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母子
秦睿臉上的表情變得溫和起來，“大哥,我明白！這次的事兒,我會好好暗中查的,和大哥要了這料子,不過是讓他們也穿一穿。”以彼之道還治彼身,秦睿覺得很公平。
曾令宣笑了，這妹夫，這做法合了自己的心意,確實是該讓他們嘗一嘗自己釀的酒了，不然不知道痛呢。
譚側妃正用小剪刀剪着一個盆栽，淡淡的笑容落在她的臉上,臉龐微豐,慈眉善目，讓第一眼見到她的人很容易心生好感。
“娘娘剪的真好看。”旁邊的丫鬟說道。
“好看不好看的，得看人的心情，心情好了，什麼都覺得好看。”
“那娘娘的心情現在好不好？”丫鬟問道。
“你說呢？”譚側妃笑道。
“娘娘你笑了，那肯定是好了。”
譚側妃沒有說什麼，計劃進行的很順利，如今事情已經成了大半了，等以後就算那曾家的九姑娘進門了，也無濟於事了。
看來人還是不能貪小便宜，如果以後知道正是因爲她的堂姐貪了小便宜，而害了她，不知道會如何想了。
譚媽媽進來，譚側妃讓人下去，譚媽媽說道：“曾家的十姑娘已經在別的地方穿上了那鵝黃色的襦裙，正是曾家的四姑奶奶送過去的。”那位四姑奶奶可是不遺餘力的說自己給自己的妹子做了一身好看的衣服呢。
“那曾家的九姑娘呢？”譚側妃問道。
“和那位十姑娘是形影不離。十姑娘緊緊跟着。”譚媽媽說道。
“嗯，很好！”譚側妃點了頭，沒有多說什麼。沒一會兒譚側妃的兒媳婦徐氏帶着譚側妃的孫女過來了，譚側妃生了恭王府的二爺，娶妻徐氏，目前有一個女兒，女兒大概六七歲的樣子。
“祖母，看我這身新衣服好看不好看？人家都說現在都穿這種顏色的呢。我和娘都做了一身。祖母喜歡不喜歡！”
譚側妃忙說道：“好看，好看，榮姐兒穿什麼都好看！啊！你這身衣服料子是在哪裡得來的？”譚側妃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徐氏見自己的婆婆表情很怪，還以爲是丈夫買了料子不給她做衣服呢，不過這料子可是鵝黃色的，這麼嫩的顏色，也不適合她呢，就說道：“二爺在當鋪裡看見了，覺得特別好，就拿回來呢，二爺說到時候給您再單獨弄一匹，單獨做。”
譚側妃放佛聽不見，拿了一杯水就朝榮姐兒的身上潑去，徐氏大驚，“母親，榮姐兒有錯您好好說啊。”她真不知道榮姐兒怎麼惹着了這位婆婆，竟然要潑水到榮姐兒的身上！
可是譚側妃看見那變了顏色的衣服，大喊道：“趕緊把身上的衣服給我脫了，不準給我穿了，趕緊託，快點，快點！”而知道內情的譚媽媽也吃驚不少，這料子不是那個料子嗎？怎麼到了這邊
來了，還給做成衣服穿了？
見徐氏也控制不住要變臉色，譚媽媽忙說道：“二奶奶，您聽側妃娘娘的話，把衣服趕緊換下來，娘娘看見這樣顏色的料子就不舒服。您就擔待一些吧。”
榮姐兒聽了不幹了，邊哭邊說：“我不嘛，我不嘛，我爹給我的衣服，我就是要穿上，憑什麼要潑我的水！祖母是個大壞蛋！”
徐氏忙捂住了榮姐兒的嘴巴，一時間亂成一團，譚側妃吼道：“都給我趕緊脫！”幸虧是第一次，發現的早，不然後果不堪設想，“讓二爺回府了，就趕緊過來找我，我有話要問！”
徐氏和榮姐兒不甘願的把衣服給脫了換了，“把衣服給我留下，你們先回去！”譚側妃對徐氏吩咐道。
徐氏氣得不行，這簡直是欺人太甚！人家正妃都沒有說不準什麼的，尊敬你倒是尊敬成這樣了，連自己的丈夫給妻子和女兒買料子做衣服都容不得了！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徐氏帶着怨氣拉着還哭泣的兒子走了，譚側妃臉色灰敗，怎麼會這樣，爲什麼會這樣？
“娘娘，您不必擔心，這纔是第一次，沒有問題的。就是二奶奶恐怕要誤會娘娘了。”
譚側妃說道：“我怕她誤會？都是爲了她好。”她是有苦說不出，難道說這料子是自己精心準備的，用來對付你未來的六弟妹的，那上面有絕育的藥，你不能穿，穿了你也生不出孩子來！
那不是讓徐氏反過來恨自己嗎？“你找人配些藥，給二奶奶喝下去。”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譚媽媽恭聲答應了，譚側妃道：“要是不行，那就只能換人了！”
譚媽媽神色一凜，譚側妃的話她聽懂了，就是說徐氏要是真的不能生了，爲了生出個嫡子，只能讓徐氏消失了，然後給二爺再娶一房，好生出嫡子來。
