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韻笑道,“那烤鴨和蛋糕,並不是府裡的廚子做的,昨兒請來參加宴會的人多,府里人手不夠,請了幾個,那蛋糕我也喜歡,只是太甜膩了些,偶爾吃一吃不妨事,吃多了對身子不好。”
她話音未落,就有大家閨秀問道,“聽說京都要開一間新的酒樓,會賣烤鴨和蛋糕,是真的嗎?”
清韻怔了下,隨即嘴角一笑,她還打算幫着楚北宣傳一二,沒想到酒樓都聲名遠播了,她點頭道,“我也聽說了,應該是真的。”
那姑娘當即就笑了,那個高興勁頭,笑容燦爛的晃人眼睛。
這廂說着蛋糕,那邊好幾個丫鬟拎了食盒來,笑道,“姑娘,蛋糕拿來了。”
清韻和周梓婷面面相覷。
沐千嬌就笑道,“我昨兒就見大家喜歡吃蛋糕,只是嚐了點,沒有吃盡興,這不讓丫鬟去侯府要了些來。”
清韻拿着五六個食盒,眉頭皺了一皺。
不應該啊,她親自登門,請沐千嬌和幾個堂兄幫忙,被拒絕了,祖母是一肚子的邪火,哪怕三老夫人親自登門,她嗆駁了她一通,照樣還記着呢,尚書府要侯府的蛋糕招待來送添妝的大家閨秀,祖母會這麼爽快的就給了?
對尚書府,祖母幾時這麼好說話了?
周梓婷也覺得有問題,她望着清韻,壓低聲音道,“難不成是昨兒宴會,外祖母太高興了,所以尚書府有事相求,所以答應的爽快?”
說着,不等清韻回答。周梓婷就咕嚕道,“外祖母不是那麼一高興就找不到北的人啊。”
這其中,肯定有貓膩。
那邊,沐千染和沐千嬌讓丫鬟拿了蛋糕出來,小心招呼大家吃。
大家都有,清韻和周梓婷沒有。
沐千嬌笑道,“丫鬟拿來的不多。左右侯府多。就不招待你們了啊,你們吃我讓廚房做的棗泥糕。”
周梓婷暗撇了下嘴,真不會做人。糕點還是從侯府拿來的呢,誰來送添妝都有,唯獨她和三表妹沒有,侯府有。她們就不能吃了?
清韻笑了,絲毫不見氣道。“棗泥糕也不用端來了,侯府也有。”
周梓婷一個沒忍住,撲笑出了聲,三表妹這張嘴。當真是伶俐,這樣笑臉盈盈,語氣溫和的說話。卻能傷人肺腑啊。
沐千嬌一張臉瞬間漲紅,幾乎能滴血了。
她緊咬了下脣瓣。不着痕跡的左右看着,見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蛋糕上,她鬆了口氣。
幸好大家沒聽見,不然要當做笑臉傳來傳去了。
其實坐的近的馮媛和戶部侍郎府千金都聽見了。
尤其是馮媛,沒認識清韻以前,她和沐千嬌和沐千染玩的極好,昨兒結識了清韻,對她的聰慧很佩服,如今對她的談吐也佩服之至了。
再看沐千嬌,只覺得她有些不識大體了。
方纔清韻都說了,蛋糕不能多吃,對身體無益,這糕點又是從侯府端來的,還是她找來的廚子做的,她便是端給她,她肯定也會推脫的,這可比她這樣直接了當的說不給她要好聽的多。
小小糕點,很快就吃完了,大家閨秀吃東西優雅,還量少,講究個淺嘗輒止。
剛吃完呢,外面丫鬟來報,又有大家閨秀來給沐千染送添妝了。
這一回,來了四個人,其中就有常寧侯府大姑娘。
她瞧見清韻,微微怔了下,眼睛不着痕跡的瞥了眼站在清韻身後的青鶯。
眸光在青鶯手裡拿着的錦盒上多逗留了下,嘴角一抹笑忽然而逝。
清韻眼尖瞧見了,她眉頭皺了下,那日她說過,要順帶給沐千染挑一支金簪做添妝,看來她是聽見了,不然看到她拿了金滿堂的首飾盒,不會這樣笑。
只是她還能在金滿堂的金簪上動手腳?
就算可以,但她也沒法確定,她會在那麼多隻金簪裡挑中這一支啊。
清韻心中狐疑。
那邊大家閨秀進來,瞧見桌子上擺着蛋糕,笑道,“你們在吃蛋糕呢,尚書府也會做?”
