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王的儀式並不很隆重,也沒有什麼大典。大典是冊封太子纔有的,封王的典禮就沒有那麼盛大了。只要有了最主要的環節——分茅裂土,也就夠了。
儀式是在大明宮裡舉行的,楚源領了這麼個任務,也是一頭汗。憑心而論,這事兒要讓他發表意見,一定是投反對票。當然,反對得不夠堅決。如果不問他的意見,就告訴他決定,他也會照着執行就是了。讓他比較爲難的是,一旦接了這麼個任務,估計就得有正義之士跑他家裡抗議了。
抗議就抗議了吧,連皇帝都不是人人喜歡的,何況於他?只是接了這麼個活兒,楚源是沒辦法一路笑着去做的。儀式上,正使便板着一張臉,顯得特別肅穆。一應的儀式舉行完畢,還應該設宴款待嘉賓。可惜的是,肯來捧場參加這麼個儀式的人都是捏着鼻子當政治任務來的,站那兒當個佈景板就算給面子了,很多人一等到散場,就麻溜地遁了。
留下來的人,也是千奇百怪。更有甚者,是來看笑話,或者要嘲諷一二了。山璞就很悲劇地被餘道衡給不輕不重地刺了一下。餘冼如今在家裡韜光養晦,等待一個合適的機會洗白復出。餘道衡還有一點記恨顏神佑,反對的上書裡,正有他一個名字。反對沒有成功,還是讓顏神佑封王了。
餘道衡被迫旁聽了一回封王的詔命,心裡實是不喜。轉眼看到山璞,就更不開心了。山璞這貨,簡直不像是個男人!媳婦兒那麼蹦躂,他也不管管。哪怕尚主,你也是她丈夫,勸,總是能勸的吧?山璞倒好,不但不反對,還挺支持。
餘道衡蹭到了山璞身邊,眼睛看前望,也不看山璞,嗯出了一句:“公與齊王,差之遠矣。”
山璞原本還挺開心的,被餘道衡橫空來了這麼一句,不上不下的特別噁心。心道,你有種跳出來說呀!面上卻作十分誠懇請教狀:“君臣有別,何人子可與皇女比肩?還請餘翁教我。”
餘道衡:……
山璞說完,一轉臉,又去站隊了,留下餘道衡在冬天的寒風裡被吹得發抖,半晌說不出話來。#極品都是扎堆的#難怪你們家這麼奇葩!餘道衡一甩袖子,氣乎乎地尋志同道合之人說小話去了。
臣子裡,哪怕事已成定局,還是有不肯接受現實的。
自己家裡,旁人還好,姜氏先愁上了,她總覺得這種突破常規的事情不大好。看着六郎一面的平淡,阿蓉還臉上帶笑,跟顏神佑說“恭喜”,她就更愁了。眼睛往上斜一斜,看楚氏臉上淡淡的,眼睛裡還透一點開心,才覺得安心了一點。
顏肅之辦成了一件大事,身上頓時鬆快了不少,覺得骨頭都輕了二兩,破了酒戒,跟唐儀兩個一人拎着一個鏨花金執壺,喝了個酩酊大醉。楚氏好氣又好笑:“多少年了,原以爲你改了,沒想到一得意便又忘形了!”
六郎額角青筋亂跳,他自幼受着正統教育,對於所謂“名士風度”並不十分看重,瞧端方君子比較順眼一點。眼前這個醉鬼卻是他親爹,打不得罵不得還諫不成。六郎大袖一掩,將兒子的眼睛給遮住了——可千萬別學壞了。
他兒子生下來不久,便蒙顏肅之賜名爲燮,如今已長成個圓滾滾的三頭身,十分符合老太太們的審美——是個白白胖胖的糰子。糰子還以爲他爹在跟他做遊戲,咯咯地笑着,扒着六郎的袖子站了起來,趴在六郎的胳膊上往外瞅。糰子他爺爺和他外公正開心地跳舞,遠看着跟要摔跤似的。
小朋友最愛熱鬧,瞧着這個樣子,伸手指着場內,回頭對六郎道:“阿爹,看看,好看!我也要跳!”