“她也是，生了榮姐兒，這幾年都沒有動靜，我的耐性都快用盡了。”譚側妃又恢復了慈眉善目，誰看見不說她是個心腸善良的？
“二奶奶先前不是也懷了身孕嗎？以後肯定有的。”譚媽媽說道。
“甭提她說好話，自己不小心，把孩子給弄掉了，這些年也不讓別人生，雖然說庶子不比嫡子，但是好歹也讓別人有個活路，這麼善妒的，哪裡能成？”以前覺得徐氏的手段還成，但是生不出嫡子來，一切都是枉然。
王爺爲什麼要立秦睿爲世子，還不是因爲他是嫡子？庶子上位很困難那。
恭王府二爺回來後，先去給恭王爺和恭王妃請安，然後回到院子裡，就有人過來，說譚側妃請他過去一趟，而院子裡徐氏和榮姐兒知道二爺回來了，榮姐兒哭着跑了出來，邊哭邊說，那邊的祖母是如何如何對待她的，還潑了她一身水，“祖母不喜歡我就不喜歡我，我知道我不是個男孩子，但是爲什麼連爹你送我的衣服都不喜歡？”徐氏也在一旁眼淚汪汪。
秦二爺心裡就生氣了，都說小孩子不說謊，他是相信自己的女兒的，如果自己的娘沒有做那些事兒，也肯定是不會說出來的。
又那譚側妃身邊的人緊着催，秦二爺吼道：“催什麼催！沒看到爺現在沒有空嗎？”
那人道：“二爺您別生氣，側妃娘娘找您確實是有急事兒，您要是不去，奴才也不能過去啊。還不如二爺您跟着過去，看看到底是有什麼事兒，到時候耽誤了大事兒可就是不好了。”
徐氏也倒：“二爺您趕緊過去吧，看看我們是不是哪裡做的不好了，您也幫着我們在娘面前擔待擔待。”側妃的封號是可以讓親生子女叫孃的，秦二爺嘆了一口氣，說道：“那我過去看看，榮姐兒也別哭了等爹再給你弄些料子回來，保證比以前的更好看。”
譚側妃見到秦二爺，就立刻問道：“你那匹鵝黃色的料子到底是在哪裡得來的？”
譚二爺剛纔被妻女上了眼藥了，心裡正煩躁的不行，如今一過來還以爲有什麼大事兒，結果竟然還是問這個事兒，秦二爺忍着氣說道：“娘我也給你準備了一匹，這還沒有來得及拿回來，等明天就給你帶回來。”
譚側妃說道：“我不需要，問你那匹怎麼得來的，你直接說就是！”對自己的兒子，譚側妃從來覺得自己問什麼都是什麼的。
秦二爺道：“就是從我們的當鋪得來的，還能從哪裡得來？娘問完了沒有？問完了我走了。”
“誰給你當的？有沒有記錄？”譚側妃繼續問道。
“我哪裡知道，只是問了掌櫃的是死當，我就拿回來了我問是誰當的幹什麼？反正也娶不回來了。”
看着這母子兩個人又要吵起來，譚媽媽忙說道：“娘娘，二爺這纔回來呢，讓他先去歇一會兒吧。”
譚側妃點了點頭，秦二爺立刻就走了。“娘娘，您和二爺說話語氣好一些，不就成了，何必母子兩個不和？”
“我和他好好說，管用嗎？他不領我的情，我做了這麼多，還不是都是爲了他好？”
譚媽媽心嘆，外面人都說側妃娘娘慈眉善目，對誰都和聲細語的，但是和二爺就是說不到幾句，就要吵起來，側妃是對二爺嚴厲了一些，加上一些其他的事兒，這母子兩個真的是有隔閡了。
“娘娘你問二爺這些事兒，二爺哪裡清楚？不如讓人去打聽打聽，也早點知道情況。”
“唉，也罷，你說的對，還是讓外面的人去查查吧。”她有些懷疑是不是有人知道了這個事兒，所以反過來坑自己一把，要是那樣，可得小心了。
“是那晉山伯的二爺，他做的死當。”打聽來的是這個消息。
譚側妃讓人下去，譚媽媽問道：“娘娘，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也不算是有問題，那晉山伯的二爺就是曾家四姑奶奶的丈夫，據說這位曾四姑奶奶把錢弄得特別的嚴。”
“您是說，是這位二爺自己把料子偷出來，然後當了？”譚媽媽問道。
“很有這個可能，那曾四姑奶奶既然要把料子給自己的孃家妹妹，而且用了那個鵝黃色的料子，剩下的也不多，就極有可能放在自己家裡，結果被那位二爺給弄出去當了。”
“這真真是，竟然還偷自己家的東西，也太不像話了！”譚媽媽瞧不起這樣的人。
譚側妃道：“晉山伯聽說是分家了，一個庶子，能分到多少東西？還不是靠妻子的嫁妝？”所以她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兒子和孫子都落到那個地步。
那件衣服的量只要時間長了，肯定是起作用的，就是不能徹底，也讓她懷孕艱難，只要她懷孕艱難，那麼以後就有的是機會了。譚側妃淡淡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