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星痕那麼愛她,就算她說的是假的,恐怕也會爲她作證。
“阿淵,我瞭解你,你是一個怎樣的人,你肯來這裡見我,問我這些事情,我想,你便是心裡有答案了的,對不對?”
“我不想浪費時間說無聊的話,我還有一個問題。”
“你說。”
容心慈感覺自己現在對他簡直有求必應。
不過她也挺高興的,有些樂在其中。
“你恨過爸媽麼?”
“……”
容心慈大概沒想到他會提出這種問題,一時之間愣住了,好半晌纔開口。
“爲什麼這樣問我?”
“我記得當初你離開容家的時候,斬釘截鐵的告訴我說,你恨透了容家,恨透了這個姓氏跟家族,爸媽對你不好麼?做過什麼虧欠你的事情?導致你這樣恨他們?”
“我恨,是因爲只不過因爲我是個女兒,她們便沒有把我看在眼裡,只不過如此而已,但是就算我再恨,那也是一時的氣話,因爲我跟你是有血緣關係的姐弟,爸媽對我即使再重男輕女,我也不會沒有道德到去謀害她們。”
容心慈這話,說的是真心話。
容淵感覺到她的表情,沉默了良久,然後纔開口。
巴塞羅那的早晨,天空不像是平日裡的蔚藍,反而有些灰暗陰霾。
“你覺得亞斯舅父這個人,怎麼樣?”
容淵問出這話,明顯就是有問題。
容心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的道:“他不是一個好人。”
她不知道容淵跟亞斯之間發生了什麼,但依照容淵的性子,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他一直都把亞斯當作家人,因爲是親舅舅,所以沒那麼多心思跟提防,相反的,只要她一說起有關亞斯的事情,哪怕是一丁丁點點的壞話,他都會覺得那是負。面新聞,讓她毫不猶豫的閉嘴。
可現在竟然主動的問起她關於亞斯的看法,一定大有文章。
容心慈說的鄭重其事,容淵眯了眯眼睛,難得的沒反對。
容心慈見他不主動說事,於是也沒主動的提。
她這個弟弟,她瞭解的也挺清楚的。
他不喜歡別人多攙和他的事情,哪怕是一點點干預,也不行,所以他的事情,她現在都學聰明瞭。
“你在巴塞羅那呆的時間不長,快走了吧?”
“晚上。”
容淵回答的極簡短,他低頭,看了看時間,已經不早了。
他反正只要問容心慈這兩個問題而已,其實這問題電話裡可以問,但他主要是想看她臉上的情緒,這樣才能分辨她說的是真話還是謊言。
現在已經達成目標了,所以沒必要再耗費時間。
容淵正要起身離開,容心慈忽然聽到前方有馬蹄的聲音,她想了一下,站起來,挽留容淵:“阿淵,好不容易我們相聚一次,給個面子,一起賽場馬吧。”
容淵側目,看向容心慈。
現在是早晨,但不算熹微的晨光中,她仰着側臉,笑的穩重大氣,跟有當年她作爲姐姐時的風範。
姐姐。
這個詞,他已經很多年都沒有叫過了。
容淵喉結一滾,這世界上很多感情都可以剪短,因爲沒有羈絆,唯獨親情。
是剪不斷理還亂的。
“自從我們上一次賽馬距離現在,已經差不多快十五年了吧?十五年,真是彈指一揮間,你已經三十而立了,我也不小了,阿淵,給我個機會,也給我最後一次回憶,恐怕我以後,再也沒有機會賽馬了。”
容心慈是個強勢的女人,一貫不會說這樣的柔情細語。
容淵甚至有些懷疑這還是容心慈麼?
可是那張臉,那種眼神,他無法忘記。
在他們還很小的時候,容心慈就經常用這樣的眼神看着他。
懷念麼?
