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淡平漸漸覺得情況不妙,眼睛所見的視界越來越清晰,而思維能力也在恢復過程當中。
先前的迷糊和恍惚狀態慢慢遠離,他再次開始認真思索,自己爲什麼會在這裡?這是什麼地方?
爲何面前那些人臉色看着跟屍體似的?爲什麼他們摘腎臟就像摘桃子一樣輕鬆?而且不需要麻醉,也不喊疼,一個個勇敢得超過刮骨療毒的關雲長百倍?
迅速恢復正常的邏輯思維告訴他,這些蹦來蹦去的人不是人,而是其它生物。
按照他多年來經受的無神論教育,他認爲這些奇異的生物應該是外星人,然而外星人爲何要表演這些複雜而奇怪的舞蹈,這顯然是個無法繞過的問題。
也許外星人的溝通方式與地球人完全不同,或者有其它的原因吧,他這麼想。
稍後他忍不住問旁邊的女子:“你們是外星人嗎?”
女子搖頭,目光中流露出驚訝,表情顯得失望,似乎表示這樣的問題很愚蠢。
他心想,如果不是外星人,那麼大概是屍體,先前曾經見過死了兩天還會爬的豔屍,如今有一些死掉了還能夠表演舞蹈的屍體貌似也很正常,也許他們生前是文工團成員,接受過嚴格的專業訓練。
於是他又問:“你們是殭屍嗎?”
女子搖頭。
“是不是活跳屍?行屍走肉?喪屍?吸血鬼?”
女子一直搖頭,表情顯得焦慮。
“是狐狸精嗎?”
依舊搖頭。
“那一定是我睡着了,現在我肯定在做夢,因爲我看到的一切都不符合邏輯。”他嚴肅地說。
女子大力搖頭,眼睛明顯溼潤,一些粉紅色的液體在她眼眶裡轉悠,隨時都有可能滴下來。
“別哭,咱們慢慢交流,事情總會弄明白的。”他被她的表現弄得有些手足無措,慌亂中摸出一片擂過鼻涕的紙巾爲她擦拭流出的紅色淚水。
這時舞蹈已經停止,幾十號人站成一圈,把蒼白或者青紫的面孔正對着沙發這邊,朗淡平猛一擡頭,正好迎上這些目光,一時覺得頭皮發麻,四肢冰涼。
女子似乎很滿意他的關懷舉動,打定主意要回報一下似的,伸出了柔軟而蒼白的手,輕輕撫摸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