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早上吳非也不想去找工作了,乾脆在屋裡多睡一會兒吧。這幾天下來吳非的工作找的並不順利,工資高的人家覺得他不夠資歷,工資低的自己又看不上,搞的他自己也信心大措。恍惚間他感覺自己進入了一片荒涼的空間裡,和上次做的夢一樣,天氣也是陰沉沉的,到處是大大小小的石頭,分不清方向,也看不到人。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了一串“叮咚叮咚“的聲音,他四處尋找,但就是找不到,越找越急,猛的從牀上坐了起來,原來又是夢。不過他馬上又聽到了“叮咚叮咚”的響聲,是在門口,他急忙站起身推開門一看,差點沒嚇跳起來,原來又是那把彎刀懸在了旁邊那扇門前,一晃一晃的撞擊牆壁。吳非心想,這個張沙漠想幹嘛,這有意思嗎,於是沒好氣地拿起手機就打電話給他:
“哎,沙漠你有意思嗎?”
“我又怎麼了?”
“怎麼了你不知道呀,老弄把破刀放這兒嚇唬誰呢,你要不想我這裡住,我馬上搬走就是了。”
“你別急,吳是非,這個事你等我回家跟你解釋好嗎?”
“有啥好解釋的,你現在說吧。”
“現在我在公司不好說,你等我,我下午不上班回去跟你說,你今天也別去找工作了。”
說完張莫就掛了電話。吳非心想,這有啥好解釋的,分明就是想趕我走。這幾天工作找的本來就不順利,張莫這小子又來這出,氣的吳非原地跺起了步。走了幾圈他又看了看懸着的那把刀,然後再看看那扇特殊的門,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他慢慢走過去,把刀解下來,然後順着繩子往上看,繩子的另一頭從上邊牆壁的一個孔伸進了那間屋裡。吳非拉了拉繩子沒拉動,又不敢太用力,怕萬一把裡面什麼東西給弄壞。他擰了擰門把手,顯然屋子鎖着的。他走到屋裡拉了一把椅子過來,然後站上去掂起腳,勉強能夠到那個孔,這個孔大概有一拳大小,但是由於屋裡太黑,沒有光線,啥也看不見。隱隱約約能看見有幾個箱子,其中有一個箱子上竟然一閃一閃地發着紅光。吳非是學校有名的愣頭青,傻大膽,但是看完後心裡還是有些發怵,心想這不會是一個凶宅吧。想着從椅子上跳下來,一溜煙地跑到了樓下。拿起水杯倒點水“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口,壓壓驚。心裡也開始胡思亂想起來,回憶起張莫這幾天的表現,從表情到動作,再到說話。越想越不對勁,“張莫這小子不會被人害死在這屋裡了吧,這幾天陪我的難道是…”想到這裡吳非開了門拔腿就往電梯裡跑,出了電梯跑到了小區裡面,小區裡依舊是鬱鬱蔥蔥的樹,小橋,小路。因爲每家都直連車庫,加之現在又是上班時間,小區裡一個人都沒有。吳非看着這景象,突然覺得難道這小區都是假的?他的腦子裡嗡嗡的,身上也開始發熱冒虛汗。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後背被人重重拍了一下,吳非好懸沒被嚇暈過去,轉身一看正是張莫。
“你別過來,你是人是鬼?”
“看你那點膽量,在學校還號稱吳天罡,我就是怕你自己會瞎猜才趕緊過來的。”
“那你說說你那屋子是怎麼回事?”
“走,你先跟我回屋裡再說。”
吳非用手快速地碰了一下張莫,感覺身上還熱的,這才放心和他一起回了屋子。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張莫遞給了吳非一根香菸,自己也點了一根。
“你這個事情真想知道?”
“你少廢話,趕緊說!”
