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爲什麼要壓着顏肅之,在當時看來,基本上屬於不解之謎,謎底的揭開且要過一段時間。雖然歸義方面有一個開了掛的小變態給猜出來了,但也只是“猜”而已。哪怕聽衆們根據皇帝的抽風史鑑定:猜測無限接近於真相,也不能阻止當時人認爲這是一個靈異事件。
至少連當時在京的楚氏楚豐等人都有些摸不着頭腦了:這是怎麼了呢?別說按正常人的思維了,即使顏肅之這個前中二病,唐儀這個現中二病,開那麼大的腦洞都沒有猜得到皇帝的想法兒。要不是顏神佑開了個掛,可能沒一個能猜得到啊。因爲這個想法,真的太非主流了。
這世上有把大臣留給兒子用的,卻無不是自己對大臣很好,讓人家念點舊情。又或者如果這是個能人,但是資歷不夠,那也要一直在培養着,讓人家能看得到希望。你這樣,人家才能覺得你們家有正能量不是?哪怕是巴甫洛夫反應,那也得積累一陣兒不是?
主流的想法是什麼呢?是“君則敬,臣則忠”,是“國士待之,報之國士;衆人待之,報之衆人”。講究的是你皇帝得先對臣民好了,臣民才能擁護愛戴你。你特麼拿人當傻子來耍,還指望人家忠心耿耿嗎?那人……得有多蠢?你,得有多麼二啊!
所以,楚氏等人都摸不着頭腦了。包括米丞相,也在猜: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呢?這情況十分不對啊,聯繫到皇帝最近又病了一場,還急匆匆地把太子的婚事兒給辦了,米丞相瞬間有了不太好的聯想:這是不是快要死了,別人是回光反照變明白了,皇帝這是老糊塗了?
這也太扯淡了吧?
米丞相不得不跟皇帝提了一回,並且,小心翼翼地問皇帝:“是不是有什麼旁的事情,令聖人不喜他?”他這是在問楚家呢。他還記得,就是這個皇帝,當初因爲瞧楚豐不順眼,是怎麼擠兌人家妹妹的,打臉啪啪啪啊。
皇帝微一笑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表情來:“此事丞相不必擔憂,我自有安排。”
尼瑪等了倆月,也沒見他有什麼安排下來。
米丞相傻愣愣地等了兩個月,跟楚豐一樣,都不明白皇帝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在這當口,這種事情必須問明白,於是米丞相不得不去問了第二遍,皇帝還是那句話:“我自有安排。”
米丞相:……
唐儀坐不住了,爲了他病友兼親家,他找上他舅了。皇帝很煩,一翻白眼:“滾,長輩們的事兒,小孩子少管!”
唐儀:=囗=!小!孩!子!中二病炸毛了:“舅,我tm閨女都能成親了啊啊啊啊啊!”
呵呵,跟他舅口無遮掩的唯一下場就是被追着揍,一時雞飛狗跳。唐儀還是沒有問到實情,十分之不開心。有心攛掇着他娘出馬,不幸當天下午,他就沒這心情了——他舅開始琢磨着換防的事兒。
說是換防,可這長眼睛的都能看得出來,這次調度,是在防着諸王呢。這裡的諸王當然不是太子的兄弟,而是唐儀的小舅舅們。樂子,大了。
於是乎,誰還有心情在這時候管什麼歸義呢?
皇帝這一手玩得挺漂亮,朝野雖然知道他和諸弟關係不太好,並不覺得意外,卻也不得不去關注。無論朝廷最後是誰當家,藩王都是要處理好的關係。
關注在歸義身上的視線被收回,顏肅之開心地將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建設祖國大好河山這一有意義的事業上來。並且發現……閨女越來越不像個正常的淑女了。不正常到,就差直接挑明瞭說“我們建立獨立王國,準備造反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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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把時間倒回來一點點,回到剛剛猜完皇帝想法的時候。
皇帝的想法猜完了,歸義暫時安全了,至少到皇帝死,都安全了。皇帝死了,到時候必須面臨着各方勢力的重新洗牌。不是顏肅之看不起太子,這太子就算是天縱英明,也不可能虎軀一震就四海歸心的。何況,以顏肅之與太子相處的情況來看,這只是一個智力正常的正常孩子而已。雖然有名師教着,架不住有一對熊爹熊媽,還有那麼一羣熊親戚。三年五載之內,虞喆是控制不住局勢的。顏肅之就有了緩衝的時間,到時候,歸義他也基本攏手裡了,無論是走是留,都有了這麼一個大後方了。挺好。
所以,顏肅之目前最大的任務,就是建設歸義了。
顏肅之已經從皇帝那裡拿到了合法的擴建軍隊的批准,毫不客氣地又開始組織起軍屯來。一面操練,一面翻翻地,先肥肥地,等明春好開種。盧慎又有些擔心:“屯田?他們屯田了,誰來操練?”
