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吧,一起玩”
“只是減壓手段而已,不用害羞,我們不也跳的很好?”
“怪不得要走,原來是華夏人,沒有藝術細胞,只知道在看戲罷了”
周圍人也都開始勸說,說話風格各有千秋。
尚揚臉色越來越難看,入鄉隨俗的道理他懂,如果在國內會二話不說的上臺,或者跟他們一起跳,但這裡不一樣,自己不想跳還可以強迫?想了想,自己出來是放鬆的,沒必要找不愉快,轉過身,繼續要走。
“站住!”
剛剛走兩步,男子暴躁開口,迅速擋在尚揚面前,面對面,昂起脖子,居高臨下的看着:“知道國內爲什麼發展不起來麼?知道爲什麼我不願意在國內麼?”
“就是因爲有你這樣不合羣的傢伙,有你這種敗人興致的傢伙,如果不能順從我國的習慣,還請你以後不要來,簡直是污染環境!”
他說完,把下巴昂的更高,看尚揚的眼神更蔑視,他卻確實看不起國內,否者不可能加入島國國籍。
“崇洋媚外!”
尚揚嘴裡擠出四個字,火氣越來越大,他知道近些年來有很多人加入外國國籍,甚至迫不及待拿到各種顏色的卡,可冠冕堂皇嫌棄國內的人並不多,沒想到竟然被自己給遇到!
冷聲道:“你這種社會的渣滓、敗類,離開華夏是對的,否者你家祖宗會從墳頭爬起來扇你!你老婆也會生出愛國的孩子…”
“你說什麼?”
男子登時瞪大眼睛,擡起手要揍尚揚。
可看到尚揚一動不動,竟然連眼睛都不砸,有些心虛,尷尬的用手整理下領帶:“哼,下等人,我是社會的高精尖人才,根本不屑與你一般見識,趕緊滾回華夏吧,來島國污染環境,簡直是丟人!”
他說完,用島國語對周圍解釋道:“這傢伙是華夏來的,根本不懂我國習慣,更深知自己配不上這種場合,羞愧難當想要離開…”
“原來是華夏人”
“怪不得,華夏人都不是很擅長跳舞!”
周圍人都點點頭。
男子見尚揚一動不動,輕蔑瞟了眼,根本不擔心他對動手,如果敢在這裡動手,警方會絲毫不留情面。
況且在他眼裡華夏人都很懦弱,根本不敢怎麼樣。
對臺上喊道:“美女們,我們可以繼續了,他是華夏來的見世面的,你們應該多多表現,讓他看看…”
幾名女孩都看了看尚揚的背影,有兩位覺得可惜,有兩位眼裡露出一抹濃濃鄙夷,她們經常在這裡表演,被邀請到的人,從未拒絕過,並且都以上臺爲榮,原來他是華夏人,才如此不識擡舉。
“我們繼續…”
“不要被一個人掃了興致,繼續…”
幾名女孩全都重新站好,下面的幾十位也全都開始準備。
正在這時。
“唰”
尚揚猛然轉頭,重新看到臺上,大聲吼道:“等等!”
他確實沒想着與男子動手,因爲與這種小人物動手,未免顯得太低端,但就這樣灰溜溜走掉又不是他性格,心裡憋着一口氣咽不下去!“嘩啦啦”
聽到他開口,所有人都看過來,多數人眼中寫着詫異。
有幾位露出憤怒。
男子也看過來,冷哼一聲道:“你要幹什麼?要代表全華夏人來我國丟人麼?歡迎歡迎!”
他擔心尚揚真的動手,自己被打一下就得不償失,提前把話說出來。
尚揚面帶微笑,懶得看他,在異國他鄉公衆場合打架,說不準會被某些不良媒體利用,這種事傻事他不做,哪怕是異國街頭,心裡怒火中燒,也要表現出該有的風度。
在衆目睽睽之下,上前兩步道:“你們是邀請我上臺麼?”
爲首的女孩點點頭:“是的,您可以上來與我們一起跳舞!”
“我唱歌,你們跳舞可以麼?”
尚揚又笑問道。
女孩愣了愣,轉頭與周圍幾名女孩交換意見,覺得沒什麼大不了。
男子上前一步,站到旁邊,不屑道:“不要讓你的嗓音侮辱了我們的耳膜,要在國外丟人,你家祖宗纔要從祖墳裡爬出來找你吧,呵呵…”
他根本不認爲尚揚會唱什麼。
“嗖”
尚揚仍然沒回應,身體一動,直接跳到將近一米高的臺上,走過來拿起麥克風,拿出電話低頭找配音。
下面的男子嘴脣顫了顫,面色變得陰翳,很不舒服,覺得尚揚在示威,轉過頭對所有人傳達道:“這傢伙要唱歌,用他五音不全的嗓音唱歌…”
“哈哈…”
有幾人發出笑聲,更多的是在交頭接耳。
尚揚能聽到,但都置若罔聞,只是低頭找音樂,搜了十幾秒,終於找到配音,用手拿着手機,放倒話筒旁邊,音樂隨之響起。
他目視前方,這一刻不僅僅是要唱,更是要給所有人聽!