“這個事情要從我和陸小羽談戀愛說起,當時畢業的時候你們都選擇留在鄭州或回老家所在的城市。我因爲過於自負硬拽着任天南和陸應飛來到了上海,剛開始找了一份一個月2000塊的工作。由於初來乍到不知道上海的繁華和生活成本到底有多高,所以感覺2000塊的工資也挺好了。以後努力工作,將來在這裡買個房子,娶妻生子,紮根大上海。可是生活可不會像你想象的那麼順利。七年前的一天我和任天南,陸應飛一起聚餐,陸應飛告訴我們說她妹妹畢業了,也想過來上海找工作,我們都說那就來唄。後來他妹妹真的就過來了,叫陸小羽,也就是我老婆。當時見過幾次面後,我們兩個就好上了,他哥剛開始很反對,甚至還要和我翻臉。但是這種事情他越是阻攔越不行。再後來我跟小羽直接就住一起了,他哥看實在沒辦法,也就默許了。但是我感覺他對我也沒有原來哥們兒那會兒的感情好了。我跟他說話他也是愛答不理的,不過後來我也慢慢適應了。”
“啊,還有這事啊?小羽原來是陸應飛的妹妹!”吳非指了指張莫,“你真行!”
張莫繼續說道:“我跟小羽住一起第二年,也就是我們畢業後的第五年,小羽懷孕了。我們也相互見了雙方的父母。小羽老家和豔玉老家一樣,都是湖南的,只是豔玉家是長沙的,城市人。而小羽家是湘西沅陵射星村的,農村人。小羽他父母倒是沒說什麼,可能覺得他們自己家裡條件也不好吧。再後來我們就結婚了,婚禮是在上海一個酒店裡辦的。我們班除了任天南,陸應飛外就只通知了你一個,但是你那個時候剛好在國外出差也沒來。
後來又去了小羽老家辦了一次。小羽他媽媽說他們那裡閨女出嫁要全村人送行纔可以,沒辦法就只能聽他媽媽的安排。小羽的父親是漢族,母親是苗族,關鍵是結婚的頭天晚上,他們全家在那裡哭了大半夜,搞的我也沒辦法睡覺。第二天更好,全村裡的人過來道喜,見一個哭一個,這一天下來把人嗓子都哭啞了。好不容易捱到晚上,陸應飛又非要和我喝酒,他大概的意思就是說他們家條件不好,好不容易供出來兩個大學生,希望能夠出來多長長見識,混出點名堂。可是妹妹剛入社會就被我給拐跑了,最主要的是他覺得我太一般了,除了長的像個白面書生外,背景一般,家庭一般,資質也一般。他覺得我不愛說話,將來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出息,想在上海給他妹安個家,還不知道猴年馬月。這話我當時覺得很刺耳,憑什麼就覺得我不行,買不起房。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打開手機就查了一下上海的房價,看一下外環以內的房子。不過一看我也是心涼了一截,太貴了,外環以內均價根本沒有低於5萬的,我當時工資才6千多,想買個房子要不吃不喝70年。所以也難怪陸應飛老是那樣說,本來他想讓他妹妹能找一個有錢的或者上海當地的,可結果剛過來就被我給領走了。”說着張莫苦笑了一聲。
“然後呢?”吳非追問道。
“在小羽家辦完婚禮後,我在他們村上住了幾天,看了看他們那裡的風景。湖光山色,天高風清,雖說村子有點破,但是外面的風景真的是美不勝收。那兩天也聽了不少當地的人土風情和傳奇故事,其中有一個故事講的是當時解放沅陵的時候,一隊解放軍戰士…”
“你別講這些沒用的,揀重點。”吳非打斷了張莫的話。
“好,我們回上海之後我就時不時的關注一下上海的房價。突然有一天我發現有一套二手房價格很低,是超級低那種。140平的房子總價只要100多萬,並且還在中環邊上。我將信將疑的打了個電話過去問,中介說這套房子是真實存在的,只是房子多少有點問題。我問是什麼問題,他說你過來後我們再詳談吧。這套房子距離我上班的地方不遠,我就坐公交車過去找到了那個中介。他跟我說這套房子之所以賣這麼便宜,是因爲這個房子裡失蹤過一個人,大家都覺得房子不乾淨。所以賣不上價格,房東也是一降再降。現在這個房價基本上是周邊的1/10,如果你要不信這個邪,那這房子就是千年難遇。我當時思索再三也覺得是千年難遇,這有可能是我唯一能在上海生活下去的機會。況且這房子位置好,空間大,還精裝修的。於是我就讓中介帶我去看房。你也看到了就是這個房子,中介告訴我說當時房東10歲的兒子就是在樓上和你現在住的那間挨邊的那個房間裡失蹤的。我當時特意的看了看那間房子,看不出任何的問題。心裡安慰自己說造成失蹤的原因可能很多,有可能是他們得罪誰了,讓人給綁走了也說不定。我們可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怎麼可能相信這種事呢。於是我給中介說那樣吧我回去和我老婆商量一下給你回覆。中介一看我在猶豫,就說道你要趕緊考慮,現在這個價格每天都有大批的人過來看房。回去後我就和小羽把事情說了一遍,沒有隱瞞任何細節。小羽一聽也是非常心動,她說聽我的決定。於是我們找中介就交了首付,辦理了貸款。每個月月供4000多點,我們兩個人工資加起來一個月一萬二左右,除了月供還能剩下不少,於是又東拼西湊付了個首付買了輛車。不過房貸加車貸就有點吃不消了,時不時還要向同學借點錢,當時也找你借過兩次不是。只是我們關係好,你也不問我幹什麼用。你現在知道我爲什麼看上去像是有錢人,實際上很窮了吧。”
“真的假的?好吧,我就當你說的是真的。那然後呢?”
