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蟬寺後山,風景如畫,溪水潺潺,微風徐徐。
楚峰矗立在一片人形沙土之旁,久久不語。
人形沙土,是那個文質彬彬的年輕人留下的。兩次現身,用的都是假身,對方極爲小心。和那種一切聽從系統,無腦的系統主角不是一路人。這樣的人,不好對付。
“道長,救命啊……”
一個聲音由遠及近,帶着驚慌和失措。
是張偉。
楚峰扭頭的一瞬間,笑了,渾身上下只不過片縷的張偉,狼狽的逃跑,後面一隻黑色、長着獠牙的貓人立着,跳着追趕,十分的搞笑。
“道長,黑哥變殭屍了,救命啊”
看到楚峰,張偉就好像失落大海上的遊客,即將歸於波浪,忽然看到一艘路過的海船,心中的喜悅和激動,勃發於毫髮。
“喵……”
快變成殭屍的黑貓,嘴巴開合,眼神時而清明時而模糊。
“道長,黑哥咬死了殭屍,自己也變成殭屍了”
終於來到楚峰的面前,張偉喘着粗氣解釋。
“道,道長……救我,喵”
黑貓樣子掙扎,十分的痛苦。
楚峰本想隨隨便便的出手,解決黑貓的問題,可又想到在暗中的敵人太多,還是繼續僞裝爲好。
“貧道這裡有一道符紙,你拿着,先壓制一下”
一道黃色的符紙,從楚峰的袖子裡激射出去,一下子落到了黑貓的背上。
“呼……”
黑貓像個跑了幾十裡的運動員一樣,累得趴在地上,喘着大氣。
張偉從楚峰身旁跳將出去,來到黑貓的身前。
“黑哥,我聽說成了殭屍,以後不管吃什麼東西都會吐,你不能再像以前一樣大吃大喝了。”
黑貓擡頭看了張偉一眼,眼神中帶着一絲不友善。
張偉沒有意識到危險,繼續說道:“還有你那龐大的後宮團,也該解散了,不然非搞出來一大羣殭屍動物不可。”
黑貓眼睛一眯,咻的一下竄到張偉的脖子上,咬了一口,然後迅速的落地,十分的乾脆利落。
由於太快,張偉沒立刻感覺到疼痛,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張偉整個人跳將起來。
“死貓,竟然咬我,啊,我也要變殭屍了”
黑貓轉過身,斜睨了張偉一眼,冷笑道:“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吃魚,你也吃魚,我喝酒你也喝酒,我玩母豹子,這個就算了,你也玩不起。總之,我成了殭屍,不能少了你。”
“去你大爺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張偉氣的咬牙切齒。
“張偉,也給你一道符紙”
隨着楚峰的聲音,一道黃紙飄來。
“謝謝道長”
張偉一臉苦逼。
黑貓則嘎嘎的笑了起來。
黑夜,月光灑落大地,如銀似雪。忽然,一個嬌小的身影躥出茅屋,直奔一片黑壓壓的草叢。嘭,好像撞擊到什麼,嬌小的身影倒飛了回來,併發出一聲尖銳的慘叫。
“不準出去”
楚峰的聲音在黑夜中響起。
嬌小的身影爬起來,十分鬱悶的返回了茅草屋。
“黑哥,今時不同往日,老實待着,啊,死貓,你想幹什麼,道長,救命啊,這貓瘋了,連我都不放過!別撕我褲子,我是男的。”
茅草屋中,張偉驚叫聲連連。
清晨,朝陽初升,光芒萬丈,因爲黑夜稍微降低一點的溫度,又升了回來。
忽然一陣噪音,打破了山林的寧靜,一輛白色的吉普車出現在道觀廢墟前的山路上,車門打開,走下來的人,不是秋文,是誰。
“這地方,還真不好找!”
帶着墨鏡,穿着藍色露肚臍眼背心、穿着熱褲的秋文,擦了一下額頭的汗珠,說道。
“這位道長,還真會躲清靜”
車上又下來一個人,是高逸。
兩人相視一笑,步入了道觀廢墟之中,卻被眼前的一幕弄得呆住了。
一個長着獠牙的人和一個長着獠牙的貓,正圍着茅草屋,一蹦一跳的打轉。
“這是?殭屍?”
“還有一個殭屍貓”
高逸、秋文面面相覷。
鳴蟬寺的新聞,被有關部門屏蔽了,兩人並不知道後續發生了什麼事。
張偉聞言,扭過頭,苦笑道:“昨天被殭屍咬了,成了這副模樣,不過暫時被道長的符咒給壓制住了,沒有吸血咬人的慾望。”
秋文指了一下天上的陽光。
“傳說殭屍怕陽光,這麼大的太陽,你們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陽光有什麼好怕的,我可不是那種弱雞殭屍”
張偉擡頭迎着東方的太陽,一臉不屑。
“這隻貓,是新聞上那個大發神威的貓嘛?一蹦一跳,看起來挺有趣的”
秋文又指着黑貓說道。
“有趣個屁,就是它咬的我”
張偉恨恨的說道。
昨天之前,他還是一個正正常常的人,因爲被這個破貓咬了一口,吃什麼都吐,比暈車、暈飛機還慘。
“那你可得小心看着它,要是它咬了什麼老鼠,傳播出去,可就危險了”
秋文認真的說道。
有句話叫作怕什麼來什麼,秋文的話音剛落下,一陣狂風吹來。
山中多怪風,突然出現一股狂風不足爲奇。可問題是,把黑貓背上的符紙吹落了。
“喵”
不同以前,這一聲帶着無盡的淒厲。
黑煙陣陣,彷彿一頭來自地獄的惡魔被釋放了出去。
“糟糕,快請道長出來”
秋文臉色驟變。
“道長,一早就出去了”
張偉苦笑。
“放心,有我在”
一直沒吭聲的高逸動了,雖然他是美食側的系統宿主,可也是宿主不是。
“喵”
黑貓眼珠子變得血紅,獠牙長長,看起來十分的兇殘。
衝上來的高逸,手上光芒一閃,多了一把剔骨刀。
砰,第一次碰撞,就分出了勝負,黑貓直接倒飛進茅草屋。
“這就完了,我還以爲有多厲害”
秋文一臉失望。
本打算看一場現場版的廚子大戰殭屍貓大片,沒想到殭屍貓這麼弱雞。
忽然,茅草屋顫抖起來,好像遭遇了地震一樣。隨即一聲炸響,整個茅草屋四分五裂,碎末飛揚中,一隻膨脹了三倍有餘的大黑貓,走了出來。
身上凜然的殺機,讓秋文大吃一驚。
“這貓怎麼突然之間,氣場強了這麼多”
“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握着剔骨刀的高逸,眉頭微皺。
“咦,它嘴角的東西怎麼看着這麼眼熟”
張偉疑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