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洞十分狹窄,爬在其中,連回頭都無法做到,爬了一會之後,只感覺心裡越來越憋屈,內心也開始煩躁不安了起來,就好像心裡憋着一股火,卻又無處發泄一般,這種感覺太難受了,沒一會,我便渾身是汗,氣喘吁吁。
而前面的夏雨欣顯然也不好受,就見她不時的扭動身體,似乎想要回頭看我,但這裡空間有限,別說回頭了,連翻身都做不動。
“一凡,後面怎麼樣,屍鱉爬進來沒有?”夏雨欣停住了身子,趴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我聞言就搖頭,說:“我也不知道,身後的情況一點都看不着,不過沒聽到屍鱉的聲音,應該沒爬進來!”
夏雨欣聞言長出了一口氣,隨後,她竟然一下就趴在了那,虛弱的說:“一凡,我,我爬不動了,我們休息一會吧!”
夏雨欣之前進山,在山裡跑了好幾天,之後又被屍鱉大軍追趕,最後被困在菜窖內,沒吃沒喝,熬了這麼久實在是不容易。別說是她了,就連我這個沒進山的人,都已經有些力竭了。
“行,前面的小何怎麼樣,能看見嗎?”我擦了擦臉上的汗,問。
“看不到,這裡面黑漆漆的,而且七拐八繞的,應該是爬遠了!”夏雨欣說完之後還拿出手機看了看,然後說:“手機一點信號都沒有,這些天我一個電話都沒打出去,自打村子裡起了濃霧之後,電話就失靈了,一凡,我們,我們會不會死在這裡?”
我聞言沉默,沒有吭聲。
此刻的我們,就好像是被困在囚籠裡的小白鼠一般,只能慌張逃命,卻永遠都不會有人來解救,甚至幫我們一把。想要活下去,只能依靠自己。
可是,村子裡現在這麼恐怖,危險叢生,我們,真的可以活着逃出去嗎?
希望實在太渺茫,我甚至,都看不到一絲一毫的希望,有時,我會想就這麼放棄,不再逃了,因爲我太累了,不僅身體累,心裡更累。
無窮無盡的恐怖和危險不僅僅摧殘着我的肉體,更摧殘着我的心靈,此刻的我只感覺身心具疲,此時一停下,疲憊感便深深的襲上了心頭,真想趴在這裡美美的睡上一覺。
我腦袋開始昏沉了起來,眼皮也越來越重,但就在我渾渾噩噩,介於半睡半醒之間的時候,屍姐的冷喝聲卻在我的腦海中響起。
“廢物,不要睡!”
這一聲冷喝猶如悶雷,在我腦海中轟隆作響,而且,伴隨着這冷喝一起傳出的,還有一股寒冷的氣息,那氣息又冰又冷,一瞬間,我整個人如墜冰窟,忍不住心頭一震,渾身打了個激靈,立馬就清醒了過來。
“你想死麼?”屍姐冷哼:“我真的不明白,一個連意志力都這麼薄弱的傢伙,怎麼會揹負血靈棺?你家裡的長輩,全都老糊塗了麼?”屍姐的語氣冷冰冰的,而且說話毫不留情,我聞言有些火大,嘟囔了一聲:“你才老糊塗,這個世界上好像沒你歲數大的了吧?”
“你說什麼?”屍姐語氣越來越冷,我聞言打了個激靈,隨即緊忙說:“沒什麼!”
我嘿嘿笑着,但在心裡還是挺感激她的,若不是她將我喚醒,可能我這一覺睡下去,便再也無法醒來了。
想到這裡我深吸了一口氣,隨即咬着牙,繼續往前爬。
夏雨欣似乎也睡着了,我叫了她兩聲都沒有反應,我伸出手晃了晃她的腿,依然沒反應,我狠了狠心,在她的腿上狠狠的掐了一把,但奇異的是,她竟然還沒有反應,彷彿睡死了一般。
我頓時有些驚慌,但這時,就聽屍姐說:“放心吧,她只不過是吸入了太多的陰氣,傷了她的神智,若是在別的地方,就算她醒來,可能也會變得癡傻,不過呢,算你們運氣好,這裡的盡頭處,會有傳說中的神髓,到時候只需讓她服下一些,便可無礙了!”
