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婉婷懵了,徹底懵了,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覺得世界觀在都猛烈震盪、搖晃、直至最後坍塌,她心中恨尚揚,希望看到尚揚出醜,剛剛看到保鏢時的阻止,也不過是出於身份和隱蔽性的考慮。
她暫時還沒有與何雲亮交往想法,但並不排除有這麼方面的思考,否者也不會從幾千裡外的東陽市趕過來,追她的人衆多,之所以選擇學長,是因爲年輕時對這個人有些崇拜,他溫文爾雅、大氣,像個男人。
可怎麼,剛剛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在得知尚揚的身份之後,變得卑躬屈膝?
與自己印象中的學長,完全不一樣!
“你不是要教育我?命令我,要爲民除害麼?”尚揚冰冷反問。
他以爲只是來看病,萬萬沒想到這傢伙居然如此有心機,把自己釣到這裡,然後讓人過來。
“不敢、不敢…”何雲亮汗珠一滴一滴向下掉,想死的心都有,還想着在許婉婷面前出風頭,哪成想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很想解釋並不是自己懦弱,而是齊迎雪都恭敬的人,根本沒實力抗衡,但這話不知該如何說出口。
又苦笑解釋道:“尚先生,所謂能者多勞,您年紀輕輕就能當上會長之位,自然是能人,多勞也是應該的…”
說完,看了看齊迎雪,希望她能看在老同學的面子,幫自己說說話,此時也只能指望她。
如果是以前,齊迎雪會毫不猶豫出頭,畢竟人與人之間還是需要有些情誼的,可當下自己和老公,與這位恐怖/分子正處於高壓狀態,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因爲一句莫須有的話就爆/炸,把自己炸的遍體鱗傷犯不上。
可想到,他畢竟是伽達投資銀行的研究員,又是這次考查團隊的成員,他的身份雖說沒有決定權,但還是有建議權的,萬一他在旁邊使壞,就耽誤老公的大事,得不償失。
硬着頭皮道:“尚會長,雲亮所做的一切非常不對,我作爲他的朋友,也向你說一聲抱歉,您看看,能不能給我個…薄面?”
聽到齊迎雪說話,何雲亮心裡舒坦一些,當下沒時間思考更多影響,更沒辦法思考許婉婷以及周圍的鄙夷目光,能考入全世界排名前十的大學,並且畢業之後順利進入在亞洲乃至國際上都享有盛名的伽達投資銀行,光靠學習好是不行的,還得會察言觀色。
立即道:“尚先生,我,再次向您做出誠摯道歉!”
說完,緩緩把腰彎下去。
尚揚深吸一口氣,讓心中的憤怒消下去一點,簡單思考一番,齊迎雪當下的態度已經非常給面子,還有許婉婷在一旁,如果繼續會不會適得其反?
況且…自己也沒必要與他計較,沒造成任何實質性後果。
“尚會長…”齊迎雪想了想又道:“雲亮是伽達銀行的投資研究員,恰好今夜在牛城有一個投資會,俗話說冤家宜解不宜結,或許之後還能有合作,今夜會有很多國內外著名投資人蔘加,尚先生作爲北方的商會領袖,我向您發出邀請…”
說這些,純粹是爲了平息尚揚的怒火,謀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也向您發出誠摯邀請…”何雲亮緩緩站直,笑道:“這個酒會是伽達銀行舉辦,應邀出席都是在亞洲的著名投資人,您一定要參加,沒有您,會讓酒會暗淡無關…”
一張邀請函的事,多不了什麼,也少不了什麼,不如做個順水人情。
“酒會再說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尚揚想了想,讓他與這倆人和顏悅色,顯然做不到,但繼續在這裡橫眉冷對也不合適,唯一的辦法就是先行離開。
說完,對齊迎雪點點頭,拉着李婉離開。
“呼…”
見到尚揚已經消失,何雲亮常舒一口氣,他也覺得自己臉很疼,是小人,欺軟怕硬,可週圍的一片目光,哪能知道自己走到今天的不容易?他們沒有經歷過自己的事情,有什麼資格笑話自己?
“迎雪,謝謝你了,還是老同學靠譜…”
何雲亮表達謝意。
齊迎雪搖搖頭,換成另一個人她都不會如此,但尚揚太恐怖了,見周圍的目光覺得臉上很熱,趕緊轉移話題道:“你好,經常聽雲亮提起,終於見面了…”
爲了剛剛自己的訓斥表態,主動伸出手。
許婉婷很落寞,非常落寞,尚揚越是厲害,她越不舒服,因爲自己默默付出的一切,這個男人一無所知,甚至還對自己敵視,覺得非常委屈!
