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其他家族採取觀望的時候,伯蘭家族終於開始了對於帕里斯特家族的瘋狂攻擊,先是朝堂上,以德尼爾爲首的一系人馬不斷的攻擊着帕里斯特家族的種種不是,把問題上升到了對帝國心懷不軌,以及對偉大皇帝陛下的不敬之上。
然後在民間,出現了大量以拜火教人馬爲主力的高級武者對帕里斯特家族的人進行騷擾,而且這些人有意識的避開了柳風等幾名聖階,並且做事很是很辣乾淨,不留絲毫的能讓人抓住把柄的證據。
柳風一時間倒真是有些頭疼,無奈之下只得給老祖宗傳去消息,問問老祖宗死神鐮刀用完沒有,如果用完了儘快派來,他這裡人手不足。
老祖宗的回覆相當乾脆,僅僅在柳風發去信息後的半個月的時間裡,死神鐮刀的千多人就分散成了一百個小隊,在三天的時間內分別進入了帝都,從這個時候開始,爭鬥終於進入了白熱化。
原本平靜的帝都彷彿在瞬間就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中心,每時每刻都有人在秘密的死去,普通的平民並不知道這看起來一片晴朗的天空下究竟隱藏了怎樣的血腥,但是無疑,拜火教和伯蘭家族絕對是處於極度的緊張的當中。
因爲當真正的交手後他們才發現了死神鐮刀真正可怕的地方。
聖階強者彼此之間是能夠感應到的,所以這場暗地裡的戰爭,雙方的聖階都沒有出手,只是作爲威懾性武器一般彼此監視着,對峙着,真正進行拼鬥的都是手下那些高級武者們...原本拜火教的人還佔據絕對上風,畢竟帝都內帕里斯特家族以及馬倫家族在高級武者的武力上並不突出,可是當死神鐮刀來了以後,事情的發展就整個掉了個個。
拜火教的那些高級武者們發現自己的對手一下子變得異常狡猾與可怕,他們在帝都的巷子裡就好像一隻隨時等待着給你致命一擊的毒蛇,安靜,讓你好無所覺,簡潔,一擊必殺,隨後遁走。
在帝都各個陰暗的角落裡都發生着慘烈的戰鬥,只是這種慘烈僅僅是對於拜火教來說罷了,相對於死神鐮刀只不過是一次普通的狩獵。
伯蘭家族在朝堂上的活動越發的頻繁,每天都會拿着各種各樣的證據以及數據來控告帕里斯特家族圖謀不軌,有不臣之心,言辭之激烈,似乎不以國家的力量立刻消滅帕里斯特家族的話,那麼整個聖馬瓦納都會因此而帶來滅頂之災一樣。
德尼爾近乎動用了他全部的影響力,每天的朝會基本上就是德尼爾一系與左伊一系的互相爭吵,不過與帝都主戰場的情況相反的是,在朝堂上伯蘭家族佔據着據對的上風,近乎有百分之四十的官員都站在德尼爾一邊,不斷地控訴着帕里斯特家族的種種不是,再去掉將近一半保持中立的官員,真正和左伊一起進行反駁的官員並不多。
左伊這段時間也是特別勤奮的每次朝會必到,雖然在雙方的爭論中左伊一方明顯的處於下風,但是左伊仍然表現得十分氣定神閒,絲毫沒有因爲這一點而變得進退無據。
唯一讓這些官員們不解的就是那位老皇帝的態度,這個老傢伙每天朝會的時候都好像完全是來聽戲的,任由兩方人馬互相吵鬧一番然後挺過癮了就下朝,既不同意伯蘭家族的說法要制裁帕里斯特家族,也不表示認同左伊的伯蘭威脅論,老皇帝每天都是笑呵呵的上朝,然後笑呵呵的退朝,這樣一種奇怪的表現無疑讓衆人更是沒底。
不過能看出來的是,這位老皇帝的心情是真的不錯,似乎隨着兩方的罵戰還在越來越好...
“真不知道那個老東西到底在想什麼!這麼明顯的證據!他居然還不對帕里斯特家族採取手段!我們說的可都是事實!帕里斯特家族的這些行爲根本已經和謀逆無異了!他究竟在想什麼?!”伯蘭家族的秘密會議室內,還是上次那些人,克勞德憤恨的拍着說子說道。
就在幾天前,柳風把他兒子布拉姆的屍體送回了伯蘭家族,看着兒子那身上幾乎沒有玩好的肌膚的屍體,克勞德近乎憤怒的發狂,原本想直接命人把帕里斯特家族這個送屍體的人殺了來告慰兒子,卻沒想到對方居然是聖階的高手,自己不但沒殺了對方,反而讓對方隨手殺了伯蘭家族的大量護衛。
雖然兩方的聖階在彼此的威脅下都很是剋制,可是這次畢竟是自己主動挑釁對方,所以對方聖階的出手自己一方也無話可說,可是誰又能想到帕里斯特家族居然卑鄙到派一名聖階來送屍體?
