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夏帶着手下一干人等,從金漫舞家裡出來。
進入電梯後,安小夏才伏在林沖耳邊低語了幾句。
林沖微皺着眉:“真要這樣做?”
安小夏點點頭:“她性格本來就很懦弱,我雖然看不出破綻,可我不放心!”
“那我馬上去辦。”林沖點了點頭。
小心使得萬年船吶!
金漫舞爲了金簡雲什麼事做不出來?撒個謊,對她來說,根本不是難事!
安小夏直接回了家,到家的時候顧亦澤已經回來了。
她們的車子方一停穩,顧亦澤就出現在大門口。
安小夏坐在車子裡,小心翼翼地縮了縮脖子,可憐巴巴地拽住林沖:“衝叔,你可要救我!”
林沖十分無奈,拍了拍她的手:“我也無能爲力,你好自爲之吧!”然後開門,下車,離開!
“嗚嗚……”安小夏咬着拳頭,怕兮兮地從車上下來,看着站在門前臺階上,面無表情的顧亦澤,她已經預見自已接下來的慘相了!
她一小步一小步地蹭到他面前,把塞住嘴的拳頭拿出來:“顧……顧亦澤!”她小小聲地叫他。
顧亦澤只冷冷地掃了她一眼,輕哼一聲,轉身進門。
安小夏立即被他瀟灑的轉身,迷人的背影,霸道的冷峻氣質迷倒,用手捧着已經被養得圓圓的小臉,眼裡桃心直冒,嘴裡更是感嘆出聲:“我老公真帥!帥死了!”
走在前面的顧亦澤聽到她這一聲感嘆,背影一頓,差點笑出聲來,立即忍住,繼續淡定地上樓。
沒中計!
安小夏臉上的笑容慢慢僵住:“沒消氣!”
嗚嗚嗚嗚……要慘了!
安小夏揉了揉自已的肚子,可憐巴巴地說:“乖兒子,你爸爸要欺負我,你可一定要出來幫我啊!”然後她一握拳頭:安小夏,你要加油,不要被大魔王打倒,也不要懼怕惡勢力,勝利永遠站在正義的一方的!
她不斷給自已暗示,好像真的一定會贏過顧亦澤似的。
方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皮繃緊一點吧,他剛纔氣得差點一把火把房子給燒了!”然後憐憫地拍了拍她的臉,轉身回了臥房。
安小夏腦補顧亦澤憤怒的樣子,嚇得哆嗦,一把抓住方媽的胳膊:“方媽,你要救我!”聲音已經帶着哭腔了!
方媽:“……”非常堅定地抽回了自已的手。
安小夏:“嗚嗚嗚嗚嗚嗚……”
安小夏苦着一張小臉上樓,小聲地唱: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
然後她極小心翼翼地開了門,極小心翼翼地進了房間,平時粗手粗腳把六摔得當當響的她,今天破天慌的關門時竟沒發出一點聲音。
她掃了一眼,臥室裡沒人。
洗手間的燈也沒亮,沒人。
然後她將目光落在了衣帽間門上。門縫裡透出微光!
她低着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進去,顧亦澤果然在裡面換衣裳。
他上半身脫得只剩下一件白色襯衣,下半身光溜溜的,什麼也沒穿。
只露出兩條白皙卻有些瘦弱的雙腿來。
雙腿在寬大的襯衣下襬晃盪,這種欲露還遮的樣子,真是說不出的性感。
安小夏哪裡還記得什麼害怕,早已經口水流了一地,眼睛瞪得差點脫窗。
嗷嗚……
她真想仰天長嘯,然後朝他直撲過去,將他拆吃入腹。
她正在幻想自已怎麼把顧亦澤按倒、扒光、吃幹抹盡。
沒想到顧亦澤突然伸手,將她一把拉了過去。
安小夏頓時大驚失色地低叫一聲:“你……你想幹什麼!”
她正緊張着,顧亦澤已經開始動手扒她的衣裳。
嗚嗚……這跟想象中不一樣,明明是她扒他的衣裳好不好!
不過……
到底是稍微意思意思掙扎一下,然後就半推半就地從了他;還是一定要奮鬥掙扎,最後絕地反撲,把顧亦澤吃幹抹淨。
她正在腦海裡做着天人交戰,她突然覺身子一涼,一低頭,衣裳已經被扒光了!
天吶擼惹!
大魔王的動作怎麼這麼快!
她立即雙手護胸,夾緊雙腿:“大魔王,你想幹什麼!”
大魔王根本不理他,拿了她的家居長裙,直接套在她身上,然後推開了她。
安小夏:“……”
說好的要扒光,說好的要吃掉呢?
大魔王,你太不負責任了,說掐斷就掐斷啊,你想過被你撩拔得不能自已的我的感受麼?
