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儀二將錳結核這種在未來人類一段時期內最爲大規模開採的礦藏也拋出來之後,張知秋便知道自己的這個有關於對未來地人生規劃話題需要就此結束了。
機器人沒有發散性思維,也就是一般人所說地“沒腦子”、不會進行聯想、不能進行深度地思考——這一點張知秋其實也是知道的,但是由於李詠儀和胖妮都是屬於機器人中地那種特殊地“異類”,以至於他基本地忽略了這個問題。
但儀二地表現,卻是終於地讓張知秋“迴歸正常”了。
無論是對販售太陽能電池板的否決還是開發錳結核的建議,其實都是儀二對於未來人類發展進程的一種變相地“總結”;至於說比起“腦子”來,這複製品與原版地差距顯然就不是一星半點兒的了。
無話可說又無處可坐的張知秋,在院子裡又發了一陣子呆後,這才拖拖拉拉地走進作爲廠房地平房之內,準備開始實施自己“狸貓換太子”的調包大計。
原本張知秋還擔心自己所留下的時間太少而讓胖妮一時措手不及,但等他來到饅頭山後才發現,胖妮不但已經準備好了全新地替代品,而且這些設備竟然還是實現了在可拆卸的基礎上進行生產的功能!
當然,因爲張知秋嚴格地限制了科技地時代性,這些被改良後的設備性能就要差上了許多,即便是在胖妮地精心調配之下,在加工精度方面也還僅僅只是要比一般地數控設備要強上不多,但在其他一些方面可就要強上太多了!
不說其他,這種極其方便地可拆裝性能就堪稱是一個跨時代地發明——最爲重要的是不會影響到設備加工地精確度,而現代高精度機牀的每一次搬遷之後,都是需要由專業人員來對其進行重新調試的。
事實上,張知秋這時根本就不會想到,這種源於他的一次疏忽而誕生在這個世界上的這些設備,對於那些處在戰亂國度、需要不時地進行搬遷的人們來說是有多麼地重要。
對於那些國家的人來說,張知秋地這些比現代國內普通機牀要強上許多的機械設備就已經是世界上最好的產品——更爲先進地設備他們也根本就買不到,而且也根本就沒有那麼多的錢去買。
此刻張知秋對於胖妮地這種小改動根本就沒有任何地意見——事實上張知秋甚至曾經惡意地揣度過,胖妮在面對與機械以及機械製造相關地事情時,所表現出來地絕對是一種近乎於人類“強迫症”地病態。
對這些設備地搬遷並不費事,但唯一的麻煩就是張知秋需要不斷地遊走於作爲廠房地各個平房之內——這些平房是典型地早期北方式公建房,每間的大小隻在三十到五十平米之間,這些設備也只能是分散自放置於各個房間之內的。
在這些設備倒騰完之後,張知秋還的認命地去跑一趟雙橋農貿市場去給自己買牀、並順便買兩張辦公桌——如果不是早先沒有想到這個問題的話,百花山莊裡想要什麼是能夠沒有的啊……
對於逛街這種事情,即便是儀二也沒有表現出如李詠儀那般地瘋狂——由此可見,“物質”果然是能夠決定、最起碼是影響到“精神”的,這有自己的身體和沒有身體對於同一件事情的反應都會是產生如此絕對不同地結果。
當然,也還是不應該、且不能排除正版和翻版之間的個體差異這個事實的,但總而言之的是,在張知秋提到要出門購物的時候,儀二主動地表示自己可以留下來看家。
事實上,對於儀二來說,她的本體在哪裡都並不重要,但她不喜歡象農貿市場那樣地環境——以她傳承自李詠儀的能力,這個時代的世界已經無法阻止她的腳步了。
當然,有個前提是必須要在有網絡或者是任何無線電信號甚至是電流存在的地方,但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地球上完全沒有被各種無線電信號所覆蓋的地方,大約也只有是在深海之中了……
爲了要理解李詠儀與儀二的這種變態能力,首先講兩件發生在人類世界的事件:在二十一世紀的初期,據稱頂級的黑客已經可以通過普通的收音機甚至是有線電話來入侵網絡了!
