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海,一艘大船趁着朝陽升起,乘風破浪而來,這是一艘軍艦。
太陽慢慢升起,船上開始熱鬧喧譁起來,一個個船員從船艙裡鑽出來,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船上的事情似乎很簡單,衆人沒有忙活多久,便開始聚集在一起打鬧。
“老大,在畫畫呢?”一名渾身是肌肉的大漢走到船尾的甲板上,端着食物憨笑道:“這是馨姐讓我給你送過來的早餐。”
精壯漢子把食物放到了畫畫的男子身邊,見他沒有說話,撓撓頭便自行離開了。
男子一頭長髮只是簡單的束起,手執畫筆,靜靜地看着畫板。
不多久,又一個人來到後面。
“老大,你要是無聊,就和大家一起玩唄,這東西就算畫得好,又能有什麼用,現在還有幾個人會欣賞着東西?”李健在手裡拿着一個大碗,漫不經心的走到夏侯正身後,看着畫板說道。
畫畫的男子正是夏侯正,這艘軍艦也是他這段時間弄過來的,船上的人也是期間救下的倖存者,都有一技之長,跟着夏侯正四處浪。
最早跟着他的李健和康靜馨,分別是船上的副處長,一個負責船上各種機器的運轉,一個負責日常事物與物資管理。
“海上挺無聊的,總要找些事情做!”夏侯正放下畫筆,端起自己的餐盤,李健最近老喜歡來後面打擾他,而且喜歡吃他的菜,明明大家的飯菜都是一樣的啊。
“怎麼無聊了,大家一起聊聊天,多開心!”李健默默收回伸出去的筷子,說道,“老大你天天不是喝茶就是彈琴,不是彈琴就是吹笛,不是吹笛就是畫畫,不是畫畫就是練字,到底有什麼用啊,現在還能舉辦個人畫展還是茶會?”
“膽子越來越多了哈!”夏侯正瞥了他一樣,“就算世道艱難,我們也要保持本心,能多學一些高雅的東西自然是好的。”
其實這些都是康靜馨安排的,說是靜心養性什麼的,爲此還特意找來了一些教材。
“老大,那我們接下來去哪兒啊,越往上越冷了,我們不會真要逛遍全國去東北吧?”李健扒着飯說道。
“不會,這次目標是天津!”夏侯正搖搖頭說道。
“去天津?去天津幹嘛?”
“是因爲周刻說的那件事嗎?”康靜馨從走到夏侯正身邊,輕輕的說道。
“有點關係!”夏侯正點點頭。
上次他們靠岸搜尋物資的時候,救下了一個人,據他自己所說,是保護傘公司的員工,這次災難就是保護傘一手策劃的。
夏侯正本來就知道病毒是從保護傘公司泄露的,所以周刻這話一說,他立刻就覺得很可信,只是他所知道的是保護傘公司意外導致病毒擴散,而不是保護傘主動釋放病毒。
有了這麼一點不一樣的地方,夏侯正知道,其中必然有一個是正確的,如果真的是保護傘公司一手策劃的,那麼保護傘公司必定有着解藥,他們不會把自己逼上絕路。
如果是意外,那按照周刻的說法,保護傘公司有着一種血清,被喪屍咬傷抓傷三個小時之內注射,就會遏制病毒的侵入,不會變成喪屍。
這些日子以來,夏侯正也有一些人折在了喪屍手上,不得不自己痛下殺手,如果真的有血清,那麼大家的安全係數就立刻提高了不止一個級別。
“就憑他一張嘴,說出來的東西未必可信,說不定就是坑我們的!”李健哼哼唧唧的說道,不大樂意夏侯正只是得了一個消息便要去人口衆多的天津冒險。
夏侯正搖搖頭不說話,周刻的說法到底可不可信,他自然心裡有數。
“夏侯,我也覺得不太可信,周刻說他只是一個普通的科研人員,但他怎麼會知道那麼隱秘的事情,其中可能真的有問題,我們不能這麼魯莽的過去。”康靜馨說道。
夏侯正搖搖頭,“周刻跟着我們一起去,能有什麼問題?你們不要太多心!”
“對啊!我就是不同意那些傢伙的計劃,所以才離開了保護傘公司。”後面傳來一個聲音,周刻走出來說道:“而且保護傘公司在天津總部不但有抗病毒血清,還有製造血清的資料,回到公司,拿到這些資料,我們說不定可以拯救更多的人。”
“唉,都怪我沒能阻止他們,要是能讓倖存者多些活下去的機會,我的心裡也能好受一點。”周刻神色黯然的說道。
“放心吧,我們肯定能拿到血清和資料,救下更多幸存者,遲早有一天,我們會消滅地球上所有的喪屍,重新成爲地球的主人。”夏侯正拍拍他的肩頭鼓勵道。
“我相信會有這麼一天的。”周刻也打起精神笑道。
“那什麼,你們聊,我吃飯去了,他們可別把東西都吃光了。”李健嘟囔着快步離開了。
康靜馨沒有走,而是走到夏侯正那未完成的化作前,慢慢欣賞起來。
周刻見康靜馨沒有離開的意思,說了兩句便笑着離開了。
“你真的那麼相信他的話?”康靜馨皺起眉頭,嚴肅的問道。
“相信。”夏侯正點點頭,用非常堅定的語氣說道。
“這個人真的有問題,我就不信你看不出來,喪屍都已經爆發這麼久了,我什麼我們就剛好碰到他?”康靜馨問道。
“我當然知道他有問題,可是他的血清是真的!”
夏侯正一句話便把康靜馨鎮住了,“血清是真的,你怎麼知道?”
“我看他用過!”
在遇到周刻的時候,夏侯正就看到,周刻身上被喪屍抓傷了,當時他的意思是打完喪屍就把他清理掉,可是隨後卻發現他給自己注射了一種藥劑,然後幾個小時過去了,卻依舊沒有變成喪屍的跡象。
那時候,夏侯正就留意上了,後來慢慢從他嘴裡得到了血清的消息,也就猜到那是什麼了。
“那如果這次真的能得到血清,我們倒要好好給人家道歉了。”康靜馨對夏侯正的解釋深信不疑,笑道。
“不用,他本來就沒安什麼好心,他身上那股子惡意,我隔着老遠就能感受到。”夏侯正搖搖頭,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