六郎:……完蛋了,兒子也不正常了qaq
袖子一轉,將顏燮兜到了身前:“不要看了,那不是你能跳的。”
顏燮羨慕地道:“那我要什麼時候才能跳呀?”
【你的審美被狗給吃了!】“那是老翁翁們才能做的事情。”
顏燮眼巴巴地看着跳瘋魔舞兩個蛇精病,比劃了一□高,十分泄氣。六郎心下大定,好歹是把兒子給掰回來了,挾了一筷子他喜歡吃的蟹肉:“來,吃。”
蟹肉性寒,平素不許多吃,顏燮得到開禁的指示,注意力果然被轉移了過來。六郎心裡一抹汗,當爹可真不容易啊!
哄好了兒子,六郎放心地跟他姐聯絡起感情來了。顏神佑得以封王,倒一副無悲無喜的樣子,既不笑容滿面、也不誠惶誠恐,就好像辦了一件日程表上的待辦事項,提筆一勾。就這麼簡單。
聽六郎說:“府裡明天設酒麼?”顏神佑才輕笑着答道:“他們安排去了。”
六郎想了想,還是小聲提醒:“仔細有人藉機生事,人來人往,正是人多眼雜的時候。混進一二想借罵你揚名的……”
顏神佑道:“我找四叔借輿部的人盯着,再跟杜黎那裡打個招呼。能防則防,防不住,倒也沒什麼。自打做了這件事情,我就沒有想過所有人都會看我順眼,”忽一失笑,“便是不做這件事情,瞧我不順眼的,也是大有人在的。”
六郎道:“……那是他們淺薄。”
顏神佑道:“那可不一定。你以爲,覺得阿爹做得不好的人就沒有了麼?大周新政,斷了多少人的油水?爲着一個鹽政,現在還有人吵吵呢。天下的人多了,總不能讓所有人都喜歡你,你又不是銀子。有跟他們慪氣的功夫,不如去做點正經事。”
六郎猶豫了一下,看看氣氛還挺不錯的,小聲問道:“阿姐覺得,現在做的是正經事兒?”
顏神佑左右看看,附耳道:“我的正經事兒,與你們的正經事兒,不一樣。”
六郎眼睛瞪得圓滾滾的:“阿姐的正經事兒,就是教幾個小丫頭讀書?她們就算做官,數目也不足十分之一。”
顏神佑道:“這是再正經不過的一件事了。有一個知書達理的母親,對孩子將來十分重要。你想,一頭是個明理的母親,一頭是個無禮的潑婦,誰更能養出好孩子來。孩子,就是國家的未來,不是麼?只是如今,我們的能力有限。小康以上的人家才能從容讓兒女讀書識字,慢慢來吧,要做的事情,真的是太多了。”
殿上鼓樂聲聲,六郎不太確定顏神佑是不是認真的。顏神佑捏着酒杯,眯起了眼睛,看着兩個亂神上躥下跳,輕聲道:“不要以爲這個不重要。崇道堂裡,我對你講的,你還記得麼?文明開化,不是說多識了幾個字,而是在心。不只在廟堂之上,更在江湖之遠。”
六郎將酒杯往桌上一頓,湊近了問:“怎麼說?”
“限制別人,會讓自己也變得狹隘。害人,終會害己。往大了說,國家需要動起來,不能死氣沉沉。太結實了,反而不是一件好事。我不是說要戰亂,而是,要讓人有奔頭。”
六郎道:“新政諸事,皆有所成,唯此一樁,阿姐不知要做到何年何月了。”
顏神佑道:“正好,日子那麼長,沒有一點事情做,豈不要寂寞?人生一世,不妨將棋下得大一點,纔不至於束縛了自己的眼界,纔好讓自己顯得可愛一點。什麼時候國泰民安,海晏河清,我就能得道飛昇啦!”
六郎:=囗=!姐,你怎麼了,姐!爲什麼好好的變成修真了!你中了李彥的毒了嗎?
忽到唐儀在下面喊:“你們幹看着做什麼?一起來開心啊!”六郎保持着嘴巴沒合上的姿勢呆呆地轉過頭去,看到他岳父伸手把顏孝之從座位上給扯了下來。
顏孝之領子被扯得歪了,一把搶回了袖子:“唐大你放開我!”
