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你有幾個膽子幾條命?

眼看着擺明了對你不懷好意恨不得你弄死你還讓你下十八層地獄的人佔據了絕對的優勢,在你只有被動地被人打成狗熊的情況下還梗着脖子放狠話這不叫牛氣,叫傻氣。

冷峻的眼神,冷亂的碎髮,唏噓的鬍渣子,滄桑的表情,這種扮相一路凱歌高奏地把所有敵人壞人無辜路人都三拳兩腳地打死打殘打懷孕當然是一件拉風的事情,只是理想之所以豐滿是因爲有現實的骨感來襯托,想象來得越美好,事實就越殘酷,這兩個東西就像是早就串通勾結好了的狼狽,一個打扮得越是花枝招展另一個出現得時候就越是慘不忍睹。

趙虎臣懂得這個淺顯不深奧的到底,爲什麼還要梗着脖子和張聽濤死倔?是因爲他知道了活不活得過去就看今晚,張聽濤的身後,樑兵戟手上,那貨是提着一把手槍過來的。

忍氣吞聲不行,趙虎臣只能劍走偏鋒。

張聽濤的眼神霎時就陰沉下來,“你要個痛快?痛快這玩意來得快去得也快,讓我費了那麼大功夫只是讓你這麼走一遭豈不是太便宜你了?”

這句話落地,樑兵戟手上的黑色手槍就已經頂着趙虎臣的腦門子。

張聽濤的神情陰沉得很滴出水來,樑兵戟的表情很名冷,而兩人的身後,那兩名一直都和兩人一起出現的士兵則表情麻木沒半點反映,這一間屋子除去趙虎臣自己不過四個人,四個人卻有三種截然不同的表情,還真應了那句話,人生百態,臉譜相。

被冰冷的槍管頂着腦門,說實話,沒多少所謂尊嚴受到蔑視或者說多麼憤怒不爽的感覺,趙虎臣這個時候只感覺到無奈,的確是無奈,還有那麼點不矯情真實存在的恐懼,死,誰不怕?能硬着嘴說自己不怕死的,心裡鐵定怕的要命,就連趙虎臣這樣都快習慣了在生死一線裡頭掙扎那一抹光亮的人在這種時候都覺得自己膚淺庸俗壓根就沒多少拿得出手東西的二十來年人生算是走到了盡頭。

臨死到頭的大徹大悟?那肯定是放屁,趙虎臣現在也沒空去站在死亡的邊界線上去思考什麼人生的哲理,只是覺得他孃的這麼平白無故地給人玩死了真不值得,特別是眼前的張聽濤,死了也該拉他一起下水。

誰都沒注意到,趙虎臣左手上,原本插在他靜脈裡的輸液針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他左手的手指中間。

依舊保持着靠坐的姿勢,因爲趙虎臣始終都拉着張聽濤左手的緣故,兩人的距離不算遠,沒人想得到他這個瘋子在被被人用槍管頂着腦門的時候還敢動手,幾乎就在一秒的時間間隔裡頭,趙虎臣的右手鬆開了張聽濤的左手雙腿死死地鉗住張聽濤的腰身,身子擰動發力將猝不及防的張聽濤整個壓倒在地,樑兵戟大驚,他身後的兩名士兵幾乎一瞬間就躍了過來。

但他們的身體很快就停了下來,從極靜到極動再回到極靜。

那枚碩長的輸液針管此時正刺入張聽濤脖子的皮膚裡頭,而趙虎臣正像是八爪魚一樣纏在張聽濤的身上,他躺在下面,張聽濤的身體成了盾牌擋在他身上。

張聽濤的臉色從平靜到驚慌最後又趨於了平靜,“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趙虎臣似乎聽到了個笑話,針頭又刺入了張聽濤的皮膚一分,原本就冒着血液的針頭和皮膚接觸的位置流出殷紅的血色,也不知道是張聽濤的還是針頭另一頭的血袋的。

“你們三個全都出去!”趙虎臣壓低了嗓子,像極了被逼到絕路的東北猛虎,張口,能吃人!

