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含秀柳眉一挑:“小玉!你剛纔叫他什麼?軒轅哥?”
水含玉紅着小臉把頭低下,“姐姐,你坐下嘛。”拉着水含秀在旁邊坐定,然後笑着向軒轅飛羽介紹:“軒轅哥,這是我姐姐,水含秀,你們認識嗎?”
軒轅飛羽不想太有損水含玉的面子,扭過臉淡淡一笑:“談不上認識,有一面之緣,這個世界真是小啊,竟然又見面了!”
水含玉聽不明白軒轅飛羽的話,疑惑地看向自己的姐姐水含秀,水含秀冷笑道:“小玉,你還記得嗎?我說過有一人傢伙走路不長眼差點被我撞死,後來竟然弄壞我的車,你的這位軒轅哥就是那位紳士!”水含秀是咬着牙說話。
水含玉吃了一驚,雙手捂住小口,驚訝地看向軒轅飛羽。軒轅飛羽“嘿嘿”一笑,“紳士不敢當!不過我的眼睛相當好,是有人車技太爛,睜着眼睛開車撞人,幸好我反應迅速,不然現在恐怕被某些陰暗心理的女人撞成殘廢!”
軒轅飛羽和水含秀一見面便針鋒相對,這讓水含玉感到不知所措,忽然紅起了眼睛,可憐兮兮地一會兒看着水含秀,一會兒看看軒轅飛羽。小妞的樣子真可憐,軒轅飛羽和水含秀同時閉上嘴巴,水含玉這纔有了笑意,抱住水含秀手臂輕輕搖動着:“姐姐~”
水含秀鼻子裡“嗯”了一聲,水含玉小聲道:“軒轅哥當初一定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再和他生氣好不好?”
軒轅飛羽直嘆氣,心想:“早知道是這個女人打死也不來這裡,和解恐怕有困難,以後還是少見面爲妙!”
水含秀心裡十分寵愛這個妹妹,不忍拒絕,淡淡道:“算了,大人不計小人過,不過我修車子花掉上萬塊,難道就這麼算了?”
軒轅飛羽一瞪眼,看了眼水含玉,冷笑道:“不就是一塊鏡子,我賠!”這已經是軒轅飛羽最大限度的讓步。
水含秀卻是冷笑一聲:“闊家少爺果然財大氣粗,不過我提醒你,我妹妹單純,笨丫頭看不清某些人的面目,但你別想有機會傷害她!”
軒轅飛羽陰沉着臉不說話,但已經到暴發的邊緣,水含玉連忙使勁搖水含秀胳膊,水含秀無奈地看了妹妹一眼:“小玉,你交朋友我不反對,但要看對方是什麼人,而且朋友之間要劃清界限,不能做的事情不能做,你聽明白了?”
什麼是不能做的事情?軒轅飛羽終於忍不住“嘿嘿”一笑,“真讓你說對了!”
水含秀柳眉微鎖:“我說對了什麼?”
“你不是說要看清某些人的面目,那我告訴你,你能想到我有多麼陰暗,我就有多麼陰暗!對了,你應該知道我的名字叫軒轅飛羽對不對?那麼請你向森林區的道上人物打聽打聽,軒轅飛羽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我保證你知道了之後睡不着覺!”軒轅飛羽說話時的語氣很陰森,既然對方這樣認爲,軒轅飛羽乾脆嚇她一嚇,不過水含玉卻真有點兒害怕了。
水含秀神色微變,一把拉起水含玉,“你到底是什麼人,我會查清楚!”竟然拉着水含玉快步出了房間,她感覺軒轅飛羽這種人根本不能接近。水含玉不時回頭,小妞眼神很委屈。軒轅飛羽朝她擠擠眼睛,水含玉似有所悟,想要說什麼,已經被水含秀拉出門去。
“晦氣!”軒轅飛羽長嘆一聲,然後愣了愣,喃喃道:“這兇女人挺漂亮嘛,上次竟然沒注意,可惜太兇!”
