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滅口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太夫人胡氏也是深感慶幸,大孫子和孫女婿都平安回來,這比什麼都強啊。
秦睿和曾令宣先去交了差,又被皇上叫進宮裡問話,然後各自回家,曾令宣回去後，鎮國公和鎮國公世子他們也要問那邊的情況。
曾令宣道：“堤壩是有人故意破壞的，秦睿藉機脫了身,暗中把事情給查清楚了，如今人已經押送回京了。”這麼大的罪，肯定是要送到刑部去審的。
“恭王府那邊是誰？”鎮國公問道。
“林家的人,這次算是跑不了了。”曾令宣說道。
“你說什麼？你舅舅家被圍起來了？”林側妃不敢相信。
恭王府大爺秦密皺着眉頭說道：“是,我讓人打聽了，舅舅嫁是因爲和江南的官員勾結，暗中壞了堤壩，引發了水災了！”
“這不可能！肯定是誣陷！”林側妃不敢置信，這些是她和自己的兄弟暗中商量的事情，現在她兄弟不是身首異處了嗎？那就是沒有證據。
林側妃覺得最近就沒有一個好消息，本來該死的秦睿竟然還風光的回來了，現在自己的孃家又出了事兒了！
“你舅舅不是被匪患給害了嗎？他們哪裡會查到這個事兒？”林側妃問道。
秦密有些陰沉，“咱們都上當了！那大膽都已經反水了，故意跑回來迷惑我們的，其實舅舅根本就沒有死！被秦睿給暗中扣起來了！”
“啊！”林側妃想着，這下子全完了，她本來是打死都不承認自己的兄弟出京去了，可是現在人被抓住了，那豈不是他們做的事兒就完全的暴露了？那王爺那邊可怎麼辦好？
“娘，不要着急，爲今之計，咱們得先去父王那邊請罪去，就說不知情，是舅舅自己自作主張，和我們根本就沒有關係，我們也是矇在鼓裡的！”秦密立刻說道。
“可是，王爺怎麼會信？”林側妃着急的很。怎麼會這樣？
“不管信不信，咱們都要緊了和我們沒有關係，一切都是舅舅的主意，是舅舅誤會了我們的意思！況且父王也肯定不樂意娘和我和這個事兒有關係，那樣豈不是也牽扯到恭王府？只有先下手爲強，咱們纔能有機會翻身！”
林側妃想了想，“也只有這個法子了！”丟車保帥這一招是必須得走了！
就是把她兄弟抓住了又如何？她可以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只是你舅舅那邊，要是說出什麼來，那可怎麼辦？”
“找個機會去看看舅舅，告訴他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我想舅舅也明白，他反正已經是逃不了了，如果把我們也交代出來，那就是後路也沒有了。何況，到時候真的舅舅說出我們，那也沒有證據。娘和舅舅來往沒有留下書信，口頭上的事兒不算作準。”不過秦密也知道，如果舅舅真的是要攀扯他們，那就是人證了，這也是證據。所以就不能讓舅舅開口！
秦密的眼神一暗，如果有必要，那就要安排人讓舅舅永遠也開不了口了！
刑部大牢裡，差役給牢房裡的犯人送飯去，最裡面的一個牢房裡，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穿着白色的囚服，正要伸手去抓那饅頭。
“我勸你還是不要吃，不然等一下你就要見閻王了。”一個青年男子的聲音想起，那男子停住了手，擡頭問道：“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吃了這饅頭就沒有命了，嘖嘖，也不知道你做了什麼缺德的事兒，現在竟然被人要殺人滅口了。不過我奇怪的是，你那些和福縣官員暗中勾結毀了堤壩的事兒，都已經人證物證俱全了，還有誰還會巴不得你死呢？
難道你還知道別人不想讓人知道的秘密？到底是誰這麼狠心，要知道這刑部大牢，可不是一般人能買得通的，我看你這命也太不值錢了，現在就有人想送你上西天了。嘖嘖，真是要命啊。不是說，你有個姐姐是恭王府的側妃嗎？
怎麼這位側妃從你出事兒，都沒有來見過你一次？刑部也沒有說，不讓你見親人，我聽說，你的哦夫人都來見過你幾次。爲什麼你這個姐姐就一次不過來？還有恭王府的大爺是你的親外甥吧，
這個時候，當外甥的也不來看望看望舅舅，唉，說他們是大義滅親呢，還是薄情寡義呢？”
林懷遠不做聲，他知道有些事兒說出去了，對自己和家人沒有好處，何況他現在已經是重罪了，咬緊牙關，保住那些秘密，那麼自己的家人還能得到姐姐和外甥的照顧。但是一旦他說出去了，那麼就全完了。
不過到底寒心，這麼快就要殺了自己？難道自己是那種隨便就開口的人嗎？姐姐和外甥爲什麼不信任自己？懷疑的種子慢慢發芽。
“怎麼，覺得我是說謊？那好，這牢裡的老鼠那麼多，你隨便用這饅頭試一試，可不要說，是我們故意這樣你的，沒有必要，給你下毒的人我們都已經抓住了，你自己慢慢想一想吧。”
