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 命運之輪:賽前

翠城的人們一大早就開始爲比武大賽和慶典做着準備,夏普女士負責指揮準備水果和食物的事情,特納先生則負責搬桌椅的事情。

“傑克,忙完了沒?你過來跟我們一起把這張桌子搬過去吧”,特納先生對遠處的傑克說道。傑克也是麥倫學校的學生,雖然他不是最年長的,但所有學生中屬他長得最高、最壯實,他原來是在幫夏普女士搬水果,特納先生看這時傑克閒了下來,於是就打算找他來幫忙。

夏普女士聽到後,緊接着大聲說道:“那可不行,傑克,你看那邊兒還有一大筐水果哩,你去找個大人一起把它搬過來”。其實夏普女士並不急着搬那筐水果,她只是想給特納先生添點堵而已,她可還在爲了前些日子的小糾紛而記恨着特納先生呢。

特納先生聽到後露出了一臉無奈的表情,他知道這是因爲夏普女士還惦記着那件事;而夏普女士則把雙手交叉在胸前,瞥了一眼特納先生後立即擡高了下巴並把臉轉到了一邊兒,趾高氣昂的樣子。

人們來來回回地忙碌着,九點多一點兒的時候,所有準備幾乎都完成了。

做完準備後,廣場上響徹起熱鬧的鑼鼓聲,悠揚的阿夫羅斯管聲,典雅婉轉的豎琴聲,空靈的水風琴聲,人們都聚在賽場外圍談笑風生、載歌載舞。馬上要到十點的時候,伴隨着一段此起彼伏的歡快號角聲,終於,貴賓們都露面了,翠城的人們全都歡呼雀躍起來。

走在最前面的是亞伯,亞伯一邊往招待貴賓用的大桌子那邊兒走,一邊兒扭過頭來跟大家揮手,微笑着喊道:“好久不見了!夥計們”。

羣衆們給予他最熱烈的歡呼和掌聲。

亞伯走到了桌子的最左邊,接着轉過身來面朝大家,手指着正走過來的人,跟大家介紹道:“這位是我們尊敬的監察官——阿爾傑農?布里奇斯,布里奇斯大人是皇帝陛下的親信,也是我們最爲尊貴的客人”。

監察官生有一張嚴肅的臉,他鬍鬚灰白,眼角皺紋明顯,看起來有六十歲左右。監察官沒有開口,非常正式地朝百姓揮了幾下手後就坐下了。接着又來了下一位客人。

“這是帕特里克?布魯爾騎士,這位大人是一位尊貴的公騎士”,亞伯介紹道。

布魯爾騎士有一頭捲髮,彎眉,臉部輪廓柔和。他朝大家揮手,喊道:“大家好!很高興來到翠城!”。羣衆給他的掌聲要比監察官熱烈。他坐下後又來了下一位客人。

“這是吉爾伯特,布魯爾騎士之子。別看小夥子年紀輕輕,他也是一位騎士,吉爾伯特十二歲就開始從事香水生意,並獲得了巨大成功。他早已腰纏萬貫,不久前,他更是慷慨地把生意捐贈給了自己的家族,專心當起調香師來。吉爾伯特還是皇后陛下的御用調香師之一,這次來,他會在我們這裡住上相當長的一段兒時間。”

吉爾伯特嬉皮笑臉地朝大家一個勁兒地揮手,最後終於坐了下來,即使坐了下來,也沒半點安分勁兒。他眼睛很小,就像一條縫兒,塗着一臉厚厚的脂粉,臉頰更是擦得紅豔豔。

巴頓最後坐在了桌子的最右邊。

緊接着又有一個身着樸素的人小跑過來,他站到了布魯爾騎士身後。這是艾倫,他是布魯爾騎士的僕人。

“別得瑟了,成何體統”,布魯爾騎士訓斥兒子道。

小布魯爾騎士瞅了父親一眼,把腦袋轉到一旁,沒有說話。

“小夥子就是要有活力,沒了活力那就是病了”,巴頓笑吟吟地說道。他阿諛諂媚的時候從不臉紅,不過他的確沒有什麼壞心眼兒。

“就是!”,吉爾伯特朝父親皺眉蹙眼。

“你!”,公騎士手剛擡起就又放下了,這麼醜的事絕對不能當着公衆的面兒做。這位大人在大陸上可是有頭有臉的人,就算在這個只有鳥拉屎的地方也不能輕易動怒,臉面最重要!