沐千染笑道,“哪裡會啊,這些是我特地豁了臉面從侯府要回來招待大家的。”
那姑娘輕嘆一聲,“我還以爲尚書府也會呢,不然我就向你討要方子了。”
說着,她眼睛瞥了清韻一眼。
大家都這麼喜歡糕點,她還這樣說,清韻要想結交她們,就該送上蛋糕方子來。
可是清韻坐在那裡,自顧自的喝茶,一句話也沒有說。
沐千染笑道,“我要是有,大家喜歡,我肯定雙手送上啊。”
清韻沒有說話,周梓婷笑道,“侯府要是有,昨兒大家那麼喜歡,肯定教大家怎麼做了,三表妹請回來的廚子,架子大着呢,三表妹拿了個院子砌了竈臺讓他們做菜做糕點,誰也不知道是怎麼做的。”
馮媛笑道,“昨兒那烤鴨,哪個吃了不說好,這樣的大廚,可不是一般人請的動的,去別人家燒菜,難免有被偷師的可能,三姑娘這樣慎重,廚子也放心燒菜。”
那姑娘笑了下,坐下來。
丫鬟端了蛋糕來,她和常嫺兒共一盤子。
等吃完了,常嫺兒就笑道,“看我光顧着吃,我可是來給千染姐姐送添妝的,可不是來蹭吃蹭喝的。”
說着,她回頭,丫鬟把錦盒送上。
沐千染接了錦盒,笑道,“謝你送我添妝。”
說着,她就要交給丫鬟。
常嫺兒笑道,“你不打開看看喜不喜歡嗎?”
一般人送禮,都不會當面打開,都是人走了再看,不過添妝略微特別一些,它帶表着祝福,當面看也不失禮。
沐千染輕點了下頭,她把錦盒打開,錦盒裡是一串玉珠,碧玉通透。
沐千染有些不好意思了,“你送我這麼貴重的禮物,我怎麼好意思收啊?”
常嫺兒笑道,“什麼好意思不好意思的,你我還客氣什麼,再說了,我送的禮,可不敢擔一個珍貴。”
說着,她眼睛撇向清韻,笑道,“我聽說昨兒宴會,那些獎賞,都是沐三姑娘自己花錢買的,整整一萬兩呢,她和你是堂姐妹,關係又好,加之你又是嫁給定國公府三少爺,和安定侯府大姑奶奶成了妯娌,她送你的東西怕是我的十倍不止。”
清韻無語了,她耳朵沒出問題吧,她什麼時候和沐千染關係好了?
她可真是會信口捏來。
只是她這麼說了,要是她送的禮物比不上她的,倒是丟臉了。
沐千染坐在那裡,她多看了清韻兩眼。
老實說,她最近一直很納悶呢,她即將嫁進定國公府,大少爺中風偏癱,臥病在牀,沐清凌下半輩子註定無依無靠,她是她的堂妹,明兒就是她的妯娌了,也沒見她來給她送添妝,侯府還在尚書府面前耀武揚威,就不怕她將來不給清凌堂姐好臉色看?
她決定好好看看清韻送的添妝,她送的添妝,決定着她將來對沐清凌的態度。
清韻以爲常嫺兒只是想看到添妝送的不出彩,當衆丟臉,不過她不在乎,金簪分量足夠了,她自己送的重,不代表誰都要跟她比。
只是她這麼說,大家都很期待瞧見清韻送的金簪。
清韻便從青鶯手裡接了錦盒,送給沐千染。
沐千染打開,瞧見是一支金簪,臉色登時有了些失望之色。
只是大家是來送添妝的,哪怕只是送一支木簪,她也得道謝啊,人前嫌人禮輕,太過失禮了,只要記在心裡,有來有往就可以了。
看着金簪,常嫺兒眼睛閃了下,她在想那天清韻手裡的簪子,和這支好像有些對不上號。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見常嫺兒要把金簪收起來,她笑道,“那日,沐三姑娘給你選添妝時,我也在金滿堂,金滿堂的小廝說她挑了一支別有洞天的簪子,我當時就很好奇,想買一支,結果丫鬟喊我走就沒買了,一支簪子怎麼別有洞天?”
她一臉好奇的問道。
剛問完,沐千染就唰的一下把手裡的金簪給扔了。
她的臉,紅的能滴血了。
清韻看着地上的金簪,眉頭皺緊。
她擡眸,結果無意中瞧見幾個大家閨秀臉上的神情,有的好奇,有的納悶,有的則臉紅了。
臉紅,顯然是知道什麼是別有洞天的。
她站起身來,把金簪撿起來,拿帕子擦乾淨道,“從金滿堂買回來的金簪,精緻漂亮,纔出金滿堂,丫鬟一時不察,被人給偷了,這一支金簪,是祖母才賞賜給我的,我還沒有戴過,我倒是不知道什麼叫別有洞天,染堂姐很嫌棄別有洞天?”
清韻問道,沐千染幾乎要跳腳了,“快別說了,羞死人了!”
她站起身來,把金簪撿起來,拿帕子擦乾淨道,“從金滿堂買回來的金簪,精緻漂亮,纔出金滿堂,丫鬟一時不察,被人給偷了,這一支金簪,是祖母才賞賜給我的,我還沒有戴過,我倒是不知道什麼叫別有洞天,染堂姐很嫌棄別有洞天?”
清韻問道,沐千染幾乎要跳腳了,“快別說了,羞死人了!”
出差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