顏神佑則認爲,這根本不是什麼問題。且不說人民子弟兵一邊種田一邊揍各種敵人,最後還完成了建國大業。就說她知道的歷史吧,三國時軍屯做得最好的勢力,最後統一了全國。屯田是一點也不會耽誤事的。相反,她認爲,集體勞動,也是對於組織能力的考驗,不是嗎?這年頭的部曲,本來就兼有勞動的職能,比如顏肅之的部曲們,也種地,也沒見他們打仗的時候比人弱呀。只要能調動大家的勞動積極性,一切就都不成問題。
歸義大生產運動於焉展開。
勞動積極性也是很好調動的,只要大力宣傳一下顏肅之爲大家爭取到的優惠政策,就足以大多數人的幹勁兒了。反正吧,白天促生產,收工修房子。房前屋後桑樹什麼的也都種上了,只長荒草的地上還能放幾隻羊。雖然目前看來一切都是剛剛起步,可一眼望去,真是生機勃勃。人人都覺得有了盼頭。
顏神佑還攛掇着顏肅之在進行規劃的同時,微稍親民那麼一點點,深入到田間地頭,解決一下糾紛什麼的。別說,這還挺管用的,比如兩村之間有點什麼彆扭的,顏肅之到了,給調解一下,就省了兩邊械鬥了。
調解也不費什麼事兒,一來是顏肅之有威望,二來也是大家正事且忙不過來呢。有了減稅等等政策,多勞必然多得,誰有功夫爲芝麻綠豆大的事情耽誤了正經事兒呢。有個差不多的判決,大家也都認了。再繼續幹活兒去。
然而盧慎說的,也不能不考慮。盧慎考慮的要點,還是在海賊。這裡的軍民人等都搞生產去了,吃了大虧的海賊們,難道會不來報復嗎?一旦他們過來了,這邊兒還面朝黃土背朝天着呢,這不坑爹呢嗎?
這是一個大問題。
顏肅之道:“只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待我練好了兵,準備妥當,自然要尋他們的晦氣去。只是此時新兵未成,戰船未就,說不得,只好先防上一防了。然若只爲備戰海賊,拋了荒,也不划算。只顧耕作,一旦海賊殺來,更是要吃虧。”
這就是資源不夠的痛苦了,歸義地方是夠大了,可是人力資源還是短缺的,要不然,顏肅之也不會把主意打山民頭上,對山民這般客氣了。顏家部曲就不用說了,不可能完全脫離生產。便是招募來的兵,這麼說吧,歸義現在哪怕是顏肅之有數的小賬本兒上,人口也不過三萬餘戶,好吧,將近二十萬人。募兵卻已經超過五千了——顏肅之的計劃是最終成型的戰力要有一萬人——這五千多人,都是精壯勞力。
他們是吃得最多的,如果不讓他們參加生產,這一裡一外,得刨出一萬多個最有效率的勞動力。這還不算他們的武器裝備的消耗,還要養些戰馬之類。要不是還有個鹽田的收入,顏肅之要不就打土豪分田地,要不就得窮得當褲子了。
顏神佑道:“這個……也不是太難。”
顏神佑&盧慎:“!”
