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索菲,卡佩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那張精緻的讓他着迷的容顏,陌生的是這個女人身上突然變化的氣質。
從拍賣行到現在也不過僅僅三天,這個女人的眼神似完完全全改變了一樣。
在桑切斯拍賣行,索菲是一頂一的拍賣師,她能夠讓無數的男人爲她的美色着迷,更能讓一件貨品的價值在短短的幾分鐘內翻跟斗般的向上提升。
這是個謎一樣的女人,甚至可以說是桑切斯的葵寶,他託關係用了很多的辦法想將這個女人弄到手,最後都無疾而終。
卡佩知道,索菲是一張底牌,是桑切斯手上最好的王牌中一。
他還沒資格讓桑切斯動用底牌。
但現在這個人將王牌讓了出去,而這張王牌的主人,則是李震顫。
在短暫的驚愕過後,眼神慢慢轉移到李震顫身上,漠然嘆了口氣,“桑切斯啊桑切斯!”,搖頭苦笑起來,他終於知道自己爲什麼比不上桑切斯和冥那些老混蛋了,這些人對於局勢的把控幾乎做到了淋漓盡致。
在李震顫剛剛從世界樹冒頭的時候,他們已經開始在對這個人物佈局了。
“卡佩先生,好久不見。”,索菲依舊掛着那張迷人的微笑。
“好久不見,索菲小姐...”,聲音迷人,卡佩聽的卻非常心痛,近在咫尺卻無法掌控,無疑是一種悲哀,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忙改道,“索菲夫人!”
一聽夫人二字,索菲的眼眸不由瞥向了李震顫,臉上閃現過一絲無法察覺的潮紅,待看到李震顫身後的索妮時,那抹潮紅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讓她都無法察覺的嫉妒。
看李震顫沒有較真,趕忙招呼着衆人向二樓走去,比起一樓的喧囂,二樓明顯安靜了很多。
當然二樓和普通的傭兵酒館也完全不同。
牆壁上裝飾着各種魔力圖冊,每一個房間門口都安排了傀儡,傀儡身側各自站着一個穿着極爲精緻的服務生。
“歡迎光臨!”,看到一衆人過來,服務生禮貌的鞠了一躬,隨之款款的打開了房間大門,“歡迎光臨翡翠鯨魚酒館,我是3號,很高興爲你服務。”
“這個是?”,卡佩指着已經進入房間的服務生,憑藉他的直覺,知道這不是一個生靈。
索菲解釋道,“這是一個亡靈,融合了一些傀儡術,是從翡翠嶺亡靈神殿製造出來的。”
“亡靈?”,卡佩皺了皺眉,他根本沒探測到一丁點亡靈之氣,相反對方展現出的禮貌和禮儀比之一個真正的貴族也不遑多讓。
房間中並不算很寬闊,但擺放的東西卻不少,一張碩大的雙人牀就佔了房間的一大半,陽臺上依舊是個小酒桌,不過在酒桌的身後,則是一個容納了三十多瓶紅酒的大酒櫃。
此刻,森森的寒氣正從酒櫃中往外冒,顯然是用了某種降溫的東西。
酒櫃旁邊樹立出一個簡單的隔間,自然是洗涮的房間,以前傭兵酒館上牆壁上的酒櫃完全被拆了下來,牆壁是刻錄着的是一個個複雜繁瑣的奧義符文。
“這是?傳送陣?”,卡佩不是不識貨的主,僅僅從幾個簡單符文的流轉就看出是傳送所用。
索菲淡淡笑道,“不錯,卡佩先生,這是直通翡翠嶺的傳送陣,你可以在這個房間中隨時隨地到翡翠嶺去,在那裡你可以享受到足夠的美***致的美女,當然還有獨特的異域風情,最主要的是你可以在妮可生態樂園好好的放鬆一下。”
卡佩看向李震顫,翡翠嶺已經不是第一次在他耳邊響起了,從進入這個酒館開始,這裡就無時無刻不充斥着翡翠嶺的氣息。
“這真的是傳送陣?”,他還是有點不相信,畢竟翡翠嶺距離海姆大陸距離極爲遙遠,即便是巨人一族也未必會在這種小事上浪費金錢。
傳送陣看上去很普通,但是所需要的能量卻會隨距離的提升成倍的增加。
這裡雖然經過了完完全全的裝修,但說到底還是傭兵酒館。
傭兵酒館是傭兵聯盟的公共設施,是不能收費的,這是標準,也是規矩。
難道這個李震顫真的傻了不成。
在世界樹上想要拉攏也沒必要這麼投資吧,傭兵很有價值,但在傭兵聯盟中,最多的還是基礎傭兵,他們可不想冥,桑切斯那樣的財大氣粗。
這些對於傭兵點的使用苛刻到了極致,普通的傭兵酒館都會是賠錢的買賣,更不要說這種經過完全裝飾的豪華之地。
他有點看不懂李震顫在玩什麼花招,世界樹上真正值錢的買賣,絕對沒有酒館這一項。
糧食,奴隸,領地,他能夠想到很多很多的生意,但決想不到這酒館能給李震顫帶來什麼利潤回饋。
“這些都是免費的!”,卡佩提醒了一句。
李震顫笑了笑,“當然,我也是個傭兵,知道違反傭兵聯盟規則的後果,放心吧,在這裡你不會支付一個銅子。”
“那你的意思,我可以免費享用傳送陣?”,卡佩還是不相信會有這麼大的餡餅,在世界樹上哪一個人不清楚天上不會掉餡餅這個普通道理。
李震顫仍舊是在笑,“當然可以,不過現在傳送陣不過是剛剛有了一個基礎,還不能傳送,卡佩先生,這次我是真要你幫一個忙的。”
一聽幫忙二字,卡佩的臉上突兀閃現過一絲喜色,他千辛萬苦想要和李震顫拉上關係,一直未有建樹,但現在李震顫卻主動請求了。
“你要我幫什麼?”
