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的,怪不得你們敢往下跳呢!”
楊雪替蘊皇后診完脈,一時也說不出什麼結果,宇文淵便決定先回王府再說。
看着宇文淵把一條肉眼幾乎難見的透明細絲繫到腰上,楊雪才恍然大悟,叫了起來。
“不然你以爲呢,蘊皇后的行蹤不能爲任何人知道,當然不能從這裡架梯,這是最好的辦法。”
宇文淵笑笑,這細絲的一頭就連在崖上的一顆百年老樹上,就算你瞪大了眼睛看,都難以看到。
別看這細細小小的一條,足以承受幾百斤的重量,何況習武之人本就身輕體健,輕身功夫一使出來,細絲也就承受很小的一部分而已。
“好厲害哦,王爺,你們好厲害!”
楊雪讚歎不已,爲了保護蘊皇后,這兄弟倆可謂煞費苦心。
宇文淵攬過楊雪,跟着手臂使力,飛身而上。
因爲有了前一次的經驗,這次楊雪就不害怕了,反而覺得很好玩,不自禁地張開雙臂,哇,飛起來的感覺真好!
回到小商王府,楊雪放下東西就跑去找二夫人。
宇文淵知道她肯定是爲了蘊皇后的事,也沒有阻止她。
“你們去看了蘊皇后?”
二夫人不知道聽誰說了這事,沒等楊雪開口,就先問了出來。
“是的,二夫人,王爺是想我救治蘊皇后醒來,爲先皇申冤。”
不知道爲什麼,只要一走進二夫人房間,楊雪就會不自禁地安靜下來,就會覺得心境無比地寧靜。
是因爲那一尊佛像嗎,還是因爲二夫人身上這種悲天憫人的氣息?
“你能治嗎?蘊皇后沉睡時候太久,我一直在擔心……”
二夫人輕嘆,握緊了手中的佛珠。
當年她把那顆鎮魂靈珠放在蘊皇后口中,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後果,至於楊雪能不能讓蘊皇后醒來,她一點把握都沒有。
“我……我給蘊皇后把了脈,覺得很……很麻煩,蘊皇后所中之毒已經滲入五臟六腑,只怕……我是想問二夫人,給蘊皇后服的究竟是什麼,我也好對症下藥。”
話是這麼說,但楊雪其實已經看出來,蘊皇后所中之毒無救了。
但她不敢說,她怕宇文淵和宇文洌會罵她笨。
“是嗎?”二夫人身子震了震,語聲已有了輕微的顫抖之意,“其實,我並沒有給蘊皇后服什麼藥,而是把一顆祖上相傳的鎮魂珠放進了她口中。”
據祖先說,這鎮魂珠可以安神定魂,放在身上可百毒不侵,邪魔難犯。
想來這麼多年來蘊皇后口含鎮魂珠,所以才一直安然地沉睡,沒有出現什麼意外。
但這珠子畢竟不能解毒,頂多就是讓毒性不至於瞬間作而已,而且時間過去這麼多年,鎮魂珠畢竟還是不能完全鎮壓住蘊皇后腹中之毒,這毒一點一點滲進蘊皇后臟腑之中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
楊雪下意識地點頭,一顆心也沉到了谷底。
如此說來,就算她是大羅神仙,也是迴天無力。
“怎麼,你……治不得嗎?”
二夫人看着她,第一次那麼焦急,那麼悲傷,這纔像是正常人應該會有的情感表露,原先的二夫人總讓楊雪覺得很遙遠,很難以親近。
“我……二夫人,只怕我要讓你們失望了。”
楊雪慚愧到無以復加,深深低下頭去。
可是,她也不想這樣。
但,她真的沒辦法,她畢竟只是個大夫,不是生死判官。
“不,不怪你……”二夫人回過身,慢慢跪坐下去,“天意,天意……”
邦、邦、邦。
沉悶而悲傷的木魚聲響起的時候,楊雪也悲哀地看着二夫人孤獨的側影,是因爲多年的期待終成泡影嗎,她的背怎麼不如先前挺得那樣直了?
對不起,二夫人,是我無能,我幫不了你們!
楊雪目中慢慢流下淚來,再也無顏面見二夫人,一手掩口,狂奔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