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 寶物下落
黃符上,亂七八糟地也不知畫着什麼。穿工人服的傢伙面貌普通,酒糟鼻,一看就屬於社會底層,生活邋遢的那種。
這貨不像個玩術法的啊,難道是高手隱於民間?
莊小安滿心詫異,就見對方動作慢吞吞地,一雙眼一直往別墅瞄,似乎在等什麼人。
又過片刻,其中一棟別墅的陽臺上,出現了一個女人身影。
女人穿着家居服,伸展肢體,開始做健身操。
阿珍!
莊小安頓時認出了目標,原來,這地方就是深水灣啊。再仔細看,也能發現別墅圍牆外,院子裡,都有黑衣人守着。其中幾個應該是俞錦兒的手下,比宋家的保鏢更精悍,腰間鼓鼓地揣着傢伙。
從時間來看,應該就是出事前了。
園林工人一看見阿珍,立刻摸出了屁股後面的黃符,見四下無人,就一口咬破食指,把血往符上滴,之後,又以血爲墨,歪歪扭扭地,寫下了阿珍的大名,“朱淑珍”。
很明顯,這又是某種邪術,以鮮血驅動的。
園林工人抹了血,手就有些抖,一邊喃喃自語:“莫找我,莫找我,有冤有仇各了各。我替人消災,拿錢辦事。觀音菩薩天后娘娘黃大仙行行好,保佑我勞敬德平安幹完這票,回頭我給你們上高香,磕長頭。”
這貨一邊念,一邊又從衣兜裡掏出了兩樣東西。一枚打火機,一個封着的玻璃試管,裡面黑糊糊的,像是血,又像油。
園林工人勞敬德左手捏符,遙對遠處的阿珍。右手捏起打火機,“啪嗒!啪嗒!”,哆嗦了好幾下才點燃。
火苗升騰。莊小安就見到一層黑光,從符紙上緩緩浮現。
而這邊勞敬德也飛快地扭開了試管蓋子。把液體往符紙上一潑。
“轟”地一聲,像炸了一枚小火球,黃符立刻爆燃起來,勞敬德被燎得猛一哆嗦,急忙撒手。
但是,火焰並未落地,符紙雖然在兩秒之內就燃盡了,上面的黑光卻範圍更廣。像一團棉花糖,又似一團抽象的墨水畫,開始在空氣中扭曲,蠕動。
“跟我說是血,血你老母啊,明明是汽油!”勞敬德並未看到空中的異象,罵罵咧咧地搓手,一邊往阿珍方向看。
而半空中蠕動的黑光也開始移動了,就像有一道指令,或者路標一樣。朝着別墅飛去,沒幾秒,就附到了阿珍身上。
已知的歷史。是改變不了。莊小安倒是有點替天行道的想法,但仙雷沒提示。
如意鼎呢,能不能吸?
莊小安心思一動,就見如意鼎縮在率骨穴裡,懶洋洋地蹦一下,搖頭。
這貨,是不是因爲在仙雷裡待過,所以也沾了些功能,知道規則?
莊小安正在思考。黑光已經徹底侵入了阿珍體內。就見阿珍捂着腦袋,表情像是很痛苦。
“嗚……”阿珍突然哭了。“哐當”一聲撞開陽臺門,衝回房間。
“行了。行了,果然和之前說的一樣啊。”這邊勞敬德的表情,是又興奮又害怕,身體一陣抖。
“辦妥了。”勞敬德一屁股坐下,按開手機,發短信。
莊小安凝目看去,只見收件人寫的是“金主”。啥名字?莊小安愣了一秒,才意識到這是香港話,給錢老闆的意思,忙仔細背下號碼。
等了一分鐘,“金主”那邊沒消息,另一條短信倒是響了。匯豐銀行發的,內容是“你有一筆匯款到賬”,金額是200萬。
“哈哈哈!”勞敬德高興得一蹦而起,除草工具也不要了,大步開溜。
“唰!”畫面靜止,然後鏡頭急速移動,轉向北面1000米的高樓羣。
彷彿電光跳躍,下一瞬,莊小安站在了30層的一個房間裡。窗簾開了一條縫,架着一面高倍望遠鏡,正對遠處的別墅。
“三老闆,事情做完了,”一名穿休閒服,30來歲的年輕人在打電話,“這回,阿珍起碼一個月醒不來,該付第二筆款了吧。”
“金鍂兄儘管放心,5000萬,下午就打給你。”對面傳來宋仁志的聲音。
果然是這貨啊!莊小安眯着眼睛。穿休閒服的傢伙流裡流氣,得意洋洋的樣子,宋仁志倒是語氣尊敬。
金鍂這名字,似乎也和木林有異曲同工之處?
“我說啊,你們這些有錢人最麻煩了,請師父出手,直接把老傢伙搞掂,其他人也全部搞掂不就行了,繞這麼多彎子。”休閒服金鍂大咧咧地道。
“老傢伙在中央有人脈,他一出事,要引起政府關注的……”宋仁志忙道。
金鍂又道:“知道,和你開玩笑的,現在的方案最好。下一步,是不是該動老四了?”