二妮相對還是延續了胖妮地老實可靠的,等張知秋上車之後,根本不用吩咐就直接地勻速起步了,甚至在兩秒之後還提出了它人生中的第一個建議:工廠的大鐵門可以考慮修改成無線可控的,這樣張知秋就不用每次都必須親力親爲的去推大門了……
張知秋認真地接受了這個建議,並且在下車推大門之前順道先去了一趟饅頭山,在胖妮那裡定下來一臺無線可控的小型電機,等回頭買了東西回來,將這個電機裝到大門上之後就不用每次都被擋在門口了。
張知秋這裡剛從饅頭山迴歸——其實前後也就只是兩秒鐘的事情,還沒等下車,二妮卻是發出了一個緊急地警報:
有一輛悍馬越野車正自以超過一百公里的時速在向此地飛奔而來,根據車內人員的交談得知,他們地目的地正是本廠這個前民兵基地!
從先前吃了那些個悶虧之後,張知秋就已經指示二妮擴大了對周邊地監控範圍,不僅是對方圓五百米的靜止可疑目標進行探查,就是進入到這個範圍內的運行車輛也要進行動態監控,而這輛悍馬正是在採取了這個監控措施後所發現地第一個相關目標。
“他們來這裡做什麼?”已經將車門打開的張知秋聞言,立即把自己的屁股在車座上重新安放的穩穩當當。
“聽他們話裡的意思,是要到這裡來加油。”二妮的語速雖然很快,但語音裡似也有些猶疑,原因則正是張知秋所問到的。
“根據監測,這些人所呼出的空氣中含有大量地乙醇分子,其數量濃度已經達到了公安部門所頒佈地醉酒駕車標準!”
二妮地語速更加地快速了——僅僅只是在這一問一答之際,在大門內便也已經能夠隱約地聽聞到悍馬高速飛馳地聲音了。
“來我們這裡加油?”張知秋極其地惑然不解,顧不上質疑這些人地醉酒駕車:“我們這裡又不是加油站,他們來這裡加的個什麼油?”
當然,這也就是張知秋的身體經過了強化與改良,普通人還是大多聽不出來的。
“那個在副駕駛座帶路的、被稱之爲‘強哥’的人,經過對其顱骨骨骼比對,確認應該是區人武部副部長吳世璠的兒子吳國強,如今是解放軍藝術學院大四的學生。”
二妮對於張知秋所下達的命令顯然是做出了自己地理解的,在經過這短暫地十幾秒鐘之後,便立即地確定了車內其中一人的身份,而這顯然卻是建立在對區人武部人事檔案地充分了解之上的。
張知秋於是瞭然地應答一聲。
這樣事情就非常地順理成章了:這個身爲區人武部副部長公子的吳國強,的確應該是來這裡加油的,因爲這個前民兵基地以往正是區人武部地下屬單位,而且既然是號稱“基地”,自然也是要有相當地物資儲備的。
最起碼的,別的東西可以沒有,這作爲消耗品的汽油是必然會有一些的。
這種情況張知秋也還真不感到意外,在他老家的那座小城裡,不僅駐有一個甲級師的司令部,而且軍醫院、汽車營什麼的一概都有,在他的同學當中便也不乏軍方子弟,這種去部隊後勤弄點汽油什麼的事情簡直是太平常不過了!
在張知秋的記憶中,在小城中心區擁有自己獨立駐地的汽車營營長可據說是給個副團長都不會挪位子的:
這個經常地以訓練爲由來承攬諸多地方運輸業務的汽車營在地方上絕對是炙手可熱,軍方的身份使其免去了在運輸中佔有絕對份額地高額過路費以及各種的地方罰款,而且汽油本身還是由軍方來無償提供,真是想不發財都難之又難!
當然,一般來說部隊也是有自己地加油站的,但有些部門也會因爲戰備需要而保留有一些自己地儲備油,看來以前地這個民兵基地也是屬於這種情況。
對於這種事情,自小已經見多不怪的張知秋自然也不會有什麼特別地想法、更不會因此去生氣:大家都是在這麼做,你要找茬那也只能是針對某個具體的個人,否則絕對是會引起公憤,就是有再大的來頭,也是必然會死的無比地悽慘難看的。
前車可鑑!
知道了事情地來龍去脈,張知秋極其淡定地下車去做自己的應該去做的事情:開大門,而這時門外也適時地傳來了悍馬那沉悶地震天鳴笛聲!
“他們到了!”二妮馬後炮般低聲地大喊,同時不動聲色地將自己的身體向前又移動來一米有餘:當她杵在這個位置之後,不要說是悍馬,就是QQ想要進門,那也得要認真仔細地瞻前顧後了!
張知秋頭也沒回地對二妮地多此一舉不加理會,心中卻是感覺到小丫頭的語氣中竟然似乎是充滿了興奮與……期待?
錯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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