他不知道。
容淵最終還是跟容心慈一起走上賽馬場。
容淵挑了一匹紅棕色的馬,容心慈是白色的。
兩個人換了賽馬時專用的比賽服裝,出場的時候英姿颯爽。
如容心慈所言,其實她們已經很久沒有賽馬過了。
無論是雙人,還是單獨,都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這一場賽馬下來,差不多兩個多小時。
整個過程中,兩個人策馬奔騰,其實沒說幾句話,但容心慈心裡卻挺開心的。
畢竟,容淵答應了她的這個請求,沒有像是以往一樣,一口回絕,甚至用很厭惡的眼神盯着她,冷冽無比。
她已經心滿意足了。
賽馬過後,已經是中午快十一點了。
她想請容淵順便吃個午飯,但是容淵這次卻沒答應。
他還要去給笑笑逛好吃的跟選禮物,沒那麼多時間可耽誤。
容心慈已經猜到是怎麼回事了,她有些不悅,因爲她真的不喜歡佟笑笑,可是她不想現在跟容淵鬧僵,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容淵離開賽馬場,先回酒店洗了個澡,簡單的又吃了箇中餐,然後直接去了巴塞羅那最大的市場給笑笑挑選東西。
他特意的留出了一個下午的時間給那丫頭選禮物,就是想選一個別致一些,能夠代表他心意的。
……
……
據說,在巴塞羅那的市場千奇百怪,在裡面只有你想不到的,但絕對沒有它沒有的。
容淵之前從未來過這樣的地方。
他覺得這樣的地方,很掉價,而且裡面都是小女生纔會喜歡的玩意,他不喜歡來這樣的地方,可是當容淵踏入這裡的時候,才發現,原來爲了心裡在乎的那個人,做什麼事,都是值得的,沒有一點點的厭煩或者不願意,哪怕他依舊覺得自己與這裡格格不入。
容淵在市場逛了差不多半個小時,這裡的東西很多,大大小小的攤位,很多東西都是特產,帶着異國風情,極其新奇。
容淵買了一些笑笑愛吃的特產,並且一些美味的火腿,據說,西班牙的火腿很好吃。
就像是你到了德國一定要喝正宗的德國啤酒一樣,西班牙火腿也不能錯過。
容淵給笑笑帶了吃的,便開始轉悠女生的禮物。
他想起笑笑說的喜歡浪漫的東西,一下子就聯想到了一個東西。
他沒讓手下跟着,把吃的那些袋子全拿給手下之後,便自己去尋找。
他要給她一個驚喜。
獨一無二的驚喜,因爲,情人節快到了。
……
……
戰少最近很不高興。
因爲網絡防禦系/統經常出問題,而且穆樂還派人多次騷擾他。
一開始原戰沒聯想到是顧檸箏,但是隨着穆樂的到來,他纔想到這肯定是佟笑笑還有顧檸箏說漏的地址。
他咬牙切齒的想,那兩個小妮子真的是叛徒裡的戰鬥機,他養了她們那麼多年,從小到大,什麼本領沒教給她們?
如今只是爲了兩個男人到學會反咬一口了!
原戰這心態,有些像是自己辛辛苦苦養了那麼多年的娃娃忽然一夕之間長大了還心有所屬的嫁人了,然後把他拋之腦後,甚至是拿來利用,那種感覺無比心塞。
所以,原戰最近心情非常不好,常常發火。
每每有人來報告穆樂的消息,原戰就會冷下臉,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吼:“TMD全都是一羣廢物麼?!我養你們是幹什麼吃的?!連個小黑/客都對付不了?!”
薔色園已經停電一晚上了!
如果不是後來電動發電,恐怕還得繼續!!
所以鑑於原戰心情這樣不好,厲美娜也不敢往他跟前湊。
除了原戰找她,她都幾乎躲着戰少的。
這男人發狠起來,簡直不是人。
然而厲美娜這樣躲着他,卻令原戰更不快了。
他喵的!
他是要多嚇人?
他的女人竟然這樣怕他?
想想這一切,全都是拜佟笑笑跟容淵所賜!
晚上莫名其妙停電,白天穆樂還帶着個破微型坦克來宣戰,要不是他這裡是地下,而且再加上控制嚴格,恐怕早就堅持不下去了。
原戰狠狠地咬着後牙根。
不行,他得想個辦法,不能這麼被動。
萬一到時候真的打進來了怎麼辦?!
他得主動!掌握主動權!
原戰在桌上托腮,陷入深思。
聽說,穆樂挺喜歡凱撒身邊的一個保鏢小妞的,看來他得學會投其所好了。。
……
……
容淵晚上八點半的飛機。
到羅亞大概是一個半小時的路程,得十點左右了。
但這次容淵學聰明瞭,上飛機之前,提前給笑笑來了個電話,跟她預備了一下回來的時間神馬的。
笑笑聽的出來,容少心情貌似還可以,最起碼比去之前要好多了。
她笑嘻嘻的問給她帶了什麼,容淵難得的玩了一把神秘,沒跟她多說,只讓她自己去猜,然後便掛了電話。
笑笑心裡喜滋滋的。
回過頭,跟容小樹還有正聚精會神看大神編程的顧檸箏光明正大的秀恩愛:“容少要回來了!他帶了很多好吃的跟好玩的!你們到時候可不許搶,一個個的,都要規矩點!”
顧檸箏沒理她,容小樹白了她一眼,兩個人都很不給面子。
笑笑怒:“你們這什麼態度?!還想不想要吃的了?!”
“吃的固然想要……”但是,嘖嘖,她們就是看不慣她這秀恩愛的作法!
笑笑豎眉!
她們這羣不靠譜的!
哼,好吃的不給她們一起分享了!!