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陽的連番失態,讓司馬塘一陣竊笑。
只不過在竊笑之餘,司馬塘不禁想起自己剛剛獲悉葉楓劍皇強者身份時的表情。
那時的他,表現何嘗不是與秦若陽一樣。
一想到自己當初也是這番的窘態,司馬塘再也沒有心情恥笑秦若陽。
比賽場地間,四十九對劍王、劍師強者相互廝殺着。
雖然這些人的實力,在司馬塘,秦若陽這種劍皇強者看來,並不能上得檯面,但一些很有發展潛力的新人,仍然引起秦若陽的注意。
“咦,那名銀髮血眸的年輕人,修煉的劍意似乎是殺戮!”秦若陽指着何歡,悄然說道。
順着秦若陽所指,司馬塘將目光投向渾身上下散發出凜冽殺機,將對手壓制得死死的何歡身上,老臉上顯露出一絲微笑。
“那名白髮血眸的劍修,叫做何歡,應該是葉楓生死相交的兄弟。”司馬塘解釋道。
“又與葉楓有關?”秦若陽微微一怔。
目光悄然投向站在殷商國陣營中的葉楓,發覺他也在注視着何歡後,秦若陽不禁心生感慨。
一名天才的誕生,往往需要無數天才的陪襯。
就像秦若陽,他能走到今天這一般地步,是踩着無數人的屍骨,名望攀升的,他的聲望無人能及,可身邊除去阿諛奉承,畏懼如虎的人外,絕沒有生死相交的兄弟。
想到此處,秦若陽對葉楓更加留意起來。
他有種感覺,葉楓絕不簡單,而這樣的人落在東南十國,對中原諸國來講,究竟是福是禍,他並不能說得清。
第一輪淘汰賽,持續了近兩個時辰,才分出勝負。
勝者喜氣洋洋,滿心歡喜,失敗者垂頭喪氣,無比沮喪。
就像葉楓事前猜測的一樣,何歡果真沒有手下留情,將對手打成重傷。
而姜子唯,經歷了一些有驚無險的小考驗之後,也成功將對手擊倒在擂臺上。
由於大賽三日,要分別角逐出青年組,中年組,老年組冠軍的緣故,是以晉級者只是短暫休息了不足一個時辰,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抽籤。
這一次,葉楓抽到的是黑籤六號。當那名拿着紅籤六號的選手,發覺自己的對手是葉楓後,面色變得一片慘白。
“我棄權……”那名一級劍王失神落魄的高喊着。
他的這一聲驚呼,將所有人的視線全都召集而來。
發覺這個倒黴的傢伙,竟然抽到與葉楓同臺競技,周遭的看客不禁全都對這名劍修,報以憐憫的目光。
“葉楓,劍皇強者。”這兩個名號中的任意一個,都會讓大部分劍修望而卻步。
只要是腦子稍微正常的人,都不會愚蠢到向葉楓發起挑戰。
當然,這個世界上永遠不缺乏腦子不正常的人。
第二輪晉級賽中,何歡的對手,那名來自於瀚海國,叫做張晗的傢伙,就是一個十足的自大狂。
站在何歡對面,張晗用舌頭舔着猩紅色的嘴脣,擺出一副嗜血貪婪的模樣,低聲說道:“何歡,葉楓的朋友是麼?我告訴你,此次大賽,我就是衝着葉楓來的,等我殺死你之後,就會向葉楓發起挑戰,向世人證明,我張晗纔是東南十國年輕人中的第一高手。”
說着,張晗如同瘋狗般,用長劍割破手指。
眼見着鮮血浸染了整個劍身,他再次用舌尖舔了舔嘴脣,身形爆起,如同獵豹般向何歡撲去。
這個世界上,能夠令何歡引動怒意,殺機畢露的人和事並不多。而張晗的狂妄,口口聲聲對葉楓的侮辱,恰恰觸動了何歡的底限。
眼見着張晗猛衝而來,何歡緩慢舉起手中長劍。
鏘的一聲脆響,長劍出鞘,繼而整個擂臺被一道雪白色的光華所籠罩。
從長劍出鞘到歸鞘,只不過是眨眼之間。
可人們卻驚駭的發現,就是在這眨眼的功夫,何歡的身形已經從擂臺的這一側,到了另外一側。
何歡身後,張晗驚愕的睜大眼睛,頹然的倒在地上。
也就是在他身軀倒地的一刻,他的身體從中間裂開,分爲兩瓣。
鮮血,內臟,綠色的膽汁,黃色的腸道垃圾,傾瀉着灑落整個擂臺。
回頭望着張晗至死都沒能閉上眼睛的屍體,何歡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之色。
“不自量力!”何歡冷冷的說道。
說過這話,他縱身躍下擂臺,迴歸殷商國陣營。
從淘汰賽到晉級賽,擂臺之上還是首次發生如此血腥的殺戮。
眼見着何歡殺人之後,神情未變,眼睛都未眨動,周遭諸人盡皆倒吸一口冷氣。
那些同樣打敗了敵人,晉級下一輪的劍修,望着何歡的身影,眼中全都顯露出一絲驚悸之色。
這一刻他們才真正明白,除去葉楓之外,殷商國還有一個他們同樣惹不起的存在。
姜子唯這一次的對手,是一名劍王強者。
那名來自臨風國的劍王強者,修煉的劍意乃是——烈火。
隨着他揮舞寶劍,一道道縱橫呼嘯的火舌,籠罩了整個擂臺。
置身火海之中,姜子唯感覺呼吸一陣困難,行動方面也逐漸緩慢下來。
