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收到短信,眸子微微眯起……
眼裡迸射出危險的鋒芒。
半個小時候後,他的車子停在晉氏在北城的分公司門口,晉越的助理看到傅君,有些意外,“傅總,今天怎麼這麼有空來晉氏?”
“晉總在嗎?”
“晉總正在開會,麻煩傅總去休息室等一下。”助理把傅君帶到休息室裡,讓秘書倒了茶,急急的往另一邊的辦公室走去。
裡面,晉越跟任清澤正在說話,助理敲門,欲言又止的樣子。
晉越問道,“什麼事?”
“晉總,傅君過來了。”
話剛說完,任清澤已經站了起來,雙手握成拳頭,咬牙切齒似的說,“他來這裡幹什麼?我被他逼得連工作都找不到了,好不容易晉總收留我,他一定要看着我成流浪狗才安心嗎?”
“任先生,傅總是來找晉總的,對於任先生在公司,我想傅總並不知情。”助理忍不住提醒一句,看着任清澤的目光有點輕蔑。
任清澤在圈內名聲已經壞了,他想不通,爲什麼一向聰明的老闆會把他請到公司,想要這顆老鼠屎把公司風氣帶壞嗎?
“小劉,你先出去。”晉越淡淡的開了口,助理這才離開辦公室,他對任清澤的感覺,任清澤當然能感覺得到。
所以,他的心裡對傅君是更加的怨恨。
覺得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
“合作嗎?”晉越伸手在任清澤面前,“爲了你的未來,爲了我的傷害,任總,覺得可行?”
晉越的手放在任清澤面前,後者看着他的手,然後咬牙握上,“合作愉快。”
“別的的目光代表着別人的想法,那是別人,跟你毫無關係,一個成熟的男人,是懂得忽視別人的目光。”晉越站了身,“那你在這裡坐坐,我過去一趟。”
任清澤坐在晉越的辦公室裡,腦海裡是昨天在醫院裡看到靳西溪的樣子,他感覺自己的心臟好像被人剜着似的疼痛。
那麼驕傲,那麼美麗的一個女人,在一場事故後,變成了那樣。
甚至以前從來都不求他的女人,昨天卻求着他,帶她離開這個城市,不要不在北城,去哪裡都好,有多遠就有多遠,可以不用聽到,看到關於傅君的一切。
他也想那樣做,帶着她離開。
可是那麼多事都沒有做,他這樣一走了之該多不甘心?
他的身後,還有一大家子,把希望都放在他的身上,他就這樣一走了之,怎麼對得起家人?
可是靳西溪又讓他想帶着她離開,思量下,他讓她等他兩個月,把所有的事情處理完後,兩人就離開北城。
靳西溪表示願意等他。
等他一起離開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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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總,今天刮的是什麼風啊,把傅總給刮到我這小公司裡來了,真是有失遠迎。”晉越推開辦公室的門,幾分嘲笑的語氣,“傅總真是意氣分發啊,看來跟費氏的合作,很順利。”
傅君把手裡的文件夾往桌上一甩,“晉越,你什麼意思?”
文件夾裡散亂在桌上的照片,是晉越的助理去花店的照片,還有安晚店門口,晉越車子停在那裡的照片。
“原來傅總這麼關心我啊,你妻子知道嗎?”晉越挑了挑眉,聲音充着股曖昧的口吻。
傅君冷冷的說,“你這麼處心積慮的注意着我妻子,你想幹什麼?”
“一個男人注意一個女人,你覺得他會想幹什麼?”晉越笑着反問了一句,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現在又拿着煙點燃,煙旋繞在他的視線中,傅君冷冷的盯着他。
那樣的眼神,很冷,滲着冰渣。
晉越卻根本不在意。
抽着自己的煙,忽視着傅君那邊迸射過來的冷意。
“晉總娶妻也有孩子了是吧……”
“那又怎麼樣?現在離婚率這麼高,再說,晚晚那麼善良,對待不是自己的孩子應該也很好,是吧。”不是疑問的口氣,而是直接肯定的口氣,晉越說得無比輕巧,整段話沒有任何動容。
“原來晉總是這個意思。”傅君挑了挑眉,以爲過來詢問,他會否認自己的舉動,卻沒有料到,晉越倒是坦然的認了,還把他自己想法給說了出來。
“傅總,見笑了。”晉越把最後一口煙盡,“如果沒有其它事,我還要忙。”
人已經起身,傅君坐在那裡,諱莫如深的目光看着他離開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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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凱,調查晉氏,所有資料。”重新回到車裡,傅君撥打了方凱的電話,當一個人對自己有威脅的時候,能做的就是掌握對方所有資料。
從中獲取對方的弱點,一擊而中。
“對方的電腦已經加密,上次進入的時候,對方似乎有感覺了,已經在防護了。”
“你找人。”傅君丟下兩個字,纔不管有多難,在他眼裡,電腦上的事,沒有方凱做不了。
方凱在那邊表示好憂傷……
一句找人就能找到嗎?而且,這世上,還有誰比他更厲害?