“我們剛開始住進去的時候,我每天都非常小心,觀察這個房間裡的每個角落。後來慢慢地發現這房子沒有任何異象,所以就慢慢地放下了心,還安慰自己說這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鬼,真是好笑。不知不覺得過了半年,有一天陸應飛過來說他租的房子到期了。房東漲價,想換個房子,但是還沒找到合適的,要在我們家住上幾天。我跟他說這些房間你隨便挑吧。他覺得我們一家住樓下,所以他就住樓上好了,剛好就挑到了那間屋子。我跟他說你要不換一間吧,可是他說:“你不是讓我隨便挑嗎?”我又不好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他,所以就沒再說話。心想我們在這裡住了半年了,也沒發生任何奇怪現象,應該也沒啥事。於是晚上他就住進了那個屋,我心裡雖然有些說不出的彆扭,不過也沒太當回事。結果第二天叫他起牀吃飯的時候卻怎麼也叫不應,我趕緊推門進去,一看房間裡的牀,被子,桌子,櫃子都好好的放着,只是不見了陸應飛。我當時心裡就是一驚,不會出事了吧。我就趕緊打陸應飛的電話,但是一直提示暫時無法接通,再後來就確定了陸應飛真的失蹤了。並且是沒有絲毫蹤跡可循。讓人百思不得其解。小羽的父母我們都沒敢說實話,警察也把這裡搜了個底朝天,把我們夫妻倆詢問了無數次,但最終也沒查出來點蛛絲馬跡的。後來這個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那現在陸應飛呢,還沒找到啊?難怪許久都聯繫不上他,原來失蹤了啊,還發生在你這裡,你張莫可真是個高手啊,隱藏了這麼多驚天的秘密!”
“陸應飛失蹤後沒過多久,任天南說朋友在北京給他介紹了個工作,他就去了北京。其他一些同學來來回回到上海的後來也都走完了。目前同學在上海這邊的只剩下我跟小羽兩個人了。事情發生後我們又害怕又後悔,晚上還老做惡夢。後來我們決定搬出這個房子。就在這個時候楊豔玉給我打了個電話,她說她被單位派到了上海,想和我見面聊聊。於是我就過去和她見了個面,她見我面容憔悴,魂不守舍就一直追問我怎麼了,無奈之下我就把事情的經過和她講了一下。她剛開始覺得也是非常蹊蹺,不過她後來想了想說這會不會是中微子炫光效應?我馬上追問她什麼是中微子炫光效應。她說現在她正在研究中微子的各項規律和理論建模。簡單的說就是中微子在受到特定空間和引力影響下,它們會大量聚集並觸發時間引力,造成時空扭曲變形,從而讓物體憑空消失。不過產生這種炫光效應的條件十分苛刻,她一直在研究,但目前還是沒什麼進展。她當時也是安慰我才這樣講的。”
說着張莫又點了一根菸,也給吳非點了一根。他深吸了一口接着說道:“後來我就堅信楊豔玉說的這種理論有可能是真的,但不管怎樣肯定沒有鬼的,我不能被這個給嚇破了膽。於是我堅持還在這裡住,還要親自去那個房間住上一晚,並且裝了一個攝像頭,萬一我要是也失蹤了,好讓他們看攝像頭裡的內容查找原因。於是當天晚上喝了點酒,壯了壯膽就準備上樓去,可是小羽死活不讓我去。她說已經失去哥哥了,不能再失去我。我看了看他們娘倆,實在不忍心,特別我兒子纔剛出生不到一年,最終我沒有上去。哥們我可不是慫,主要是身上責任重大。”
