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僵的一笑,“傅少,不好意思跟你嘮叨多家事了,這個酒是什麼酒啊,竟然這麼烈,我一定推薦我哥,讓他也試試。”
“這種酒,他有錢也買不到。”傅君幽幽的開口道,聲線雖然溫潤,卻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他欣挺的身子已經站了起來。
宋熙鳳還不懂的問,“爲什麼?”
男人之間有些隱藏的戰爭,她似乎就沒有看到過。
“沒有爲什麼。”
“熙鳳!”宋熙城從樓下上來,一看到宋熙鳳又來招惹傅君,臉色就越發的沉,“回去!”
“哥,你先回去好不好?我跟傅少再聊聊。”宋熙鳳雙手合十的祈求着。
傅君卻已經轉身,留下一句耐人尋味的話語,“宋小姐,記住話不可以亂說,但吃的東西,你可隨意。”
再回神,人已經走到了樓梯那裡。
從宋熙城身邊走過時,傅君淡聲打招呼,“今天的宋總真是意氣紛發。”
“哥,你不是去找安晚了嗎,你怎麼這麼快就上來了啊?”宋熙鳳把傅君走的責任推在了宋熙城身上,本來還可以再聊聊的。
“你跟他說什麼了?”
“還能說什麼?說你是怎麼討厭安晚,她怎麼不乾不淨了唄。”宋熙鳳撇撇嘴,還要繼續說什麼。
宋熙城低喝一聲,“胡鬧!”
“我說的是事實,怎麼胡鬧了?”宋熙鳳反駁道,“她本來嫁給你的時候就沒有第一次了,我又不是隨口……”
黑眸緊了緊,揚手一個巴掌就落在了宋熙鳳的臉上,側臉頓時浮出一個巴掌印,宋熙鳳望着打自己人,好一會兒才發出聲音,“哥,你,你竟然打我。”
“哥,你以前從來沒有打過我的。”眼睛頓時涌了出來,宋熙鳳從小到大就沒有被人打過,她年紀比宋熙城小六歲,一直以爲都是被宋熙城護着。
別人都不能欺負……現在,反而被他親手打。
“你自己給我好好反省你做錯了什麼,沒有反省好出來,就別出家門。”丟下一句話,便走了。
宋熙鳳追着出去……
在演藝吧門口。
一前一後的身影直接一頓。
安晚跟傅君並肩一起從另一邊的出口出來,看到宋熙城跟宋熙鳳,她也微微一愣,表現得最大方,最自然的屬於傅君。
原本只是並肩走着,在看到倆人後,安晚只覺得腰上一緊,隔着衣裳,她還能感覺到男人掌心的灼熱。
像極了宣誓主權的舉動。
安晚沒有把過多的注意力放在對面,而是忍不住擡頭看了眼傅君,腰間的大手力道很輕,帶着他便走了出去。
親自爲她打開駕駛位的車門,行爲舉止極其紳士。
可偏偏,倆人一路都沒有說話,他認真的開着車,安晚認真的看着車窗外,直到車子停在小區樓下,安晚才主動打破這種沉默,“傅少,我跟宋熙城已經沒有關係了。”
他看着她,眼裡帶着笑意,薄脣的脣角微微上挑,卻沒有說話。
“是他自己過來的,也是他自己去找的我,我沒有半點主動回頭勾搭他的意思。”安晚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是想解釋。
出自於什麼心理,她也不知道。
“這麼緊張幹什麼?”傅君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幽深的眸子裡倒影着她蒼白又泛着紅霞的臉,“我又沒有問什麼,這麼緊張的解釋,是想欲蓋彌章?”
漫不經心的反問,聲音上聽不出他什麼情緒,可字裡行間的指控,安晚可承擔不起,“傅少,我真沒有。”
“如果你覺得我是欲蓋彌章的話,那我也沒有辦法了,就當我剛纔的話沒有說過。”稍稍一擰頭,下巴從他指腹滑過。
“還惱羞成怒了?”他不疾不緩的問,解開身上的安全帶,大手從剛纔的位置瞬間移到了她的臉上。
在安晚完全沒有反映過來的時候,吻上了她的脣。
耳邊傳來唰的一聲,接着外面的風從車窗裡吹了進來……是車窗被打開了,安晚承受着他的吻,很生硬的迴應着,鬆開她,傅君跟她額頭相抵的問,“吻了這麼多次都不會換氣,以前就沒有吻過?”
腦海裡閃了閃,安晚沒有回答。
脣上一疼,他咬着她的脣瓣,懲罰着她的走神,“想什麼呢?”