“動阿珍,主要是避免走漏消息,順便嚇唬老傢伙。老四那邊,暫時不要動了。”宋仁志似乎在思考,“這回老二請的人有些本領,尤其那個順風和尚,很猛。李玄受傷了,也是我們的運氣。但姓俞的騷女人還不罷休的。我再想想,不行就直接攤牌算了。”
“趁早攤牌也好。”金鍂冷笑道,“你還忘了一個,姓莊的。這個人我也看了,有些拳腳功夫,但看不出傳承,連大師兄都不是他對手。”
“木林大師沒有真正出手啊!”宋仁志唏噓道。
“大師兄這個人很迂腐的,井底之蛙,還自認爲是正義化身,香港術數屆大佬。不能和他一起謀事。師父都沒有給他真傳的。”金鍂臉露輕蔑。
“呵呵。”宋仁志乾笑一聲,不接茬。
“就這樣吧。你抓緊時間,我等你消息。反正你記得承諾就對了,一旦事情鬧大了,三清派要開戰,我們是肯定不會摻和的。”金鍂又道。
“放心吧。老傢伙不敢把事情鬧大,他的命根子在我們手裡,生怕有個閃失。李玄那夥人也想拿到實物。我們起碼有8分勝算。”宋仁志很有把握,一邊又道:“就是老二那邊。又在家搞風水防禦大陣,又請臺灣的班智,他是不是知道什麼了,不得不防啊。”
“他請再多人,都不是師父的對手。”金鍂很輕蔑,“倒是你要小心,別被那幾個大陸神算子給算到了。”
“你們宋家人也真怪,明明一塊普通的玉。非要當成寶。真是走火入魔了。”金鍂說着,大搖其頭。
“老頭子的精神寄託嘛,他自己搞個軟肋,我們做兒子的當然不能客氣了。”宋仁志哈哈一笑。
“好,我還有事,再聯繫。”金鍂也不廢話,按了掛機鍵。
“勞敬德,爛仔一個,也不想想200萬哪有這麼容易來。”金鍂自言自語,進了廁所。把一張手機卡衝進馬桶裡,一邊就面露冷笑,再掏出一張黃符來。“敢滴血爲祭,讓你有命掙,命花。”
“唰!”畫面靜止。
這回,穿越才結束了。莊小安回到靜室,不由眯起雙眼。
線索很多,事實也基本查清。俞錦兒的調查的確準,就是宋老三吃裡扒外,和號稱香港術數第一人的祝別鶴勾結。叫金鍂的傢伙,也是祝別鶴的弟子。事件的直接同謀。而玉佩,現在就在宋老三手裡。
而這夥人明顯也知道。李玄算出了“女人妨主”,所以要對付阿珍。以免消息走漏。勞敬德這個普通園林工人,也早就被金鍂買通了的,是個滴血燃符的工具。人爲財死,此人的下場不用想。但從這一點來看,就能看出祝別鶴的符咒有多強,本領有多厲害。
另外,宋老三第一時間能知道李玄的推算,說明別墅裡有內線,不是傭人就是保鏢。
這次穿越,又瞭解了一些規則。4滴,只開了一扇時間之窗,明顯是兩個場景距離足夠短。而在斗膽村遇險,是兩個分佈20公里的場景,時間之窗開兩扇,就要8滴。
從結果來看,生效的還是第一個心願,“查到玉佩失竊怎麼回事”,只是順帶知道了,還有不少疑惑沒解決呢。比如宋仁諾在其中扮演了何種角色。
而最重要的是,怎麼對俞錦兒說。整件事錯綜複雜,要是都能算得到,還算出了祝別鶴這種異能高手,簡直無法想象。一旦透露出去,怕是人人自危。然後哥也就危了。
再穿一次!
“仙雷啊仙雷,請幫我找到宋仁志把玉佩藏在哪裡!”莊小安默默祝禱。
哥管他那麼多呢,還是老辦法,只要拿到玉佩,藏起,再隨便找個藉口告訴俞錦兒,不就萬事大吉了嗎。
兩滴雷法消失,畫面變化。
莊小安站在了一個電梯裡。
宋仁志西裝革履,男士香水噴得挺濃,一邊還照着電梯裡的鏡子哼小曲,似乎心情極佳。
看周圍情況,這裡應該是個什麼住宅大廈,按鈕指向15層。
東西在哪?莊小安功聚雙目,往宋仁志身上一陣掃,卻見除了錢包手機鑰匙之類,並無玉佩蹤影。
仙雷什麼意思?
莊小安想了一秒,就不禁搖頭。穿越目標,從來是沒有物體的。這說明,要跟蹤宋仁志才能找到答案。
“叮!”電梯到了。
宋仁志大步出去,外面是門牌號,一梯4戶。在香港來說,應該是豪宅了。
莊小安緊隨在後,就見宋仁志按了門鈴。
“誰啊?”門鈴響,裡面傳出一個女人聲音。
女人走近,先趴在貓眼上看一眼,立刻就低呼一聲。下一秒,門開了,女人聲音急切,表情透着慌張:“你怎麼來了?”
“我自己的家,怎麼不能來?”宋仁志得意一笑,一步上前,就把女人攬在懷裡。
“別在這!”女人急忙掙扎。
而莊小安則看傻了。這女人,不是去世宋家老大,宋仁毅的遺孀汪子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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