吳非聽着撇了撇嘴,然後吸了口煙,張莫繼續說道:“我雖然自己沒上去,但是我也做了一些實驗,放了小狗,小貓到那間屋子,然後觀察攝像頭,但始終沒有什麼發現。慢慢地我就失去了耐心。後來偶然一次機會在一個靈異論壇裡看到了一個帖子說硃砂,雄黃,藏香,桃木劍等可以辟邪。於是我就買了很多硃砂放到箱子裡,還弄了兩箱雄黃酒,和一些藏香,準備買桃木劍的時候突然想起你當時送了我一把彎刀,我就問了下論壇裡的高手,他們說如果是至親好友送的利器效果會比桃木劍更好,所以我才把你送我的彎刀懸在了門前,裡面裝上紅外攝像頭和開過光的鏡子。這一住就又是三年多了,再也沒發生過什麼事情。我後來就想只要人不住那個房間就不會有事,於是我又按照論壇上說的把門的漆塗成了暗紅色,也是爲了辟邪。我後來打算再住上幾年,等大家把這個事情給忘了我就把房子賣掉換一個。”
“那你的刀爲什麼要通到裡面?”
“哦,刀的另一端是拴在了裡面的一個箱子上的。上面有一個機關,一旦刀掉下來,我手機上會收到報警提示。另外這樣也是爲了觀察裡面的情況。”說着張莫拉起吳非的手說:“走,我們現在就上去看一下。”
吳非將信將疑地說:“去就去,誰怕誰!”
上到樓上張莫拿出鑰匙打開了那扇門,開了燈。果然如張莫所說屋裡擺了幾個箱子,還有一股不知道什麼的味道撲面而來。牆上一個紅外攝像頭,每個櫃子上都擺了一面鏡子,吳非所看到的紅光就是其中一個箱子上的鏡子反射的攝像頭的光。吳非仔細地看了看屋裡每個角落,好像也看不出什麼,於是兩個人就又關上門,把刀懸好。這個刀懸的位置十分特殊,是透過上面的裝飾板懸在上面的,人不仔細觀察是看不出這裡有刀懸着的。
“那就是說這麼多年都是我在保護你們了?”倆人說着就又下了樓。
“也可以這麼說,但是這把刀自從懸在這裡後就從來沒掉下過,直到你來的那天突然掉了下來。帶動了裡面的機關,我收到警報提示。剛開始我心裡很慌,不知道這是好的預兆還是不祥的預兆。但是我後來想想至少是你讓他有了反應,你肯定是一個不平常的人。”
“哦,我謝謝你哦,你可真夠陰險的,拿我當實驗品。怪不得那天對我那麼熱情,原來是選中我了。算了,我還是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吧!”
“你別走呀,你看你在這裡住了不到一週的時間,刀就掉了兩次。你肯定不是一般人,這個天大的秘密可能只有你能解開。”
“我哪有那本事,你有老婆孩子要照顧,我也有,我女兒現在跟你兒子那個時候差不多,我也責任重大。不過你這麼看得起我,我還是挺高興的。”說着吳非就要去屋裡收拾東西。張莫急忙上前拉住他:
“你別走呀,要不那樣吧,你先搬到樓下,我們商量一下對策。”
“這怎麼商量,你這硃砂雄黃都用上了,我能幹啥?靠,你個沙漠不會是讓我到裡面住一晚吧,我可不幹。”
“你不是號稱吳天罡嗎,怎麼現在這麼膽小?”
“誰說的,我吳天罡天不怕地不怕,怎麼會怕這種小事呢,主要是我不想參與你這破事,再說你根本沒把我當兄弟。”
“真沒有,我現在正式跟你道歉,只是你這次真的要幫幫我。我一直覺得對不住陸應飛,你要是能把他找回來,你也算是救人一命不是?”
“靠,你以爲我是神仙啊?都過去幾年了,我去哪兒救他?”
