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安小夏的臉就漲得通紅,呼吸也起來越困難!
安小夏見自已根本就掙扎不掉,索性放棄掙扎,雙手護着肚子。任由空林掐着她的肚子,起來越用力。
她幾乎快要窒息,她不想當着空林的面翻白眼,纔不要讓他看到她痛苦的模樣,所以以她緊緊地閉上自已的眼睛。
空林看着放棄掙扎,痛苦不已的安小夏,猛的冷靜下來。
鬆開安小夏。
安小夏身體發軟,後背抵着牆壁往下滑。
“咳咳……”她痛苦地咳嗽。
空林額頭上起了一層細密的冷汗,剛纔掐安小夏的手藏到身後。
還好及時收了手,若是弄死了安小夏,那哥哥就危險了!
空林蹲在安小夏身邊,想再警告她一翻,讓她學會安分守己,不料他還未開口,安小夏就已經一巴掌甩在他的臉上。
“啪……”的一聲脆響,不禁空林愣了住了,就連守在一旁的保鏢也全都被驚了一下。
立即有人衝過來,要爲自家老闆討回這一巴掌。
他擡腳就要朝安小夏踹過來。
安小夏心裡怕得要死,卻偏偏倔強地迎難而上。
怒瞪着那名保鏢:“你敢!”安小夏的眼回本就又圓又大,瞳孔又黑又亮,此時她惡狠狠地怒,竟也有幾分氣勢。
可這些保鏢過的都是刀口舔血的生活,哪裡會怕她一個黃毛丫頭,那一腳幾乎是這毫不留情地朝她踹去。
安小夏見這一招唬不住人,嚇得尖叫一聲,一把拽過空林,壓到自已身上。
那一腳,便狠狠地落在空林身上。
空林的身體被踹得一震,悶哼一聲,臉都痛白了。
安小夏,這個女人竟然敢……
從打空林耳光,到這一切發生,全都在再三秒之間發生,安小夏看着臉色痛得發白的空林,萬分慶幸自已急中生智,若是這一腳落在自已身上……
那名保鏢見踹錯了人,當時也嚇到了,急忙向空林道歉:“少……少爺……我不是……不是願意的!”
空林忍痛,忍得額頭上全是汗。
“滾……”他咬牙低吼一聲。
那句保鏢也不敢再多言,低低應了一聲:“是!”便又退到了一旁。
這裡的安小夏一把推開空林,慢慢地從地上站起來。
摸了摸脖子,碰到空林掐過的地方,她頓時疼得‘噝……’了一聲。
又恢復成平時那副很好說話的樣子:“空林,我警告過你的,我是孕婦耶,孕婦都很噬睡的啊!平時在家我早就睡覺了!而且你也知道,修復玉珏是多精細的工作,現在因爲我的睡眠不足,把玉珏毀了,你說,這到底算你的?還是算我的?”
“你……”空林捂着痛處,氣得不行,也站了起來。
安小夏走過去,拍了拍空林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道:“年輕人,做事講究的就是一個不驕不躁,你這麼急躁,能做成什麼大事?凡事都要隱忍,忍字頭上一把刀,如果你實在忍不了,就拿刀在自已身上戳幾下,好好感受一下唄!”
“還有……我肚子裡懷的可是我同顧亦澤的孩子,他應該享受最完美的孕期照顧。我沒要求你給我做準備一個專門的孕期營養師來照顧我,就已經很委屈我的孩子,很給你面子了,你別不識好歹!”
空林一把扣住安小夏的手腕,惡狠狠地看着她:“……”他氣得嘴脣直接,可是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安小夏朝他微微一笑。
小樣,你想跟我玩是吧,你儘管放馬過來啊!
半晌,空林終於咬牙切齒地道:“安小夏,你最好安分一點,否則……”他的手不輕不重地在她肚子上拍了兩下,“否則,我就讓你的孩子提前出生!”
安小夏身子一顫,躲過空林拍她肚子的手:“你敢!”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瞪着他,“除非你們不想要玉珏了。”
空林說:“我有什麼不敢做的,我不動你的孩子,還可以動你的爺爺,安小夏,別太自信,你以爲你能鬥得我甄德昌?”
安小夏眼中眸光一閃,大力地從他手裡將手抽出來,張狂地道:“空林,你要是敢動我,我爺爺,我寶寶之中任何人的一根寒毛,我就讓你們這輩子都不可能看到玉珏長什麼樣!大不了,我們三個一起死!”她自然知道自已根本不是甄德昌的對手。
她現在只希望自已能儘量拖延時間,給顧亦澤足夠時間找到自已。
但是她拖得了一時,拖不了一世,現在她還未做出完美玉珏,沒有利用價值,甄德昌自然不會動她、爺爺、還有她肚子裡的寶寶。
可她能拖多久?
