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機關城被山谷營地奪下,大澤山,農家六賢冢也正發生着相似的一幕。
炎帝六賢冢,乃農家聖地,但其看守的農家弟子不多,這倒不是農家不關心此處,沒派更多的弟子過來,而是其內本就有農家六位最頂尖的高手,不需要再派更多人。
六賢冢,冢者墳也,這裡其實也是一座墳,用來埋葬的便是那農家六賢,六賢是六個人,但並非是具體的某六個人,而是具有特別頭銜的六人,這頭銜分別是兵主、歷師、藥王、穀神、禹徒、弦宗,而具有此頭銜的六人便是農家六大長老,也即農家六賢。
人死而頭銜不死,世代傳承!
這一代的農家六大長老十分強大,單打獨鬥,江湖之中便少有能與其匹敵者,況且其還是六人聯手,但山谷營地又不是來與其進行江湖大戰的。
六賢冢中,六位農家長老正在打坐調息。
忽然,藥王猛地睜開眼睛,向其餘五人傳音道:“有毒。快,速速以內力隔絕空氣,有人在向六賢冢中放毒。”
聽到藥王傳音,其餘五人雖有些震驚,但都果斷遵從了藥王的話,以內力將自身與外界的空氣隔離開,像他們這等高手,一時半會兒不呼吸空氣,也是無礙。
“究竟是何人?敢向我六賢冢放毒?”
“這毒甚爲猛烈,老夫從未見過這樣的毒,我農家弟子常年受藥物刺激,按理說早已是百毒不侵,但這毒卻依舊能對我等有效。這次恐是來者不善!”
“能對藥王都起作用的毒,這毒非同一般,來敵是早有準備。”
“我等現該如何辦?”
“敵在暗,我等在明,對方既然以這種毒來對付我等,我等不如裝作中了毒。”
“此計甚好!”
“此毒非害人性命之毒,能將人麻痹,使全身失去行動能力。”
隔絕空氣後,六人以內力暗中傳音交流,藥王將麻醉藥的性質一說,其他幾位農家長老都是老江湖了,領會其意,裝作被藥麻得要倒不倒,藥王還又驚又怒地喊道:“何方鼠輩,竟敢暗中下毒害人?”
六人一邊裝着被藥麻得要倒不倒的強撐,一邊裝着發現被人暗害後的驚怒交加,隨後才一個個不支不甘地慢慢倒下,生動形象地演繹出了那種中了麻醉藥的掙扎、驚怒、不甘等情緒。
看着這六人倒下,六賢冢上空一架巨大的機關鳥上,一人驚喜地對身邊的魏玄道:“魏組,麻醉藥生效了,可立刻派小組下去將他們抓回。”
魏玄盯着熒幕,認真看了會兒,搖頭道:“不行!農家六大長老,在我縱橫江湖之時,其等便已成名多時,其等功力高深,絕非等閒。
那藥王長老嚐遍百草,通曉藥理,體質早已尋常毒藥難侵,他江湖經驗又極爲豐富,不排除他們是在演給我們看,我認爲要更小心一點,不能立刻派小組下去。繼續進行試探。”
“是!”
隨後,數只小型的機關鳥從大型機關鳥上飛出,飛進了六賢冢。
這些小機關鳥是公輸家同大夏聯合制造,別說這機關術還真很有其妙處,能讓大夏在這世界造的武器變得很小,靈活性還大幅度提高,不過這也不值得奇怪,因爲在原作中,公輸家就曾造出過很小的破土七郎(外形像一隻蜥蜴,長度還沒人手長),現在公輸家和大夏合作,機關術比之原作裡跟秦國合作,更高出不止一籌。
這些小型機關鳥身上載着攻擊武器,真像一羣鳥般飛到了六賢冢裡,到了農家六大長老所在空曠大殿。
農家六大長老一見是羣機關小鳥飛進來,頓時明白攻擊明白他們的人是誰,也同時知曉事情不妙,他們無法繼續裝下去了。
果不其然,那些機關鳥向着六大長老射出一顆顆子彈,農家六大長老要是繼續裝,那麼就必須讓子彈打傷他們,否則沒受傷,這肯定有問題。
“轟”
強橫的六股內力爆發而出,六股內力出於六人,本不相同,可通過一種奇妙的方式聯合疊加在一起,形成一個強大的內力場,內力場橫掃出去,將周圍的空氣排開,更是將那飛在空中的機關小鳥轟成渣渣。
“這……魏組,他們還真的沒有被麻醉!”
“農家制毒用毒之術本就聞名天下,每一人藥王長老更是其中最爲頂尖之人,對藥物十分敏銳,我只是猜他可能察覺到了,故意在裝作不知。”
“魏組,現在該怎麼辦?”
“生擒已不可能,攻擊吧,儘可能將他們留在這裡!”
“是!”
魏玄下令後,炮火自數艘機關鳥上傾瀉而下,向着下方的炎帝六賢冢轟去,由於農家六位長老都在山體裡,有鑽地彈自空中落下,向山中鑽去,而在炎帝六賢冢之外,一門門炮已對準了出口,若是農家六位長老自出口逃出,將接受猛烈的攻擊。
農家六位長老也是厲害,六人聚在一起,撐起一道強大的內力護盾,隨後聯手以“地澤二十四”陣法形成一把長達數米的內力之劍,狂暴地向外衝去。
內力之劍極爲鋒銳,被炸得滾落下來的山石塵土,還未靠近六大長老,便被劍氣攪碎,居然這般硬生生給這六人衝出來了!
可惜他們一衝出來,就面臨更深的絕境,一顆雲爆彈炸開,火光並隨着大量煙塵騰起,這還沒完,一門門炮和機槍也向着那出口轟射。
魏玄看着被煙塵掩蓋的地方,輕輕搖了搖頭,他其實是在感嘆像農家六大長老這等高手,竟然會如此死去,這武功再強,也難敵大夏人那等的武器。
他感嘆農家六大長老,也是在感嘆自己。
墨家機關城被奪,農家六賢冢滅,道家人宗也步了墨家和農家後塵,還有數大江湖門派亦是被破,但有一處十分特別,並沒有大動干戈,那就是小聖賢莊。
小聖賢莊裡,正在進行激烈的辯論,荀子和蓋聶分別坐於左右兩邊,兩人各自坐的那一邊還有許多人,這些人正在辯論,論孔孟、論儒家思想。
只見坐在荀子那邊的儒家學者個個臉色慘白,神色哀慼,而坐在蓋聶那邊的山谷營地人員也沒興高采烈,僅是平靜以對。
一名儒家學者悲呼道:“天亡我儒家,天亡我儒家!”
山谷營地一名人員道:“孟回先生,我門非亡你儒家,只要是好的,我們不亡百家任何一派。
儒家思想有好的地方,也有不好的地方,我們也讀《論語》,其中那句‘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你等應該比我們更加熟悉,儒家思想並非完美無瑕,要取其精華,去其糟粕,我們同樣希望儒家能變得更好。”
確實不亡儒家,但儒家的野心自此被斷了啊,他們可是想着天下讀書人皆學儒,世人皆尊儒。
荀子原本坐在位置上,不發一言,忽然問道:“以法治國,德何以在?”
蓋聶答道:“法爲主,德爲輔,法立規章,德立人心,二者皆不可缺,無論德、法,人爲根本。”
“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