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大媽愣了愣,隨即似乎意識到什麼:“你說的是東面最靠邊的那塊田地中黑黝黝的鐵柱子?”
李吟歡汗顏,也不想多說什麼,道了一聲“多謝”便不顧大媽的阻攔朝着草屋外走起,朝着那東面最靠邊的田地走去。
“哎呀小夥子,你幹什麼呀,那鐵柱子實在是太重了,這都已經第三天了,村裡的人合力都沒辦法將它搬起來,你一個受傷的小夥子去湊什麼熱鬧啊,誒誒誒....別走啊,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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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村落並不大,但就算是如此李吟歡也這樣尋找了大概十分鐘時間,在負傷奔走的情況下,找到了那東面最靠外的一塊肥碩的田地。那田地周圍,圍着一圈頭戴斗笠的少婦。烈日之下,在那田地中心,被婦女們包圍的裡面,是十名精壯的農民,他們被曬得黝黑的皮膚都沁出豆大的汗珠,但是他們並不在意這炎熱的溫度,而是將目光死死地盯着那田地中心大坑中的東西,眼神一瞬不瞬。
“加油,加油,加油。”
周圍圍觀鼓掌吶喊的少婦成了這些漢子最強的精神支柱。
一塊兩米長的沉厚黑柱靜靜地躺着,十名精壯農民手指嵌入泥土之中,肌肉紋起,青筋暴露,呲牙咧嘴,正不斷用力,想要將黑柱搬起來。
“一,二,三,起!”
“一,二,三,起!......”
“一,二,三,起.......”
精壯農民滿頭是汗,吃奶的力氣都用出來,一個個呲牙咧嘴,臉被憋得漲紅,可是奈何他們怎麼用勁,黑柱就是不動分毫,如果黑柱有生命,那麼農民一定會抱怨這貨太不給他們面子了...在這麼多女人圍觀之下,十名壯漢都無法將這黑柱擡起,實在太損失顏面。
那些圍觀的婦人臉上不無失落,這已經是第三天時間,村子裡竟然還是沒有一個人能夠將黑柱擡起。雖然她們明白村中的男人力氣不弱,但是這黑柱未免也太沉重了,這麼多人合力都無法搬起。
一時間,這黑柱顯得神秘起來,衆人要等到那少年清醒過來再問問這黑柱的來歷。
“請讓一讓。”
就在這些中年婦女感到遺憾的時候,在他們身後傳來一道略顯稚嫩的聲音,衆人回頭看去,卻發現李吟歡正朝他們這邊走來。
是那名少年?
衆人都很驚訝,在三天之前他們還看到李吟歡胸口受到重傷,三天過後,他便又可以重新下牀行走,這種恢復力實在是驚人。
一名在這行人中算得上漂亮的女人看見少年,連忙問道:“小夥子啊,你到底是什麼來歷,這鐵柱子又是從哪裡來的呀?”
女人的問話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都用一臉期待地目光看着李吟歡,試圖從他的解釋之中找到答案。
李吟歡不想在這裡浪費太多時間,語言簡潔地道:“這是我的武器。”
說罷,在所有人驚訝的注視之中,李吟歡彎下腰身,一手握住柱柄,輕鬆地將黑柱提起,抗在了肩頭。
“啊!.....”
李吟歡的這一輕而易舉的舉動引來了周圍婦女的一陣尖叫,震驚地看着面前這個身穿米黃色布衣的少年,在他肩頭,黑柱似乎沒有重量,被隨意地扛着,而少年嘴脣微抿,有一種不言而喻的冷酷。
而反觀那些之前將吃奶力氣都用出的男人們,只見他們一個個漲紅的粗臉都綠了起來,場面顯得分外尷尬。
李吟歡不知道,他的這一個隨意的舉動已經在這羣少婦心中留下了深刻印象,直接將他的形象上升到少婦殺手的高度。在以後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成爲了村中婦女八卦的話題。
“感謝大家這幾天對我的照料,我感激不盡,不過我有要事在身,就不在這裡過多地停留了。”說罷,李吟歡一個瀟灑的轉身,又引來一陣癡迷的尖叫,隨即他雙腳點地,玄氣噴涌,躍向了遠方,不過幾次呼吸的時間,就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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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之後,李吟歡身穿之前村落之中的布衣,在冰玉門前站立。他離開那村落過後,就沒日沒夜地朝着冰玉門趕來,他的傷勢並不是在睡眠中恢復,而是在趕路的過程之中恢復的。他三餐不穩定,根本沒有時間換去衣衫,就已經馬不停蹄地跨越蒼渺大陸極北板塊小半區域,來到了冰玉門之中。
李吟歡不想落下一分時間,因爲,他在趕路的途中得知,秦雷已經放出消息,一個月之內,如果李吟歡不出現在他面前,他就讓葉凌冰去死。
在得到這個消息之後,有一點李吟歡可以確定,那就是葉凌冰的性命暫時保住,可是,李吟歡卻陷入了絕對的緊張境地之中,因爲,現在已經過去了八天時間,剩下只有二十餘天的時間可以提升修爲,如果李吟歡無法在提升修爲的前提下趕到惘夢海,那無疑就是在送死,因此,這二十天時間,是至關重要的二十天,不成功,則成仁!
