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是混社會的,哪有半點情面講?
“這算是對安小姐剛纔猶豫的懲罰!”王哥囂張的說道。
“二百萬,三天後在這裡給我,遲一天,斷可不是一個手指這麼簡單了!”說完,幾個黑衣男子擁着王哥離開。
安晚扯了張紙巾包着那顆斷了手指,“安炎,我們現在去醫院,手指會接好的。”
安炎右手握頭血流不止的左手,然後甩手一個巴掌就打在了安晚臉上,“從現在開始,我安炎的事跟你再也沒有關係,你再也不是我姐了!”
吼完,跑了出去。
安晚渾身在顫抖,挰着手指的手更是抖得不行,直到看到安炎衝了出去,她才跑着去追,“安炎,安炎!”
剁斷的手指只要去醫院以最快速度手術,是能接回的。
“安炎,安炎!”衝出酒吧,哪裡還得到人,安晚像無頭蒼蠅似的酒吧四周找。
手指上的血跡已經幹了!
她拿出手機打電話給宋熙城,他認識人多,腦子又好使,總能找到安炎的,心裡盼着他快點,快點接電話。
電話響到快結束時,被接起,林靜妍的聲音從那邊傳來,“安晚啊,阿城在洗澡。”
依舊是柔弱溫柔的聲音,可裡面的炫耀跟示威卻也赤祼祼,安晚緊緊握着手機,意識到自己打電話這樣的舉動多麼的可悲。
她跟宋熙城的關係,還是以前的關係嗎?
那,現在該怎麼辦?
安晚也不知道了……這手指不接上,安炎肯定會恨她一輩子,一輩子!
剛纔,她真的想只是嚇唬一下,讓安炎懂事,事情發展得卻太超乎意料,是的,是她害了安炎!是她害了他。
“又玩什麼把戲?”依舊是溫潤的聲音,可這一次,安晚聽到聲音裡滲着的幾分不悅。
傅君剛從車裡下來,不再是白天的白色襯衣,一身淺色休閒裝,跟酒吧門口的五彩燈是鮮明對比。
“放心,我對你沒興趣。”因爲剛纔一直叫着安炎,現在一開口,聲音沙啞到不行!
傅君在看到安晚手裡的東西時,微怔,“手指一般情況下在18—20小時內接上基本就沒問題,但前提,斷指保存方法需要用乾淨布放在冰上,用箱子保存好,你這是?”
安晚一聽,直接就往馬路上跑,攔出租車。
傅君的朋友從酒吧裡出來,“傅少,就差你了。”
“我還有約,你們先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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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晚看着停在自己面前的車,猶豫了一秒便上了後座。
潛意識拉開跟傅君的距離。
這個男人,看似溫文儒雅,對人禮貌,什麼事都風輕雲淡的態度,但安晚知道,這樣的人,其實更不好惹。
也不能惹。
車廂裡很安靜,安晚沒有說話,看着倒退的夜景,那種無力的疲憊感從心底深處涌出來,其實,她也真的很累。
這些年,到底是什麼讓她強撐過來的?她都不知道,就這樣活着,活着,活得生不如死!
路燈從車窗落下,側臉那個巴掌印特別明顯。
安晚皮膚特別白,看來,安炎幾乎是用盡全力把這股怨恨發泄到了她身上。
車子停在醫院門口,傅君有熟人,手指會保存好,只要把安炎帶來就好。
安晚其實想自己坐車走的,可是她真的很累很累,直接就上了副駕駛位。
夜,才真正開始。
傅君並沒有急着開車,雙手隨意似的搭在方向盤上,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輕叩着上面,“看來,你的生活並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