!”
瓦斯的話音才落,眼前的畫面忽然轉變了,隱隱約約的,我看到的似乎是很古老的那種無聲的電影,眼前還不斷的調動這閃光點,進度很快,另一幕讓我吃驚的畫面,慢慢的展現在了我的眼前。
眼前展開的畫布上,是一個外形很恐怖的怪物,看起來,似乎,是和神龍秘境裡面的那個人一樣,有着巨大的飛龍翅膀,很長的頭大,很長的指甲,全身,都是黑色的,他不是站立的,而是像一隻龍那樣的蹲在哪裡,目光,似乎可以看透一切!
我不敢大聲,雖然我明明知道,我眼前的一切,都是幻影,但是,我還是不敢大聲的說到,
“這個!這個是什麼?“
是的,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眼前的東西,是人?是龍?還是怪物?
”惡魔!這樣,就是惡魔!”
惡魔!眼前的這個如同一個野獸般可怕兇猛的東西,居然是惡魔!爲什麼!爲什麼他看起來,和之前在神龍秘境裡面的那個人,那麼像呢!爲什麼呢!
我似乎是感覺到什麼!
我看見,看見一個和他很想的東西,跪拜在他的面前,活生生的掏出了自己心,畢恭畢敬的獻上,然後,就在那個惡魔接過那顆心的一瞬間,跪在地上的東西背後的翅膀,消失了,我明白了,這個就是用翅膀和惡魔交換的情景!
可是,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樣,原來,這個交換,是用自己的心交換的,是這樣的血腥,這樣的可怕!
我呆呆的看着,很想離開,因爲我已經猜想到了,接下來我將要看到的,也許是更加血腥,更加令我作嘔的東西,可是,我的腿不能動,我現在,已經完全不是我自己可以控制的了,我只能看,只能一點點的,被動的發掘這一切的秘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