樑兵戟心頭大跳,趙虎臣的手和張聽濤的脖子全部被血液浸潤,瞧不清楚針頭到底刺入了幾分,而這個節骨眼上他手上的槍又沒有把握在反應速度和爆發力極強的趙虎臣把手中的針頭刺入張聽濤脖子之間就結果掉他,更重要的是他不敢開槍,他沒忘記自己做的壓根就是一件見不得光不能被人發現的事情,這裡是哪裡?是警備區!整個警備區裡頭走的爬的全都是玩過真刀真槍的軍人,這槍聲一響,就是傻子都能察覺到出了大事。

樑兵戟身後的兩名士兵望向樑兵戟,顯然他纔是他們的頭,樑兵戟臉色複雜,正在天人交戰,後背壓在趙虎臣身上面對着他的張聽濤嘴脣忽然張合起來,是脣語。

樑兵戟緩緩一步一步往後退,表情凝重,全神貫注地盯着趙虎臣。

張聽濤看着樑兵戟往後退,再退,心中默數,從一到了五,而張聽濤也退到門邊的時候,身子毫無徵兆地爆發起來。

他的身後,始終都保持着高度戒備的趙虎臣大驚。

手中的針頭毫不猶豫地刺出,感覺到手上細長的針頭彷彿刺穿了皮膚,又刺穿了一層堅韌的隔膜,再要進去的時候,身體瞬間爆發的張聽濤已經脫離了他的控制,整個身體爆發出難以想象的力量,就扛着趙虎臣從地上一躍而起,揹負着趙虎臣,張聽濤的身子猛地撞向牆壁。

另一頭,原本退到了門口的樑兵戟也在張聽濤爆發的一瞬間衝殺過來。

趙虎臣的身體狠狠撞擊在牆壁上,胸腹是張聽濤,後背是牆壁,猛烈的撞擊下原本就虛弱和習慣了劇痛的身體彷彿被打了一針興奮劑,胸口喀拉的一聲脆響,趙虎臣的臉色也隨之更慘白一分,嘴角的血線連成一串,肋骨斷了。

樑兵戟和兩名士兵將從牆壁上滑落在地的趙虎臣死死鉗制住,而張聽濤則唯一完好的左手捂着脖子,脖子上鮮血滴落下來將他的整個身體都染紅一片,腳下不斷地有血珠滴落在地板上,大半是和針管脫離的血袋裡面血液漏了出口來,還有一半是從張聽濤差點被刺個透心涼的脖子處噴涌出來。

強烈的痛感和暈眩感讓張聽濤的身體沒有能繼續保持站立的姿勢,雙腳彷彿在地板上打了個滑,身體猛地就摔在了地板上,左手死死地捂着脖子,因爲數條大動脈和無數的經脈神經都通過這個部位和大腦連接的緣故,脖子無論什麼時候都是要害部位之一,嘗試着吸了一大口氣,張聽濤感覺到一陣壓迫姓的劇烈痛感從喉頭氣管處傳來,嚥下一口帶着血腥味的唾沫,尖銳的刺痛感讓他眼前一黑,差點沒痛死過去。

梗着脖子,只敢用淺呼吸快速吸氣的張聽濤不敢多做動作,深怕已經刺進了脖子的針頭真的扎進了氣管。

樑兵戟餘光瞥到了這邊的情況,也怕真出了意外,把趙虎臣交給了兩名士兵趕忙竄過來,撫起了張聽濤,樑兵戟示意張聽濤鬆開手,張聽濤咬着牙,把手掌拿開,眼前的一幕令樑兵戟也腳底冒起了兩團涼氣。

因爲被鮮血染紅,原本就黝黑的皮膚上此時更是一片黑紅黑紅,而黑紅的中央,一根針管的尾部正露在外面,周圍的皮膚隨着脈搏的跳動和呼吸的欺負而不斷地運動,在肌肉的擠壓和壓縮下那枚針管竟然肉眼可見地慢慢陷進了皮膚裡頭。

“我把它拔出來,你忍着點。”樑兵戟第一時間就做出了最正確的決定,見不敢點頭怕動了脖子的張聽濤眨眨眼睛,便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用食指和大拇指捻住了針管的尾部,因爲針管被碰到,針頭在張聽濤的脖肉裡顫了顫,張聽濤的臉色也肉眼可見地蒼白一分。

捻住了針尾,樑兵戟一咬牙,手臂猛地後拉,張聽濤的臉色一陣慘白,幾乎是從嗓子裡壓抑着的呻吟擠了出來,身體一顫,額頭的冷汗冒了出來。

這痛苦,不是人能想象承受的。

針頭不大,卻最能刺激痛覺神經。

只是張聽濤的痛苦還沒完,因爲浸潤了血液而太滑,樑兵戟的手指竟然滑開,只是拔到一半。

樑兵戟深吸一口氣,再一次伸出手,抓住了那不斷顫動的針尾,第二次用力猛地拔出來。

這一次,針管是拔出來了,一股血箭從針管離開身體的破口處噴涌出來,溫熱的鮮血濺射了樑兵戟一頭一臉。

趙虎臣始終陰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之前佔了先手的優勢做到這一步,雖然遺憾沒有把張聽濤一起拉下水但也總比白死了要好,現在再想衝上去火上澆油,死死地把壓在牆上的兩名士兵顯然不會再給他機會。