顏神佑努力回憶起很小很小的時候看過的黑白電影來,一面回憶,一面慢慢地道:“農忙的時候一季也就那麼幾天,除此而外,是可以操練的。”她還記得民兵組織也是很給力的。
顏肅之點頭:“是。”
盧慎道:“若就在這幾天呢?豈不要措手不及?歸義頗大,沿海之地頗多,不撒出幾百人來回巡着海岸,不設堡駐守安放個兩千人……這個,不夠使的啊。”
顏神佑道:“也不須人人都當兵嘛,可以是鄉勇啦、團練啦,這樣的。只消抵擋一陣兒,不要有慘禍發生。朝廷有烽火臺,咱們也可以設個差不多的嘛。”
在比較重要的地方,主要是鹽田附近啦,有顏家部曲把守。然後建個類似的烽火臺之類的,方便傳遞消息,縣裡隨時能增援就得了。靠近村子的海邊,也可以設類似的崗哨嘛,這一類的任務由當地青壯輪流值個班,劃到各人頭上,也就那麼一兩天。
除些之外呢,顏神佑還提出:“連放羊娃,也能提前發現敵情罷?”放個消息樹之類的,然後躲起來,這種事情,還是能辦到的。
這些一提,顏肅之與盧慎馬上就聽明白了。這一類的措施呢,傳統上是早就有了的。主要是因爲歸義之前太窮了,窮得海賊都懶得上岸,所以本地沒有這類準備,兩人這才燈下黑了。
盧慎聽了連連點頭,又比出了一些什麼其他地方的例子來,認爲可行。顏肅之笑道:“這個倒也好辦,想來百姓們也是樂得少折騰些事兒,又能防得住海賊的。”
盧慎道:“還有一樣,我只擔心,若有海賊喬裝改扮,過來探問消息,則又當如何?先前他們吃虧,固然是小娘子智計,將士用命,也是他們輕敵。”
他一說到這個,顏神佑又笑了:“這個就更好辦啦!甭管哪裡來的人,只要是生人,一經發現,先帶到縣衙裡來!”
這世上有這麼一批中老年婦女,她們臂戴紅袖箍,雄赳赳氣昂昂。誰家兩口子吵架了,誰家孩子不聽話了,誰家狗汪汪得太大聲了,誰家老貓下小貓了……她們全都知道。她們熟知左鄰右舍各種八卦,誰家有幾口親戚都門兒清,公安同志來調查案件,找她們,一準兒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穫——爲社會治安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其實,這個時候的戶籍政策等等還是比較給力的。只不過因爲年景不好什麼的,時常會有些什麼逃荒要飯的流民之類的,又或者有些個小商人一類的。然而只要發動了人民羣衆,這些還真就不是什麼大事兒。
顏肅之一點即明:“不錯不錯。”然而還有一點是需要注意的,那就是這股力量,可千萬不能落到什麼豪強士紳手裡,到時候顏肅之哭都來不及了。
盧慎心頭一動,道:“正好,郎君可拿此次防海賊的事情,調動全縣。”歸義的民風由於歷史原因,還是比較開放又比較悍勇的,別說男子了,就是青年婦女,也不是沒有戰鬥力的。正可拿防範海賊之事,來一次全體預熱,爲將來之事做個準備。
顏肅之喜道:“正是。”
顏神佑道:“也不能忘了多做些宣講。阿爹這也是爲了百姓,大家只要聽話,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顏神佑帶給了他爹一個理念:人民戰爭,纔是真正的汪洋大海。百姓的作用不只是提供兵源與軍需,他們有時候戰力半也是爆表的。以及,宣傳是不可以忽視的。
顏肅之一一採納,卻又問:“山上情形如何了?”
這個,顏神佑就不大清楚了。盧慎道:“已經以郎君的名義往山上贈了些禮物。山璞回書,山上事畢,不日將回。”
顏肅之點頭道:“他來了也好,這小子,有些呆。”
顏神佑笑問:“呆不好麼?”