離開晉氏,傅君便去了安晚的店裡,到門口,蘇店長看到他,微微一笑,“先生來了啊,太太一直在辦公室裡呢。”
“嗯。”傅君點了點頭。
剛進去,接到江晨皓打來的電話,“我已經跟晨橙到了法國。”
“江晨皓,你會後悔的。”傅君沉着聲音說道,“事情不會你想的那麼簡單。”
“我管不了了,她選擇遺忘我,我要讓她想起我!”說完,江晨皓掛了電話。
裡面安晚聽到外面有熟悉的聲音,開了門,看到傅君神色複雜的站在門口,“阿君,出什麼事了啊?”
“晨皓把小橙帶去法國了。”
安晚神色一緊,接着快速回辦公室,拿着手機找那個醫生的電話,打過去,一直顯示關機,關機。
“一直在關機,怎麼辦?”安晚擔心死了,“江晨皓堅持這樣,會把橙橙逼瘋的。”
“你的手機給我,我打電話給他。”安晚從傅君手裡拿過手機,撥打江晨皓手機的時候,卻提示對方已經關機。
安晚看着傅君,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傅君卻已經猜到她所想,“你要去法國?”
“我擔心橙橙。”
傅君握着安晚的手,輕聲的說,“事情總要解決的,讓他們自己解決吧,不管什麼樣的後果,我想他們都有心理準備承受。”
話雖然是這樣說,但安晚真的很擔心。
橙橙要是知道了……
“你現在該管的不是別人,而是你自己,你知道是誰送你的花嗎?”傅君把安晚的思緒拉了回來。
安晚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晉越。”
聽到這個名字,安晚臉色一僵,心裡頓時泛起一股噁心的感覺,渾身不舒服,“他想要幹什麼?”
“你說呢?”
“我怎麼知道。”
“以後儘量當他陌生人,我也會安排保鏢保護你……”
“這麼嚴重?”聽到保鏢這個詞,安晚錯愕到不行,“他好像已經結婚了,而且我跟她說話都沒有超過十句,他應該不可能對我有什麼想法吧,再說,我跟你的有關係,他不可能不知道。”
“嗯,我也是這樣認爲的,但以防萬一,有人保護你,我也比較安心。”
雖然話是這樣說,但安晚卻總感覺不自在,晉越那天跟她說的話,說她跟他是同父異母的兄妹,現在又送花,他到底想幹什麼?
晉越是什麼人,這晚有聽說過,雖然從小到大的經歷都很讓人瞠目,很優秀;可是也有私傳是個行爲變態的男人。
身後泛起一陣惡寒,“難道我們只能保守的保護嗎?不能主動出擊?”
保護難護得了多久?一個人要去的地方那麼多,進進出出的場合,要是對方真的要對付她,保鏢能有什麼作用?
像電視裡演的,警察保護的人質都有可能出差錯,何況,只是保鏢?
“現在正在準備,晚晚,所以最近,都我來接你,你要去哪裡,也提前跟我說一聲,我可以陪你去,如果我沒有時間,我可以讓葉清或者方凱他們陪着你去。”
聽着傅君的安排,安晚更加覺得事情鬧得很大,臉色更加僵硬。
傅君摸了摸安晚的頭,“別怕呢,你不是還有我嗎?他多少會顧及一點,再說,他身後還有個晉氏,我倒真不信他會做出什麼事來,現在我們做的,只是防範於未然。”
“嗯,有你在,我不怕。”安晚努力一笑,“我昨天寫的曲子已經填詞了,你幫我看看怎麼樣。”
傅君看着上面的詞曲,眸光微頓,看向安晚。
見他望着自己,安晚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是不是哪裡有問題啊?我第一次寫,完全是憑感覺的。”
“等知翰從國外回來,我讓他給你當紅歌星推出去。”
“真的可以啊?”安晚吃驚的反問,“我只是……”
“當然可以。”傅君親了親安晚的側臉,“我老婆寫的東西不可以,那誰的纔可以?”
“……”安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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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晚怎麼也沒有想到,當晚江晨皓就帶着江晨橙從法國回來了,而回來的江晨橙卻因爲過去記憶跟現在記憶混合在一起,精神崩潰到失言。
安靜的房間裡,安晚坐在江晨橙的身邊,伸手拉着她的手,“橙橙,不要難過,相信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江晨橙坐在那裡,像沒有聽到安晚的話似的,如同一個木頭人,一直保持着一個動作,而漂亮的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
連眼裡的光,都是一片灰暗。
安晚說了很多很多話,可是她都毫無反映,靜靜的坐着,然後望着前方,不知道她腦子裡想的是什麼。
外面,有爭吵聲傳來,還有鬥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