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安小姐,你現在是要去醫院看望朗少嗎?”
“安小姐,上午的時候是我們看到是傅少助理送你回來,請問關於你跟傅君俞朗的關係,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呢?”
“……”
“……”
各式各樣的,還是類似於早上的那些問題,可見,她的這份私事多得媒體關注。
韓綠旋按着喇叭,“你們走開,再不走開,我就要開車了。”
外面的人像沒有聽到,越聚越多,副駕駛位這裡外面的人都要擠在安晚身邊坐下,安晚往旁邊縮,外面的人就往裡擠,話筒幾乎把整個空間都佔滿了。
“你們讓一讓,讓一讓。”
“安小姐,請你回答我們的問題。”
“是啊,安小姐,麻煩你回答我們的問題,解釋一下,你在三個男人之間糾纏,到底是爲的什麼?”
“聽聞安小姐是保質公司唐總與前妻的女兒,多年前爲了前夫的事業,跟唐總斷絕父女關係……”
“你們夠了!”安晚突然大聲一喝,“你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在這裡胡說八道?”
“安小姐,我們得到的消息都是知情人士透露的,關於你跟你前夫的關係……”
“既然大家這麼有興趣,爲什麼不選擇來問我當事人呢?”不遠處,一道清冷低沉的男音響了起來,打斷了記者的話。
大家紛紛看過去,只見傅君不知道何時站在那裡。
傍晚時間,昏暗的路燈燈光就這樣落在他身上,站在好極其耀眼。
“是傅少,是當事人傅少。”人羣中誰呼叫了一句,大家紛紛向他走去,許是男人與生俱來的威言,大家雖然向他走去,卻沒有一個人敢走近他。
“傅少,請問你跟安小姐的關係是……”
“情侶。”
記者的話未曾問完,傅君已經打斷並回答出來。
情侶兩個字直衝安晚的心底,坐在副駕駛位的她臉色僵硬無比。
“請問傅少,對於你女朋友跟俞朗在酒店共度一夜這事,你知道嗎?”問話的記者是名男記者,大膽的向前把話筒放在傅君面前,傅君站在那裡,臉上帶着溫潤的笑意,一看就是很好相處的那種人。
所以,他大膽的站在了傅君面前。
傅君朝他笑了笑,“我知道。”
男記者有些激動,“那傅少你怎麼想?”
“嗯?你覺得呢?”傅少反問道,男記者一愣。
傅君站好,緩緩向着車子那裡走去,大家自動讓開一條路,直到站在安晚車門這邊,向她伸出手,“我的人,我哪有理由不相信她。”
“所以,傅少相信安小姐跟俞朗是清白的嗎?”人羣中,有人問道。
“相信,我當然相信。”傅君牽着安晚的手,攙扶着她下了車。
安晚望着傅君的側臉,總感覺現在場景不真實,像在夢裡……
直到上了他的車,車子啓動着離開這個地方,她才緩緩回過神來,“剛纔,謝謝你。”
“所以,你現在要去醫院?”傅君淡笑着問,“喬裝打扮,就是爲了去見他?”
很平靜的聲音,安晚莫名就感覺到無比大的壓力,雖然他隨意的看了她一眼,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安晚就是有些慌張。
瞬間的沉默,在傅君這裡變成了默認。
只聽到他說,“你對他倒是情深啊。”
心底驀地一片寒意,安晚喉嚨裡像堵着什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車子的速度開始加快,最後停在市醫院門口。
“去看你的情郎吧。”在安晚錯鄂的目光裡,傅君已經開了口。
“不是你想的……”
“事實是怎麼樣,你沒有必要向我解釋。”
安晚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傅君給打斷……
真的很討厭這句話,沒有必要,沒有必要……
“我還有事。”沉默中,他不疾不徐的開了口,漫不經心的看了眼手腕上的手錶,“約了人談事情。”
這是讓安晚下車的話,安晚也知道,可是她不知道爲什麼,就是不想下車,有種這一次離開,兩人就再也沒有相交點一樣。
她的手突然伸過去握傅君的手,肌,膚相貼之處炙熱無比,她感覺到他的手變得僵硬,一秒,二秒,三秒,他沒有掙脫。
“我不……”去看他了,後面的話因爲他突然抽出手而停下,
他的手落在了方向盤上,聲音清冷,“下車!”
“傅……”
“下車!”
安晚沒動,坐在副駕駛位上,眼裡含着委屈跟倔強,傅君沒有去看她,平靜的看着前方。
沉默。
車廂裡異常的沉默。
這種沉默壓得人無法喘氣,安晚的心裡擰得厲害……
像在鬥氣,她就是不願意下車,十幾秒後,傅君終於把視線轉落在安晚身上,那樣的眼神,安晚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會記得清清楚楚。
裡面,有濃濃的不耐,冷漠,厭惡……
每一樣,都在刺着她的心。
“又改變主意了?”他極淡的問道,“覺得,我更適合你?更能替你解決那些麻煩事?”