因爲這件事克勞德對帕里斯特家族恨之入骨,知道自己的兒子沒有幸理是一會事,親眼見到卻是另外一回事,之前的那些日子,由於一直沒見到布拉姆的屍體,所以克勞德始終還存有一絲的幻想,那就是帕里斯特家族還會稍微顧忌點,留着布拉姆的命來進行談判,在他看來,這纔是對方最有可能的選擇。
畢竟家族之間的爭鬥很少真的要拼的你死我活,尤其還是他們這種大家族之間,所以留一條後路,日後好相見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沒想到帕里斯特家族居然真的做得這麼絕!
“不要小看那頭老狐狸,羅林的事情不一定能瞞住他,之前的時候他表現的太過安靜,我懷疑對於羅林的事情他會有後手。”德尼爾的心情並不是很好,這段時間雖然看起來伯蘭家族佔據着據對的上風,在朝堂上把帕里斯特家族以及馬倫家族打得沒有還手之力。
可是實際上仔細看看就會發現,處於劣勢的兩家並沒有實力受到真的損害,老皇帝除了象徵性的懲處了幾名並不重要的官員外就再沒了動作,任由三家在朝堂上打得歡樂,就是不表態。
這讓德尼爾多少生出了些許的無力感,也讓他重新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他之前能夠呼風喚雨,並不是因爲伯蘭家族,而是因爲老皇帝給了他這個權利,當老皇帝不想讓某些事發生的時候,任由他叫囂的再歡,也很難做到。
這個老狐狸雖然這段時間顯得非常沉默,但是很明顯,對於國家的控制能力還沒有真的變差,這讓德尼爾不由得有些擔心,之前一直以來認爲非常順利的羅林計劃究竟會不會像自己這些人設計的那樣展開?還是其中會出現某些無法掌控的變數?
不過有一點讓德尼爾非常慶幸,就是當初在進行羅林計劃的時候,伯蘭家族根本沒有插手,除了提供一些情報外,伯蘭家族做得最多的也不過是視而不見,任由計劃施行罷了。
所以哪怕老皇帝真的察覺到了羅林計劃,那麼對於伯蘭家族也不會有絲毫的影響,這實際上也算是拜火教留的後手,不把所有的籌碼都壓在大上,留一點壓在小,即便輸了也不至於輸的沒有還手之力。
至少在任何一方面的表現上,伯蘭家族都是對於帝國忠誠無比,除了這幾名伯蘭家族的絕對高層外,根本沒有人知道伯蘭家族和拜火教有牽扯,即便是現在正在進行的帝都內的戰爭,表面上看去也和伯蘭家族沒有任何關係,只有朝堂上的攻訐是伯蘭家族的手筆,其他的跟伯蘭家族都沒有聯繫。
這就是德尼爾一開始就確定的割裂的做法,把整個伯蘭家族割裂開來,作爲一個計劃的外援,就算計劃最後失敗或者暴露也可以輕易的把家族抽離出來。原本這樣的做法可以算是萬無一失,可是德尼爾千算萬算也沒算到會因爲一個女人而出現意外,導致現在的伯蘭家族進退不得,難受的處在一個尷尬的位置卻找不到着力點把自己放下來...
“如果那個老狐狸真的對於羅林的事情有所察覺,那反而對我們有利,畢竟衆所周知,羅林和帕里斯特家族的關係極好,帕里斯特家族的族長和羅林可算是莫逆,老狐狸要真是察覺了羅林的事情,再加上我們這段時間的舉措,很有可能就真的讓老狐狸認同了我們指出的方向,而作爲羅林真正後援的我們,反而會安全着路。”一名老者摸着自己花白的鬍子,緩緩的說着。
“我贊成費老的說法,甚至我覺得如果那個老狐狸還沒有察覺的話我們完全可以透露一點,羅林計劃勢在必行,現在也只是差了些後期的準備,即便是告知了老狐狸,也已經爲時已晚,反而可以在老狐狸面前繼續樹立我們伯蘭家族忠貞的形象,如果能引得老狐狸和帕里斯特家族之間的戰鬥那就再好不過,到時候等他們兩敗俱傷,我們再反水,配合着羅林的軍隊以及我們對於朝堂的影響,大事可能還會比預期的更加順利。”之前反對過克勞德的中年人突然說道。
伯蘭家族所有的高層同時眼前一亮,思考了下後都認爲這方法可行...德尼爾點了點頭:“很好,就這麼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