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不加入、要回百越去的大概有四十多人,主要是老人和男人,見沒人再繼續走向左邊的空地,嚴曉鬆道:“還有人要到這邊沒有?”
看到真沒人了,嚴曉鬆對臺下那羣選擇留下的百越奴隸們道:“既然沒有,那麼恭喜各位成爲我們中的一員。接下來,我們要做一件事情,即登記各位的個人信息。首先,我來給大家講述什麼是個人信息。”
“個人信息,其實就是你這個人的年齡、性別、姓名、爹和娘叫什麼名字?配偶是誰?子女有幾個?叫什麼?身高如何……”
臺下的百越奴隸們很認真在聽着。
“其次,是爲什麼要登記個人信息?這是因爲每個人都不一樣的,但很多人同名同姓,比如我知道的,你叫大山子,你也叫大山子,還有他也叫大山子,對不對?”
“貴人說的對,我是叫大山子。”
“我兩也叫大山子。”
嚴曉鬆在臺上指了三個人,這三人都叫大山子。
這也並不奇怪,在這時代,大多數人都沒啥文化,名字取得亂七八糟,特別是這些百越平民,取得名字也就更加隨便,啥山子、大山子、二山子、水子、石頭……
“認識你們的人,肯定知道你是哪個大山子,他又是哪個大山子,但如果是不認識你們的人呢?假如有一天,我們要給某一個大山子獎勵,那我們怎麼知道是要把獎勵給哪一個大山子呢?這就需要我們有你們的個人信息,進行辨別。”
“你叫大山子,他叫大山子,但你們的父母總不一樣吧?就算你們父母一樣,你的妻兒總不一樣吧?你們的身高和年齡不一樣吧?”
“所以,爲了能辨別哪位大山子是要接受獎勵的,我們需要對各位的個人信息進行登記。”
嚴曉鬆輕鬆的話語讓臺下的百越奴隸放鬆了不少。
“前面提過,登記個人信息時,不僅是要登記你自己單獨的一些信息,如你的身高、年齡,還有你父母是誰,你妻兒是誰,你兄弟姐妹是誰。
所以,在登記時,請各位以家庭爲單位來進行登記,就是讓你的親人和你一起來登記。”
“登記完個人信息後,你們會收到我們製作的一張身份卡,這張卡將會關係到你們以後很多方面,請各位謹慎保管,不要將之折損、遺失,也不要將之隨便交給某個人,要妥善保管好。”
“比如以後有人出錢來買你的身份卡,不管這人出多少錢,都不能給他。當然,要是遇到有人強搶,危及到你的生命,可以暫時交給他,但要立即上報給我們。同樣,如果身份卡遺失或折損了,也得及時上報給我們。”
“至於這張卡爲什麼會這麼重要,你們很快就會感受到的。”
“現在,我們給各位一刻鐘時間,以家庭親人爲單位組隊,沒有家人的,請站到這邊來。”
嚴曉鬆指了指右邊的一片空地,立刻有人向着這邊走來,這是隻剩下孤家寡人一個的百越奴隸,那些有家人在的百越奴隸則開始聚在一起,形成一個個或三人、或五六人等的小團體。
十五分鐘後,這些願意留下來的百越奴隸們自己分好了組,左邊那片空地上,那些不願意加入的百越奴隸們看着這些百越奴隸,總覺得他們錯過了什麼,只是現在感覺還不明顯。
“好,下面我們會發給大家一塊牌子,各位將按照這個牌子的順序進行登記。”
其實這就是拿號排隊,先拿號的是那些有家人的百越奴隸,人越多越先拿號,那些單獨一個個的百越奴隸自然最後拿號。
“現請各位跟着我們的人員,前去登記。”
現已是九點多鐘,一座帳篷敞開,五個隊列正有序地排在帳篷前,人們在交頭接耳地說話,但沒人插隊。
隊列在慢慢地在往前移,而帳篷中,二十多名後勤組的人員正忙碌地準備測量錄入百越奴隸們的個人信息。
這次錄入個人信息,既是爲了應對接下來到來的五百多名百越平民,也是爲了徹底將這批百越奴隸納入管理。
一隊以家庭爲單位的百越奴隸來到一張桌子前,先進行電子檔案的錄入。
後勤組錄入人員對爲首的那名百越奴隸問道:“姓名?就是你叫什麼?”
“我叫虎子!”
“這些是你的家人嗎?”
