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聽對方說出“七彩琉璃鏡”的名字,綾羅的臉色募然變得發白,放在腰際的酥手一時緊張之下,不由攥起了拳頭。
一旁的袁啓很快就發現了綾羅的異樣神情,心中不禁猜測起來:
“莫非這妖王本就是爲這面寶鏡而來?難道他早就發現了綾羅身藏寶鏡,所以此前纔會隱藏在身側,並說出讓綾羅留下來的話語?”
這樣古怪的想完之後,袁啓見碧樹妖王並沒有動手的打算,而是擺出一副感興趣的姿態,雙手抱拳,盯着他身邊的綾羅,對自己卻根本就不屑於看一眼,見此,他心中不由一喜:
看來這老妖是根本沒把他當回事,或者是覺得自己身上沒有什麼值得其心動的東西吧。
袁啓一邊想一邊冷笑不已,神識飛快的鎖定儲物鐲中的一黑一白兩張真符。這兩張真符中,那黑色真符是從那千葉宗的李鐵身上得來的困元符。當時此符錄能夠將羅生教和紫雲閣的兩夥修士困在一處,半天都不能破除,可見威力非同小可。
雖然李鐵說這張符遇到築基期修士可能堅持不了多久,但能夠拖延一時三刻,也就不錯了,至少在這段時間內,他早就跑出幾千裡遠,任對方如何尋找,他只要謹慎小心些也定會安然無恙的。
而另外一張白色符錄卻是一張小飛行符,可以短暫的加快飛行速度,這是出於他目前的法力限制,考慮到自己不能再施展風火輪的瞬息百里神通,等一會逃跑時,若貼上此符就可以跑的更快一些了。
袁啓將自己這番計劃前後捋順一遍,覺得沒有什麼差漏,便又看向碧樹妖王,見其依然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顯然覺得二人不可能再逃脫的掉。
他暗自點了點頭,悄悄的將兩張符錄捏在手指間,準備趁碧樹妖王最鬆懈的時候,出其不意的祭出真符。
“看你的樣子好像不願意使用寶鏡啊!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動手了!”
碧樹妖王懶洋洋的說出一番話,隨後毫無徵兆的雙臂一屈一展,周邊的十幾顆樹木立刻像患了羊癲瘋似的搖晃起來,枝幹上的葉子也不受控制的飄落而下,一剎那之後,就變的光禿禿的,如同泄了頂似的。
這讓人不可理解的一幕只持續了一小會兒,接下來,變得光禿的樹木枝條就如同長蛇般延展起來,相互交錯之下,形成一面縱橫繁雜的樹,過不多久便會籠罩在三人的上空。
“本王的化木訣最近剛剛修煉小成,不妨給二位展示展示,也讓你倆開開眼界!”
碧樹妖王傲慢的說完,展開的雙臂並未有什麼行動,只是雙手十指俱都一弓,頓時成了利爪狀,無數墨綠色絲氣從指尖緩緩揮發出來,像是炎炎烈日炙烤在大地上蒸發出的水汽一般,讓袁啓二人看向碧樹妖王顯得很是模糊。
墨綠色絲氣很快就飄到了半空,並接觸到延展過來的樹枝身上,這些樹枝初一接觸到墨綠絲氣,彷彿久旱逢甘霖似的,一個個竟然張開大嘴,瘋狂的吮吸起來。
這一幕雖然詭異,但下方的袁啓二人卻表現的更爲古怪。綾羅怔愣的看着碧樹妖王施展出的化樹決,有些不知何顧的立在那裡,一動不動。
而本來有所計劃的袁啓卻顯得十分古怪,他正眼現焦急之色,額頭一串汗珠緩緩流淌下來,看他的樣子,好像也是不能動彈。
“哼哼,不能行動了是不是?這可是我這化木決的獨特禁制,在本王天罡樹的籠罩下,以你二人的修爲,想要突破禁錮可是難嘍!”
碧樹妖王冷嘲熱諷着,手指間的氣流絲毫不鬆懈,仍在持續供應着。
上空很快就變得黑壓壓起來,在墨綠絲氣和樹枝的籠罩下,形成一道密密麻麻,帶有無數針孔般小洞的大,如同烏雲密佈一般,很快就要壓了下來。
“雖然用此手法禁制你二人,有損本王的形象,但這秘境多少還是有一定的禁制存在,本王不得不妨,所以即使有損形象也無所謂了。待本王將你二人帶回萬妖界再做處置!”
說完,他便發出一聲尖厲長笑,愉悅的心情顯露無疑。
就在袁啓覺得自己此番必然受擒時,白色雲空終於發生了一點變化,數道雲團翻滾了幾遍之後,灰白縫隙中,霹靂一閃。
咔嚓!
一道粗大雷光從天而降,斜刺刺的掠過山峰邊緣,直向山腳下的三人所在處擊來。
正在施法的碧樹妖王彷彿感應到這道雷電,眼中墨綠光芒一閃,不禁冷哼了一聲,屈成利爪狀的手掌募地握成拳頭。
啪啪兩下,放佛什麼東西被其捏爆一般,無數墨綠光點從其拳頭處迸發四射。
噼噼啪啪,擊打在半空的樹上,很快就衝過那些針孔大小的小洞,在樹上空漸漸凝聚起來。
“嘿!”
樹下的碧樹妖王雙拳向中間一碰,口中發出一聲使足力氣般的喝音。
隨着他雙拳湊到一起,那些在樹上空凝聚起來的墨綠光點越加快速聚合起來,只一眨眼,便融合成一個碩大的墨綠光球。若是從遠處看,足有水缸口那般大小。
墨綠光球在光點的凝聚下漸漸厚實起來,很快就變得如同石頭一般凝固,彷彿可以承載千金力道。
在光球形成的一瞬,雲空的霹靂雷電剛好襲至。
有如天雷勾動地火一般,二者相交剎那,一陣排山倒海的巨大聲響,帶着毀天滅地的強烈震動頃刻出現。
旁邊的山峰轟隆隆的顫抖起來,山上的沙石樹木零零散散的滑落而下。山間無數鳥獸驚悚的逃走,帶起數不盡的叫喊吼音。
山峰附近數十里的範圍內的整個地面,都不停的震顫着,像是得了癲癇病似的。
當然,秘境內身處他處的許多修士也都發現了這一異常,但他們好像都在之前那翠陰湖一事後長了教訓,即使知道這異樣出現之地非同尋常,但也都搖了搖頭繼續做自己的事去了。
只有爲數不多的幾個人依然不知死活的向這邊飛來,準備一窺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