身後幾名女孩詫異看着,因爲這個音樂節奏很慢,不知道怎麼伴舞。
下面的幾十號人也都滿臉朦朧,這個音樂沒聽過。
節奏馬上要到,尚揚看了看正前方的車水馬龍,看看側方的人來人往,視線透過路邊的燈光,直達大洋彼岸。
握緊話筒,跟隨節奏。
“河山只在我夢縈,祖國已多年未親近,可是不管怎樣也改變不了,我的華夏心…”
“長江,長城,黃山,黃河,在我心中重千斤…”
尚揚不只是唱出來,更是喊出來。
高昂的聲音通過音響傳遞,霎時間震徹整個區域。
就看,路上悠悠盪盪的人羣,幾乎一瞬間停下腳步,全都向這邊看來,目光落到臺上的身影。
其中很多人折返回來,站到臺下,剛剛幾十人的臺下,眨眼間超過百人,並且人數在極具增加。
臺上的女孩聽不懂歌詞,可音樂無國界,聽着慷慨激昂的聲音,全都忘記跳舞,目露星光的看着前方身影,全都變成小迷妹。
臺下的男人也聽不懂,但全都被震住,眼睜睜的欣賞。
尚揚把聲音更提高一度。
“無論何時、無論何地,心中一樣親…”
此時此刻,已經不僅僅是他一個人,下面很多來自華夏,或是來旅遊、或是在這裡上學、工作、定居的人全都跟着唱,聲音驚天動地。
“就算身在他鄉,也改變不了,我的華夏心!”
“嘩啦啦”
一曲唱罷,下面登時響起雷鳴般掌聲,排山倒海。
尚揚露出一抹微笑,對着下面鞠了一躬,又拿起話筒,目光如刀一般看向男子,質問道:“唱的怎麼樣?”
男子身體一顫,汗如雨下。
看到尚揚目光,由內而外感到驚恐,這傢伙是瘋子吧?在這裡唱《我的華夏心》與一個米國人在京城最繁華鬧市區唱米國萬歲有什麼區別?更爲關鍵的是,他不僅僅是自己唱,還帶着周圍人一起唱…
正常人能做出這種事?
“好聽麼?”
尚揚見他不說話,緩緩蹲到舞臺邊,使高度與他平行。
男子全身已經溼透,想罵街,可又不敢,被他歌聲吸引過來太多華夏人,全都在盯着,如果稍有不慎得讓人活活錘死,艱難點點頭:“好聽…”
“我教你唱!”
尚揚又唱道:“長江,長城,黃山、黃河,在我心中重千斤!”
唱完,把話筒遞到男子嘴邊。
剛剛已經說出漢語,如果現在不唱,就會成爲衆矢之的,硬着頭皮嚎叫道:“我的華夏心!”
尚揚眼裡終於閃過一抹蔑視,冷冷道:“你不配有,在島國呆着,國內不歡迎你!”
說完,站起來把話筒還回去。
“你…”
男子氣的咬牙切齒,可什麼都說不出來,一跺腳,轉頭離開,姿勢像極了逃難的牲口。
尚揚跳下舞臺,對合唱的衆人擺擺手,隨後沿着來時的路,緩步回去。
很想不通,爲什麼會有那樣一種人,不單單是過河拆橋,簡直是背叛祖先。
剛剛走進門,李龍和李莽走進來,他們一直在身後不遠處,畢竟得罪了河口組,還是要小心一些。
自從前幾天宮本闖入房間,李龍變得更加謹慎。
走過來道:“尚揚,那個人的資料查出來,就是一個普通的上班族…”
尚揚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誰,拿過手機一看,原來是剛剛那個男子,想了想道:“查他父母,把他的言論給父母發過去,他父母不管,給他父母身邊同事朋友發一份…”
那男子能如此心安理得,就是教育出了問題,當代刑法沒有連坐,尚揚不介意以私人角度完善一下。
李龍點點頭。
尚揚也不再多說,獨自一人走回房間。
次日。
太陽照常生起,他們居然無事,這讓所有人詫異,要知道河口組在島國的勢力可謂一手遮天,本地的小野泉、三號人物麻生田都受挫不是小事,怎麼可能就此善罷甘休?
可事實上卻是,他們走出門,沒人跟蹤,進入機場沒了阻攔,上了飛機沒有延誤,就連在空中都沒遇到多少氣流。
尚揚閉目沉思着,這不像河口組的風格,也不像尚垠的風格,他們應該一鼓作氣纔對!
爲什麼不把自己留在島國?
難道變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