負責主持比賽的是簡,看到貴賓們都安頓了下來,簡也開始致辭。

“難得一次的比武大賽馬上就要開始了!有請我們勇敢的戰士們!”

“灰熊隊!”,簡手伸向灰熊隊所在的方位。

“約翰?巴菲特!”,簡高喊。

約翰表情嚴肅地走近,先朝觀衆揮手,然後轉身向貴賓鞠了個躬。

“科林?米勒!”

科林走近、揮手、鞠躬。

“露西隊!”,簡手伸向露西隊所在的方位。

“馬修?馬修斯!”

馬修走近、揮手、鞠躬。揚鑼搗鼓的人羣中傳來了一陣與衆不同的聲音,這是一羣年輕女孩子發出的吶喊聲,她們見到馬修便歡騰起來。而吉爾伯特則朝馬修投去了異樣的眼光,因爲馬修搶了風頭,這羣庶民對他可沒表現出這麼大的熱情來。窮山惡水出刁民,這些賤民多半是瞎了狗眼,他心想。

“雨果?伍德!”

雨果走近,面對這麼些人,很明顯雨果表現得不太自在。

“揮手啊,雨果,快跟大家打招呼”,馬修在旁邊提醒道。

雨果回過來神,微微地揮了揮手。

“快轉身鞠躬”,馬修接着提醒道。

雨果低着頭轉身鞠了個躬。

“噗嗤”,吉爾伯特在貴賓席上嗤笑起來。“咻”,接着他對着雨果吹了一聲口哨。

雨果聽到口哨聲後擡起頭來看着他。現在他知道了,從剛纔開始就能聞到的那與衆不同的清香味道,正是來自於這個笑起來醜的很的人;他一笑起來啊,根本就成了瞎子。他從未聞到過這種香氣,這種香氣中似乎有河水的香味,但又跟河水不同。那應該是大海的味道吧,好想看看大海啊,他心想。

“嘿,小不點兒,我猜你一定是個魔法師,不然參加這種比賽你早嚇得尿褲子了”,吉爾伯特伸出腦袋對着賽場上的雨果挖苦道。

站在後面的艾倫露出了一臉皮笑肉不笑的樣子。

“哈哈哈”,科林也嘲笑了起來,“相信我,他比你想象的更不堪,大人”。

約翰始終在一旁板着臉,他的眼珠子簡直就要鼓了出來,血絲已經顯現。

“看他的腿!”,吉爾伯特拍案而笑。他又開始嘲笑雨果渾身打着哆嗦。

布魯爾騎士也遮掩地笑了一下,接着他偷偷瞄了一下四周,怕人們看到他笑會說他不夠嚴肅。“吭~吭~”,布魯爾騎士清了清嗓子,接着故意裝作嚴肅地說道:“吉爾伯特,你必須充分尊重選手,他們都是勇敢的戰士”。

“我知道,我知道,父親”,吉爾伯特嬉皮笑臉地說道。

“雨果是個非常有天賦的魔法師,我相信他一定能讓大家大開眼界的”,亞伯在一旁冷靜地說道。

“對,對!那小子很不錯”,巴頓接上了話茬,“滿學校裡就屬他學習最好,字兒寫得也不錯,能給人治病,也會調製香水兒”。他又倏地把目光轉向了小布魯爾,“當然,那小子調的香水兒在您面前啥都不是”。

監察官顯然受不了巴頓的阿諛奉承了,朝他擲去一個蔑視的眼神,可巴頓根本就沒有察覺,還在笑盈盈地盯着吉爾伯特。“小夥子,長得真洋氣!”,監察官在心底默默地吐了一口老血。巴頓啊巴頓,堂堂一個翠城副總督兼財政官!舔腚溝子也用不着舔他吧,監察官心想。

“閉上眼,別看他們,深呼吸,深呼吸”,馬修小聲對雨果說道。

雨果照着馬修說的閉上了眼睛深呼吸起來。在亞伯和馬修的鼓勵下,不一會兒他就感覺放鬆了不少。

“你們都準備好了嗎!”,簡問道。

四人都點了點頭,然後兩支隊伍的選手分別走到了賽場的兩頭。

簡向布魯爾騎士點頭示意。公騎士站了起來,喊道:“我宣佈!翠城夏日比武大賽,現在開始!”。

伴隨着羣衆的咆哮聲,比武大賽終於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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