其實,秦雷之所以放寬期限,說是一個月時間,他是顧及到李吟歡的傷勢問題,按照他的推算,李吟歡想要恢復五成傷勢至少需要二十天時間,剩下十天時間就當時留給他生命裡最後的時光,十天之後,就是李吟歡的死期。
此時的李吟歡站在冰玉門前,生龍活虎,器宇軒昂,胸骨創傷已經完全恢復,他正靜靜地等待着。
“吱呀”一聲,大門打開了,秋潔的面色有些蒼白,不知是剛剛恢復實力不久氣息虛弱,還是在精神上受到打擊,神色都顯得有些黯淡。突然,她略顯無神的眼光中放射出精光,看向李吟歡,眼中沉澱着深意。良久,她開口道:“隨我來。”
李吟歡點頭應答一聲,便與秋潔一起化爲一道冰藍色流光,劃過天際,過去一刻鐘時間,就來到秋潔的寢房之中。李吟歡萬萬沒有想到這一次的商議竟然要在秋潔自己的房間中進行,可見秋潔對於這次事情的重視已經上升到了一種高度。
秋潔的房間很樸素,除了日常生活用品便無其他。此刻秋潔正盤膝坐在客房之中冰玉石之上,李吟歡坐在她的對面不過一米遠處,正欲開口。
“你先聽我說。”秋潔伸出蒼老右掌,制止李吟歡開口,說道:“你不用說你來的目的,我也都知道了,這幾天時間,我一直在等你到來,沒想到只是第八天時間你就已經感到了,呵呵,比我想象之中...要快一點。”
李吟歡不假思索地道:“難道不該快一點嗎?人命關天,如果我晚來一步,實力不能早日得到突破,二十天後,你要葉凌冰怎麼活?”李吟歡說這句話的時候情緒有些激動,甚至在第一時間忘記秋潔極爲疼愛葉凌冰的事實,說出了一句廢話。
“不好意思,我...不是這個意思。”李吟歡反應過來,有些愧疚。
秋潔卻並沒有因爲李吟歡的衝動而有任何惱怒,反而淡淡地微笑:“你能夠這樣關心葉凌冰的死活,我很欣慰,之前我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將藍鱗海晶獅獸核給你,萬一你將藍鱗海晶獅獸核吸收,實力暴增卻又反悔,不想救下凌兒,逃之夭夭,我也沒有任何辦法,而切秦雷點名道姓要你前去,我若是親自出馬,還未等我動手,凌兒的性命可能就要不保了。”
“只有我,能夠救下葉凌冰。”李吟歡語氣堅定,沉聲道。
“很好,有你這句話在,我秋某也算是放下心了,真沒有想到,到手的藍鱗海晶獅獸核,最後還是要送給別人,看來我這一把老骨頭,註定不會有什麼突破了。”秋潔嘆息,但是言語之中卻不無欣慰,她之前沒有捨得將藍鱗海晶獅獸核吸收,又得知葉凌冰被綁架的消息,以她老練的思維,自然想到了李吟歡會前來的可能。
她倒是希望李吟歡前來,將藍鱗海晶獅獸核拱手讓人,因爲正如李吟歡自己所說,現在只有他能夠救下葉凌冰,這藍鱗海晶獅獸核,也非他莫屬。
“你隨我來吧。”秋潔起身,朝着另一側的房間之中走去。
李吟歡緊隨其後,看秋潔的意思,看來藍鱗海晶獅獸核就藏在此處,她終於要將藍鱗海晶獅獸核交給自己了嗎?那麼他的修爲,又會有多少進步呢?
跟隨秋潔,李吟歡繞過一個走廊,來到一處陰暗的房間之內,這一處房間分明沒有任何的異樣,憑藉李吟歡的感知,甚至沒有感受到任何的水元素氣息,藍鱗海晶獅獸核不應該藏在這裡纔是。
就在李吟歡思考之際,秋潔已經動了,她右手之上綻放出幽藍色玄光,將這片陰暗的房間照得通亮,在李吟歡緊緊的注視之下,秋潔緩緩地擡起了她的右手,印向她前方一塊樸素的牆壁之上。
“嘎吱。”
只聽一聲清脆聲響,那牆壁之上,一道豎直裂縫陡然閃現,一道淡藍色玄光伴隨着細縫的逐漸增大放射出越來越盛的光華,陰暗的屋子瞬間被藍光溢滿,磅礴的水汽充斥,整個屋子都變得不一樣起來。
李吟歡目不轉睛地盯着那前方牆壁之中的淡藍色光珠,嘴角不禁劃過一抹淡淡的笑容。
藍鱗海晶獅獸核,真是久違了。
秋潔心神一動,淡藍色光珠便自那凹槽之中飄飛而出,出現在秋潔的手掌之中,秋潔轉過身來,看向李吟歡,道:“小子,你要什麼修爲,纔有機會打贏那秦雷?”
李吟歡雙眼微眯,雙拳攥緊:“只要和他修爲旗鼓相當,我就有機會。”
卻不想秋潔輕輕地搖了搖頭,道:“不,你不能是隻有機會,你是必須得贏!所以你必須變得更強,藍鱗海晶獅獸核,只怕是不夠的。”
李吟歡心中一凜,驚訝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