看看時間,已經下午三點多,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軒轅飛羽立刻回學校接楊紫真和陳思詩。原來軒轅飛羽花天價買下的豪宅已經裝修完畢,便打算帶女人過去感覺一下新居。
電話把陳思詩和楊紫真叫出學校,三人乘車趕往新居。軒轅飛羽笑眯眯地看着兩小妞,陳思詩小臉紅撲撲地,她還記得軒轅飛羽說如果有了房子,會把自己“就地正法”。不過女流氓卻是滿臉興奮,心裡想着到時候怎麼欺負小美女陳思詩。
很快抵達海濱,由於傭人還未正式派送,只有兩名保安暫時看管,感覺很冷清。遠遠地就看見那一片屋宇,陳思詩還是第一次來,不由驚呼出聲:“飛羽哥哥,我們以後就住在這裡嗎?”
軒轅飛羽笑道:“當然,這裡以後就是我們的新家。”左右各摟住一位佳人,軒轅飛羽心滿意足地進入房子。
大廳裝飾華美,一切都是無污染的環保材料製成,陳思詩和楊紫真立刻各處參觀。一樓整體上多爲玻璃裝飾,而二樓的幾個小廳格調各不相同。軒轅飛羽聽到小妞發出陣陣驚呼,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最後來到大臥室,那張巨大的牀讓陳思詩目瞪口呆,她奇怪地問軒轅飛羽:“飛羽哥哥,幹什麼把牀做這麼大啊?”
軒轅飛羽眼睛在陳思詩胸脯兒上瞄了一眼,邪邪一笑,陳思詩好像明白了什麼,紅起了小臉小聲道,“飛羽哥哥真壞!”
陳思詩和楊紫真各選了一間臥室,都在二樓,而且相鄰。軒轅飛羽電話聯繫方文舟,吩咐他儘快把新居的一切準備妥當,比如生活物資,傭人配備等等,軒轅飛羽現在已經有點兒等不及。
軒轅飛羽本想留宿,可惜房間的準備尚未充分,只能再等幾天。陳思詩小妞明顯鬆了口氣,自從來到新房子,她看軒轅飛羽的眼神就又害羞又期待,那種眼神讓軒轅飛羽心裡癢癢的,直想立刻“行兇”。
三天後,期中摸底考試終於如期而來,軒轅飛羽和楊紫真、陳思詩分別在不同的考場。這一考就是三天,每場考完之後,軒轅飛羽發現楊紫真和陳思詩一個信心滿滿,一個面含笑意,好像自我感覺都不錯。
至於軒轅飛羽,他每一場都是四十分鐘交卷,後來被同場教室的師生戲稱爲“閃電俠”,因爲他這種做卷的速度實在快得驚人。
而考試完畢,柳錦亭立刻找到軒轅飛羽,軒轅飛羽知道自己見丈母孃的時間到了。這天中午,軒轅飛羽買好禮品,開車與柳錦亭一起趕往柳家。柳家位於一片普通住宅區,叫開門,一名神態慈和的婦人開門,面容仍有三分風韻。她一見柳錦亭帶了一個男孩子回家,立刻笑道:“你就是飛羽吧?”明顯柳錦亭已經向她提過軒轅飛羽。
軒轅飛羽連忙很禮貌地欠身一禮,“伯母好,我是軒轅飛羽。”
柳錦亭笑問:“媽,爸在不在?”
“看報紙呢,孩子快進來。”衆人進入房間,軒轅飛羽立刻發現柳家很不簡單,房裡的傢俱竟然多是名貴的紅木傢俱,古色古香茶几上放着一套名貴的“紅雲紫砂”,牆壁上掛着明顯很古舊的國畫,整個空間給人一種彷彿回到古代書香門第的感覺。
一名面容清瘦,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拿開報紙,起身淡淡笑着把軒轅飛羽請到一側坐下。中年男子正是柳錦亭的父親,一身灰色毛衫,神態優雅淡定。軒轅飛羽恭敬地問安:“伯父好,我是軒轅飛羽。”
柳錦亭父親淡淡點頭:“坐吧,我聽婷婷說起過你。”柳母泡上清茶,然後母女兩人都進入廚房忙活。柳父說了幾句話,然後拿起報紙繼續閱讀,場面開始沉默下來,沉默中微微透出一種尷尬。
軒轅飛羽坐在紅木椅上,倒是沒什麼不舒服,後來乾脆運轉起純陽蓮花功,進入定中,無我無物,心中一片清平。
做菜的時候,柳錦亭不時偷偷地朝客廳瞟一眼,結果發現父親在看報紙,軒轅飛羽雙眼似閉非閉,神情恬淡地坐在那裡,兩人都是悶聲葫蘆,沒一個開口說話。柳錦亭有點擔心地問母親:“媽,爸爸這是做什麼?就把人家晾在那裡嗎?”柳錦亭對父親的做法很是不滿,不禁抱怨起來。
柳母淡淡一笑:“你爸啊,正在用老輩傳下來的方法考驗他呢,別擔心,我當初進門的時候還受過考驗呢。”
柳錦亭噘起嘴:“都什麼時代了,還來這一套,爸爸真是的!”柳錦亭女生外嚮,依然還是爲軒轅飛羽擔心。
半個小時過去了,柳父終於放下報紙,發現軒轅飛羽睡着了一樣,但又不像睡覺,周身透出一種寶相莊嚴的氣質。柳父微微吃了一驚,暗道:“我一生只見過廣法寺的悟性大師打坐時有這種神態氣質,難道他也是修行的人嗎?”
