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甘情願?”安晚聲音不大,可心甘情願四個字卻清清楚楚讓傅君聽到了,他深深的望了眼坐在位置上的女人,“你腦子裡到底裝的是什麼?”
是什麼?
安晚抿了抿脣,覺得特別的累,又覺得有些冷,這才反映過來,此刻自己是什麼模樣!
黑色的長髮隨意垂在身上,在裸露在外的皮膚上格外明顯,一黑一白,像在衝擊着視覺,身上的睡意雖然是長袖,可領口卻有些大,一時沒有注意,就有走,光的樣子。
幸好,她有洗完澡後穿胸,衣的習慣,都是在睡覺的時候才脫掉。
可現在這樣,也別樣尷尬。
頭髮往前撥了更多,想把前面給徹底給遮住,耳邊沒來由聽到一句,“有什麼好遮的,你還在乎嗎?”
安晚的心涼了半截。
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既然心甘情願給別人拍那種照片,你又何必做作矯情?
“你要帶我去哪裡?”安晚澀着聲音問道,隱約記得這條路是通往南城的,“家裡還有孩子,你別亂來。”
“孩子?”傅君譏笑着,“有了孩子,你還去幹那種事情?對方給了你多少錢?在法國幾年,就要靠拍照片賺錢了嗎?你怎麼……”
這麼下賤,最後兩個字,傅君說不出來。
心裡像海嘯過後一片狼藉,讓他接受不過來,卻又忍不住去訴斥安晚。
“那是我的事,跟你沒關係。”
“跟我沒關係。”傅君重複着這話,“那你別折騰我傅君的孩子。”
胸口鈍鈍的疼,安晚好幾次都想說出實情,可是說出來,然後呢?然後他繼續跟付雨桐離婚,她等着自己照片爆出去,等着一一出事?
等着自己落得一個失去所有的後果?
安晚搖着頭,她不要,她真的不要……僅僅只是照片,她可以不在乎,可一一跟瑤瑤不行。
閉了閉眼,安晚忍聲問,“別以爲孩子叫你一聲爸,你就真把自己當爸了,只要我開口,你在他們眼裡什麼都不是!”
傅君轉過頭來看着她,那樣的目光,像要把她整個人都吞噬。
安晚微仰着下巴,跟他對視,毫無任何退縮!
白皙的勁脖,可以看到青色的血管,傅君恨不得手掐上去,把它給擰斷!“好,你長本事了。”
陰鷙的話,讓安晚心尖一抖。
安晚知道他狠,他的狠,從來不輕易表現,可是一個人打理着一家這麼大的公司,那麼多人尊敬着他,安晚又何嘗不知道,沒有些手段,豈會平步青雲?
車子在上南城橋的時候突然轉上旁邊一條小道,車裡都跟着顛簸起來,安晚緊緊握着扶手,“你到底要把我帶去哪裡?”
“你覺得呢?”他冷笑一聲,車子突然陡直往前墜似的,安晚嚇得尖叫起來,幸好車子性能好,要不然,她覺得車子都會翻。
最後車子停了下來。
安晚看着海面……
她不會笨着想,此刻憤怒不已的傅君是帶着她來這裡賞風景!
“下車!”
剛要問,耳邊傳來他冷酷的聲音,沒有一點感情,即使有的感情感覺,或者都被她剛纔那些話給磨去了吧。
這算是自食其果嗎?
安晚下車,看着一片墨色的天空,如同她的心一樣,一片黑暗,四周的樹被風吹得沙沙作響,安晚感覺特別的冷。
他要把她丟到這裡嗎?
眼睛裡乾乾的,她以爲自己會掉眼淚下來,結果卻發現一片乾涸,好像根本沒有淚水了。
安晚望着天,細想着自己怎麼混成了現在這樣呢?
只怪自己不夠狠。
心不動,則不痛,心狠了,哪會有痛?
“清醒了嗎?”身後他的聲音跟着傳來,傅君伸手去口袋裡掏煙,結果發現什麼都沒有,遺落在跟沈知翰他們那場小聚中。
“想清楚什麼?想清楚我怎麼這麼下賤會半夜跟你在海邊來吹風?還是我不知死活,生下你的孩子?還是我不要臉默認着讓孩子叫你爸爸?還是我神經病一樣當初就不該生下瑤瑤?也就不會有一一,也不會跟你這裡牽扯不清?”安晚回過頭來,望着傅君的眼睛,一口氣說了這麼多。
全是關於自嘲似的話語……
罵着她自己。
“你真是欠收拾!”傅君走過去,拉着安晚的肩膀就把她給按在了旁邊的車門上!安晚沒有任何反抗,就這要看着他。
很平靜的眼神。
平靜得,如同死水。
看着傅君心口一股鬱氣!
“爲什麼要去拍那種照片?你說!”他緊握在她肩膀上的手,安晚覺得好像下一秒就會骨頭散了!
“我缺錢,可以了嗎?”
“…!!”傅君手扣着她尖尖的下巴上,“你到底有多缺錢,缺多少錢?俞朗沒有給你嗎?他沒有給你嗎?”
“我爲什麼要他的錢?”
看着傅君眼裡的洶涌,安晚又突然明瞭似的說,“也是,他應該給我錢,睡了給錢不理理所當然嗎?”
手指的力道瞬間收緊……
“然後呢?”他問道。
“沒有然後了,就跟你想的一模一樣。”安晚涼涼的笑着說,“需要錢,陪他睡,需要錢,找人拍照片,不就是跟你想的一模一樣嗎?”