阿蓉表示,完全看不下去了,兒子再這麼“薰陶”下去,這世道就不能看了,命保姆領走了顏燮。再看六郎與顏神佑說得投機,心道,可一定要一直這麼要好下去呀。
宮中宴散,顏神佑一家當天就住在宮裡。六郎昏頭脹腦地回了東宮,一夜輾轉反側,就想他姐是不是真的突發奇想,藉着攢功德要飛昇!旁人說這個話,他能當笑話,他姐說這個話……畫面太美,簡直不敢看!那個蛇精病,說不定是真的這麼想的啊!
六郎頭很痛!聯想到顏神佑那些個神神叨叨的事蹟,頭就更痛了!她一定是老天爺派下來折騰我的!
阿蓉心頗不安,宴上她分明看着這姐弟倆湊在一起說了許多話,回來六郎就睡不安穩。阿萱數着更漏,約摸到了丑時,六郎還是在翻身兒,輕聲道:“翻來覆去的,被子裡的熱乎氣兒都要散了。你熱?”
六郎呻-吟一聲:“阿姐要修仙了……”
阿蓉翻個身,拍拍六郎的背,哄寶寶的一樣的說:“乖,睡吧。”睡醒了就不會說胡話了。
六郎:……“明天我去她府裡給她道賀去。”順便問一問她那個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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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王本來是個大喜事兒,甭管親人仇人,只要沒有明着撕破了臉,都要包個紅包去討杯酒水的。到了顏神佑這兒,這個酒就吃得滋味繁複了。顏希真等人是開懷不已,顏孝之與顏淵之就吃得有點寡淡。李彥等人是裝作若無其事,心裡依舊是憂慮頗重。
李彥飽經滄桑,再明白不過了。凡事,有一便有二,哪怕現在給皇女封王設下了種種限制,還是怕日後有人會去突破這個界限。也不知是福是禍。不過看着六郎也來了,李彥略略放下了心。
顏神佑與山璞立在門前親迎,六郎與阿蓉攜手而來,四人俱是滿面笑容。寒暄幾句,六郎悄聲道:“四下都看好了?”
顏神佑道:“借了人,大事沒有,真要有,攔也攔不住,反正不痛不癢的。”
六郎看她一派灑脫,趁勢笑問:“真是要修仙了呀?這麼看得開。”
顏神佑道:“那是。信不信,我比李半仙兒得道還要早?”
愚蠢的凡人*3:=囗=!
山璞眼珠子一轉,伸手將她被吹亂了的鬢髮理了理,笑道:“那可記得拉兄弟一把。”
顏神佑笑得彎下了腰:“好的呀。”
“別在門口站着了,你們站着,他們也得陪着,進去吃杯暖酒罷。”
阿蓉的手在袖子裡,悄悄戳了一下六郎,遞了個眼色過去:看吧,人家聰明着呢。
六郎:不,你不明白,那是中二病又犯了。
入得堂內,賓主坐定。顏神佑讓六郎坐了上座,六郎道:“客隨主便。”兩人互讓一回,顏神佑道:“你怎麼這麼婆婆媽媽的?坐!”六郎方坐了。各人敘座畢,六郎忽然問道:“大理與荊州怎地不見了?”
沒來的人還有不少呢,不止是陳怡和蔣巒,像唐證道也沒來,六郎得給老婆面子,就沒有點他的名。
楚源忙代答道:“陳怡那裡好像有個案子,蔣巒原任過大理,怕是過去幫忙了。”好歹弄了個理由給糊弄了過去。
六郎道:“哦,那他們忙他們的,咱們樂咱們的。”
顏希真硬撐到要吃了顏神佑的慶功酒纔回去,此時一手撈着李今,一手拎着兒子李濟。聽六郎這麼說,應聲道:“正是,很久沒有這麼開心了,正可藉着二孃的酒,大家樂一樂。”
顏靜嫺笑道:“正是,我們姐妹也是,平日裡天南海北,難得一聚呢,是吧?四姐?”
