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紛飛,飄飄揚揚地落着,冷寒羽揹着藥箱,快步走在通往碧璽宮的路上。?
前方給他引路的侍女神色焦急非常,腳步同樣急速,“冷太醫,娘娘今天一早起來就感到很不舒服,頭暈的很厲害,連牀都起不來了。”懶?
冷寒羽一邊聽着,一邊問道:“那娘娘除了頭暈之外還有什麼不適麼?”?
“不清楚,娘娘只說了頭很暈,奴婢就馬上急急忙忙到太醫院去請冷太醫您了。怎麼了?娘娘的病情很嚴重麼?”?
“不,現在還不能知道,必須還確診一下才行。”?
“嗯!”侍女的臉上寫滿了擔憂,卻仍是點了點頭。?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碧璽宮了。?
由侍女引路,冷寒羽低着頭走進了內室。?
內室燃着暖暖的爐火,牀榻上的牀簾掛垂着,緊緊地擋住了外人朝裡面窺視的目光。?
聽到聲響,牀簾裡面傳來一聲虛弱的問話:“是彩兒麼?”?
“是的,娘娘,奴婢已經將冷太醫請來了。”?
聽到彩兒的話,牀簾裡面馬上傳出了一把起牀的聲響,彩兒馬上幾步上前,一邊對冷寒羽道:“冷太醫,請您迴避一下好麼?”?
“啊?好!”冷寒羽知道里面的芸妃此刻肯定是沒有穿戴好衣裳的,想到自己這麼冒冒失失地就闖進來,他的臉上不禁微微有些發紅,聽到彩兒的請求,更是疾步退了出去。蟲?
片刻之後,彩兒從內室走出來,歉然地對冷寒羽道:“抱歉了,冷太醫,方纔是奴婢一時大意。”?
“沒關係!”他的臉上依然有些窘然。?
“娘娘請您進去呢!”?
“嗯!”?
等到冷寒羽再次進去內室的時候,芸妃已經穿戴整齊,半倚靠在牀上,臉色蒼白。?
冷寒羽朝她行了個禮,道:“下官見過娘娘。”?
“不必多禮!”有些無力地揮揮手,芸妃的臉色因爲這個動作而更加蒼白了。?
冷寒羽道:“請娘娘伸出手。”?
芸妃依言伸出手。?
半響之後,冷寒羽收起纏在芸妃手腕上的紅繩,沉吟半響,面色沉重,道:“娘娘現在已無大礙,不過——”他想了想,欲言又止,看了看虛弱的芸妃,他才轉過身去問彩兒:“娘娘昨天有沒有吃過或碰過什麼奇怪的東西?”?
彩兒回想了下,才道:“自從冷太醫診斷出娘娘懷孕了之後,娘娘吃的一切食物都是經過膳食房特意配置的,應該不可能出現什麼奇怪的食物纔對的,至於碰的話——”?
頓了頓,她驀然瞪大了眼,恍然大悟道:“對了,昨天麗妃曾送過一包香粉過來,說是可以凝神靜氣的,奴婢聞了聞之後也發現挺香的,聞上去很舒服,所以昨晚奴婢就給娘娘點上那個香粉了,冷太醫,您說問題會不會出在那個香粉上?”?
冷寒羽的臉色有些嚴肅,“你把那香粉拿過來給我看看。”?
“是!”彩兒馬上跑去拿香爐,沒過一會兒,她就捧着一個小小的爐子快步跑過來,“冷太醫,就是這個,你聞聞看!”?
冷寒羽接過來,湊近鼻尖聞了聞,下一秒,卻是臉色大變,“彩兒姑娘,這真的是麗妃娘娘送過來的麼?”?
“是啊,怎麼了?”?
冷寒羽嚴肅地看着她,沉聲道:“這香粉裡面,混着少量的墮胎粉!”?
“墮胎粉?”彩兒的聲音忽然拔尖,驚疑地看看冷寒羽,又轉過視線盯着那小小的香爐,“怎麼可能!”?
“彩兒姑娘,請你將這香爐和那香粉交給我,這件事情事關重大,我必須要將此事稟明陛下!”?
“冷太醫—”?
虛弱不堪的聲音緩緩地響起,冷寒羽一怔,忙轉過身去,“娘娘,您有何吩咐?”?
“冷太醫,本宮想拜託您一件事情……”只是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就已經彷彿是費盡了她全身的力氣般。?
冷寒羽忙到:“娘娘請講!”?
“不要將此事稟告陛下……”?
“娘娘!”彩兒驚呼。?
冷寒羽也驚訝地忘了禮節,擡起臉來看着她。?
芸妃並不理會彩兒的驚呼,只是面色平靜地看着冷寒羽,“冷太醫,本宮希望您不要將這件事情說出去。”?
“可是—”?
“冷太醫,本宮命令你,不要將此事說出去。”芸妃忽然打斷他未完的話語,強硬地說道,只是剛說完就忍不住微喘起來,彩兒忙上前去輕輕拍撫着她的背。?
冷寒羽定定地望着她,“抱歉,娘娘,下官拒絕。”?
芸妃無言地擡起臉望着他。?
“下官既然入宮當了太醫,就必須對陛下負責,就必須對娘娘負責,這件事情事關重大,請恕下官無法答應娘娘的要求。”?
芸妃深深地望進他堅持的眸底,又靜靜轉開視線,對彩兒道:“本宮已無大礙了,彩兒,不必耽誤冷太醫的時間了,送冷太醫回去。”?
“是的,娘娘!”彩兒停下拍撫的動作,走到冷寒羽的面前,“冷太醫,請!”?
冷寒羽行了個禮,“下官先行告辭!”?
沒有再看冷寒羽一眼,芸妃靜靜地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