李震顫笑着搖了搖頭,“不急,等緩一緩,索菲,給我一些窖藏的好酒,今天晚上你也留下來,咱們喝點。”
索菲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不一會兒便帶着三瓶果酒走了進來,跟在身後的還有十幾個亡靈服務生,服務生的手上各自拖着一個個圓盤,還沒靠近,已是一股刺鼻的香味撲了進來。
卡佩舔了舔舌頭,口水已悄悄的開始滋生,看着扣着的圓盤,他已經猜到是好東西。
他對李震顫瞭解的不多,但有一點清楚,這個人在吃食上極爲講究,這裡是他的酒館,自然拿出來的不是普通貨色。
僅僅香味,就和火煉魚不相傷心啊。
桌子太小,索菲只能從隔壁湊了倆張過來,三張並在一起,正好將這些東西勉強放下。
“老闆,你要咖啡嗎?我這次從翡翠嶺帶了一些過來。”,索菲笑着問道。
李震顫點了點頭,他有段時間沒喝這些東西,“有奶油嗎?”
“有,不過不是翡翠嶺原產的,怕你喝不慣。”,索菲似乎非常瞭解李震顫的習慣。
索妮卻不住的皺着眉頭,對於喝咖啡的習慣,他知道李震顫一直有,甚至知道他會根據心情不同喝不同的咖啡。
事情最多的時候會將咖啡中加點輕酒精,煩心事就喝純正的苦咖啡,而只有心情不錯的時候纔會往咖啡中添加奶油。
至於糖,從沒見李震顫用過,顯然是不喜歡,但這個人對甜點卻極爲喜愛。
他搜尋過莫萊爾的記憶,對於李震顫在吃上面幾乎有着特殊的講究癖,每一樣點心都要經過極致加工,否則很難讓這位翡翠老闆有個好臉色。
索菲的動作有點生澀,至少他還不知道李震顫喜歡用溫水沖泡咖啡,而且咖啡豆必須先煮過,顯然索菲是經過人簡單提點的。
“讓我來吧。”,索妮站起來走到咖啡杯前。
索菲愣了一下,本能想拒絕,但似覺對方似要提點自己,還是將杯子交了過去。
熱水,煮泡,降溫,添置奶油,索妮的動作很快,但每一步都極其細緻,甚至奶油她只用了最上面薄薄的一層。
終於降溫,完全不用一點魔法,而是讓咖啡在空氣中自然降下溫來。
“來點酒嗎?”,索妮看向一旁的李震顫,低聲問道。
她似乎很享受這種慢慢熬煮的感覺,彷彿這樣寧靜的時光纔是她最難得的。
但這麼一問,心底卻緊張無比,想到和李震顫之間的恩怨瓜葛,自己似乎是多此一舉,但卻還是放不下手上的湯勺。
“給我點茉莉酒吧,一點就行。”,李震顫點了點頭。
索妮似收到了某種喜訊,臉上立時洋溢出春日般的笑容,在酒櫃上翻找了一圈,找到一瓶軍綠色的酒精,開了個口子輕輕點在湯勺上,靜靜的搖曳了幾下纔將其滴入到咖啡中。
看着兩個專心致志熬煮咖啡的兩個女人,卡佩悠然升起了一絲嫉妒,這兩個都算得上世界樹上一等一的尤物了,此刻竟在這種小事上如此認真。
這個翡翠嶺主到底是有什麼樣的能耐,能夠讓兩個尤物投入到這件普通事情中。
尤其是索菲,她是個女強人,但此刻卻能夠靜下心來煮一杯普通的咖啡。
就是桑切斯,恐怕也未享受過如此待遇,不由的看了李震顫一眼,似乎想將他的魅力在何處看透一般。
普通
很普通!
如若不是因爲這次蛀洞的事情,卡佩相信自己一輩子也不會和這樣一個普通的年輕人打交道。
一眼看上去,根本沒一點特色。
這到底是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