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0 同臺競技
?陳柏賢那邊,其實也沒有什麼好看的。這位大佬躺在曹部長家的地下室,身上插着儀器,仍然昏迷不醒。
從外貌看,老陳臉上那種黑青色也消失了。其他倒沒什麼傷,一衆白大褂效率很高,報告已經拿出,一切正常,只不過老陳的大腦活動較慢,似乎在深度睡覺狀態。
“催眠術!”路大局長一錘定音。而在此之前,曹部長已乘直升飛機趕往中海,得到了第一首長諭令,全權控制此地。
“刺殺事件”,其實疑點不少。在最初的混亂後,沈勇手下衆人迅速反應了過來,現場得到保護,尤其發現了那枚出了故障的火箭筒,以及地上陳柏賢的佩槍。
沈勇也醒了,少將體質很好,那兩槍也沒傷到要害,敘述經過,情況很快水落石出。至於謝深,在抓捕令發出前就已不知所蹤。各方佈下天羅地網,正在追擊,但顯然希望不大。
謝深的底子也翻了出來,據家裡人說,這貨從三年前那次失蹤後,就很少回家,除了寄錢,對老婆孩子不管不顧,婚姻早已名存實亡。各種細節,更添了一分此人是冒牌貨,或者被控制了思維的證據。
但是,受控者還能催眠他人,這後面不知是什麼怪物了。衆人一想,都覺不可思議,所以還是傾向於前者。
莊小安再次假裝“推算”,穿越探查,果然就發現,在自己和老陳密談時,謝深藏在隔壁施術,手法詭異,但並沒有衛誠陽的黑氣之類東西,只是嘴裡模仿了防空警報聲,老陳就突然瘋了。
包括控制那幾個士兵,也是謝深手一揮,對方就傻了一般。就像是純粹的催眠術,提前下達命令。植入腦海,和實時操控的異能還有不同。
根據危險等級,謝深的功力也並不高,僅僅到喚靈高階。此人身上並無線索可尋。包括逃跑,也是坐上軍用吉普竄走。可惜的是和老路兩人談話耽誤了時間,“逃走的結果”也已固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對方揚長而去。
第二天,陳柏賢也醒了。對之前發生的事全不記得,人虛弱了不少,行動都困難,據檢查,已有了早期中風的徵兆。路大局長又安排何先武和張衛東兩人一同,到老陳病房探望,當着老陳的面,再取血對比DNA,結果發現,兩人都是親生的。相互對比,也可以肯定是兄弟。
鐵一般的事實,讓老陳當場灑淚痛哭,然後就連連嘆息,自稱作孽,整個人又衰老一分。
實際上,何先武是老陳當年在邊境負傷後,和一名女醫生生的。那名女醫生的丈夫有不育症,於是就趁着老陳昏迷時,悄悄取了些種子細胞。不過沒兩年。女醫生兩口子就出車禍死了。何先武被送到孤兒院,又由養父母抱走,之前經過就成了懸案。
最後還是老陳細看何先武,總覺得有一絲面熟。仔細追問,何先武的養父才透露了收養經過。之前不敢說,是因爲何先武身陷囹圄,又有神秘人士來調查,何父膽小,又爲養子擔心。是以守口如瓶。
世事之奇,莫過於此。聞者無不唏噓感嘆,又說老陳也是命中註定,雖然沒了權,但老來還得兩子送終,也是福氣一樁。
老陳在病牀上時,一號首長也親自前來探望,關上門聊了很久。最後的結果是老陳病退,女兒女婿各提一級,何先武——應該說是陳先武順利過關,繼續當他的副市長,下不爲例,以後能走到哪步就憑本事。
而張衛東,則計劃由22局出面,送他一個空殼公司,還要在江北買一處爛尾樓,利用無息貸款重新修整,然後重新發賣。那塊地皮初步估值,至少是三個億,還不計賣出所得,也算是國家照顧了。至於老陳以前的手下,方方面面行點方便,也是題中應有之義。這貨一夜之間就飛黃騰達,成了真正的億萬富翁,見到莊小安,立刻就當場飆淚,差點跪下了。
至於老陳之前的位置歸屬,又將是一番風起雲涌,不過也都是後話,和小安大師無關了。
計算得失,莊小安是越想越虧,本來賣了老陳偌大人情,還要更上一層的,誰知道老傢伙突然就病發了,都是謝深這一夥神秘勢力在作祟。
而古怪的是,這夥人既然要利用老陳,爲何又突然讓他發瘋。把老陳拉下馬,豈不是便宜了趙副總理這邊。問題是,謝深又不是這邊的人。其行爲動機,簡直令人費解,可惜人已經跑了,沒法捉拿拷問。
難道說,謝深的身份,其實老路知道?