她再怎麼拖,也有竣工的那一天。
她現在只在能默默祈禱,顧亦澤能快點找到自已。
“你……”空林被她逼得無話可說。
帶到如今,他已經不敢再奢望能拿到寶藏,現在他只想哥哥能平安回來,他就心滿意足了!
可是這個安小夏太猖狂,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
甄德昌將這塊燙手的山芋交給他,他恨得牙癢癢,千萬個不願意接手!
“好了,空林,明天我要見我爺爺,見不到我爺爺,不管你們怎麼威脅我,我都不會動一根手指頭修復玉珏的!”
她轉身走了兩步,又突然停住了腳步,回過頭來衝空林眨巴了幾下眼睛,漆黑漂亮的眸子裡卟啉卟啉地閃着光:“我晚上要睡哪裡?”
說實話,空林根本沒想過,安小夏來了之後還會讓她睡覺。
他們有安爺爺在手,她肚子裡還有孩子,他們有足夠的資本讓她乖乖就範,按照他的指示來做事。
可現在呢?
空林看着安小夏扭着小腰,瀟灑離開的背影,惡狠狠的一腳踹翻了一旁的架子:“安小夏,我就再讓你囂張幾天,等你失去利用價值,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我發誓!”
安小夏說過要見到爺爺,就一定要見到爺爺。
第二天,她起了一個大早,打扮得精神抖擻,坐在客廳裡等着空林。
空林看着安小夏,眼神裡全是恨意。
安小夏滿不在乎:“空林,你什麼時候讓我見爺爺。”
空林冷冷地掃了安小夏一眼:“來吧。”
安小夏原以爲爺爺同她關在一幢房子裡,卻未想到他們將爺爺關在其它地方。
她上車之後,雙眼又被矇住,車子不急不緩地開了出去。
安小夏知道,他們是不會讓自已記住路線的,她也放棄了,就懶洋洋地歪在車座椅上,閉目養神。
看上去她自在得不得了,但其實她心裡有多害怕,只有她自已知道。
她也知道自已現在去見爺爺,反而給甄德昌他們一個控制好的大把柄,可是她等不了。
若是不能確認爺爺安全,她就無法安心。
就讓他們用爺爺來威脅自已好了,她可以再想別的辦法拖延時間。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車子終於停了下來。
安小夏仍是蒙着眼睛被人帶進屋。
“小夏姐姐!”耳朵裡傳來甄淺驚訝的聲音。
蒙着她眼睛的黑帶被解開,她一張眼,便看到了甄淺。
甄淺正笑着朝她跑過來。
安小夏不着痕跡地錯開,讓她撲了個空。
甄淺臉上露出難過受傷的表情。
安小夏連看也不肯多看她一眼,目光在屋子裡一掃。
這裡看着像一套普通的公寓,裝修得還算精緻。
門窗都被封起來,拉着厚重的窗簾。
屋子裡開着燈,照得亮堂堂的。
她立即看到坐在沙發上的甄德昌,而在甄德昌旁邊,是金簡雲。
安小夏只拿餘光掃了金簡雲一眼,連正眼她都不會施捨給他。
但同時,一股怒氣猛地堵在她胸口。他不是自稱沒有綁架爺爺嗎?
呵!
金簡雲,你謊撒得真是夠了!
而且,現在要讓她同甄德昌虛與委蛇,她辦不到。
甄德昌可是綁架了她爺爺!
她根本不想給他好臉色!
“甄德昌,我爺爺呢?”同甄德昌這種人多說一句話,安小夏就覺得噁心!
甄德昌也懶得同她周旋,現在安小夏是他的籠中鳥,手中魚。
沒必要讓他降低檔次,同她周旋的必要,他也不屑於同她周旋。
不過是一個攀龍附鳳的女人罷了,根本不夠資格與他說話。
他只用一個眼神示意,便有人將安小夏帶進了一間臥室。
臥室裡同樣門窗緊閉,再加上一股濃濃的藥味,令空氣十分污濁。
安小夏一走進去,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這麼惡劣的環境,爺爺怎麼受得了!
她的目光落在牀上,爺爺躺在上面,雙目緊閉,看着好像睡着了。
她幾步疾走過去,站在旁邊仔細地瞧着爺爺的樣子。
明明才幾天時間,爺爺整個人就瘦了一大圈。
皮膚也變得臘黃暗沉,整個人都蒙上了一層死氣。
安小夏心裡‘咯噔’一下,一股不好的預感從她盡頭閃過。
“爺爺!”她輕輕叫了一聲,聲音都在顫抖。
她在害怕!
爺爺安靜地躺在牀上一點反應都沒有。
“爺爺!”她又叫了一聲。
爺爺躺在牀上,仍是沒有一點反應。
安小夏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滾了下來。
她的呼吸猛地一滯,顫抖着伸手去探爺爺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