顏肅之嘆道:“我只盼他能呆得恰到好處,不要呆到守不住他父親的勢力纔好。”太精明瞭,顏肅之未必能將之收爲己用,還要隨時爲背後有隻猴子而操心。太呆了,呆得被手下架空了,收爲己用又有個毛線用?現在,顏肅之已經有點疑惑了:這個山璞,究竟呆到了什麼個程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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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山璞一點也不呆,這小子的主意正着呢,可以說,他的目光不但比己方所有人都深遠那麼一些。便是山下這些人,也沒有想到,他要的,究竟是什麼。
正因爲這種不被理解,他被他爹給揍了。
這揍,也是悄悄揍的。
明面上看來,是山璞給他爹以及山下縣衙牽了線,頭人帶了些人下山,就來了一次行軍,然後就背了兩百石鹽回來。真是太划算了!頭人英明,阿郎厲害!山民們的向心力再次得到了加深。就是那位在山下慪了氣的大樹老先生,也不能說這一回不划算。只是嘀咕兩句:“必有陰謀。”
能有什麼陰謀呢?大家看到實惠了呀!
實際上呢?頭人氣壞了!他認爲兒子對他不夠坦誠!並且,認爲兒子也不夠狡猾。他清楚地意識到,山下人雖然是有誠意的,但是未嘗沒有包藏一點拉攏他、收爲己用的“禍心”。他倒不是很反對啦,反正,他住在山裡,也確實需要一些外界的資源的。如果像這回這樣的,山下用得到他,只要價錢公平合理,他也不會拒絕這種程度的合作。
說起來,山下那個小娘子,做事也是確實漂亮。頭人是真的不介意再合作的,哪怕大樹老先生有牴觸,頭人自認,還是能扛得住這種程度的壓力的。
可是!兒子就不行了,比起人家女娃娃,他這個兒子就太呆了。臥槽!你敢瞞着你爹,跟你爹玩兒小心眼兒?必須教訓。
於是,在當衆笑得十分欣慰地表揚了山璞同學“認得人”,給山裡帶來了大實惠之後。頭人揪起兒子的領子,就暴力地把他拎進房裡,房門一關,一頓暴打!
一面打,一面還罵:“你長本事了,出去這幾天,學會騙你阿爹了!山下人沒教你,你自己倒想起來了!”
要不怎麼說山璞是個實誠孩子呢,盧慎捱打還知道護着臉,他就直挺挺跪着認打。一面捱打,嘴裡還要撩閒:“不是學的,我是爲了大家好。”
頭人更怒了,開始捶他:“好個p!”
山璞被捶得聲音都不對了,還在頑強地道:“要是直說了,我怕有人阻撓嘛,到時候事也辦不成,阿爹也要爲難。”
頭人啐道:“呸!你不會悄悄地派人跟我說?我悄悄地派人去啊?”
山璞鬱悶地道:“悄得起來麼?這麼多人,還不如我的藉口呢。”
頭人老臉一紅,他是被大樹老先生給賴上了呢,於是打得更用力了。正打着,房門被人從外面暴力踹開:“哪個敢打老孃的兒子?!”
頭人腳一軟,跟兒子跌作一團。山璞開心地道:“阿孃。”
嗯,親媽救駕來了。山娘長得一點也不雄壯,大大的眼睛,細而長黑的眉毛,跟兒子一樣都有一個略尖的下巴,紅紅的嘴脣,整個人如同一朵豔麗的山茶花。當然,脾氣相當地豔麗。頭人這個老婆,是整個山上有名的暴力份子,認真幹起架來,跟老公勝負在五五之數。通常情況下,頭人怕她怕得要死。
嘿嘿傻笑兩聲:“我這是教他呢。”
“呵呵,你教他揍人呢,還是教他捱揍呢?”
頭人差點要說教揍人,然後就很快地發現了這是一個語言陷阱,抹一把汗,軟着腳爬起來,還順手把兒子給拎了下來,彎腰給兒子拍拍膝蓋上的灰塵:“”
山娘道:“他們山下人,一向不痛快。那個甘什麼的老頭兒,說是好人,卻也磨牙難纏。這一個倒是有點意思。”
山璞深知家中的食物鏈,忍着痛,上來抱他孃的大腿:“是呢是呢。不過甘縣令也很好的,他就是……”能力好吧,背景、後臺,都不大夠,“這個顏縣令人也很好,娘子也很和氣,小娘子也很好。”
頭人忍不住哼了一聲:“你將來是要做頭人的,咱們的勢力比他們還強,你這般沒志氣的樣子,真是欠打!”
