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蛋!莊小安早有防備,往後一倒,雙腳順勢蹬了出去。一柄三棱軍刺拂過面頰,對方胸前也結結實實捱了一下,頓時往後摔倒。
莊小安一躍而起,俯身一棍甩過去,“當”的一聲,正中腦門,這貨不動了。
光頭,ko!
裡面女孩的驚叫聲更響,莊小安額頭見汗,又不敢亂衝,拐角最危險,地道狹窄,躲都沒處躲。
“裡面的人聽好,你們已經被警方包圍了!立刻放下武器出來投降!”莊小安急中生智,大吼一聲。
地道里立刻一陣忙亂聲,對方捂住了女孩的嘴。
“放開那個女孩,你們的人都被警方控制了,你還有機會自首,爭取寬大處理!”莊小安判斷着聲音的位置,慢慢往裡走。
裡面一聲不吭。
莊小安繼續前進,再轉過一個彎,就見刀疤臉半蹲在內,一手捂住李香的嘴,另一手捏着把匕首,橫在女孩脖子上。
“別過來!再過來我殺了她!”刀疤臉看到莊小安,頓時一驚,連聲威脅。
“擦,這個臺詞也太老土了。”莊小安想想,罵一聲,就掏出手機開始攝像。
“你幹什麼?”刀疤臉呆了。
“沒什麼,把你的犯罪經過拍下來。”莊小安笑笑,“外面那個光頭已經招了,你們大哥都被抓了,不知道你還在頑抗什麼,這樣就能陷害人家毛書記?”
“我……”刀疤臉眼珠急轉,“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這貨也不傻啊。“呵呵,你們大哥都招了,你們的計劃是綁架李香,再用狼狗啃,陷害毛勝雄,讓他當不了鄉長。我說得對不對?要不,你以爲我們怎麼找到這來的?這地址只有你們大哥知道吧。”
“我……”刀疤臉面色大變。
“而且你手機號我這兒也有,你大哥說的,你要是不信,我就撥一下。”莊小安說着,按了對方了號碼。
“嗡嗡嗡。”刀疤臉褲兜裡的手機開始震動。
“怎麼會?”刀疤臉往下看看,一臉驚惶。
“你不用掏手機,我也不着急,你看看這個號碼是不是你的?”莊小安舉着手機,慢慢往前移動。
“別,別過來!”刀疤臉吼一聲。
“我就讓你看手機號而已,沒別的意思。”莊小安再挪兩步,把手伸直。
“不、不可能,大哥怎麼會……”看清莊小安手機上的號碼,刀疤臉徹底傻了。
“呵呵,你大哥都把你們賣了,人家有錢人,打點一下,屁事沒有。就是你們兩個偷毛書記的皮卡未遂,所以懷恨在心,綁架女學生意圖陷害。”
“放屁!明明是他姓佘的指使……”刀疤臉急了。
就是現在!莊小安一側身,賽虎猛撲而上,一口咬住了對方的手腕。匕首落地,莊小安俯身衝上,舉棍如槍,一下捅在刀疤臉面門。“咚”的一聲,這貨昏死了過去。
好險啊!莊小安背上都是冷汗,本來是想趁着刀疤臉心神失守之際,自己衝上的,幸好毛勝雄把賽虎放了進來,這貨通人性,躲在後面不吭聲,抓住機會,一口咬住。狼狗速度更快一線,這下人質毫髮無傷,完勝。
“沒事了,沒事了。”莊小安抱起李香,“壞人被打倒了,叔叔送你回家。”
“哇——!”小女孩這纔回過魂來,嚎啕大哭。
兩人一狗出了地窖,毛勝雄立刻迎了上來。
“毛叔叔!”李香見到熟人,一把拽住毛勝雄,死活不鬆手。
“別急,我給你們錄個像。”莊小安拿起手機,“毛書記成功解救被犯罪分子綁架的女孩,又立一功。”
“莊老弟,多虧了你啊!”毛勝雄熱淚盈眶。
兩人正說話,就見警燈閃爍,四、五輛警車急剎,停到了路上。
領頭一個30多歲的警察疾步走來,朝毛勝雄敬個禮:“勝雄同志,我們來晚了!”