心口一滯,安晚渾身一顫。
“或者換句話而言,我利用起來比俞朗更好,是吧?”他冷笑一聲,握着安晚的脖子,薄涼如冰的目光上下打量她一翻,“原來,我傅君也有看走眼的一天。”
“下車!”這一次,聲音裡已經沒有任何溫潤,取而代之的是冰冷。
“傅少。”啞聲開口道,“再見。”
人剛走下去,車子迫不及待的從她面前消失,安晚站在原地,突然之間,像失去了什麼似的……
良久,久到韓綠旋叫她,她纔回過神來。
“晚晚,我知道有些話我不該說,如果你確定要離開,就不該再對他有想法。”拉着安晚的手,綠旋特別認真的口吻。
安晚僵僵的點了下頭。
“走吧,我們去看看朗少。”
“綠旋,我覺得難受。”安晚跟着綠旋的腳步,聲音乾乾澀澀的,聽着綠旋都有些心疼。
停下腳步擁着安晚,“晚晚,別難受,乖,我們不難受,我們值得更好的男人。”
一句話,薰出安晚眼裡大片淚水,眼淚像突然之間得到放肆,毫無忌憚的流了下來,就這樣忍不住哭。
韓綠旋的肩膀像讓她得到了宣泄的口。
“晚晚乖,我們不哭。”韓綠旋拍着安晚的背,除此之外,她也找不到其它安慰的話語,她沒有愛過人,至少沒有像安晚這樣,到了離別的時候會難愛到哭。
她沒有,所以體會不了,但是能感覺到,安晚很傷心。
“一定會有更適合你的,一定會有的。”
“我真是傻,明明知道會這樣的結果,爲什麼還是忍不住去喜歡他?如果,我能好好的守護着我的心,那現在我也不至於這麼難受。”安晚哽咽着道,覺得自己也是傻透了。
所以,她活該。
站在那裡哭了好一會兒,韓綠旋擁着她,路過的人紛紛側目。
“走吧。”安晚深呼吸一口氣,對着綠旋一笑,“我們進去吧。”
————-
病房。
“兒子,你看你現在這一身的傷,爲娘心疼啊,要是不好好教訓那個女人,我不甘心。”齊玉坐在那裡,看着俞朗身上紅色的傷痕跡,很氣憤的說。
“媽,你得了吧你,我這又不是什麼大傷,就是點皮外傷,死不了!”俞朗擺了擺手,“我告訴你啊,你要敢教訓她,我跟你沒完。”
橫眉怒眼的,那架勢像要隨時跟齊玉打起來似的。
“臭小子,你橫什麼橫,別忘記了,我是你老孃。”齊玉站起來,雙手插腰,穿得端莊又得體,可是這舉動,卻像一個女漢子。
“你是我老孃怎麼了?她還有可能是我老婆呢。”俞朗嗆了一句回去,齊玉皺了皺眉,“你還真想娶她?”
“是,老媽,我告訴你,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有結婚的念頭,你可別給我打消了。”俞朗雙手抱胸,臉上的神色無比認真。
“她都要把你砍死了,你還想娶她,你有病是不是?”齊玉走過去,伸手就去摸了摸食不果俞朗的額頭,“溫度不高,沒有發燒啊。”
俞朗重重拍開齊玉的手,“我沒有發燒,我是在說認真的,我就是想娶她,就是想娶她。”
“兒子,你認真的?”齊玉也變得認真起來。
俞朗重重的點了下頭,“非常認真。”
齊玉沉默起來了……
這時,病房的門被敲響。
俞朗說道,“老媽,我告訴你,這次我是認真的,你別拿你那些世俗觀念來阻擋我們,將來我打光棍,那就是你的責任。”
齊玉僵了僵,“我去開門。”
病房門打開,外面的兩人讓齊玉一頓,“你們找誰?”
“你好,阿姨,俞朗在嗎?”綠旋笑容盈盈的問道,俞朗已經聽出綠旋的聲音,在裡面嚷嚷,“我在!”
當看到韓綠旋身後的安晚時,俞朗開始不自然的梳理頭上的短髮,整理自己身上的衣服,“老媽,快給她們倒茶啊。”
“不用了不用了。”韓綠旋急忙拒絕,“阿姨,我們就是來看看朗少的,不用倒茶了。”
再說,她怎麼敢讓俞朗的老媽倒茶給自己喝……
安晚望着躺在病牀上的人,腿上有幾個地方包紮着,另外還有無數小傷痕擦着藥,手臂也是如此。
現在可以看清楚,是刀傷。
“朗少。”安晚輕聲喚了一句,俞朗拍了拍身邊的位置,“來,坐我身邊來。”
“朗少,我看這裡沒有開水了,我去打開水。”韓綠旋拎着熱水瓶,出病房門的時候,下意識的叫齊玉,“阿姨,我對醫院不熟悉,你帶我去吧。”
病房裡,一片安靜……
直到俞朗先開口,“現在該對我負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