我聞言皺眉,陰氣入體?
哪裡來的陰氣?
而神髓到底是什麼,似乎,很珍貴?
屍姐冷笑,說:“你以爲你們村瀰漫的大霧是什麼?你又以爲,那些口大棺材,只是爲了躲避陰兵麼?呵,小子,你還太嫩了!而至於神髓嘛,那只是傳說中的東西,沒想到卻在這裡出現了,唉,我真替那個無頭死鬼感到悲哀啊,人死了,屍首分離,就連腦漿,都化成了神髓!哈哈!”
我心頭一驚,我靠,那些籠罩村子的氣體,難道並不是霧氣,而是陰氣?
我忍不住嚥了口吐沫,心裡忍不住暗暗驚異,這陰氣,也太重了吧?
饅頭山到底埋葬着什麼東西,怎麼會散發出這麼濃重的陰氣?
而那神髓,竟然是人的腦漿?
一個人能有多少的腦漿?這洞裡黏糊糊的一片,到處都是那種東西,別告訴,這全都是腦漿?
而且,這白花花黏糊糊的東西,很像某種東西,我之前,竟然還以爲是……
“小弟弟,你是不是想歪了,嗯?”屍姐的聲音忽然變得嬌媚了起來,說完之後便‘咯咯’的媚笑,然後道:“小弟弟,長這麼大竟然還沒有破身,真是難得,等你把姐姐放出去的時候,要不要姐姐幫你……嗯?”
屍姐的聲音很嫵媚,極具誘惑,此時,她聲音嬌媚,似是在挑逗我,那‘咯咯’的笑聲中滿是邪惡,讓我忍不住打了個激靈,隨即嚥了口吐沫,不再理她,悶着頭繼續向前爬去。
夏雨欣趴在那一動不動,我想了想,便爬到了她的腿上,隨即用手推着她的屁股,用力的往前拱。
夏雨欣很高挑,一雙長腿更是誘人,屁股的手感就更不用說了。而此刻,她的雙腿就被我壓在身下,但我卻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誘惑,只想着快點出去,逃離這個恐怖的地方。
我推着夏雨欣艱難前行,速度很慢,但好在不一會就到了一個轉角,這個轉角挺寬的,我側着身,緊緊貼着夏雨欣爬到了前面,隨即在前面,連拉帶扯的,拖着夏雨欣往前爬。
渾渾噩噩的也不知道爬了多久,我只感覺越來越疲憊,而且洞裡很悶,最後,我連呼吸都不順暢了。
而且,右手越來越疼,已經高高的腫了起來,之前被鬼嬰咬了一次,隨後在饅頭山,又被屍鱉王咬了一口,剛纔,又被幾隻屍鱉咬過,此時,我的右手全是淤青,裡面全都是毒液,那些毒液正在網胳膊肘上蔓延,看起來很是恐怖。
‘呼呼呼!……’
我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隨後,再次咬牙,悶着頭向前爬去。
也不知爬了多久,只聽前方傳出了小何激動的大叫聲,他的聲音很興奮,內裡透發着一股癲狂,我不禁疑惑,小何這是咋了,莫不是,也吸入了過多的陰氣,瘋了?
正想着呢,忽然就見前方傳出了一絲光亮,我頓時心頭大喜,求生的慾望越來越強烈,強忍着不讓自己昏過去,咬着牙,拼命的往前爬。
十多米的距離,我拖着夏雨欣,幾乎只用了三兩分鐘就爬了過去。
而當我爬到洞口,看清洞口外的情形之後便愣住了。
這裡,是什麼地方?
只見,在洞口的下方,竟然有一團白花花的東西,那東西有點像人的大腦,上面經絡密佈,而那白花花的東西,不時的,還會發出輕微的抖動,看起來很是噁心。
而這時,我就看到,小何竟然就趴在那白花花的東西上,正大口大口的啃食着,吃的滿嘴油膩,很是噁心。
我甩了甩頭,想要自己清醒一些,但我太累了,眼皮就好像被灌了鉛一樣,終於再也堅持不住,拉着夏雨欣,一頭就從洞口栽了下去,‘噗通’一聲,掉落在了那白花花的物體上。
隨即,我便徹底的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