“是的。”
“他們叫什麼?”
“這是我爹,他叫山子,這是我娘,她叫二丫,這是我妻子,她叫二花……這是我娃,他叫斧子!”
聽到這家人的名字,這名後勤組人員頗爲的無語,這都是些啥啊,虎子、山子、斧子,二丫、二花……
這名後勤組人員道:“我們給你們取一個名字吧?覺得如何?”
由於重名太多,且叫的也忒隨便了,後勤組人員便想到,既然他們沒姓,名字又取得這麼隨意,不如由他們給這些人取一個名字。
這人和他的家人聽到這話,並沒有反對,在他們百越,很少人能有一個真正的姓名,有名有姓有氏的基本都是貴族老爺們。
聽到後勤組人員要給他取名字,他跪了下來,還帶着他的家人也跟着跪下,向這名後勤組人員叩首道:“感謝貴人,感謝貴人!”
“怎麼又跪了?趕緊起來!”
“你們家就姓陳吧,你父親叫陳一山,你母親叫陳一丫,你叫陳一虎,你夫人叫陳一花,你兒子叫陳一斧,如何?”
全家姓陳,都叫一啥,如果放到現代,要是有人敢給一家人取這些名字,保不準挨一頓毒打,但這幾人不僅毫沒有生氣怨言,反而十分高興,他們本沒有姓,現在擁有了自己的姓,這可是貴族老爺們有的待遇。
“多謝貴人,多謝貴人!”
給他們一家人這麼取名,這其實是爲了好登記,好便於管理,這一家叫陳一啥,後面那家可以叫陳二啥呀。
“你今年多大了?生於哪一天?什麼時候?”
“十九,生在哪天,什麼時候,我就不記得了。爹,娘,我生在哪天啊?”
“我記得你是出生在冬天的,具體是哪天,我也忘了。”
“好吧!”
這年頭,曆法還未完善,也沒多普及開,能準確知道今天是何年何月何時的,很少。
“十九歲,生於冬天,那我給你一個具體的出生的時間吧,以後你就以此爲準,你覺得怎麼樣?這次不能再跪了。”
“多謝貴人,多謝貴人!”
“那就定在夏曆2221年12月8日15時35分41秒。”
“多謝貴人,多謝貴人!”
新鮮出爐的陳一虎同志這時並不知道夏曆是什麼意思。
“好了,陳一虎,這是你的身份卡,你先在旁邊稍待。”
這名後勤組人員登記好陳一虎的姓名、年齡等後,將一張卡交給了陳一虎,又問起了陳一虎爹孃和妻兒的年齡,分別發給他們一張身份卡。
“你們現在拿着身份卡,去那裡,將測量你們的身高體重,驗取你們的血型,拍照、錄取……”這名後勤人員見陳一虎一家聽得一臉茫然,只好又改口道:“你們去那邊,按照我們人員的安排去做就是。”
陳一虎一家到了測量身高體重的地方,那裡的後勤組人員道:“將你的身份卡給我。”
陳一虎愣了下,這名後勤組人員又道:“就是你剛在那裡領到的東西。”
“哦,哦,哦!”
陳一虎從懷裡小心翼翼地將他的身份卡掏了出來,交給了後勤組人員。
後勤組人員將卡放在讀卡器上,然後指着身高體重測試儀,對陳一虎道:“脫掉鞋,站到這個上面去。”
陳一虎脫下鞋,站到測試儀上,測試儀讀出了他的體重和身高,體重四十五千克,身高一米六。
量過身高體重後,又採了陳一虎的血,採血時,讓陳一虎一家人和其他在帳篷裡的百越奴隸都戰戰兢兢的,把血從體內抽出來,這是在奪壽嗎?
好在山谷營地和百越奴隸們已經建立了一定的信任,後勤組人員又一直保證這沒問題,還親自做示範,被抽了一管血,纔沒引起什麼大的騷動。
抽了血,陳一虎一家又拍了照、錄取了指紋,這才從帳篷裡離開。
走出帳篷,陳一虎一家小心翼翼地拿着手裡的身份卡,仔細看着,這不知道是什麼材質所做,除了上面畫的人兒認識之外,上面的花紋和字,一個也不認識,也從來沒有見過。
看了幾眼後,又將身份卡再小心翼翼地放入懷中,走着走着,時不時摸一下胸口,看身份卡是否在哪兒。
這張卡上面寫着:大夏預備公民,編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