莊小安再一想,又斷然否定了這一推測。之前老路也只是懷疑,並無實際證據,是聽了哥講述後才肯定的。而且,要抓捕副主席身邊的參謀沒那麼簡單。曹部長面見一號首長後,才能拿到尚方寶劍。這邊貿然行動,恐怕當場就能打起來。這中間,正好就給了謝深時間逃走。
或者,從誰獲利最多的原則來推測,謝深是曹部長的人。
莊小安越想越覺水深,乾脆就不想了,百無聊賴地翻翻出訪日程,靜候趙副總理車隊到達。
場景已是西郊機場休息室,周圍都是22局人等。這次出訪美日,局長助理常智是隊伍負責人,除了莊小安外,還派了不少人隨行,大多是陌生面孔,形狀各異,抓捕段浮生的那名“蘭大師”,赫然也在其中。
本次的代表團以企業家爲主,訪美是首要目標,日本是次要目標。議題也以經濟發展爲主,國事交流爲輔,在美國,趙副總理要帶隊參觀一些全球著名企業,比如波音、比如微軟等,雙方互動,尋找合作商機。
這方面的行程,美方也發來了詳細預案,今天去哪裡,明天去哪裡,事無鉅細,都有說明。讓雙方的安保工作利於銜接,也是大國交往應有的姿態。
至於日本方面。則就簡單多了。只有東京一站,而且也不是正式訪問,不見首相,只與幾個內閣大臣交流意見。三天時間,很多行程都是空白,與美方形成了鮮明對比。
“常司長,日本的安排有點不對啊。”莊小安看看行程表,問常智。
“你看出什麼了?”常智面帶微笑。這位一來就遞過行程表。讓自己研究。還說什麼“安保工作,就是要善於思考,發現問題”。
“咱們去日本幹什麼?”莊小安環視周圍,“趙副總理就談談事,還是非正式訪問,用得着三天嗎。行程也模糊,怎麼保護領導?”
而且,還這麼多人,搞得和打架一樣。趙副總理的中海保鏢不算,光22局這邊就是小20號。問題是大家又不是專業保鏢,有幾個歲數大的一看就懶散稀鬆,站出去倒像可疑分子。
“呵呵。”常智笑得很神秘,“當然有任務,到時候你就知道。”
這貨!莊小安很無語,正要說話,就聽“砰”地一聲,休息室大門被推開了,一羣穿迷彩服的漢子魚貫走進。
這幫人都沒軍銜,領頭的是個瘦高漢子。面貌古拙如老樹,皺紋很深,但歲數倒不大,也就40出頭。不知爲何長成這樣。後面一羣則從20到30都有,也不吭聲,以瘦高漢子馬首是瞻,看此人一揮手,就坐到了一堆,而且動作整齊。腰板筆直,和22局這邊的懶散是涇渭分明。
“高局長。”衆人側目,常智卻堆起笑,朝對方走過去。
“常司長。”瘦高漢子很嚴肅地點頭。
“各位認識一下。”常智轉過頭,“這位是總參特戰局的高世紅副局長,總參方面將和我們配合,一起完成這次出訪的安保工作。”
高世紅點點頭,突然就一聲斷喝:“敬禮!”
聲音很大,常智一愣,就見剛纔坐下的一夥人全都轟地一下站了起來,然後挺起胸膛,對準這邊,齊刷刷敬了個軍禮。
“坐!”高世紅一聲喝,衆人又轟然坐下,如機器人一般,眼都不往邊上瞟。
22局這邊鴉雀無聲,常智點頭微笑,表情藏着些訕訕:“高局長的兵,就是虎氣十足啊。”
“還請常司長多指教!”高世紅又敬個禮,坐下了。
22局一幫人這纔回過神來,表情各異。有人皺眉,有人警覺,有人緊張,那位蘭大師倒是面色淡然,還帶着絲嘲諷。
常智轉身往回走,臉色就有些陰。
“常司長,這幫傢伙……”一名穿唐裝的中年胖子壓低聲音湊上來。
“不用管,做好本職工作。”常智一擺手,似乎沒有說話的興致。
很明顯嘛,這就卯上了。一直都聽說,22局和總參特戰局那邊不對付,早有一爭雄長之心。可惜特戰局的確小了一些,就是個局級單位。不管人力,功法,包括行政級別都沒法和22局這個龐然大物比。
高世紅的表現,一來就令行禁止地敬禮,顯出殺氣,就是在亮肌肉,給個下馬威,和李剛那老小子倒有些心有靈犀。
不過,關哥鳥事。
莊小安打個哈欠,正想眯一會兒,常智卻湊過來了,壓低聲音道:“這個高世紅,是徐斯鷹的師兄,龍虎山一脈,你應該聽說過吧。此人也是總參特戰局的實權派,手下這幫弟子確是精銳,值得重視。”
“我聽師兄說過,他們和張天師有關。”莊小安不由再次打量。
“也不算。”常智低聲道,“張天師傳人,早就跑到臺灣去了,他們這一脈是外門,有道家,也有雜學。這個高世紅已是虛像初階,修煉一門‘星網功’,很是犀利。”
“同臺競技麼?”莊小安打個哈哈,看狀況,老陳下臺,總參特戰局也向趙副總理靠近了,要不然,高世紅就不會像打了雞血一樣,想要把這邊比下去。
“差不多吧……”常智還要再說,就見休息門再次推開,一個穿風衣的中年人,在衆人簇擁下大步走進,趙副總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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