見她伸手,禮貌性的伸手道:“我也經常聽學長提起你,本人要比他口中描述漂亮的多…”
說話有氣無力。
何雲亮又是一陣苦澀,知道自己與學妹漸行漸遠了,但上學時爲了前途,放棄許婉婷,現在也得爲了前途,總不能讓多年的努力功虧一簣。
主動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已經到了中午時分,迎雪,牛城你熟,要盡地主之誼哦…”
“沒問題”
幾人說說笑笑,都可以對剛纔的事情刻意忘記。
……
尚揚與李婉回到酒店。
心情談不上好,也談不上壞,因爲對許婉婷除了愧疚之外,貌似真沒有其他情愫可以探討。
李婉買了衣服,也讓李龍給李莽挑了幾件,保證他們出去不會引起圍觀,就可以踏上回永城的路,至於晚上的酒會,他真沒有多大興趣,一方面人生地不熟,另一方面會上的主角是賈家,他不願意看。
還不如回永城舒坦。
只是頭疼該如何隱藏李莽和李婉,李莽倒還好說,主要是李婉,唐悠悠不會說什麼,安心在家準備生孩子,葉盛美更不會說,她一個人的日子過得非常精彩,前一段時間突發奇想,承包了一座山,據說要在山上養豬…
可李念絕對不會同意,會拎着菜刀衝到他家。
馮玄因也得吃醋,畢竟從面向上來看,說是姐妹不誇張,但要強調是母女也有人信,一人是小女孩,一人是成熟女人,怎麼往一塊弄?
“叮鈴鈴…”
他正頭疼,電話緩緩響起,看備註是馮玄因,突然感到做賊心虛,莫不是她聽到了風言風語,來算賬的?
“馮姐…想我了?”
略帶騷賤的接起電話。
電話那邊的馮玄因聽到聲音,不禁翻了個白眼,似笑非笑道:“恩,想你了…擔心你拐賣未成年少女被抓進去…”
尚揚能找李婉時能有人幫助,都是她給聯繫,事後也問發生了什麼,不可能不知道。
“噗…”
尚揚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豎起手指發誓道:“馮姐,我對你的心天地可鑑,小女孩不是我的菜,如果不相信,你可以來檢查,絕對彈藥充足,機關槍,掃射的那種…”
“滾!”
馮玄因輕飄飄賞了一個字,嘴角莫名泛起笑意,他對尚揚審美還是有把握的,見到了李婉照片,小屁孩一個,長的算漂亮,可發育着實差了點,都沒有李念的豐滿,拿什麼與自己丰韻身材比?
“說正事…”
馮玄因變得嚴肅:“今天晚上牛城有個酒會你知道麼?是新國伽達投資銀行舉辦的?”
“厄…知道!”
尚揚略感詫異,沒想到剛剛聽到這個名字,馮玄因就提及,也嚴肅道:“有什麼指示?”
“想辦法進去!”
馮玄因越來越嚴肅:“伽達投資銀行是亞洲地區數一數二的投資銀行,也是賈家這麼多年來一直要拉攏的重點,這次伽達銀行與賈家合作,雖說數額不大,但也是標誌性進步…”
“停!”
尚揚沒讓她說完,無語道:“你不會是讓我去阻撓吧?或者要讓我和伽達投資銀行合作?別鬧…我還是想…快點看到你!”
這種合作根本撬不動,或者說,既是撬動了,也是弊大於利,完全沒必要冒險。
“我倒是想讓你撬過來,可你也得有能力啊?”馮玄因聽他不正經,也變得沒好氣:“只是讓你感受下氣氛,如果能認識幾個朋友就更好了,酒會都擺在你面前,耽誤不了幾個小時…”
尚揚還是不想去,毫無意義。
緩緩道:“賈家是開銀行的,而對方也是銀行,銀行和銀行的合作,即使認識朋友,還能讓他們給貸款麼?”
話音剛落。
尚揚陡然從電話裡感覺到一陣殺氣,很犀利,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馮玄因憋了足足十幾秒,快要氣到爆炸,破口大罵道:“你個傻逼,夫妻肺片是夫妻嘛?投資銀行,不是銀行,歐美叫投資銀行,鷹國叫商人銀行,本國叫證券公司,主要業務是證券承銷、發行、企業重組併購…是金融中介懂不懂?咱們一直投資實業,對資本領域是空白,要尋求資本市場發展,明白麼!”
她是真生氣了,作爲北方商會會長,居然不懂這些,說投資銀行是銀行,傳出去讓人笑掉大牙。
尚揚被震得把電話拿到一邊,聽她喊完,這才幽怨開口道:“你這個人一點情趣都沒有,開個玩笑…我知道今天砸原油、明天炒黃金,後天做空羽絨服都是這幫人,別生氣,別生氣…”
他確實知道,只不過當下華夏很多證券公司都在主動找他聯合發行債券、基金,還從未主動往這種類型公司上靠攏過,而且市井投資主要是實業之類,與純粹的資本市場還有所不同,沒必要往上靠。
“滾!”
馮玄因怒氣衝衝的罵一句,把電話掛斷。
尚揚聽電話裡的掛斷聲,一陣陣頭大,酒會還必須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