這一次怎麼看都有臨死反撲的意思在裡面,趙虎臣大口而急促地吸氣,雙眼死死地盯着臉色難看的張聽濤,現在的他就是一頭瀕死的毒狼,逮着誰絕對毫不猶豫地一口咬下,也不管自己會不會崩掉一口的利牙,看似兇惡狠辣,其實處處都流着一股子窮途末路的無奈和悲憤。

這悲憤,一隻手捏着血紅針管的樑兵戟也瞧出來了,興許是同樣出身農村的緣故,他竟然能懂的幾分趙虎臣此時的心思,本就覺得自己沒理的他竟發現自己望着一臉兇狠陰沉的趙虎臣生出了幾分惻隱。

“要不,就這樣算了吧。”樑兵戟壓低了聲音,走到張聽濤身邊說了一句很不符時宜的話。

“這小子被折磨成這樣,就算是放回去了沒一年半載也恢復不了元氣,而今天這一頓教訓也能讓他長點記姓。人心都是肉長的,誰都是從孃胎裡爬出來的,得勢太不饒人是要遭報應的。”樑兵戟咬咬牙,又說了一句。

只是他換來的卻是張聽濤近乎瘋子一般的陰冷眼神。

樑兵戟的手足一陣冰涼,下意識地低下頭避過了那讓他由內涼到外的眼神,讓到一邊。

左手鬆開了傷口,血如泉涌,幾乎肉眼可見的血液從那傷口汩汩地冒出來,張聽濤一把搶過了樑兵戟手上的黑色手槍,提着槍走向被按壓坐在角落的趙虎臣。

擡起頭,同樣森冷地注視着張聽濤,趙虎臣的嘴角甚至帶着冷笑。

“殘廢,一輩子的殘廢。”趙虎臣的聲線很輕,也很虛弱,卻彷彿如同九幽傳來,冰冷刺骨。

張聽濤瘋子般的眼神閃爍着滔天的怒火和歹毒,舉起手中的手槍指着趙虎臣,張開嘴,卻沒法說話,現在的他就是呼吸都十分困難。

他用眼神告訴趙虎臣,下地獄去吧!

“砰!”

不是槍聲。

是門被撞開了。

進門來的是一大隊荷槍實彈的士兵,爲首走進來的是一個鬢髮微白身穿軍裝的男人,這一隊士兵一進門就是一陣拉動槍栓的聲音,二十來支黑洞洞的槍口指着房間裡的幾個男人。

鬢髮微白的男人走進房間,沖鼻的血腥味讓本就驟攏的眉頭擰巴成了一個川字,再掃一眼房間裡頭的景象,原本鐵青的臉色有發黑的趨勢。

肩膀上扛着一顆將星的男人黑着一張臉,見張聽濤手中的手槍,更是怒不可遏,大吼一聲:“給老子繳械!誰反抗槍斃誰!”

二十名士兵持槍全神貫注地境界,另外七八名士兵衝上來,三下五除二把臉色死灰的張聽濤給繳了械,至於樑兵戟和另外兩名士兵也被這羣如狼似虎渾身上下都散發着精兵悍將氣勢的兵給反繳雙手控制住。

男人大步走到嘴脣發青的樑兵戟面前,揚手就是一個打耳光,打得樑兵戟的身子都側了過去,他身後的兩名士兵死死地繳住樑兵戟的雙手,不讓他有絲毫動彈,男人連續打了三個耳光,樑兵戟嘴角的血絲滲出來,口鼻中也滿是鮮血。

一把抓了樑兵戟肩上的肩章,男人的語氣如鋼鐵,“樑兵戟,你現在被隔離審查了,從現在開始不再是上尉軍官,不再是明珠警備區政治部憲兵大隊副隊長,你現在是一名嫌疑犯!”

男人沒再看樑兵戟一眼,走到張聽濤面前,怒極冷笑,反手就是一個耳光,男人的手掌上滿是血跡也不在乎,盯着眼前的張聽濤,男人冰冷道,“好,好,好,你已經沒有軍職在身還勾結在職軍人,這個裡應外合玩的好,老子算是讓你們上了一課,膽大包天,老子當了快四十年的兵還沒見過你們膽子這麼大的!假造政治部的命令?你他孃的有幾個膽子幾條命!?”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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