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修士呆呆地站着,噤若寒蟬,幾乎連大氣都不敢出。
“他是陳執?”一名修士看着陳執離去的背影,許久之後這纔不確定道。
“好像是的……”
“但是他好像變強了很多。”
“不會吧,是不是你看錯了。”
“你剛剛不也被嚇傻了麼?哼,他身上明顯帶着濃厚的血腥氣,這等氣勢,我只在魏師兄身上看到過。”
“開玩笑吧,就憑他能和魏師兄比?魏師兄在‘交流會’可是排進了前二十。”
“都吵什麼,趕快去彙報,哼。”之前被陳執拍了一下的修士倒是率先鎮定下來,冷笑道:“有不少師兄三年前都眼巴巴等着他呢,而且現在離鬥法較技近了,恐怕有不少師兄都想得到陸傲前輩和湯丞前輩的支持吧。”
他這一提醒,衆人頓時反應過來,一鬨而散,當看到其他人全部走了,他這才陰測測一笑:“一羣白癡,那陳執分明是聽了魏師兄打傷吳迪才如此憤怒的,這時候,找誰都不如找魏師兄,哼。”說着,他拿出一張千裡傳音符點開。
陳執沿着石階緩緩爬上山峰,由於臨近“鬥法較技”,他這一路上倒是沒引起什麼騷動,很快便來到了陰月峰的山腰處。
站在自己之前的洞府面前,陳執眼中露出一抹感懷,雖說他離開合歡宗已經四年,但這個洞府卻沒有被人佔去,畢竟合歡宗有規定,凡是內門弟子,只有失蹤六年以上,錯過兩次“鬥法較技”,洞府纔會被重新分配。
稍微站了一小會,陳執搖了搖頭,還是決定先去看看吳迪。
雖說之前吳迪已經擺明了和他斷交,但當時吳迪卻還是將一同完成任務的獎勵交給他,也算是盡了道義,再加上吳迪又是因他而受難,陳執自然不會不管不顧。
他的洞府和吳迪的洞府之間相隔不到千米路程,陳執一路朝前走去,忽然,前方傳來一陣吵雜聲。
吳迪洞府前,早已經圍滿了一圈修士,這些修士大多都是凝神一、二重修士,這些修士就算參加這次鬥法較技也無法拿到什麼名次,到也悠閒,正巧遇上有人要來找吳迪麻煩,便跟來看看熱鬧。
人羣中央,幾名修士將吳迪圍在中間,而吳迪則雙眼無神地靠在洞府牆上,此時的吳迪,早已經不復當初的意氣風發,兩鬢斑白,臉色也是蒼白的煤油一絲一毫的血色,尤其是他的一雙眼睛,暗淡無光,就像是一個活死人一般。
吳迪面前,站着一名尖臉修士,嘴角帶着鄙夷的笑容說道:“吳師兄,老老實實將你的洞府讓出來,畢竟你這輩子也就是凝神三重修爲了。”
當聽到洞府二字,吳迪的眼中終於多出一絲憤怒的光彩,壓低了聲音道:“洞府我不會讓給你的,程合當初我看錯你了!”
“什——麼?”尖臉修士拖長了聲音問了一句,還將耳朵湊近吳迪,尖聲問道:“吳師兄,你說什麼?”
“我當初錯看了……啊!”
吳迪話才說了一半,程合一腳踹在吳迪的肚子上,直接將吳迪踹得靠左在牆上,似乎這樣子還不解恨,他又是一腳踩在吳迪的臉上,狠狠碾了碾,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你要搞清楚情況啊,吳師兄,老子可不是在和你討論事情,而是在警告你,懂麼?”
他鬆開腳,蹲在吳迪面前,在吳迪耳邊說道:“吳師兄,我當初可是勸你別理那廢物,你不聽,結果呢?到現在被魏師兄廢了還不敢聲張,師兄,小弟可是爲你好啊,老老實實讓出洞府去外門當個管事不是很好麼,何必賴在這裡不走呢?”