顏靜媛訕訕地點了點頭,如坐鍼氈。
真是一般的姐妹,不一般的樣子。顏靜嫺深恨胞姐拖後腿,又覺得在承嗣的事情上陰了顏靜媛一把,有些對她不起。兩種情緒之下,讓她顏靜媛的態度越發地微妙了起來。姐妹之間,頗有些暗流洶涌。
上頭有個太子坐着,底下人難免有些拘謹,不好表現得太高興,又不能表現出不高興,只得揀些閒話來說。六郎與幾個姐夫聊天,卻不談什麼國政,只說些個兒女經。什麼小朋友挑食啦,昨天把保姆給氣哭了啦一類的。李今很擔心兒子在京中讀書,離了父母的管教,外祖父母再溺愛,會不成器。再三託付與六郎:“他有甚淘氣的地方,只管教訓他。”
漸漸說得入港,山璞眼角卻看到了馮三娘悄悄走了過來,對顏神佑作了個手勢。山璞細細回想一下,這個手勢……據他的經驗來看,乃是有人搗亂,已經被拿下了。
六郎才答應了李今,便見山璞神色有異,問道:“怎麼了?”
山璞道:“些許小事,已經解決了。”
六郎含笑道:“那便好。”轉眼一看,顏神佑與顏希真等人聊得正投機,阿蓉與她們在一處,顯得比平時開心了許多。顏希真正在問顏神佑:“接下來要做什麼?”
顏神佑笑道:“該做什麼,還做什麼唄。不過,明天送完你們,我該去女學那裡的。”
顏希真道:“那個封英娥,還真是有點意思,幫我看她一眼。”
顏靜嫺問道:“阿姐看上她了?看上了,也得等她結業再說。我看,你先讓她考考試,掂量掂量吧。”
阿蓉因問封英娥是什麼人:“是不是原玄衣千戶家的小娘子?”
顏神佑笑道:“是他們家的女孩子。阿姐要是不提,我還想留她幫忙來的。”
顏希真道:“我好容易看中一個,你又來搶。”
“我新開府,正缺着人呢。阿蓉那裡,有合適的人麼?”
阿蓉笑道:“我對這些事情並不是很通的,哪裡知道什麼人呢?”
顏希真道:“還是要知道一些的,不然啊,你跟六郎說話,他說的你得有一半兒聽不懂。”攛掇着阿蓉與顏神佑多相處些,問一問朝上的事情一類。阿蓉只笑,也沒一口答應下來。顏希真也不着急,暗道,總有你繃不住的時候。人生的意外真是太多了,譬如東宮婚後數年無子,上下一片着急之時……總是會留有一些陰影的。
顏靜嫺與堂姐交換了一個眼色,幫她轉移了話題,說起鬱家那位進士來:“不是正有一位近在眼前的?”
顏神佑道:“她該往外走一走,看一看纔好。”留在京裡,就是個爲兒子前程鋪路的普通母親了,只有到了京外,天寬地廣,把心胸打開了,纔不至於等兒子一出仕,就要退回家來做老太君。
阿蓉聽她們說得熱鬧,居然心出一絲羨慕之心來——如此恣意,未嘗不是人生一大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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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興的人並沒有來,來的都是識趣的,這一日齊王府裡賓主盡歡。
次日,顏希真等動身離京,顏神佑親往城郊相送。臨別時,顏希真再三叮囑:“眼下的事情雖算是揭過去了,你卻更醒目了,鎮住了小人,也再招人的眼,當慎之再慎。”
顏神佑道:“我知道。回來我便去女學等處轉悠罷了。旁的事兒,我再不多插手。縱使這尚書令不做了,我身負王爵,難道還說不上話麼?”
顏希真伸手在她臉上擰了一把:“機靈鬼兒。我走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有人來接了我的班,我纔好安心地回來。可千萬不能一旦我們退了,就從此成了絕響啊。”
“不會的。有阿丁她們,女學的學生們也會立起來的,哪怕十個裡面還剩一個,也是火種。”
顏希真拍拍顏神佑的肩膀:“保重。”
“保重。”
目送顏希真離去,顏神佑徑往女學裡去。到的時候,正是課間。學生們從初時見到大人物的激動,已經漸漸變成麻木的處變不驚了。遠遠處一個禮,該幹什麼,還幹什麼去。
蘇樓迎了出來,又向顏神佑道一回喜:“昨日府上皆是貴人,我們去,怕又衝撞了誰,招了他們的眼,又是一通說。今日纔好給殿下道喜。”
顏神佑道:“與我說這些客套話做什麼?你還考麼?”