“我一直感覺他沒死,肯定是被困在哪裡了,只要我們能解開這個屋子的秘密,就能把他救回來。”
“呃,那行,我先暫時住下面,讓我想想看有沒有什麼辦法。”
張莫終於把吳非給暫時穩住了。 吳非晚飯後躺在牀上在想爲什麼自己能引起這把刀的反應,難道是因爲自己之前是它的主人?不過買完就送給了張莫,它也沒在自己這裡呆多久啊!他苦思冥想了很久也沒想明白。第二天他打電話給了楊豔玉,約了個時間和地點,過去見了一面,楊豔玉今天一身職業套裝,顯得格外幹練。他們在閒來咖啡館坐下,叫了兩杯咖啡。吳非開門見山地就問道:“豔玉,有件事情你一定要跟我講實話!”
“什麼事?你說。”
“張莫他到底是做什麼工作的?”
“你不都在人家裡住了一週了嗎,還不知道他做什麼工作?”
“他老是不跟我講實話。”
“那我就更不好說了,他不說實話,可能他不想讓你知道吧。我要是說了,不是讓人生氣嗎?”
“你到底跟誰一夥?一點都不像是我調教出來的女人。”
“你給我滾,誰是你調教出來的?”
“那你老實說,他到底是做什麼工作的?這個關係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什麼事情,和我有關係嗎?”
“和你有關係,就是他們家那座房子。”
“哦,這件事情啊,我聽他說過,他也給你說了?”
“說了,並且這件事情好像還和我有關係,我這兩天感覺有點精神恍惚,心裡發毛。”
“跟你有什麼關係?你不就是住了幾天嗎?”
“對,我是住了幾天,可是他那間屋子好像對我有感應,說不出是什麼感應。對了,我在那裡做過兩次相同的夢。夢見自己在一片荒涼的空間裡,天氣陰沉,分不清方向,一個人也看不見。剛開始我覺得可能是自己由於工作原因找不到方向,但是我現在覺得應該不是,而是那個房間給我的感應。”吳非喝了口咖啡接着說:“你是不是給沙漠說過一個叫什麼理論的?”
“哦,是中微子炫光效應,中微子本身是不帶電的超小粒子,速度極快,可達到光速。但是在某些情況下,譬如在強磁場中和強引力場中或有條件的多維空間裡,會使得中微子大量聚集並觸發時間引力,從而造成所處時空扭曲,而使得空間裡的物體消失。”
“物體消失,那這些物體會去哪裡了呢?”
“不知道,可能當時就已經煙消雲散了,也有可能是被傳送到了其它地方。”
“呵呵,你們這些所謂的科學家到底是唯心主義還是唯物主義?研究遇阻時就來了老一套的時空穿梭。”
“那你愛信不信,反正這件事和我也沒太大的關係。再說你不是還說你跟那屋子有心靈感應嗎,說不定過兩天你再做幾個夢就找到答案了。”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楊豔玉接着說:“我們這裡的科學研究從來不排除牛鬼蛇神。”
“什麼?”吳非以爲自己聽錯了,堂堂的天文研究臺怎麼可能會搞封建迷信?
“你別太吃驚,因爲物質世界是相對的,你看到的世界覺得是實實在在存在的,但其實也有可能是你想象出來的,你夢中看見的東西覺得是想象出來的,但也有可能是實實在在存在的。”吳非點點頭,又馬上搖搖頭,感覺好像聽懂了一點,又好像啥也沒懂。
“我給你透露個秘密,是我們研究所的秘密,你一定要幫我保守,我纔會告訴你。”
“你說,你說,我一定保守秘密!”
“我們研究所裡有一個部門是專門研究世界各地靈異現象的,還有專門研究風水,八卦,各種宗教的。不過他們是比較隱秘的,我們平時是見不到的,除非有特殊情況,他們才偶爾出現。當然我做爲我們黨忠誠的接班人,無產主義信奉者是不會相信鬼神之類的說法的。”
“行了吧你。嗯,要不你讓你們所裡派幾個人過去這個房子研究一下,說不定會有什麼世紀大發現呢。”
“我們早都去過了,張莫他舅哥出事後我們就去了,但是也一樣沒有發現。”
吳非晚上在外面吃了點飯,回家後直接就進了屋子,張莫叫他也不理,張莫苦笑着搖了搖頭。
《爲了別人片刻的稱讚和羨慕的眼光,我們都做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