嗜血似的眼睛緊緊落在安晚臉上,安晚覺得如果眼神可以殺人,自己應該已經死了吧。
心底深處涌出濃濃的痛楚,原來,有些事,是註定的,不會更改,也許這一輩子都是這樣,她安晚在他傅君眼裡就是一個貪得無厭的女人。
爲了錢,什麼事都可以做。
出賣身體……
腰間突然一涼,他的手握着褲子直接往下一扯,安晚去阻檔的時候,身,下已經徹底冷了,冷風吹得她哆嗦了下。
咬着脣,望着突然又恢復了平靜的男人,即使他在解他的皮帶,要幹事,可是他的眼裡,卻看不到一絲一滴的情玉,反而是寒意,像寒冬早上起來推開門,撲面而來的那種寒。
他的腿強行抵開她的雙,腿!
眼睛自始自終望着她的臉,看到她輕皺眉頭,他說,“怎麼,不願意?”
安晚不吭聲。
“放心,我會給錢!”
身體所有的溫度,一點一點散盡,只覺得自己像具能感觀的軀體,大腿被他握住,他沒有任何前,戲,就這樣強行的,一點一點把他擠進了她的身體。
很疼。
真的很疼。
感覺到他的灼熱,可她依舊感覺到冷。
“既然有錢拿,就拿出點服務的態度,你這樣,誰下次還跟你做?你還怎麼賺錢?”他惡劣的貼在她耳邊,嘲諷着她。
“叫啊!”
“叫出聲。”
安晚咬着牙關,腰後剛纔抵到車門那裡,隨着他粗魯的動作而摩挲的腰有些疼,她不想要,可身體卻在他的動作裡有了反映。
“身體倒是誠實!知道男人就喜歡玩你這種的,是不是?”傅君咬在她的肩上,帶着泄憤似的,安晚緊閉着睛,讓身體承受着這本不該有的折磨。
是的,是折磨。
她的心都已經破得拼不起來了,散在腳下,被他踩碾着,眼角涼涼的,她驚了驚,原來自己還是正常人啊,還是有眼淚的啊。
“哭給誰看呢?”
“快點!”安晚閉着眼低喝,“像牙籤一樣,也好意思出來玩!隨便拿一個比,都比你有感覺多了。”
傅君緊緊繃着一張臉,像要把她整個人給撞散!
把她轉了個身,按着肩膀,讓她整個人彎着腰,從後面,他如同脫了僵繩的野馬在奔弛着,安晚幾次都差點給跪了下去。
像爲了證明什麼似的,這一次做了好久好久。
傅君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爲何會這麼失控,他的脾氣向來很溫和,可在安晚這裡,卻完全是另一副模樣。
特別是在牀,事上,總會念念不忘她的身體。
別人說久了都會膩,他卻發現自己反而上癮了。
就像此刻,這種蝕骨的歡,愉也只有從她身上能得到……
望着雙手緊緊支撐在牀門上女人,長髮凌亂不堪,深紫色的睡衣撩至腰上,腰間,他剛纔握手的地方格外明顯,那是他握緊留下的痕跡。
在白皙的身體上,格外明顯……
黑眸沉了沉,傅君感覺到沉浸在身體裡的東西,似乎還在復醒!
是吧,他在安晚這裡,自控力爲零。
見他推推不出去,明明已經結束了,安晚驀地挺直身體,因爲滑潤所以不着痕跡便分開了,她不鹹不淡的看了他那裡一眼。
默不作聲的把自己衣服褲子整理好。
“一百萬!”
傅君在想說些什麼好,被安晚開口的話氣得臉又變鐵青,安晚視若無睹,“馬上,立刻,別踏馬的給我欠!”
她爆了粗口,握着拳頭的手都在顫抖!
“等着!”咬牙切齒的丟下兩個字,傅君去駕駛位拿卡……動作特別響,安晚在她一繞過車頭的瞬間,便往剛上面跑。
“安晚!”傅君看到人不見了,心裡一慌,沙着嗓子又叫了一遍。
安晚蹲在半路一顆樹後面,聽着傅君的話,卻沒有出聲。
“我知道你躲着我,你出來,我送你回去。”傅君刻意放柔聲音說道,“你出來,別再躲了。”
安晚站了起來,兩人就這樣望着。
她的長髮,在夜色下,被風吹得格外的耀眼……高架橋上的路燈的燈光照在這裡,傅君突然心中竟有幾分悔意。
“傅君,錢打到我的卡上吧。”
“我送你回去!”傅君看到她轉身,想要追過去,心裡說不出是的感覺,好像,又是那種,三年前的機場,她離開的那天,什麼東西在消失。
“不用!你見過哪個恩家,還會大發善心的送一個支女回去?”她看着他冷漠疏離的一笑,偏偏,那樣的笑容,卻別有魅力。
仿若是黑暗的夜空裡,突然亮起的星星,格外明亮。
可是她的話,像刀尖直直的一刺過來……
安晚自己走了上去,搖搖晃晃,彷彿下一秒就要倒下,傅君跟在她身後,兩人之間,突然之間像隔着什麼,誰都靠近不了。
遠遠的,看到一輛粉色的車子開過來,安晚張開雙手擋在它面前。
猛的剎車!車子最後停在了她的面膠,安晚身體晃了晃,最後還是跌坐在在了地上,坐在駕駛位上的女孩嚇得臉色蒼白,顫抖着身體推門過來詢問。
“可以稍我回北城嗎?”安晚望着女孩問,女孩盯着安晚腿間的血跡,又下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