蘇樓道:“縱要考,也要有人接手這裡纔好。要是沒人接手,我寧願還呆在這裡。看着這些孩子們出息了,比我自己考中了狀元還要歡喜。”
顏神佑挑挑眉,問道:“封英娥在麼?”
“就在那邊。”
“叫她來見我吧。”
“是。”
封英娥就是那位跟着蘇樓毆過王玥,又散佈了滿城腦洞的神人。聽說顏神佑要見她,一整衣裳,就跟着蘇樓來了。
行禮畢。顏神佑不開口,她也不敢先說話。直到顏神佑說:“陪我走走吧。”
封英娥應道:“是。”顏神佑衣裾飄飄,長裙委地,伸手搭了一把。
顏神佑道:“不用管它,放開吧,你不該是做這個的。”
封英娥一抿嘴:“哎。”
兩人一前一後,往校舍外走去。女學佔地頗大,走不數十步,上課的鐘響了,學生紛紛回了教室,外面空蕩蕩的,身邊還有尊大神,饒是封英娥膽大,心裡也有些發毛。
忽聽得顏神佑問道:“你是武人之女,知道用兵之道嗎?”
封英娥有些羞赧地道:“讀,讀過一些的。”
“說說看呢?”
“國之大事,在祀與戎。嗯,”封英娥有些焦慮,平素書讀得太多,她又不是衝着武舉去的,難免說得不成體系,“以正合,以奇勝……”
顏神佑耐心地聽她背了好一通書,問道:“明白其中的道理麼?”
封英娥道:“用兵之道,當以奇取勝。”
顏神佑低聲道:“王玥的事情,你做得可圈可點,卻不可以將此事看得太重。你當時用的法子,是用來對付小人的,萬不可沉迷其中。靈光一現,終究是小道。所有的機智,都是因爲不得已。凡事,不可走捷徑。”
封英娥一臉的驚訝,又不敢問。
顏神佑道:“急於求成,與譁衆取寵,差別也不是很大。只有穩紮穩打,纔是獲勝的上策。大周北伐,並不是因爲急智,是因爲實力。僞陳與西朝,看似兵多地廣,可僞朝實際能控制的力量,並不如大周,大周縱不出奇兵,日日蠶食,也能一統天下的。你父親有沒有告訴過你,一力降十會?根基扎穩,比什麼都強。”
太陽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封英娥雖有悟性,頗時實是有些放不下收拾王玥的得意之舉。明知顏神佑所說有理,心裡卻忍不住在想:我用一用簡便的法子,也未嘗不可。
直到三十年後的初春,她以刺史之職奉召回京,再返女學時,聽本家將要外放的後輩詢問爲官之道,心頭驀地就想起那個冬天,被從教室裡喊出來後聽到的教誨。
作者有話要說:抱頭,正文寫到這裡也應該結了。
最痛快淋漓、肆無忌憚揮灑才華的時光已經過去了,餘下的是平淡又不平凡的堅持。
我纔不說是不想寫中二帝死呢_(:з」∠)_,就讓一對中二病鮮活地留在這裡吧!
這一篇爽文啦,當然,你要把它當成童話,那就是童話好了。只要能讓大家讀完之後會心一笑,或者能有那麼一點收穫,嗯,我寫它也就值了。
感謝所有支持陪伴的親們,沒有大家的支持,我肯定寫不了這麼長=3=
接下來會有番外,具體數目不定,會交待一些其他的事情啦。一定會有林大娘的番外壓軸,其他的番外不確定。作爲一個番外苦手,大家懂的。
據說這個時候賣個萌能夠有效防止被揍
感謝投霸王票的親們=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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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xtristan扔了一個手榴彈投擲時間:2014-12-17 11:0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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