“傅少,很晚了。”
“才1點。”傅君緩聲應道,“不過,你是該好好休息,女人的黃金保養時間是在十點睡眠。”
這一下,真的鬆開了她。
安晚下了車,在車外面跟他說,“晚安。”
“晚安。”他溫柔一笑。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電梯門內,傅君這才睨了眼後視鏡裡那輛一直停在那裡不動的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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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得到迴應,宋熙城突然一踩油門,車子便衝上了馬路,從另一輛車子旁邊擦身而過……
汽車奔馳的聲音裡,在夜色下極爲濃烈。
安晚進了電梯纔想起來,自己露了件事,急忙又下了樓,電梯門一打開,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好像看到了宋熙城的車子一閃而過。
當她定眼再去看的時候,車子已經消失在馬路上,她也不敢確定。
“傅少。”
車窗搖下,她看着車裡的男人,把東西遞了過去,“這是送給你的。”,手上是一隻兔子的小玩偶,高高的耳朵,長長的腿,很可愛。
下午帶着瑤瑤去逛的時候,買了兩隻,不知道爲什麼,那個時候,腦海裡想的就是要給他一隻。
傅君沒有去接,反而視線緊盯落在她的臉上。
灼灼的視線,發安晚腦海裡閃過太多的畫面,最終定格在中午那場男尊女卑的歡,愛裡,手指都變得僵硬,她垂下了手。
臉上看不出來有什麼變化,“對不起,傅少,我好像做錯了。”
“做錯了什麼?”嘴角呷着煙,聲音在這樣的夜時在,竟然有些諱暗不明,低低沉沉的,有幾分性感,也有幾分薄涼。
安晚手指有意的捲曲着,眉頭輕蹙,對於自己這種幼稚的舉動懊悔不已。傅君本身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彷彿什麼事情都隨心所欲,卻又什麼事都像在他的掌握裡。
再蹦躂,再有能力,都是在他的五指山間,躍不出去。
她沉默着,他已經從副駕駛位下來,站在她的面前,大手按在她後腦勺上將她帶到他面前口裡的煙如數吞在她的臉上,“你也,很想要是嗎?下午,我冷落了你,寂寞空虛想要我。”
安晚微頓,思想根本沒有往那方面帶,此時被他瞬間挑破,臉有些發燙,“我纔沒有。”四個字,輕喃着,像極了情人間的撒嬌。
連安晚自己都不曾發覺。
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額頭,他一副懂她,理解她的神色,“我知道,我都知道,女人都是這副模樣,嘴裡說着沒有,身體卻在邀請。”
說什麼都在他面前無用。
索性放棄。
“我明天一早要去國外,至於幾天,我暫時不清楚,這幾天你安份點,懂嗎?”一手抄袋,一手捧起她的側臉,安晚望着他的臉,路燈的燈光下,竟是那麼的耀眼,俊逸的讓人根本無法挪開視線。
怎麼可以生得這般俊俏?
宋熙鳳暗戀他那麼久,真的,這都在理所當然之中。
手心一空,那隻兔子被他搶了過去,“東西我收下了,不過……”看着安晚道,“比起它來,我更喜歡你親自穿一套兔子裝來引誘我。”
安晚急急的後退,緊繃着聲音說道,“傅少,這麼晚了,你明早還要坐飛機,早點回去吧,晚安。”
就這樣倉惶的重新進了電梯,直到回到家,安晚的心都還有些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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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草的表演出乎安晚意料之外,比預期的配合跟效果好太多了!從觀衆的掌聲就能感受到,兩人並肩向着觀衆說謝謝,一出後臺,甘草驚呼似的說,“ROSE,我好緊張啊,不過幸好,沒有拖累你。”
“說什麼拖累的話,表演好就行了,畢竟我們靠這個吃飯,不能砸自己的招牌。”安晚拉着她的手,拍了拍手背。
甘草轉身把安晚抱住,“ROSE,謝謝你給我這次機會,我一定會好好珍惜,一定會報答你的。”
連着聲音都有些哽咽,安晚笑了笑,“別這樣,組合都是需要倆人默契的,說明,我們很適合。”
甘草紅着眼睛點了點頭,跟下一個節目上場的LILI迎面碰上,後者抑着頭,一臉諷刺,“只有站得越高,才能摔得越痛,我等着看好戲。”
安晚一直以來都跟LILI不對盤……就當作沒有聽到。
“ROSE……”看到服務員手裡抱着一束花,就跟前天晚上收到的一模一樣,還是紙折的花束。
“還是那名觀衆送的,還囑咐我親手交給你。”
甘草接了過來,聞到股淡淡的清香味,很好聞,湊在花整中聞了一下,“ROSE,這個人還在花裡噴了香水,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個味道是XX牌最出名的那個系列,叫XXX……。”
安晚對於這些奢侈品根本就不瞭解,倒是意外甘草竟然知道,“看來你對這個很有研究。”
甘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就一個癖好,沒錢卻特喜歡收集各式各樣的香水,所以就知道了。我就是一個裝壕的窮人。”
安晚淡淡一笑……,視線又往那束花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那天LILI說的話,總多,從那之後,總看到這花就不寒而慄,渾身的汗毛都堅起來似的那種,隱隱的,透着恐懼。
“ROSE,對方說希望你好好保存這些花,有空的時候認真看看,就會體會到他的心意了。”服務員轉告着對方的話。
“他長什麼樣?”安晚問了一句。
“就是很普通的一名男士,戴着黑框眼睛,個子不高也不矮,看起來很好相處。”
“ROSE,不用管這麼多了,有人當你粉絲多好啊,快,我們先去休息吧。”甘草拉着安晚進了休息室。
桌面上已經插着一束,現在又放着一束……那句轉告的話,安晚忍不住細細的琢磨起來。
認真看看……
對,認真看看。
安晚突的起身從中間拿出一朵花來……突然臉色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