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十二日夜,央國的一處偏遠村莊的診所內,李醫生一家正準備休息,等到妻子與兒子都睡下了,他才站在辦公室的窗前點燃了一支菸,“凌晨過了就又是那個日子了。”
片刻之後,他坐在二樓的走廊上守着臥室,看了一眼表,十一點五十分;李醫生不禁又回想起了上一次失蹤事件
九月十三日,距離第一次失蹤案發生正好兩個月的時間,十一點多的夜裡,李醫生收拾完資料,準備洗漱休息,他剛轉過身,又聽到住院室內傳來了響動,他拿起手機打開電筒,簡單的查看了一番,確定了病人們都沒有異樣之後便去了衛生間。
洗漱完畢後,李醫生正對着鏡子擦臉,餘光卻看見,一個身影蹣跚經過,回過頭去看,卻發現什麼也沒有了,再次來到病房查看,確認病人們安全無誤之後,看了一眼表,十一點五十七分,“大概是這兩天太累了,出現幻覺了吧。”李醫生這樣想着,便上樓睡覺了。
可第二天,當李醫生起牀去查看住院室時,卻發現又有一名病人失蹤了,是一位得了絕症的少女;來探病的不少家屬聽聞此事,急忙把病人接回了家,頓時,診所冷清的只剩下李醫生一家和幾個老年病人了,這時候,李醫生的兒子,李福拿着一沓紙下樓了,仔細一看,是好幾封信,李福說道:“爸,好像是給你的,不知道誰放我牀頭了。”
李醫生詫異不已,因爲從昨天晚上他上樓後到現在,沒有人上過二樓,來到辦公室,李醫生拆開了第一封信:“我們能弄走你一個病人,就能弄走你家人,敢報警,我們就拿他們活祭,你最好也不要試圖逃走,我們會找到你的”
李醫生頓時感到脊背發涼,因爲上次報警的結局並不是很好,他打開了一封封信,裡面寫滿了暗紅色好像用鮮血寫出的“死”字,最後一封信封上沾着血跡的信被打開,一節指頭掉了出來,內容變了,李醫生不寒而慄,上面赫然寫着“下一個是李福”
這兩個月裡,李醫生每天都戰戰兢兢,時刻守在妻兒的身旁,生怕他們突然失蹤,他不能跑,因爲他知道村子裡可能有人在盯着他,而馬上就是十二月十三日了,他寧願犧牲自己,也要保護好家人。
就在這令人緊張的一刻,十二點到了,突然,李福的房門有了動靜,李醫生警惕的靠近,這時,李福探出了半個身子:“哇,老爸你幹嘛啊,嚇我一跳,我去上個廁所。”
李醫生不放心道:“剛好我也想去,你先把,我跟你一起。”來到一樓的衛生間,守着兒子在廁所裡的李醫生隱約聽到了細細簌簌地聲音,就好像有人拖着東西在走路一樣,頓時,李醫生想起了那晚看到的蹣跚的身影。
聲音突然在幾十秒後戛然而止,李醫生想確認兒子的狀況,便看向衛生間裡,詭異的是,此刻李福正盯着李醫生,漆黑的瞳仁填滿了眼眶,嘴角咧到了誇張的程度,這時,李醫生突然感到一陣眩暈,鼻子裡鮮血流出,好像受到了鈍器打擊一般,他倒在了走廊裡,昏迷前,他聽到的最後的聲音,是一個蹣跚的腳步越來越遠
第二天,李醫生醒了過來,妻子跪坐在他的旁邊哭泣,李醫生緩緩地起身,問妻子道:“小福呢?”妻子頓時泣不成聲,李醫生此刻意識到,他的兒子失蹤了,像他的病人一樣,李醫生顧不得清洗一身的血跡,跑遍了村子想要尋找自己的兒子。
經過一段時間搜尋後,李醫生一無所獲,
返回的過程中,李醫生不抱希望的準備在公告板上留下自己兒子的信息,就像前兩個人失蹤後一樣,希望有人能聯繫到他,可惜往往事與願違。
就在如此絕望的時刻,李醫生看到了公告板上一條及其形目的廣告:
世界靈異研究協會,你的私人靈異偵探!你遇到了無法理解的事嗎?超自然?鬧鬼?妖怪或是惡魔?那找我們就對了,哪怕是神秘失蹤的人,我們都能幫你找回來!活了見人,死了見屍!當然超過兩個月的我們就不保證了,如有需要,請致電靈研會!