山璞背上猶疼,眼睛帶點水光地看着他娘:“阿孃,山下真的挺好的。我好不容易纔找着這個機會哩,這樣合適咱們下山的人,可不多,不不不,幾乎沒有的。”
山娘心疼地摸摸兒子的小臉,再一把揪開兒子的衣服,一看,就對頭人怒吼:“你怎麼下這麼重的手?”兒子一扔,她開始揍老公。頭人兩隻耳朵都被擰紅了,連他們那個十歲的閨女都被引了過來捂着嘴巴笑:“哎喲,阿爹,你又欺負阿哥被阿孃抓到了。”
頭人老羞成怒,叫人來把閨女帶出去,山娘一笑:“去,別他們學醃肉去。”小姑娘一嘟嘴,對頭人扮了個鬼臉兒:“不長記性喲。”嘲諷完她爹,蹦蹦跳跳地出去了。
留下頭人氣個半死,哼哼地道:“你長本事了,不但自己想着山下,還要帶着大家下山去被欺負?”
山璞有親孃撐腰,更加放心大膽地說真話:“阿爹要是無心,也不會答應我去讀書了。”山娘撫着兒子的背,翻箱倒櫃找藥油來給他擦,找來找去只找到半瓶,發現不夠用,又嫌棄丈夫昨天用得太多。
頭人心腹誹:那是你打得太用力了,好嗎?!不敢跟老婆頂嘴,頭人一張臉憋得鐵青,對兒子道:“放p放p!我是讓你去學點山下的話,以後省得被騙的,誰叫你說這個的?”
山璞誠懇地道:“阿爹,難道阿爹不覺得他們過得比咱們好麼?咱們用的鹽、鐵,都是山下來的。兒帶來的首飾、綢子,阿孃和阿妹都喜歡呢。他們比我們過得好,不是因爲別的,是因爲人多,智慧就多。歸義的人少,可歸義外面,他們的人多得多了。我們總是呆在山上,是沒有出路的,與別人差得只會越來越多。眼下還不顯,再過幾代之後呢?越來比人越差,連談條件的資格,都要喪失了。不如趁現在,山下郎君人也磊落,與我們交情也好,還好多得一些個寬限。否則……”
頭人一擺手:“不要再說了!你說的這些好的,咱們現在都有。咱們還有他們那沒有的藥哩!就如今這樣,很好!”
“阿爹難道忘了,先前山下人好的時候,可是直接進山的!難道,咱們還要等到他們再進來嗎?那時候,就真的沒得談了。打又打不過,又要過得好些,不如……與他們合同爲一體。”
頭人再顧不得老婆在場了,跳起來就要揍他!山娘將他攔住了:“行了,他還小,你不會好好說嗎?你這小子,山下是好,你看你阿爹攔着你下去了嗎?可你也不能……將自己什麼都不要了罷?下了山,合同爲一體?將什麼都交與旁人,還有你什麼事兒?還有我們什麼事兒?”沒了話語權了,你懂嗎?
山璞道:“我不過這麼一說罷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咱們也下山,山下還墾荒呢,五年都不收稅的。到時候,咱們也有人,也穿綢,也住大房,大家都能吃飽穿暖,多好?”又將顏肅之一家誇得各種好,還說,“咱們還是咱們呀。”變的不過是生活方式而已。而且,還不是被暴力擄下山,失去話語權。
山娘不耐煩地道:“你們父子兩個,這兩年總是爲這個爭吵,真是討厭!既然阿郎說山下的人好,那就讓我見上一面!收拾收拾,不是還要送他下山嗎?一起去看一看!再作定奪。你也別黑着臉了,就算在山上,也不是什麼都是你說的算的,老頭子的臉色,你也要顧及到一些的。”
老婆說的就是聖旨,頭人屁都不敢放一個,哼哼地道:“憑什麼是我下去見他?就因爲他長得好看?”
“咦?還長得好啊,那就下去見一見罷。我很久沒去山下看熱鬧了呢。”
頭人:“qaq”
作者有話要說:兔子的根據地建設是相當有效的呢。
每本書裡,都有一個怕老婆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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