他雖然一副要和吳迪說悄悄話的模樣,聲音卻是極大,頓時周圍響起了一片鬨笑聲。
“我不會走的。”吳迪擡起頭,渙散的目光漸漸凝聚,彷彿這洞府,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
聽到他的話,程合臉上的笑容不見了,站了起來,轉過身去,一張臉頓時變得扭曲而猙獰,尖聲叫道:“給我打!“
話音剛落,他身邊一名修士便衝了上去,狠狠一腳踹在吳迪的身上,這羣人雖然都是修士,但目前可是非常時期,再加上赤火峰的前車之鑑,這羣修士可不敢真正動用法術,就像是凡人間鬥毆一般不斷用拳腳毆打着吳迪,而吳迪似乎已經任命,絲毫沒有還手的意思,縮在角落,默默忍受。
“太慘了!”一名圍觀修士不忍觀看,搖了搖頭。
“哼,這都是他自找的!”一名修士雖然目露不忍,嘴上卻不屑道:“誰讓他和陳執混在一起,當初劃清界限多好。”
“可是程師兄當初可是吳師兄一手帶出來的啊……”
“在利益面前,情意什麼不過是空話罷了,你看吳迪現在這幅樣子,陳執可曾回來過?”一名修士裝出一副很有哲理的樣子說道,正說着,他忽然渾身一顫,猛地回過頭。
不遠處的山道上,一名修士緩步走來,目光雖然平靜,但是身上濃厚的煞氣,卻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當看清來人面貌,他頓時瞪大了眼睛:“陳,陳……”
吳迪洞府門口,程合雙手環抱在胸前,看着被打得縮成一圈的吳迪,冷冷一笑:“吳師兄,你可別怪我,當初你可是爲了那個廢物不惜詆譭我的名聲,嘿嘿,你可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老實點讓出你的洞府吧。”
吳迪渾身是血地擡起頭,看了程合一眼,目光中,帶着濃濃的不屑。
這目光卻徹底激怒了程合,他冷笑一聲,一個箭步衝到吳迪身前,狠狠一腿就踹向吳迪的小腹,他爲人陰狠,這次來,還特意穿了一雙鐵鞋,若是這一腳踹實了,可能吳迪的丹田要再次遭殃,甚至可能跌落一個境界。
只是正當他一腳即將踹上去的同時,一人卻比他還要更快,人羣中,一個身影猛地躥出,衆人還沒看清楚情況,一人便已經出現在了吳迪的面前,左腳撐地,右腳猛地掄起,狠狠一腳踹在了程合的肚子上。
“啪!”
程合恍若一個破布,被直接踹飛了出去,整個人在空中翻轉了整整十幾圈,這才緩緩落地。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頓時讓衆人驚呆了,圍着吳迪亂揍的人,紛紛停下了手腳。
突然衝出的那人顯然沒打算就此收手,一個箭步,再次衝到了飛在空中的程合的正下方。
迎着下落的程合,他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狠狠一腳踹在了程合的丹田處。
“卡擦!”清脆的骨折聲響起,程合的身體詭異地彎曲起來,再次朝着空中飛去。
“程合是麼?”陳執擡起頭,看着空中腰部連帶着丹田全部被他一腳洞穿的程合,臉上露出一絲冰冷的笑容,當初剛進內門之時,此人的羞辱他可是銘記於心。
雙腳蹬地高高躍起,當程合身體下落到他旁邊之時,他的右腿在空中輪了整整一圈,狠狠抽在程合的脖子上。
“卡擦!”這一聲響更爲清脆,程合的身體直接扭成了三折,重重撞在一棵樹上。
程合的眼中,還帶着驚駭,不過他此時腰骨和頸骨都已經被陳執踢斷,丹田更是被陳執完全摧毀,別說動彈了,甚至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剛剛他還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但他沒想到,風水,竟然轉得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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