微微一笑,柳父問:“軒轅賢侄,你我手談一局可好?”說話半文不白,軒轅飛羽立刻睜眼,笑道:“小侄粗通,願意奉陪。”
手談便是圍棋,柳父拿來棋盤,軒轅飛羽因起身主動擺放棋盤,將一旁潔淨的抹布拿來擦拭,然後請柳父抓子猜先。這一套規矩是軒轅清遠從小就教軒轅飛羽,十分熟練。
所謂猜先,由長輩抓數枚白子,晚輩抓一枚或兩枚黑子,以白子數目論先。軒轅飛羽手握一枚黑子,兩人同時展開手掌,三枚白子,一枚黑子表示奇數時不必換棋,由軒轅飛羽執黑子。
黑子先行,軒轅飛羽執一枚棋子落於右上角,手談開始。柳父棋力中等,並非什麼國手之流,但今天他感覺自己的心算能力極強,甚至一眼能觀全局,內心十分吃驚。他並不知道,這是軒轅飛羽身配的帝玉在無意中發揮了效用。
軒轅飛羽棋力略勝一籌,一直使雙方棋勢相當,一盤終結,柳父以一子的微弱優勢勝,微微一笑:“我今天有如神助,但贏你依然這樣艱難,你的棋很好啊!”柳父是說得真心話。
軒轅飛羽道:“伯父過獎。”
這時菜已經做好,但柳母並未叫兩人吃飯,因爲“考驗”還沒有結束。柳父隨意和軒轅飛羽談些閒話,中途忽然嘆了口氣:“如今天朝處處貪風橫行,人心不古,猶如有人言:一國人爲龍,衆國人爲蟲。”
軒轅飛羽早就聽過這種論調,據說某名人大談一名華人是條龍,一羣華人便是一羣蟲,只懂得內鬥,毫無作爲。軒轅清高幼時,父親軒轅清遠曾經爲此和軒轅飛羽談過一番。
這時聽柳父說起,軒轅飛羽淡淡問:“伯父以爲呢?”
柳父看向軒轅飛羽,反問:“賢侄以爲呢?”
軒轅飛羽冷然一笑:“我雖然年紀不大,但接觸過不少人,不論是所謂的精英,還是當下許多國人,在他們心目中,自己的國家一文不值,無論任何地方都不如一些發達的所謂的國家,卻不知道這一直是種文化侵略。甚至還有人拋出‘一國人爲龍,衆國人爲蟲’的論斷,爲國民,自然應該有自我檢討的覺悟。可惜的是,許多國人在聽到這句話時,他們想到的不是自我覺悟,而是不斷的把這句話傳播開來。歷來無論哪個民族,無論哪個國家,民衆都有各自的缺點的優點。”
“我知道我們國家的文明已經在這個世界上延續了數千年,其它所謂的古代文明早已中斷,但我中華文明卻依然流傳於世。雖然有它的缺點,但事實足以證明,中華文明浩瀚精深。而那些所謂的精英卻因爲某個人和某些人的缺點來貶低整個民族,我若遇到他,最大的可能是一刀將他宰掉!這種人於國無益,於民無利,纔是真正的蟲!”軒轅飛羽說這番話時目光閃亮如星,有種氣勢隱然而發。
柳父眼睛一亮,繼續問:“哦?但如今國內貪吏橫行,人心不古,只拜金錢,不要道義,這樣的國家有救嗎?”
軒轅飛羽道:“伯父是不是恨貪吏?”
柳父點頭,軒轅飛羽又問,“伯父是否恨人心無德?”
柳父再次點頭,軒轅飛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