顧亦澤轉身到了鞋櫃旁,在平底舒適的鞋子裡挑了一雙淺藍色的手工素面布鞋,再配上她這身及膝淺粉色至小腿的長裙,看着非常的鮮嫩養眼。
他拿着鞋到了她身邊,單膝跪地。拉過她,一手攬着她的腰,讓她坐在自已的腿上,拉着她的手腕環在他脖子上,然後脫掉她腳上有些礙事的毛毛拖鞋,替她將舒適合腳的布鞋穿上,再仔細地繫上做工精緻的盤扣。
然後鬆開她,動作小心翼翼,生怕有一點點傷害到她。
然後,他轉身出了衣帽間!
從頭到尾,他都沒跟她說過一句話。
安小夏嘟着嘴,看着默默超出房間的顧亦澤,臉上嘻皮笑臉的表情消失不見。
果然,他是真的生氣了嗎?
他不打自已,不罵自已,也不教訓自已,更不會找衝叔的麻煩,怪他跟着自已瞎胡鬧。
他只是在無聲地向自已抗議!
安小夏突然心酸,鼓着腮膀子出去。
那就低聲下氣地向他討饒一回,哄哄他好了!
可是,顧亦澤已經不在臥室裡了。
安小夏看着空蕩蕩的屋子,剛纔顧亦澤替她換衣、穿鞋時的表情在腦子裡不斷閃過。
冷冰冰的,沒有一絲表情。動作卻溫柔小心得能滴出水來。
此時此刻,安小夏才真正明白,今天的事,是不可能嘻皮笑臉能糊弄過去了。
她捏了捏自已,因爲懷孕大補已經圓潤起來的臉蛋:“安小夏,乖乖去道歉吧!會沒事的。”
她去找他。
找遍了客廳,花園,最後在書房裡找到他。
顧亦澤正埋頭翻看文件,聽到開門聲頭也沒擡,就連手中翻文件劃重點的速度都沒有一點滯緩。
她小心翼翼地蹭到他面前,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小聲說:“顧亦澤,我錯了。”
顧亦澤的彷彿沒聽到她的道歉一樣,仍然繼續自已的工作。
安小夏咬着脣,又說:“顧亦澤,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顧亦澤仍然繼續工作。
安小夏:“……”她心裡都快哭了,這個大魔王真的不能原諒她嗎?
她想了想,最後把心一橫,轉身出去了。
她出去不到五分鐘,又蹬蹬蹬地跑了回來,打開門的時候還有些氣喘吁吁,但她手裡多了一根竹枝。
她紅着小臉,站在書桌對面,定定地看了顧亦澤一會兒。
顧亦澤仍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好像她根本不存在一樣。
安小夏咬了咬脣,最後把心一橫,將手中的竹條放到他翻動的文件上,然後又蹬蹬蹬地跑到顧亦澤身邊,掀起苧麻長裙,露出碎花小褲褲,撅起屁股正對着顧亦澤,說:“我爺爺說了,這樣細的竹條打着人才疼,抽一下就是一道血痕。我爺爺也說了,犯了錯,只有打疼了纔會記住。”
“我知道我今天做錯事了,我不該什麼都不同你說就去金簡雲那邊。我也知道你不理我,不原諒我,是想讓我記住這個教訓,所以你打我吧,用竹條抽我屁股,抽得我屁股開花,幾天都坐不了凳子,站也站不穩好了。”
“這樣我也沒辦法再出去亂來了。”
安小夏撅着屁股,撐着書架,那語氣說不出的真誠認真。
她是真心誨過。
這時,顧亦澤終於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側頭看安小夏:“你真的知道錯了?”
安小夏其實都快哭了,但她卻忍住,說:“知道。”
顧亦澤拿起竹條,在她屁股上輕晃了幾下,問:“那你說,打幾下?”
安小夏咬牙,我當然是想你捨不得我,一下都不打啦!
嘴上卻犟着說:“隨便你!”
“打幾下?”顧亦澤的聲音仍然沒有起伏。
“你愛打幾下打幾下。”安小夏倔強地說。
顧亦澤把竹枝在辦公桌上抽了一下,立即發出唰唰的聲音:“那就……打五十下好了。”
安小夏只是聽着,身體就忍不住跟着那聲音抖動。
小時候她沒少被爺爺用竹條打過,竹筍炒肉可不是那麼好吃的,現在她一聽到那唰唰聲,曾經經常被打的地方就開始抽痛起來!
幾乎是條件反射的,眼淚已經開始在她眼眶裡打着轉,她緊咬住下脣,忍住。
“你……五十下,就五十下吧……”她好想求饒,可不可以只打五下!
顧亦澤輕哼一聲,那聲音裡不知是帶着笑意,還是寒意,還是諷刺,還是啥的。
總之,安小夏聽在耳朵裡,就覺得害怕得要死!
她身上的皮都繃緊了!
‘唰……’一聲脆響。
竹枝狠狠抽在她屁股上,安小夏痛得屁股一抖,幾乎要馬上哭出來。
但她緊緊咬住下脣,一聲沒吭。
又是一下抽在她屁股上。
這回她實在沒忍住,淚水立即從眼眶裡滾出來,順着她黑亮捲翹的睫毛往下滑,最後幾乎微不可聽的,弱弱的‘啪’的一聲,滴進了地毯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