“就不要客氣了。”毛勝雄滿臉笑容,介紹道,“這是我哥們,莊小安。這是我和你說的費揚,費副局長,叫聲費老哥就行。都是自己人,以後你們常來往。”
“你好。”“你好。”兩人熱情握手。這位費揚倒是一臉正氣,和水工農這老貨的陰險完全不同。
“費老哥,你分管刑偵的,這案子正好對口。綁架,意圖殺害女學生,地窖裡有……”毛勝雄看看莊小安,“兩個,已經昏迷,需要進一步取得口供,後面還有指使人。”
費揚心領神會,命令手下進去,把刀疤臉和光頭拖了出來。
“對了,”莊小安道,“剛纔這刀疤說,指使他的人姓佘。”
“佘?”毛勝雄眉頭一皺,頓時大怒,“原來是這狗曰的啊!”
“誰啊?”莊小安問。
“是他了,沒錯!”毛勝雄徹底理清思路了,“佘副鄉長。老週一退,就該他們中的一個頂鄉長位置,姓佘的排前面,贏面很大。但是我這邊提拔了,這王八蛋就沒戲了。他弟弟在鄉里開煤礦,手下有一幫打手。這夥人有錢,有勢力,除了他們,不做二人想。”
“一幫村貨啊。”莊小安冷笑一聲,果然是井底之蛙,無知者無畏,連陷害對象是誰都摸不清楚,就敢玩這麼大,這下自取滅亡了。
“毛老弟,下一步怎麼做,我聽你的。”費揚語氣果斷。
“有必要直接抓捕開煤礦的佘老闆,這很可能又是一個盤踞鄉里,以副鄉長爲保護傘的地方黑惡勢力,鄉派出所汪副所長也可能參與其中,此人甚至阻止我們解救人質。”毛勝雄交還手槍,“還請警方突擊審訊,瞭解對方買兇殺人的事實。費揚同志,接下來我就不方便出面了,拘捕佘副鄉長的工作,需要縣委定奪,由上級公安機關來做。”
“我會向李書記、朱市長彙報有關經過!”費揚敬禮,“那我們就開始工作了!”
“費老哥,辛苦了!”三人再次握手。
“爽啊!痛快!”毛勝雄開着車,心懷大暢,一邊又讚歎不已,“莊老弟,你實在太神奇了,太神奇了,無法想象啊。你怎麼就能算出對方的手機號呢。我要是當了國家領袖,一定封你爲國師!”
“慎言啊,這是封建社會的說法。”莊小安哈哈大笑,這貨看來的確是太高興,這種犯忌的話都說出來了。
“到我那住幾天?河口鄉別的沒有,野味還是有一些的,咱們兄弟好好喝點。”毛勝雄盛情相邀。
“住就不用了,我到你辦公室去,把手機視頻拷給你,就回南固。”莊小安一笑。
“那我就沒法送你了,”毛勝雄想想,“這邊事情還要收尾。我說,你不如買輛車吧,去哪裡也方便。”
“這倒是可以,問題是我沒駕照啊。”莊小安道。也是該買輛車了,賬上有20萬,買個國產入門級的隨便夠了。
“這還不簡單,”毛勝雄道,“把你身份證拍個照,發我手機上,我找人幫你辦。車嘛,也好辦,朱堅強手裡就有個二手車公司,你想要哪種?”
“皮卡就算了。”莊小安一笑,“桑塔納吧,幾萬就行,貴了買不起。”
“好,夠低調。”毛勝雄哈哈笑,“錢就不說了,算老哥送你的。你以後經常開過來看望我就行。”
“那就謝了。”
“領導,這個莊小安應該不屬於哪派的人。我們已經調查了他的家庭背景,學校,還有人際圈,沒有發現他的師承,以往經歷也無特殊之處。這人就是一個神棍,學了些易經八卦,有一定身手。”後面一輛破皮卡上,一個戴空氣耳麥的男人正在彙報工作。
“可以,資料發給我,你們就撤吧。”
“是。”
當然,這段插曲是小安大師完全沒有推算到的。鄉鎮流氓被驅散,警方做完筆錄,火竈村黨支部盛情挽留,吃了一頓野味,又把莊小安灌得八分醉,送他上了公交車。
下午4點,莊小安搖搖晃晃地走上寫字樓,只覺頭昏腦漲,農家米酒後勁太足啊。
“韋豪,幹啥呢?”莊小安話音未落,就眼神一縮,酒醒了一半。
門開着,但韋豪並不在辦公室。沙發上坐着的是個彪形大漢,黃金海岸會所裡面,被黃毛稱爲“魯哥”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