李醫生一時有點愣神,隨後,在留下了李福的信息後,他毫不猶豫地撥通了電話。
十二月十五日下午,央國,某高檔酒店內,一位青年緊皺眉頭,翻開了手中的塔羅牌,牌邊上鑲了一圈金屬,閃爍着銀光。
牌面上印着一隻面目猙獰的赤紅色惡魔,手中的鎖鏈緊鎖着一對男女,背景充斥着火焰,僅是看到這張牌就讓人感覺身處煉獄一般。可是青年此刻卻舒展開了眉頭,甚至嘴角微微上揚道:“喲~看來今天不用帶那麼多東西了。”
說罷,他便把手中的一疊銀邊塔羅牌整理好放在了桌上,旁邊還擺着一堆諸如小型蠟像,褐色粉末等稀奇古怪的玩意,他僅提上一根手杖,拿上了一疊普通塔羅牌放進挎包就離開了房間。
一個多小時後,青年來到了一座小村莊外,他從挎包中掏出一臺小型攝影機便慢悠悠的走進了村裡。
不久之後,這個外來人便吸引了村民們的目光,西褲皮鞋,身着黑西裝夾克白襯衫,黑金色的蓬鬆長髮從禮帽中垂下,脖子上掛着的攝影機和手中提着的鑲銀手杖無不在向人們炫耀着自己的財富。
青年似乎並不在意自己引起了多大的動靜,走向了一位在院子門口曬太陽的老人道:“婆婆您好,請問您知道村長家怎麼去嗎?”老人看着青年柔和的五官,操着不太標準的普通話疑惑地問道:“你找村長做什麼?”
青年從挎包中拿出一張記者證,微笑着說到:“我是一名記者,來做調研的,想採訪一下村長咱們村裡的經濟流轉情況。”
老人看了眼記者證,又看了一眼青年道:“往北走,走到頭往東拐。”“多謝。”青年到了聲謝便轉身離去了。
轉過身去他立馬收起了笑容“真麻煩。”青年小聲道,隨着一張被點燃的卡片落入草叢,他走向了村子西北方向的診所。
片刻之後,青年來到了診所門前,這座村子的診所似乎稍顯冷清,走到前臺之前都沒有看到一位醫護人員或病人。
“找誰?”前臺的女子打量着這個外人警惕的問道,“靈研會,找李醫生。”“右手邊第一間,辦公室”女子鬆了一口氣般的回答道。
敲響診所辦公室的門,很快裡面傳來了男人的聲音:“請進。”進門後,青年禮貌的脫帽行禮:“李醫生你好,靈研會‘赫米特.昆恩’”
一名身着白大褂的男子站在辦公桌前,面帶微笑:“昆恩先生請坐,要喝點茶嗎?”李醫生問道,“不了,請讓我們直入主題吧。”名叫赫米特.昆恩的青年回答道。
李醫生的表情頓時嚴肅了起來,他整了整衣領,坐下道:“是這樣的,我們診所最近半年發生了三起失蹤案,第一次是一位孤寡老人,他的兒女都在大城市打工;
第二次是一位少女,她的父母負擔不起她在大城市的醫藥費,於是把她送了回來,已經準備善後了;
最後一次就在前天,是一位我兒子,名叫李福,前面兩次我都試圖報警了,可是第一次警察來了,問起村裡人,被村長他們搪塞回去了,警察告訴我們,老人當初出生的時候很有可能是個黑戶,沒有登記戶口,所以查無此人;
第二次的時候,我更是被人寄了好幾次匿名的恐嚇信,說是要把我們一家人活祭,我怕了所以沒有報警;
這一次,我走投無路了,但是看到了你們的廣告”李醫生的此刻又害怕又自責,完全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
“我需要那幾封信和令郎失蹤近幾日詳細的經過,越細緻越好”昆恩思索後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