俞墨從刑部大牢回來，在清風樓找到曾令哲和秦睿。“那個林懷遠嘴巴挺硬，就那樣了還是不肯說出來，我的口才是可以的吧，但是卻愣是沒有讓他鬆動。不過，秦睿啊，你們家的人心怎麼這麼狠那，竟然直接要殺人滅口，連親舅舅和親兄弟都不放過。我真是同情你啊。”
曾令哲拍了俞墨一下，“別貧嘴，我看那林懷遠不招出秦密和林側妃，一來是懷疑咱們這個是圈套，二來，恐怕覺得自己早晚也是個死，能保住林側妃和秦密，以後也能照顧他的家人吧。”
俞墨哼道：“連自己的親兄弟和親舅舅都能滅口的人，能有多照顧別人？林懷遠是想不明白這道理啊。”
“那就讓他知道，他即使保住了那兩人，自己的家人也不能得到保障！”秦睿說道。
“倒是和小九想到一塊兒去了。”曾令哲說道。
俞墨笑嘻嘻的道：“要麼就說是有緣分呢，三表哥，你可不能再對秦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看秦睿，做這些事兒，也不是爲了自己個不是？還不是怕曾表妹嫁過去了，那個，”
“俞墨，你話真多！”秦睿道。
“喲喲，你還臉紅了，這有什麼不能說的？把那蛇蠍的林側妃給整沒有了，難道不是對曾表妹好？對人家好，就應該說出來嘛。不過，三表哥啊，你們怎麼把這事兒告訴了曾表妹？不是不讓她操心這些事兒嗎？”
“你以爲我九妹是那弱不禁風的女子啊，這事兒告訴她，她還能出主意呢。”曾令哲驕傲的說道。
就知道這個曾表哥是個寵妹子的，不能在他面前說曾表妹的壞話。
“好，我不說曾表妹的不是行了吧，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曾令哲和秦睿對視一眼，看來，林家可以不用圍着了。
林家自從出了事兒，一直被圍着，過了一段時間，竟然扯了那些兵馬司的人，林太太滿臉憔悴的來刑部大牢探視林懷遠，“老爺！老爺！”
“夫人？你怎麼過來這邊了？這裡不是你呆的地兒，趕快回去！”林懷遠是又心疼又難受，不想自己這個樣子被自己的妻子見着。
“老爺，我再不來，就見不到你了！老爺，爲什麼會這樣啊，去恭王府求姑太太，直接就給我趕出去了，老爺，我不服，爲什麼是別人的主意，到最後成了是老爺在這裡受苦，哪怕她能稍微的走動走動，老爺也不至於成了現在這樣，如今一看老爺出事兒了，就成了縮頭烏龜了，她這是要讓老爺頂缸啊。”林太太哭着說道。
“你說什麼？不讓你進門？”林懷遠急忙問道。
“直接把我打出去了，看着老爺出了事兒了，好歹也派人過來看看我們一家老小，可是卻沒有人，怎麼能這樣啊，老爺都是爲她辦事兒的，現在竟然這樣薄情！”林太太悲從心來，“老爺別跟我說，你這次犯事兒不是和別人相干，老爺哪裡有那個主意做那個事兒？”
林懷遠道：“就算是我欠姐姐的，這次一次還清了！”
“那我們呢，我們母子幾個怎麼辦？老爺是對別人仁義了，對我們不公平！”
“姐姐以前供着我，我不能那樣，我自己一個人擔着就成了，那拿到的物證也是我的字跡，人證也指的我，你就算是我對不起你們母子吧，以後姐姐看在我這樣的份上，肯定會好好對你們的，所以你和孩子們好好的過下去吧。姐姐他們要是不好了，你們也不好過。”
“呵呵，老爺，”林太太流下了眼淚，“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說這樣的話，老爺是不是被他們毒死了，也不讓我知道啊。”
“你怎麼知道這回事兒？”林懷遠瞪着林太太！
林太太哽咽着說道：“我怎麼知道？這還用猜，每次他們母子都不出面，就是讓你去給他們頂缸，現在他們怕你把他們招供出來，還不是要快快的讓你死了？
你知不知道，就前幾天，你那個好外甥還威脅我說，讓我過來勸你，要是你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那就讓我們死無葬身之地？我還以爲他是說說呢，結果三小子差點就吃了下了毒的糕點，這是想給我們個警告呢，幸虧那糕點讓三小子養的貓給誤食了，當時就口吐白沫，三小子也嚇病了。
老爺啊，他們這是要讓我們全家都死啊，說不定下一個就是我了，恐怕我也說出什麼不利的事情，要讓我們都無法開口啊，這樣的人，你還維護着。老爺你還有沒有心那，難道孩子不是你的孩子，就讓人這樣想害死就害死？
但凡她有一點兒良心，都不會對自己的親侄子下手！可是他們有心嗎？說不定這是我最後一次見老爺，下次老爺就聽到我們母子幾個身亡的消息了。老爺啊，你給我們母子一條活路吧，我不想老爺連個後也沒有啊，我給老爺磕頭了！還不如就此跟老爺永別了算了！”林太太說完，就朝那牢房的鐵柱子上撞去，砰的一聲，鮮血直流。
“快來人啊，快來人啊！”林懷遠紅着眼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