最近數日,姜子唯始終在感悟劍意,可以他生性好動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安靜的坐下來,更不可能在短期內感悟出劍意。
眼見着對方的劍意將自己壓制得死死的,姜子唯感到一陣煩躁。
突然,他瞅準了對方下體露出一個空門,眼中不禁顯露出一絲促狹的笑意。
高手爭鬥,女人的胸部與男人的下體,都是最不恥的攻擊地方,凡是懂得臉面的人,都不會去攻擊此地。
可也該着這名劍修倒黴,遇到的是真小人姜子唯。
爲了勝利,莫說拋下臉面,即便是讓他撒潑打滾,他也能做得出來。
姜子唯弓着身,如同箭矢般攢射出去。
明明他手中長劍,攻擊的乃是對方的胸口,可在距離對方不足十米之時,劍勢忽然一變,直接襲向對方下體。
察覺到姜子唯長劍直刺下體,那名劍修不禁愣了一下。
也就是在他短暫愣神的一瞬,姜子唯瞬間奪回了進攻的主動權,使出一套密不透風的凌厲攻擊劍招。
“無恥!”發覺自身被壓制,那名劍修發出一聲暴躁的怒吼。
“謝謝誇獎。”面對對方咒罵,姜子唯非但不生氣,反而報以感謝之詞,再次將對方氣得不輕。
一輪攻擊過後,姜子唯並沒能控制對方。
眼見着對方的烈火劍意,再次熊熊燃燒,姜子唯眼中再次閃過一絲狡黠之色。
同樣的事情,同樣的場景,發生了第二遍。
當姜子唯手中長劍,再次神不知鬼不覺襲向那名劍修的下體後,那名劍修的攻勢再次被窒礙住。
這一次,姜子唯不再像先前一般,發動猛烈攻擊,而是不斷的在那名劍修身側遊走,抽冷子給對方下體,乃至後門放冷箭。
在姜子唯一番近乎於不要臉的襲擊下,那名劍修的攻勢終於被打亂,行動也變得沒有任何章法。
“姜子唯快要領悟劍意了!”殷商國陣營中,葉楓低聲說道。
他的身側,何歡鄭重點頭,脣齒輕啓,只說了一句話:“的確,這無恥劍意,的確最適合他來修煉。”
葉楓與何歡的對話,落在海無涯與秋陽諸人耳中,讓四大宗主盡皆哭笑不得。
他們聽說過千百種劍意的屬性,可還是第一次聽聞有人修煉的劍意叫做無恥。將目光投向姜子唯處,他們同時愕然發現,似乎事情真的像是葉楓揣測的那樣,姜子唯真的在戰鬥中,領悟了劍意。
姜子唯的身形猶如陀螺,飛快的在擂臺上游走。
越是轉動,他的步伐運動的越是自如,而且襲向對方下體與後門的劍法也變得越發熟練。
陡然,一股極盡猥瑣與淫*蕩的氣息自姜子唯身上散發出來。
這股強大氣息剛一出現,那名劍修釋放出的烈火劍意就盡數熄滅。
“噗”的一聲,姜子唯明明刺向那名劍修下體的長劍,忽然詭異的拐了一個彎,刺中那名劍修的臀部。
毫無防備之下,那名劍修的後門險些被長劍豁開,疼得那名劍修,直接滾下擂臺。
場地間,突然變得無比安靜。
這種寂靜持續了足有半分鐘,周遭觀看姜子唯與那名臨風國劍修對戰的十國劍修,這才發出陣陣爆笑。
修煉劍法這麼多年來,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極盡猥瑣下流的劍招。
一想到姜子唯那神出鬼沒,招招不離對手下體與後門的劍法,衆人盡皆毛骨悚然。
這也幸虧是他們在觀看戰鬥,若是他們上臺的話,恐怕下場都不會比瀚海國劍修強到哪去。
打勝對手後,姜子唯昂首走下擂臺。
渾然不顧周遭蔑視的目光,他仍然保持着昂首自信的神態。
眼見着姜子唯已然達到人不要臉,天下無敵的境界,包括葉楓與何歡在內,殷商國陣營內的諸多劍修,全都尷尬的背轉身形,假作觀望風景。
葉楓諸人後方,如同老猴子般蹲在椅子上,不雅的啃食着一枚青澀蘋果的商黎從椅子上跳下。
他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姜子唯面前,伸出髒兮兮的手掌,拍了拍姜子唯的肩膀,說道:“小子,表現的不錯。有興趣的話,回到殷商國後,可以去帝都城找老夫,到時老夫領你去花柳巷轉轉。”
一老一少,談起花柳巷內的景緻,全都變得眉飛色舞。
在兩人相談甚歡,忘記了周遭一切的時候,葉楓諸人,盡皆悄悄的向兩側散去,裝出不認識兩人的模樣。
晉級賽結束後,一百名劍修只剩下二十五名劍修留有晉級資格。
由於選手中出現了單數,組委會臨時決定,抽籤選出一名選手直接晉級。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巧合,那個直接晉級的選手落在了葉楓的身上。
聽聞自己第三場比賽,仍然無需出手,又成功晉級,葉楓臉上不禁滿是苦笑之色。
“自己就這麼嚇人麼?參加大賽連個對手都遇不上?”得知接下來沒有自己任何事情後,葉楓乾脆抱着一把椅子,在賽場邊緣坐了下來,將目光投注在即將開始的生存競賽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